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離開

    姜小凡有些想笑，不得不說，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天女峯的這些女弟子可真是有些可愛。玉無顏讓她們休息，她們卻議論着應該感謝葉秋雨等人，雖然的確有這麼一則主要因素在內，可你們也不能這麼說出來啊。

    “都去修煉！”

    玉無顏黑着臉喝道。

    “哇！”

    天女峯衆多女弟子嚇的叫了一聲，像是受驚的鳥兒，瞬間四散開來。

    玉無顏嘴角扯了扯，最終嘆了一口氣。

    “當個峯主真失敗，一點威嚴都沒有。”

    她嘆道。

    姜小凡聞言搖頭，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正是因爲她們敬重愛戴前輩你才會有如此表現，若是不然，你讓其它人來試一試，保證她們規規矩矩的。”

    規規矩矩有時候好，若是一直死板的規矩，那就反而不好了。

    “呵。”

    玉無顏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天女峯上種有許多靈草，空氣中飄着淡淡的靈香，清爽宜人。

    當初葉秋雨在天女峯上有一座單獨的別院，時隔多年，雖然她人已經不在這裏了，但是這座別院依舊保留了下來，沒有任何人住入其中，每天都有天女峯弟子來打掃，院子裏一塵不染，甚是乾淨。

    “看起來，你還真是受那些女弟子們的擁戴。”

    姜小凡笑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誰的姐姐。”

    葉緣雪驕傲的道。

    葉秋雨望着四周，伸手摸了摸院中玉桌，有些感動。

    “坐吧，想起來，你們當初也經常在這裏相聚的。”

    玉無顏道。

    公主殿下鼓着大眼睛，掃視着四周，她是走到哪裏都好奇。在她頭頂，雪白妖獸伸出爪子，時不時指向四周，對着她低聲嗷叫，顯然是在做介紹，它當初也跟着姜小凡來過天女峯數次，自然還是瞭解一些的。

    “喔！”

    公主殿下時不時的點頭，美目一眨一眨的。

    姜小凡望着這一幕有些想笑，心道公主殿下可真是對什麼都好奇，走到哪裏都一副很新奇的樣子。

    他坐了下來，感慨道：“想當初第一次登臨天女峯，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尤其是最後，差點就被宰了啊……”

    說着，他撇嘴望了冰心一眼。

    冰心臉色一紅，碎道：“活該！”

    葉緣雪附和道：“就是就是，誰讓你這大色狼偷看冰心姐姐洗澡，都把冰心姐姐看光光了，拿劍砍你當然很正常啦！”

    “雪兒！”

    冰心氣急，這種羞人的事怎麼能這麼說出來呢！

    葉緣雪縮了縮脖子，立刻瞪向姜小凡：“都是你的錯！”

    姜小凡：“……”

    他還真是覺得自己挺無辜的，他那時候又不知道那裏有人。

    他望着冰心，撇了撇嘴，把當初不敢說的話吐了出來，道：“話說小心心你也真是的，沐浴這種嚴肅的事，你應該回家後再做嘛，怎麼能在荒山野嶺就沐浴呢，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冰心美麗的臉龐紅的跟西紅柿一般，怒瞪着姜小凡。天女峯從來不允許有男性修士入內，連皇天門主想要登臨而上都得事先經過天女峯主的同意，再加上她是在葉秋雨的院子後面沐浴，原本是非常安全的，但是誰能想到皇天門會來一個這麼不受規矩的人！他居然還說起自己的不是來了！

    “咳咳，那個，我的錯，我的錯。”

    望着冰心的眼神，姜小凡乾咳了兩聲。

    “哼！”

    冰心哼了一聲，偏過過去不搭理他。

    就在這時，公主殿下雙眼發亮，道：“那潭子在哪？希苑想看看。”

    冰心俏臉又是一紅。

    姜小凡，仙月舞，葉緣雪，葉秋雨：“……”

    姜小凡無言，指着雪白妖獸道：“乖，聽你頭上那個吃貨介紹四周就可以了。”

    “嗷！”

    雪白妖獸聞言很不滿，張口就去咬姜小凡的手指，可惜沒咬到。

    “早防着你呢！”

    姜小凡撇嘴。

    玉無顏笑了笑，不知道從哪裏取出茶具，很快就煮上了一壺清茶，清香漂溢。

    “玉姐姐的茶藝還是這麼好。”

    葉緣雪道。

    玉無顏笑了笑，道：“你就別埋汰我了，這一點，比起你姐姐差遠了。”

    “嘻嘻！”

    葉緣雪嘻笑。

    姜小凡喝過葉秋雨所煮過的茶，就算他對茶藝半點不懂，但是也能品嚐出來玉無顏所煮的茶和葉秋雨所煮的茶的差距，這差距還確實有些大。

    “看着你們的成長，真的很高興，你們都是好孩子。”

    玉無顏笑道。

    她比這些人都要年長，如今也有百歲之齡。十載以前，姜小凡等人的境界都要遠遠低於她，可是現在卻個個都成就了羅天君王之境，讓她驚訝的同時，也替姜小凡等人感到深深的高興。

    尤其是對於姜小凡，能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成長到如今，創建紫微星如今的第一不朽傳承，迄立紫微當代修道界絕端，她是真的有些震撼。

    “多謝前輩了。”

    姜小凡笑道。

    眼前之人當初也相助了他幾次，第一次是和應天陽的戰鬥，第二次則是他大鬧丹庭時，這個女人挺身相護，擋住了數個皇天長老。雖然這其中主要是看在葉緣雪姐妹的面子，但是他依舊感激。

    旁邊，葉緣雪翻了翻白眼：“說說就可以了嗎？”

    “當然不能。”

    姜小凡笑道。

    他手中仙光一閃，浮現出一柄玉劍和一顆血丹。玉劍長有三尺，通體流轉寶輝，乃是一口三清祖器，而那顆血丹更是一枚羅天品級，妙用無窮。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玉無顏搖頭。

    她如今也是玄仙初期的強者了，自然能夠看出玉劍和血丹的不凡，絕對是價值無量。那顆血丹先不論，單單就是那柄玉劍就足夠驚人了。

    “前輩何必推辭，還請收下。”

    姜小凡道。

    玉無顏搖頭，不願意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旁邊，葉緣雪小聲道：“告訴你哦玉姐姐，這顆血丹具有永保青春的奇效，能讓人變得更加年輕，還有哦，玉劍常佩戴在身上也有相同的效果。”

    聞言，玉無顏臉色微變。

    “真的？”

    她有些心動。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她可以拒絕一宗祖器，但是卻很難拒絕“美麗”。

    “當然啦，雪兒從來不騙人！”

    葉緣雪認真道。

    姜小凡看得有些想笑，不過葉緣雪的話也沒有錯，不管是血丹還是玉劍，都有着如葉緣雪所言的那般奇效。

    他重新將玉劍和血丹遞了過去，道：“前輩收下吧。”

    “這……那就多謝了。”

    玉無顏一番遲疑，最終還是收了下來。

    秋風吹拂而過，天女峯上的空氣變得更加清香，因爲有些花香飄了過來，讓空氣中的這種香味更加濃烈了，混合着茶香後更是好聞。

    “呼！”

    秋風卷卷，四周靈草微微作響。

    數載和不見，葉緣雪姐妹和玉無顏聊的很開心。

    坐在這片熟悉的院子中，時間過的更加快，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小凡站起身來，眸子變得有些深邃，朝着一個方向眺望而去，那裏是無爲峯。

    “我去那邊看一看。”

    他對着冰心等人道。

    “一起。”

    冰心站了起來。

    葉緣雪和葉秋雨等人也起身，最後連玉無顏也跟着一起，從天女峯上騰空而起，落在了一座很普通的青山之山。青山中央有着一座破舊的殿宇，殿宇如今沒有人居住，但是四周卻還是顯得很乾淨，甚至於比當初更加乾淨。

    “劉長老居於此地，雖然現在已經不在這裏了，但是攝於你的威勢，皇天門自然不敢對這裏怠慢，每天都有人來打掃，小心翼翼。”

    玉無顏解釋道。

    姜小凡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他很滿意。

    殘破的殿宇是自上古時代就殘留下來，雖然已經破舊了很多，但是那股歲月氣息也隨之變得更加濃烈。他走進了銅殿內，從一個房間走入另一個房間。

    殿宇內的每一個房間都顯得很普通，簡單的牀鋪和一些日常用品，它們整齊的排列着，沒有一絲灰塵。

    姜小凡伸手，指間擦過牀鋪和其它物品，最終只剩下嘆息。

    劉成安老人雖然沒有住在這裏了，但是卻還活着，只是，林泉和唐佑卻是真的不在了，不在這片世間了。還記得兩人曾經一口一口的管自己叫“老大”的場景，還記得他們爲自己留下的那些丹藥，雖然普通，但是卻很珍貴。

    “不要難過了，那兩人也不希望你這樣的，而且你也替他們報仇了。”

    葉緣雪安慰道。

    她們自然都知道林泉和唐佑已經死去，也知道姜小凡在想什麼。

    “報仇了又如何，沒有任何用。”

    姜小凡搖頭。

    他幾乎殺了魔族和鬼族在紫微的所有人，但是那又怎麼樣，就算他再殺更多的魔族鬼族修士，也終究不可能換回林泉和唐佑的復生。

    “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他們。”

    他有些傷感。

    仙月舞拉着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道：“小凡，不要難過。”

    姜小凡搖頭，揉了揉她的腦袋，表示自己沒事。

    空中的風變得冷了一些，捲起一片片枯黃的葉子。姜小凡站在這個地方，眸子有些傷感，有些深邃，似乎想要將一切都烙印進腦海中，直到半個時辰後才開口，道：“好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