第217章 他送的玫瑰像蘊藏的屍山血海,預示她的死亡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宇睿麻麻字數:2466更新時間:24/07/18 18:11:54
    商晚晚睡得極不安穩,她在大廳裏待到半夜不知不覺睡在了沙發上。

    霍東銘遲遲不見她上樓,下來看她,只見她瘦小的身軀挺着大肚子,身形突兀地窩在沙發上。

    那種嬌弱讓人憐惜。

    張媽見大廳裏燈一直亮着也不敢閤眼,她拿了毯子想給商晚晚蓋,看到霍東銘伸出食指輕點脣,示意不要吵醒了她。

    霍東銘安靜的走到商晚晚跟前,俯身輕輕將她抱了起來。

    即使有着五個月的身孕,對於他來說她的身體仍然輕盈。

    她被抱起的時候本能抱住了他,窩在他懷裏的商晚晚像只乖巧溫順的貓兒,頭頂白熾燈傾泄而下,照着她的面容蒼白而憔悴。

    她回來之後臉上就未展過笑顏,霍東銘眸色深深的落在她眼尾那抹晶亮上,那點溼意是流過淚的痕跡。

    她又揹着偷偷哭了。

    霍東銘的心臟猶如被鋼針細細密密地扎過,刺痛感自全身蔓延。

    他知道她的心已經回不來了,可是他仍然不想放她走。

    因爲他很明白,如果商晚晚離開了這個家,離開了他,她的靈魂與身體都將不再屬於他。

    男人的劣性根,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允許別人擁有。

    霍東銘覺得,他在這歲月的長河裏似乎終於遇到了此生的最愛,眼前這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侵入了他的生命,血液,甚至骨髓。

    他食甘知味,想到她要離開,他就受不了。

    “晚晚,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重新愛我……”

    月光的銀色從落地窗外灑進來,商晚晚發着輕微的呼吸聲,她過於傷心,只有在沉睡中才能暫時釋放心裏的痛。

    霍東銘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窩處,她小手冰涼,再過幾個月就是夏天了,她的身體卻依然活在寒冬。

    他想用身體溫熱她,解開了衣釦將她的小手放了進去。

    然而,當她碰到他溫熱的身體時卻無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像被什麼燙了似的要抽回。

    霍東銘捏住了她的手,像是怕自己沒握住,她就憑空消失了似的。

    商晚晚睡得很沉,完全沒發現霍東銘靜靜坐在她旁邊就這樣像座雕像似的看了她一夜,守了她一整晚。

    清晨的風帶着薰甜,將微微的花香送了進來直擊人的感官。

    商晚晚醒了,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

    她躺在潔白的牀單上,周圍只有一個人的溫度。

    陽光照了進來,她的小臉帶着迷茫與疑惑,似醒非醒。

    她做了個夢,夢裏她與霍東銘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他執她之手在神聖殿堂前宣誓只愛她一人。

    他們在親友鑑證下舉行婚禮,婚後他寵她上天,他們恩愛令人羨慕,婚後一子一女,他們白頭偕老,他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

    這個夢好長,好美,太過真實得讓她分不清此時此刻是現實還是夢。

    但,人終歸會醒。

    商晚晚起身,自己仍然在這棟千萬豪宅裏,孤身一人。

    肚子裏傳來的胎動提醒她,她正懷着身孕,那個她愛之入骨的男人將她囚禁於此,可見天日,孤寂眠長。

    她赤腳踏在地毯上,落足無聲。

    空氣裏仍有不同尋常的花香,她像受了牽引,慢慢跺步到窗前,將它推開居高臨下望向院子裏。

    那個在夢裏愛着她的男人此刻正指揮着工人將院落鋪滿了紅色的玫瑰,商晚晚的心狠狠顫了一下,脣色有些泛白。

    霍東銘將院子變成了花海,她卻沒有一絲感動。

    鮮紅的玫瑰像一片含着血腥味的屍山血海,商晚晚驚了,搭在窗臺的手,皮肉幾乎嵌進窗沿,鋒利的邊緣將她的皮膚劃開,血流了出來。

    她臉白如紙,美麗瞳孔裏倒映着一片紅,像預示着她的未來除了死亡便無其它。

    或許,這就是天意。

    商晚晚跌坐在地,手掌流出的血暈紅了潔白的地毯,她腦中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

    張媽上樓看到商晚晚木然坐在地上,右手掌不斷往外湛血,嚇得她差點將手上的托盤掉落,趕緊疾步上前。

    “太太,你這是怎麼了。我去叫先生……”

    張媽看着商晚晚手心的血,一張臉也變得慘白如紙。

    “不用,一點小傷而已。包紮一下就行了,不用大驚小怪。”

    她用沒受傷的手拉住張媽,強撐着從地上起身。

    告訴霍東銘作什麼?他會心疼還是嘲笑她?

    “太太,你等着,我去給你拿藥箱。”

    張媽背過身卻溼了眼角。

    霍先生只顧着給太太弄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殊不知對於女人來說,丈夫的關心體貼,在外面私生活乾淨才是對她愛的最好報答。

    什麼財富,金錢,鮮花珠寶。

    一個對愛人,對感情死了心的女人面前這些不過是沒有價值的破石頭,爛花草。

    商晚晚靜坐在單人沙發上,她的人與心都變得麻木。

    樓道口傳來腳步聲,那沉重的步伐不像是張媽的。

    “怎麼了?”

    霍東銘從虛掩的門外走進來就看到他的妻子獨坐在一旁,血還在不斷下落,腳底一片嫣紅。

    “張媽……”

    霍東銘看到她完全無動於衷的表情,心狠狠的抽痛了。

    張媽慌慌張張的找了藥箱及時送到,霍東銘立刻將藥箱打開,從裏面拿出紗布,止血藥,剪刀。

    他小心的托起她的手掌,先輕輕用藥棉醮了酒精給她擦拭乾淨血漬,再上藥止血。

    “受了傷也不說話,你不怕疼嗎?”

    霍東銘眼底盡是關心。

    商晚晚依然像個沒有生命和知覺的洋娃娃,空洞的眼神倒映着霍東銘的影子,而昨晚的那個夢漸漸變得模糊,只留下殘影。

    “不太疼……”

    她說。

    疼嗎?她沒有半點知覺。

    “胡說八道,你看看,這麼大個口子能不疼,再深一點就要縫針了。商晚晚,你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

    霍東銘細心地以紗布輕裹她的傷口,他半跪在她身前,身姿謙卑而恭敬,每一個動作都對她視若珍寶般輕柔,彷彿怕那稍許的觸碰都會爲她帶來一絲不適。

    他專注而細緻的神情,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充滿了對她的深深關懷與呵護。

    記憶中,商晚晚猶如一朵嬌嫩的花朵,她的皮膚細膩如絲,即便是輕微的擦碰,都能讓她淚眼婆娑,彷彿那微小的疼痛足以撼動她整個心靈。她是個純真的少女,一點一滴都能激起她情緒的波瀾。

    她總是跟在他的身後,像個快樂的小尾巴,蹦跳着,追隨着他的身影。每當她不小心撞入他的懷抱,那雙清澈的眼眸便會泛起一層霧氣,嘟起的小嘴似乎在無聲地訴說着委屈,期待着他能給予她些許的安慰。

    這樣的商晚晚,純真而嬌弱,一點點的觸碰都能讓她皺眉半天。

    此刻她流了那麼多血,怎麼會不疼?

    “不疼,真的。霍東銘,我不會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