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斬盡一切（第四更）

    我是……天……

    三個字並不響亮，但是在這一瞬間，這片斷天域內，除卻白衣男子和神祕人外，所有人都變了顏色。

    “小子，你在說什麼？！”

    秦羅瞪大了雙眼。

    天，這個字眼實在太震人了，這可是大天地間最至上的存在啊，似乎，僅僅只是存在於傳說中而已。

    “天，天……”

    蕭子兀心悸。

    唯有天虛老人喃喃自語：“果真是這樣嗎……”

    此刻，幾乎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仰望着星穹，到了這一刻，只有姜小凡一個人能立在星空頂端，縱然強如神祕人和白衣男子，也只是立在稍低一些的位置。

    “我是天……”

    姜小凡喃喃自語，眼神一片迷茫。

    “轟！”

    毫無意識間，一股浩瀚天威自他體內衝出，整個大天地在瞬間寂靜了下來。

    ……

    這一刻，星空最終點，永恆未知處……

    “終於到了。”

    這方黯淡的空間內，三雙神眸亮了起來。

    “哧！”

    虛空破開，三人長身而起，於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了斷天域內，各自散發着強橫絕世的恐怖波動，讓除卻神祕人和孫其居外的所有人都大驚。然而，如此強大的三人，他們卻是立在遠方，神色尊敬，對着星空最蒼穹行大禮：“恭迎聖天迴歸！”

    “師兄！”

    蕭子兀驚喜。

    “道尊！妖皇！修羅王！”

    老騙子驚呼。

    “你們……”

    鬼尊眼中閃爍精芒。

    旁邊，月瞳始祖動容：“聖天？什麼意思！”

    他們立在一起，包括金烏始祖在內，蒼木恆，辰逸風，秦羅，甚至是前方的雪白妖獸和小胖子，幾乎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譁！”

    斷天域，空間突然裂開，冰雲一身素白，從中跨了出來。

    “上古前有預言流傳而下，這個時代黃金璀璨，芸芸衆生間將有一尊真正的天誕生而出……”她走向前方，對着蒼穹上單膝行大禮：“他是天的轉世身。”

    “他是天！”

    她平靜道。

    她沒有說，這則預言，當年是從她口中傳出。

    蒼穹上，星風拂動，捲起姜小凡額前黑髮。他眼中交織着璀璨至極的七彩聖光，但是，他的神色一片茫然，臉色一片麻木，彷彿對一切都失去了知覺。

    “轟！”

    突然，星空震動，萬靈恐懼。

    又一股莫大天威從永恆未知處衝出，浩瀚的難以想象，在瞬間來到了斷天域上空，凝聚成一雙巨大的眸子。這雙眸子深邃幽暗，霸道無情，傳出浩大而冷漠的聲音：“聖天，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咚！”

    天威浩蕩，星空劇震。

    隨着這雙眸子的出現，磅礴大勢擴散，壓迫所有。剎那間而已，這片斷天域內，除卻神祕人和孫其居外，所有人都難以支撐，全部流下了冷汗。

    “老家夥，終於醒了。”

    孫其居懶散道。

    “哼！”

    神祕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蒼穹最頂端，浩瀚如星辰的眸子掃過孫其居和神祕人：“什麼意思！”

    它的聲音很冷漠，很浩瀚，如聖鍾在長鳴。

    “看起來，你做的不錯嘛。”

    孫其居望向神祕人。

    神祕人眸子深邃，冷冷的道：“當年一戰，它也是重傷垂死，刻印一些天紋，遮掩它的天眼，你以爲，我會如你一般。”

    孫其居不說話，眯着眼睛望向星穹。

    那片所在，巨大的眸子變得更加森冷。

    “難怪總覺得有些問題，原來是你們搞的鬼，很好！膽子不小！”

    它傳出冷冽的聲音。

    這一刻，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沒有了聲音，因爲所有人都插不上嘴，也沒有資格來插嘴，他們都能感覺到立身在星穹上的幾人的可怕。

    就在這時，遠處，道尊突然擡起了頭。他爲一個青年人模樣，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是天地間有數的幾個最強者之一，但是此刻，他變得有些失態了，有些激動的望向神祕人：“師傅！是您嗎師傅？”

    神祕人冷哼。

    “做的不錯。”

    它難得的多說了幾個字。

    道尊激動，朝着神祕人跪拜而下。

    另一邊，蕭子兀大驚失色，隨着道尊一齊行大禮。

    “師傅！”

    兩人恭聲道。

    沒有人知道，昔年無敵諸天的道尊，只是神祕人在夢中傳之聖術造就而出的絕世人雄，而後才開創出了道經和引靈術，創建了道宗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長久以來，道尊所做之事，也是神祕人在暗中授意。

    突然，重重的冷哼響起。

    星空最頂端，巨大的眸子望向姜小凡，無視了這裏所有人，甚至無視了神祕人和孫其居，這一刻，能入它視野的，也只有姜小凡一人。

    “聖天，再續當年一戰！”

    它冷漠道。

    浩瀚天威涌動，擴散在十方，萬道爲之戰慄。

    姜小凡臉色麻木，沒有什麼表情，擡頭望着前方的巨大眸子。

    “希苑，小舞，雪兒，青青！”

    斷天域上，焦急的聲音響起。

    秦羅等人都變色，全部衝了過去。

    冰心，葉秋雨，雪白妖獸，小胖子，她們圍在希苑四女旁邊，這一刻，四女臉色微白，微微閉着眼睛，臉上滿是安詳的笑意。

    冰心流淚，此刻像是一個小女孩般，抱着仙月舞止不住的哭泣。

    “雪兒！”

    葉秋雨抱着葉緣雪，淡雅如她，此刻，臉頰也被晶瑩沾溼了。

    雪白妖獸大吼，血色的瞳孔中掉淚，甚至忘卻了妖皇回來了，它趴在希苑身上，不斷拉扯她的衣衫，希冀能夠將之喚醒。小不點飛了過來，小胖子也在旁邊，幾個小家夥無比難受，妖瞳中都有淚水滾落。

    “怎麼會這樣……”

    秦羅，蒼木恆，辰逸風，燕無月，四人圍在身後，臉色難看。

    天虛老人蹣跚着衝來，望着已經沒有了半點氣息的葉緣雪，老淚縱橫，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徒兒啊，徒兒啊！”

    他一直對葉緣雪很寵溺，如今見到葉緣雪如此，他心如刀絞。

    星空上，孫其居望了下來，搖頭嘆息：“本源乾枯，靈魂消散，就算他如今重新回到了天位，想要救回她們，也不可能了。”

    “這是她們的歸宿。”

    神祕人道。

    如此話語，無異於絕滅驚雷，響徹冰心等人耳邊，讓所有人都悲痛。

    星穹上，姜小凡背對着衆人，天軀突然狠狠一顫。他沒有轉身，臉頰上沒有半點表情，只是緩緩擡起了右手，遙遙對準了安迪加。

    “你……你……”安迪加恐懼，彷彿是被魔鬼盯上了般，難以動彈。它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在極度的恐懼下，忍不住嘶吼了起來：“你怎麼可能會是天？！你只是一隻小螞蟻，爬蟲而已，怎麼可能會是天！不可能！”

    它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麼它一直以來都在做些什麼啊，竟然在一次又一次的和天作對。

    星空死寂，沒有一個人出言，甚至於，那巨大的眸子也只是冷漠的望着一切。

    “按照人類的說法，我應該叫你一聲岳父……”姜小凡臉色麻木，一道仙光從他手中射出，瞬間將安迪加淹沒：“輪迴夾縫，永世沉淪，消失。”

    “不！”

    安迪加恐懼的大叫，但是卻連反坑的餘地都沒有，瞬間被打碎。

    秦羅等人變色。

    “這……”

    一尊帝皇盡頭的無敵存在，居然，瞬間就被抹殺了？！

    另一個方向，九重天和混沌族的老古董恐懼，它們是帝皇盡頭的人，是處在修道路這座金字塔最頂尖的存在，但是這一刻，它們真正恐懼了，恐懼的顫抖。

    “怎麼……會……這樣……”

    九重天老古董哆嗦。

    “轟！”

    兩道閃電突兀落下，彷彿是從天外永恆處劈來，將它和混沌族老古董淹沒，劈了個粉身碎骨，連一點渣子都沒有留下。

    星風卷過，沒有半點灰塵。

    這一刻，所有人感覺軀體發涼，這是什麼樣的戰力？

    這就是天？！

    “聖天，可否一戰？”

    星穹上，巨大的眸子再次傳出聲音。

    姜小凡臉色麻木，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在星空上偏頭，望向仰躺在冰心和葉秋雨懷中的希苑四女。三個呼吸後，他偏過頭來，一步跨出，出現在了九重天上。

    “什麼人！”

    冷漠的聲音傳出。

    三個天族老古董跨了出來，帝光不朽，璀璨奪目。

    姜小凡黑髮輕舞，眸子木然，一道細小的閃電出現在他手中，麻木揮下。

    “噗！”

    “噗！”

    “噗！”

    出現在他眼前的三個天族老古董直接炸開，而後，一道光落在九重天上，整個九重天在頃刻間四分五裂，化作了宇宙的塵埃。

    毀滅的罡風捲起，他轉身邁步，出現在混沌世界。

    “誰？！”

    有至強者傳出聲音，震的星空搖顫。

    兩道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周身混沌光交織，引得大道震顫。

    “是你！”

    其中一人喝道。

    姜小凡面無表情，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麻木的揮下手中閃電。

    “噗！”

    “噗！”

    混沌族兩個老古董炸開，粉身碎骨，形神俱滅。

    PS：加更第四章，感謝“老虎012456”道友成爲道印的又一位盟主！嗷！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唯有拜謝之！虎哥威武！另外，公主殿下四人明天復活迴歸，大家夥不用擔心哈，小凡不會讓她們消香玉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