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佞臣傳第一,許敬宗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青煙渺渺字數:2338更新時間:24/07/15 12:41:27
    居然是他?

    房贏眼神色一變。

    再次望向前方那道身影時,目光已經充滿了凝重。

    許敬宗。

    貞觀一朝名聲不顯。

    到了高宗時期,這傢伙可是官運亨通,一度做到了中書令,也就是宰相的位置,位極人臣。

    精緻的投機主義者。

    正史記載裏出現的第一個奸臣,《新唐書》中的《佞臣傳》位列第一。

    問題是。

    我又沒得罪他,這許敬宗站出來咬我一口,算是幾個意思....房贏黑着臉,繼續觀望。

    龍椅上。

    李世民面色平淡。

    實際上,這樣的彈劾每天都會上演。

    有的是捕風捉影,有的是真實案件,還有的是故意刷刷存在感…當然,更多是情況是,通過彈劾,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此時大殿上一片安靜。

    大家都等着皇帝的迴應。

    然而,李世民理會這茬,而是朗聲問道:“房遺愛,可曾來到?”

    話音落下。

    大殿裏“嗡”的一聲,衆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房二郎回來了?”

    “他不是去河東道了嗎?”

    “昨天他給長樂公主獻禮,莫非已經回來了。”

    “聽陛下的意思,好像現在已經在朝會上了,人呢?上朝的時候爲何沒見他?”

    ……

    隨着衆人的尋找。

    一道道目光,鎖定了躲在犄角旮旯裏的房贏。

    羣臣之首。

    房玄齡的鬍子抖了抖。

    “這臭小子!竟真的跑到朝會上來了…昨晚他一夜未歸,也不知道跑去哪裏鬼混了……”

    大唐宰輔心裏不斷吐槽。

    臉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人看不出絲毫異狀。

    此時。

    房贏的臉色如黑炭。

    ....領導不地道啊,也不替我擋一擋,我這是第一次參見朝會啊,難道是因爲昨晚找我沒找見?

    切!皇帝好小氣……

    衆目睽睽之下。

    房贏硬着頭皮站了出來,躬身行禮道:“聖人,臣在呢。”

    “既然來了,就議議吧。”

    李世民淡淡說道:“剛纔,許敬宗彈劾你,說你犯了罪,你可有話說?”

    聞言。

    房贏扭頭望向許敬宗:

    “許給事,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說我犯了罪,有證據嗎?”

    許敬宗不慌不忙的道:“房贏,我且問你,昨晚長安轟鳴不斷,漫天火雨,可是你鼓弄出來的。”

    房贏眉頭一挑:“沒錯,是我。”

    “這就對了。”

    許敬宗正色說道:“長安爲一國之都,你卻派人夜晚放火,危害秩序,這是不道之罪。”

    孫賊!原來在這等着我呢,怪不得後世都視你爲奸臣,你可夠陰的…房贏心裏暗罵。

    不道,是指嚴重危害社會秩序的罪行,唐律“十惡”之一。

    許敬宗這個帽子扣的準。

    畢竟,在以往的歲月中,煙花這種東西還沒有出現過,定義爲危害公共秩序,也不是不可以。

    熟悉的配方。

    熟悉的味道。

    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磚家了些。

    房贏面色不變,問道:“許敬宗是吧?你說我夜晚放火,我就問你,昨晚長安城可曾走水?”

    被房贏直呼大名。

    許敬宗眼中露出一絲惱怒,沉着臉說:“那倒沒有。”

    房贏一臉疑惑:“沒有,你彈劾個毛?”

    話音一落。

    羣臣愣了一下,隨即“嗡”的發出陣陣鬨笑。

    文臣們撫須而笑。

    在他們眼中,房贏文氣太盛,又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口吐芬芳是真性情的表現。

    只因,喜歡一個人,缺點也是優點。

    武將們也捧腹大笑。

    房贏的表現,簡直太對他們的胃口了。

    一片混亂中。

    許敬宗氣的七竅生煙。

    “你你你……”他指着房贏,大聲叫道:“房遺愛!你粗鄙!”

    房贏更疑惑了:“許敬宗,你又不是我的女人,爲何知道我粗?”

    衆人微微一滯。

    既然發出更快樂的笑聲。

    程咬金更是直拍大腿:“哈哈!房贏這小子說的對,俺們武夫就沒有細的!”

    許敬宗氣的臉色鐵青:“房贏,朝堂之上,你竟口吐穢語,簡直目無法紀!”

    房贏沒說話。

    一臉玩味的看着對方。

    …這個社會就這樣,老實人眼裏的道德,做人的底線,在別人眼裏一文不值。

    面對卑鄙的人,只有比對方更卑鄙!

    嘈雜聲漸歇。

    房贏直視對方,說道:“許敬宗,你要搞清楚,沒有發生的事,不能作爲你彈劾的理由。”

    “爲何不能!”

    許敬宗眼噴怒火:“昨晚飛火漫天,若是火星落下,很容易點燃城中房舍。”

    房贏立刻說:“大街上還有人攜帶刀劍呢,是不是也很容易暴起傷人?你怎麼不把兵器也禁了?”

    “這…這怎麼能一樣!”

    許敬宗臉色一變,大聲道:“君子六藝,書生佩劍自古有之,怎能禁止?”

    “別特麼給我提自古。”

    房贏毫不客氣的說:“按照你的說法,可能有危險,你就要禁,這是一刀切,是懶政!”

    “你,你血口噴人!”

    “難道不是?怕着火,配上防走水設施啊?因爲怕,就要抹殺?誰給你的臉?”

    “房遺愛!你……”

    “你什麼你,你沒見昨晚老百姓有多高興?你禁放煙火,難道要和百姓對着幹?”

    “你閉嘴!我可沒說……”

    “那剛纔狗說的?”

    房贏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魏公說過,民可載舟,亦可覆舟…許敬宗,你故意引導陛下禁止煙火,違背民意,你這是要把陛下,往百姓的對面逼啊!”

    “許敬宗!”

    “你安的什麼心!”

    最後這幾句。

    房贏幾乎是吼出來的。

    少年的質問,在兩儀殿繞樑不絕。

    大殿已是一片安靜,羣臣收斂了輕鬆,一臉凝重,不少人看向許敬宗的目光,充滿了憤怒。

    許敬宗臉都白了。

    哆嗦着嘴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萬萬沒想到,房贏嘴皮子竟然這麼利索,三拐兩拐,竟然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可事情已到了這般地步。

    如果不繼續走下去,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許敬宗心中暗下決定,深吸一口氣說道:

    “房贏,我彈劾你私放火雨,也不是無的放矢…在這長安城中,已經有人因此遭殃了!”

    房贏眯了眯眼睛:“誰?”

    許敬宗平復情緒,陰沉的望着房贏,說出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名字:

    “駙馬,長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