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所以，我要殺了你（第二更）

    梵天倒飛，口中吐血，半邊天軀都破裂了。但是，它的眸子卻也變得更加陰森，有着一股憤怒之意在其中閃爍：“夠了聖天，不要再擺兄長的姿態！”

    “轟！”

    驚人的天威震動星河，它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恐怖。

    “鏗！”

    應天塔震動，滅魂刀震動，一起殺向姜小凡。

    姜小凡神色平靜，眸子中帶着一抹揮之不去的滄桑，他望着前方，身邊的空間扭曲，身邊的時間混亂，時空逆轉，將應天塔和滅魂刀全部放逐到未知的所在。

    “這一戰，你覺得，你有多少勝的希望？”

    姜小凡道。

    他的聲音很平淡，靜靜的望着梵天。

    “全部！”

    梵天冷酷道。

    姜小凡淡笑，一步一殘影，時空因爲他產生混亂，他在一瞬間出現在梵天身前，輪迴圖綻放不朽的七彩光芒。

    “唰！”

    一抹殘影劃過，梵天的身影消失。

    天則，瞬息！

    姜小凡收起輪迴圖，偏頭望向後方，定定的注視着。

    梵天立在那片所在，體外血芒震動，如烈火半燃燒。

    “轟！”

    “轟！”

    下一刻，兩人衝到一起，再一次拉開最強的爭鋒。

    天紋和天則交織在這片星空下，姜小凡運轉時空之力，梵天展開瞬息之法，兩人如同化作了空氣一般，在這方星空下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一次又一次的交鋒。

    “砰！”

    梵天被掃出，血濺十方。

    然而，在它倒飛出去的一瞬間，拳頭也落在了姜小凡胸口。

    “咳！”

    姜小凡咳血，點點斑斕。

    他伸出右手，鏗鏘之音不絕於耳，混沌神戟再一次凝聚了出來，劃過一個無可躲避的角度，如同一道閃電般貫穿進梵天的眉心，噗的一聲震碎了它的天軀。

    血水蔓延在星空上，星星點點，刺目非常。

    “好！”

    青天喝道。

    從交鋒到現在，毫無疑問，姜小凡處在上方。

    “別急着叫好，梵天這傢伙，危險着呢。”

    孫其居搖頭。

    星空下，兩人支撐起的天之戰場內，梵天很快再一次凝聚出天軀，冷淡的望着持神戟而立的姜小凡。

    “嗖！”

    下一刻，它從原地消失。

    姜小凡眸子平靜，氣息平和，也於下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咚！”

    剎那間，星空劇震。

    兩人衝撞在一起，拳對拳，掌對掌，天則交鋒，天紋擴散，更是有天寶不斷碰撞在一起，帶出一股又一股毀滅萬物的波動，隔着很遠震碎一顆又一顆星辰。

    “噗！”

    梵天被混沌神戟貫穿胸口，帶出大片天血。

    然而，同一時間，應天塔也避過輪迴圖，撞擊在姜小凡的脊背上，讓他當場一個趔趄，脊骨斷了數根。

    只是，兩人的臉色始終不曾改變。

    “咚！”

    “咚！”

    “咚！”

    他們一次次的衝撞在一起，一次又一次震碎對方，兩種不一樣的天之血跡蔓延在星空中，濺射到這片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將星空灼燒的扭曲，破裂，崩碎。

    這是一場無法停止的戰鬥，除非，其中一人隕落。

    “誅天！”

    梵天大吼。

    誅天圖再次凝聚而出，幻化出滿天的殘影。

    “咻！”

    “咻！”

    “咻！”

    星空嗤嗤作響，密集的誅天圖壓下，如同是萬箭齊發一般，聲勢浩大。

    姜小凡神色平靜，時空之力流轉，擋下所有的誅天圖。他踩着輪迴步而動，一瞬間，整個星空上都是他的殘影，每一道殘影上都交織着一模一樣的氣息。

    “轟！”

    他出現在梵天身前，一拳揮下，萬古崩碎。

    梵天眸子森冷，如同兩口無底的黑洞，吞噬萬物，腐朽一切。它沒有半點後退，同樣擡起右手，血芒交織在拳端，與姜小凡轟出的輪迴拳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噗！”

    “噗！”

    天紋天則同時自拳端爆發，兩人各自遭創，血撒星空。

    只是，他們誰也未曾停下，狂暴的殺意凝聚在這片星空，到了最後，縱然是姜小凡的眼神也變得冷冽起來，打出的天則和天紋皆帶上了冷漠的意念。

    “咚！”

    “咚！”

    “咚！”

    兩人交鋒，星空不住的沸騰，彷彿有一面面聖鼓被擂動了起來。

    這片星空上，一顆又一顆星辰在它們的影響下炸開，而在星空中所戰鬥着的修士們，莫不在頂着巨大的壓力，一次又一次的後退，遠離。天的爭鋒，這等級數的戰鬥，那等壓迫力，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的了。

    “轟！”

    毀滅之光涌動，天紋天則覆蓋萬里。

    到了這一刻，兩人真正進入到戰鬥的狀態了，或則說是進入到了血殺的意境中。他們衝撞在一起，已經不再是天紋天寶和天則的交鋒，他們化作一片聖光交織在一起，每一個光點都是己身天識，不斷發生碰撞。

    青天和孫其居搖顫，臉色微白。

    他們以各自的天寶爲姜小凡和梵天支撐起一片天之戰場，將他們的戰鬥與這片星空隔絕，與其它生靈隔絕，但是，到了現在，兩人真正大戰起來，他們也難以承受了，就如同遠古時代一模一樣，各自的天寶在嗡嗡顫抖。

    “青天，蒼天，後退，將戰場拉大。”

    姜小凡平靜道。

    他嘴角溢血，但是眸子卻分外冷漠，避開迎面而來的誅天圖，混沌神戟光華萬章，將應天塔自誅天圖內掃飛，狠狠的撞擊在梵天的胸膛上，直接炸碎開來。

    只是，炸碎的血芒中，一道幽光衝出，沒入他的左肩。

    “噗！”

    他的左肩炸開，血水刺目。

    青天和孫其居沒有猶豫，各自後退，將撐起的天之戰場拉大，擴大範圍。到了現在，他們是真的有些難以支撐起兩人的戰鬥了，真正的天戰，太過於恐怖。很快，他們退出了數千萬裏，這才感覺肩頭輕鬆了下來。

    “這一戰，又將持續多久。”

    孫其居嘆息。

    遠古時，那一站與現在何其相似，那一戰，持續了太久太久。

    “無論持續多久，我們只需要做到一點，支撐起這片戰場。”

    青天沉聲道。

    無論是遠古時的那一戰，亦或是如今這一戰，他們兩人都不曾參與到戰鬥中，因爲，他們要護住這片星空，否則，這樣的大戰，會直接將這片宇宙打廢掉。

    戰場最中央，姜小凡與梵天一次次衝撞在一起，一次次撕碎對方。

    “轟！”

    “轟！”

    兩種不一樣的力量在浩蕩，神聖，霸道，撐開一切。

    梵天的應天塔和滅魂刀不知道已經崩碎了多少次，兵體都已經變得暗淡了下來，同一時間，姜小凡的混沌神戟與輪迴圖一樣是如此，殘破了一次又一次。

    這是天戰！

    註定要持續很長的時間。

    終於，兩人最後一次碰撞倒飛，各自停了下來。

    梵天望着姜小凡，眸子中滿是冷酷的光芒：“天道之下皆螻蟻，聖天，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看看這片星空，看看苦苦掙扎着的所謂萬靈，他們何其渺小，何其微不足道！在這片星空下，它們因爲弱小，所以只能一個又一個慘死。相比他們，我們是天，我們處在至高點，我們本就該主宰他們的一切，他們可以爲我們鋪路，幫助我們跨向更高的層次，這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它的聲音極度冷淡，極度冰寒。

    姜小凡偏頭，望向茫茫星空，一具具屍骸在墜落，一道道血霧在炸開，在他的視野中，星空被血水染紅了，屍骨堆砌成了一座座小山，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他看到一個個故人在衝鋒，有人銳不可擋，也有人……倒於血泊中。

    “殺！”

    渾天老祖最後吼出一個大字，被一道聖光掃過，炸開成血霧。

    另一邊，三十六個老妖怪中的蠍子怪咆哮，拉着幾個梵族君王一起走向毀滅，在星空上綻放出一朵璀璨的煙火。

    “老祖宗！”

    “啊！”

    張痕距離最近，親眼目睹渾天老祖和蠍子怪隕落，淚涌如泉，怒聲咆哮，陰陽聖域撐起，瘋狂收割梵族強者的生命。

    另一片所在，路西法咆哮，拉着一個梵族帝皇，光化在星空上。

    “曾經錯過，如今不會再錯了！一死而已，以死亡爲星空萬靈鋪路！”

    基路伯大吼，在千萬梵族大軍中衝鋒，碾碎一個帝皇盡頭強者後，被密集的殺光掃中，喋血長空，形神俱滅。

    “嗡！”

    一輪神陽升起，金烏老祖化作璀璨聖陽，與梵族一個帝皇盡頭強者一起毀滅，連帶着附近的大片梵族修士走向死亡之路。

    “能夠有幸見到這樣一個大世，見到出色的後人，見到傳說中的天，再死一次，也值了。”

    月瞳始祖嘆息。

    它在梵族修士中衝鋒，斬滅一個梵族帝皇后，被梵族的一個帝皇盡頭強者盯住，絕世道力壓下，隕落於其中。

    “老家夥啊！”

    老騙子顫抖，老友在眼前隕落，他悲痛不已，老淚縱橫。

    “殺啊！”

    喊殺聲響徹星河，屍骸不斷墜落。

    姜小凡看着這一切，他的部下在隕落，他的故人在死亡，他一次次想要捨棄梵天而去，但是最終卻生生止住了腳步，縱然天軀顫抖，卻只能緊緊握着雙拳。

    他知道，這是戰爭，避免不了有人要死。

    只是，看着這一幕幕，他依舊感覺痛苦。

    “看到了嗎，這就是人類，這就是這片星空中的強大修士，他們是何其的渺小與脆弱！”梵天聲音殘酷，望着姜小凡，道：“聖天，你應該走的路，不是守護這些弱小的所謂萬靈，你應該去更高的境界！”

    星風狂亂，血腥味覆蓋着整片宇宙。

    “因爲他們弱小，所以，他們更知道生命有多寶貴，他們捨棄寶貴的生命進入星空，拋頭顱，灑熱血，只是要爲這片天地盡一份力。”姜小凡擡頭，望向梵天，眸子中第一次散發出冰冷的寒芒：“所以，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