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道

    浩大的天音響徹長空，震碎一顆顆古老的星辰，這一瞬間，莫大的天威浩蕩在這片宇宙間，萬靈驚恐，天地顫抖，一切聲音都被壓制了下來。

    “聖天，出來！”

    梵天喝道。

    崑崙之巔，姜小凡眸子深邃，一步一步登天而上。他如同一道殘影，只是跨出幾步就出現在了星空中，而後，一個幻滅間，來到了永恆未知處。

    “現在罷手，還來得及。”

    他平靜道。

    永恆未知處，巨大的眸子閃爍湛湛神光。

    “可能嗎！”

    冷淡的聲音傳出。

    巨大的眸子閃爍，下一刻，星光扭曲，一個青年男子顯化了出來。

    青年男子，就是梵天。

    梵天軀體魁梧，臉龐如刀削一般，散發着極度強大的氣息。它眸子冷酷，有一股冰冷的天威交織在身邊，一縷縷的流動，壓迫諸天萬道，道也只是它的臣子。

    兩人相距十丈，各自注視着對方。

    這一刻，這片星空中，幾乎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梵族修士也好，元始等人也罷，所有人都朝着永恆未知處望去。到了如今，永恆未知處已經不再是祕密。

    “是那小子！”

    “終於出現了。”

    “風采依舊。”

    秦羅等人望着永恆未知處，眼中皆有精芒閃爍，激動，高興。

    “師父！”

    張痕和葉溪等人望着星空最頂端，皆拽緊了拳頭。望着姜小凡的身影，他們激動，自豪，這是他們的師父，是這片星空最偉岸的男子，是至高無上的天！

    “轟！”

    一道驚虹炸開，星空再次混亂起來。

    “殺！”

    “殺！”

    “殺！”

    喊殺聲驚動萬古，梵族修士全部衝擊了起來。

    “雜碎們！”

    將臣咆哮。

    黃金聖光衝破星河，斬殺一個個梵族強者。

    蒼木恆等人持着有天紋加持的聖兵，橫掃八荒，斬碎一個個梵族修士。

    然而，整體局面，依舊是梵族處在上方。

    梵族中，有至強帝皇走出，先後擋住了元始，釋迦牟尼和道尊等人，蒼木恆他們雖然有天紋加持的聖兵，但，梵族也有！以天紋加持帝皇兵，這等事，並非姜小凡一個人能夠想到，梵天自然也可以。

    永恆未知處，姜小凡依舊在與梵天對視。

    “爲何非得如此。”

    他眼神平和。

    梵天眸子冷酷，淡漠：“早就說了，追求更高的層次。”

    “所以，要犧牲萬靈？”

    姜小凡道。

    “聖天，你太幼稚了。”

    梵天眸子冷淡。

    姜小凡定定的望着梵天：“那麼，這一戰，你真的準備好了？”

    他的眸子無比深邃。

    “哼！”

    梵天冷笑。

    兩股磅礴天威同時擴散而出，如同一縷星星之火，瞬間燒遍了整個星河。他們只是在對峙，但是，這等對峙所造成的波動卻駭然至極，一顆顆星辰自主炸開。

    許多人望着這裏，都不禁悚然。

    這就是天的力量！

    這等力量，真的可以碾碎一切啊！

    漸漸的，所有修士皆極有默契的退走，因爲，姜小凡與梵天對峙時所造成的波動太過於可怕，比帝皇盡頭強者全力一擊還要恐怖億萬倍，沒有幾個人承受的下來。如果在這裏戰鬥，受到一絲波及，所有人都會死。

    “小子，要贏啊！”

    秦羅大吼。

    這個時代，幾個一起成長起來的故人對視最後一眼，默默點頭，各自朝着一個方向衝去。這場萬古爭鋒，以星空爲戰場，在如此浩瀚的戰場上，他們不可能處在同一個地方，要去不同的星域內戰鬥。

    “吼！”

    雪白妖獸咆哮，與小冥龍，小不點一起衝往一個方向。

    “昂！”

    閃電鳥早已經憶起往昔，重入帝境，與小胖子幻魔一起，衝向東南星域。

    “鏗！”

    蒼木恆帶着葉溪，衝向北邊星域。

    這一刻，一道道身影各自散開，投入不同的戰場。這是一場殘酷的爭鋒，是一場需要以無盡生命和血水來澆灌和覆蓋的戰鬥。死亡，是這場戰鬥的主旋律。

    “轟！”

    永恆未知處，終於，一股震世天威沖霄而起。

    “聖天，最後一戰，別讓我失望！”

    梵天冷喝。

    這個魁梧男子在這一刻動了，眸光閃爍，兩片大道飛出，壓向姜小凡。

    不是神光，是大道！

    茫茫大天地，大世界數之不盡，由渾濁到混沌，由混沌到陰陽，陰陽到五行，五行到萬道，這片天地間，道的種類數之不盡，閱之不絕，但是，道是最可怕的。身爲天，梵天此刻揮灑的不再是力，而是真正的道！

    大道，是它最基礎的武器。

    “嗡！”

    姜小凡彈指，一抹星光飛出，碾碎梵天打出的大道。

    “青天，蒼天，定住這片星空。”

    他平淡道。

    這片星空中，兩道身影走出，一左一右，各自走向一邊，正是神祕人和孫其居。神祕人體內衝起一團混沌光，孫其居眉心飛出一朵青蓮，頃刻間撐起一切。

    “唉唉，遠古一戰也是，現在也是，我倆就是打醬油來的。”

    孫其居嘀咕。

    “守護萬靈，這是我們的責任。”

    神祕人冷漠道。

    兩人從渾濁時代走出，已經無限逼近天之境界，但是卻始終沒有跨進去，不過，不可否認，它們的力量很強，就算梵天要殺他們，那也得費一番手腳。如今，他們以兩宗天寶撐起這片星空，爲姜小凡和梵天支撐起了一片特定的戰場，否則，讓兩人自由戰鬥，這片星空絕對會被打廢，所有人都會死。

    “轟！”

    終極的爭鋒由此拉開，滾滾天光閃爍不熄。

    梵天跨步而上，揮手間，萬千大道涌現，圍繞在它身邊，如怒龍般衝向姜小凡。這不是道光，不是道力，更不是道紋，全部都是真正的大道！

    “嗡！”

    姜小凡點出一指，星光交織，崩裂無數大道。

    大道碎了，但是，並不會消失在這片天地間，過些時間，就會再次凝聚而出。

    “你的力量改變了，也變強了。”

    梵天道。

    姜小凡神色平靜，彈指間，萬道星光閃爍，灑滿這片星空。

    “己身之道。”

    他淡淡開口。

    梵天冷哼，一巴掌碾碎所有星光：“好一個己身之道，這就是你百世輪迴後的結果？那麼，就讓我看一看，你所謂的己身之道，能有多強。”

    “轟！”

    它身邊浮現出更多的大道，隨手抽出一條大道，揮向姜小凡。

    “不會讓你失望。”

    姜小凡淡漠道。

    他擡起右手，星光交織在手中，凝聚出一柄星劍，隨手斬下。

    “哧！”

    梵天掃出的大道被斬碎，湮滅星空上。

    梵天眸子一凝，眸子中精芒更甚：“好好好，不愧是你，有意思！”

    “轟！”

    它身上散發出了更加的氣息，碾壓萬道，逼向姜小凡而去。

    無盡大道在它身邊沉浮，每一股大道都彷彿是一宗不朽的神兵利刃，一道道劃過星河，一縷縷飛過天地。它所過之處，星空碎了重現，重現後又破碎，不斷進行着一個循環，無盡殺伐異象在它身邊交替。

    “道，只是我手中武器，不過只是奴僕，只是臣子。”

    它話語冰冷。

    “道，只是最簡單的力量，只是虛幻，什麼是道？最強就是道！”

    它的眼神更冷，抽出一股股大道，如鞭子般抽向姜小凡。

    姜小凡搖頭，眸子平和，緩步而上，體外星光擋住一切。且，這股星光蔓延了出去，四周，因爲梵天的氣息而破碎的星空轉眼修復，變得和最開始一般無二。

    “道，是道理，道德，道義。”他平靜揮手，一抹星光化作波痕，將梵天掃來的絕殺大道震散：“以前我就對你說過，道並不是力，而是神，一種精神，一種心意。從出世開始，我就是爲這片天地而存在，這就是我的道。”

    他的眸子一片平和，看不到絲毫情緒波動。

    “幼稚！愚昧！”

    梵天冷笑。

    它身邊的大道越來越多，雖然沒有毀滅力，但是周邊卻有一顆顆星辰在跟着崩碎：“如若這就是你的道，那麼到了最後，你只能一死，只能失敗，只能化作這片宇宙的塵埃。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應有的道。”

    “轟！”

    更強大的氣息擴散，這一刻，整個宇宙都在晃動。

    無盡大道涌現，一條條，一縷縷，最終匯聚成一座九重寶塔，浮現在梵天身前，攜帶着無窮無盡的絕滅之力，朝着姜小凡當空壓下，崩碎所有的星光。

    “道，就是要不斷超越，變得更強，變到最強，然後，成爲唯一主宰！超越己身，超越天境，化身爲天道，這就是我的道，應有的道！”

    它冷喝道。

    “轟！”

    隨着它的話語落下，九重天塔光華更盛，讓整片星空的生靈都恐懼了起來。

    孫其居動容：“應天塔！”

    青天搖頭，沉聲道：“不是，只是大道凝聚而出的光，不過，堪比天寶。”

    他們四人自渾濁時代誕生，出世時，每個人身邊都伴隨着一宗天寶。第一個出世的聖天，也就是姜小凡，天寶爲開天鳶，第二個出世的梵天，天寶爲應天塔，第三個是青天，天寶爲混天錘，第四個爲蒼天，天寶爲混沌青蓮。

    按照出世的時間，開天鳶比應天塔強，應天塔比混天錘強，混天錘比混沌青蓮強。此刻，梵天展出的不是應天塔真身，但是卻也足夠恐怖，擁有天寶之威。

    “咚！”

    姜小凡以本源星光凝聚出開天鳶形體，與應天塔碰撞在一起。

    他臉色平靜，望着梵天，道：“超越己身沒有錯，超越天境也沒錯，只是，你卻將這條道走偏了。你可以超越，但是，星空萬靈，不是你用來超越的踏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