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牛頭馬面

    數千靈魂立身在蒼穹上，純白之光與金色聖光交織，它們站在一起，抵住了神環的前行。這一刻，姜小凡和冰心合力都攔不下的神環，居然真的停了下來。

    “是你們，你們……”

    姜小凡驚訝。

    這數千魂影，竟然是不久前他所超度的那些陰聖的靈魂。

    “這……”

    冰龍也詫異。

    “是我們。”

    數千靈魂神色平和，帶着一種很安詳的笑，擋在神環前方。

    姜小凡有些驚訝，不曾想，居然在這裏見到了這些靈魂體。他擡頭，微微皺眉，望着蒼穹上的那輪神環，問道：“你們說，它是……輪迴環？”

    旁邊，冰龍和冰心也望了過去。

    但凡與輪迴有關的東西，都絕對不平凡，它們知道這輪神環很不簡單，但是卻也沒有想到，這東西居然會是輪迴環，似乎有着極大的來頭。

    數千靈魂中，有聲音傳出，道：“因爲我等現在爲最純淨的靈魂，即將踏上新的生命，所以對它很清楚。它是輪迴的一部分，是大天地終極法則的聚合體。”

    “輪迴環……”

    姜小凡低語。

    突然，他臉色一變：“快退下，再這樣下去，你們的靈魂會消散！”

    數千靈魂站在一起，光芒柔和，聖潔神聖。

    他很清楚，它們雖然能阻止輪迴環的前行，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它們的靈魂之光也會漸漸消散。

    “相比被禁錮着靈魂，成爲殺戮工具，這樣已經好太多了。”悅耳的聲音傳出，有一少女站在最中央，傳遞着數千靈魂的意念：“大帝有恩於我等，所以，大帝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爲了朋友，就算靈魂消散，我等亦無悔。”

    “嗡！”

    更加神聖的光芒溢出，橫呈蒼穹。

    數千靈魂站在一起，它們的魂光交織成一片柔和的光暈，像是大海一般廣袤，包裹着輪迴環，阻攔它的移動。

    “快停下！”

    姜小凡叫道。

    僅僅只是片刻間而已，數千靈魂的光華就黯淡了不少，這樣下去，最多三個時辰，它們的靈魂之光將會完全消散。

    “咚！”

    突然，血色空間盡頭，一道劇響傳了出來。

    虛空上，數千靈魂都是驀的一顫。

    “怎麼回事？”

    兩人一龍也驚疑，齊齊偏頭望向深處。

    “不詳的氣息。”

    冰心蹙眉。

    血色空間深處，又一道劇響傳出，咚咚咚的作響，緩慢而有節奏感，這種聲音每一次響起，大地都會劇烈的顫抖一下，彷彿是深處有人在邁步一般。

    兩人一龍盯着深處，視野中，兩道巨大的身影緩緩出現，足有數丈高。

    “這是？！”

    望着那個方向，他們一時間都變了變顏色。

    兩道巨大的身影跨步而來，儘管它們的影跡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的輪廓卻是能夠看清。它們爲人軀，但卻分別生着牛頭和馬臉，牛頭身影持着一把巨大的斧頭，馬臉則是握着一條長長的鎖鏈，譁啦啦作響。

    “這種東西，竟真的存在？”

    姜小凡心驚。

    從凡俗踏入修道路，從入微擎至帝皇境，對於民間的傳說，他相信一些，而另一些卻是基本上並不怎麼相信，例如所謂的閻羅，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但是現在，眼前所見突然間衝擊了他的認知。

    “牛頭？馬面？不……會……吧……”

    冰龍張大了嘴巴。

    它是強大的帝皇級修士，對於民間的傳說自然很清楚。

    冰心望着前方，眼中雪芒淡淡。

    “很不好的感覺。”

    她微微皺眉。

    “咚！”

    “咚！”

    “咚！”

    巨大的牛頭馬面身影一步一步跨來，它們每一步落下都會讓這片大地顫抖一下，像是發生了超級大地震一般。只是眨眼間而已，它們來到了靈魂花海邊緣。

    隨着它們的到來，靈魂花海，所有的花朵都顫了起來。

    “怎麼回事？”

    姜小凡皺眉。

    這些靈魂花原本都是很寧靜的，但是現在，他感覺到它們似乎生出了絲絲敬畏的情緒，這種情緒顯然是因爲迎面而來的牛頭馬面而生。而後，它望向蒼穹，擋住神環的數千靈魂也跟着顫了起來。

    “按照古老的傳言，牛頭馬面是地獄中的御魂使者，對於靈魂體，它們有着絕對的壓制力，就如同是這些靈魂的帝皇，但凡靈魂體，對它們都有着本能畏懼。”

    冰心說道。

    冰龍縮了縮脖子，身處地獄，對於這種所謂的御魂使者，它有些忌憚，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這兩個傢伙，現在出來做什麼，不會是想勾我們的魂吧？”

    姜小凡想了想，再次望向頭頂。

    “應該是因爲輪迴環，它們阻攔了輪迴環的前行。”

    他說道。

    似乎是爲了應證他的猜想，前方，牛頭身影揮起了大斧，斬出一道詭異的血芒，徑直對準了擋下輪迴環的數千靈魂體。

    “果然！”

    姜小凡低語。

    他眸子中精芒閃爍，閃身擋在數千靈魂體前方，揮動輪迴拳而下。

    “砰！”

    出乎冰心和冰龍的預料，這一擊，姜小凡直接被掃飛。

    “這？！”

    冰龍瞪大了雙眼。

    它可是很清楚姜小凡的強大，連帝皇盡頭的無敵存在都能勉強抵擋一陣，但是現在，這個牛頭身影隨意的一斧頭居然就將之掃飛了出去，實在有些懾人。

    姜小凡在遠處止住身形，臉色也有些動容。

    “怎麼回事？！”

    他望着自己的右手，微微有些震驚。

    牛頭身影和馬面身影形體碩大，高足有數丈，眼睛很是可怕，像是兩口黑洞一般，看不到絲毫情緒波動。這一刻，馬面身影手中的鐵索譁啦啦作響，像是一條龍蛇，依舊是掃向抵擋輪迴環的數千靈魂。

    “這……難道它們在守護輪迴環，是這片空間的執法者嗎？”

    冰龍詫異。

    姜小凡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應該就是因爲這些靈魂干擾了輪迴環的運行，所以引出了牛頭馬面，要肅清它們，或許它們真的是這片空間的所謂執法者。

    他衝着前方叫道：“快退下，離開輪迴環的位置，它們將不會再對你們動手。”

    說着這話，他人已經閃向前方，揮動混沌神戟，擋開迎面而來的鐵索，而與之前一樣，一股詭異的大力從鐵索上傳來，再一次將他掀翻出去數千丈遠。

    “這麼可怕？！”

    冰龍驚悚。

    姜小凡再次對着輪迴環的位置叫道：“你們快離開！這是命令！”

    這一刻，他不惜以人族帝皇的身份下令了，因爲數千靈魂體若是繼續留在那個地方，最後極有可能會被全滅。

    數千靈魂體的光華變得有些混亂起來，雖然在顫抖，但是神色卻很堅決。最中央的少女道：“我等誓當守護大帝的朋友，輪迴環每隔六百年出現一次，持續一個時辰，只要一個時辰過去，大帝將有六百年的時間拯救朋友。”

    “你們……”

    姜小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轟！”

    也是這個時候，前方，牛頭身影和馬面身影同時動手，大斧和鐵索一起揮動。它們臉上看不到什麼情緒波動，像是兩個無情的執法者，再次壓向數千靈魂。

    “嗡！”

    滿天冰雪飄飛，冰心動手，橫在前方。

    “吼！”

    同一時間，冰龍大吼，展出帝皇龍軀，抽向牛頭馬面。

    然而，結局令人震驚和駭然，僅僅只是短時間的碰撞，冰龍慘嚎着倒飛，冰心靜立了片刻，雖然彈飛了大斧和鎖鏈，但是嘴角也溢出了絲絲血跡。

    姜小凡接住冰龍，閃了過去。

    “沒事吧？”

    他關切的望着冰心。

    冰心搖頭，只是眉頭卻皺的更厲害了些。

    冰龍縮着脖子，忽而又有些氣憤起來，惱火的道：“傳言中不是稱牛頭馬面只是地獄的小角色嗎，這小角色竟然也有這麼可怕？！”

    “傳言終究只是傳言，或許有些依據，但是在時間長河中流傳下來，許多真實的東西都模糊了，只留下了些許片面。”冰心搖頭，道：“最主要的是，我們身處在這片空間，本身實力被壓制了，最多能發揮出兩層。”

    “確實是這樣。”

    姜小凡道。

    他在剛纔就已經發現了，他全力出手時的力量，比平日間差了許多。

    “什麼？”

    冰龍一驚。

    它內視己身，片刻後張了張嘴。

    “真的是這樣。”

    它哭喪着臉。

    進入這片詭異的空間，原本就已經很危險了，但是現在，發現最多能在這片空間發揮出兩層力量時，它頓時更覺得悲劇了。

    “咚！”

    “咚！”

    前方，牛頭馬面身影一起邁開了步子。

    這一次，牛頭身影揮動大斧，劈向了數千靈魂體，而馬面身影則竟然望向了姜小凡等人，手中鐵索譁啦啦的響動，一化萬千，朝着他們纏繞了過來。

    “媽的，居然對我們動手了？！”

    冰龍罵道。

    姜小凡和冰心都沒有搭理它，姜小凡閃身而去，出現在數千靈魂前方，混沌神戟光華大盛，迎向大斧。同一時間，他撐起了太極輪迴域，朝前揮動出輪迴拳。

    “冰封萬里！”

    另一邊，四個冷冽的字眼響起。

    冰心面無表情，刺骨冰寒從她體內擴散而出，她在這一刻打出了帝皇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