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聖道之上

    莫山神色疑惑的看着天機老人，這位被譽爲九域最睿智的老者，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縱然莫山看慣了風浪，也看不透天機老人的想法。

    “老夫只求你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包括，雁清風。”天機老人看着莫山開口道。

    莫山神色凝滯了下，同樣凝視着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的這個請求聽起來十分簡單，只要他守口如瓶便行了，然而如果他答應了天機老人，便等同於欺瞞宮主。

    秦軒之死在九域掀起了何等轟動，各大神宮之主都站出來追問兇手的下落，可想而知秦軒的影響力有多大。

    他沒死的消息，自然也算得上是一大祕辛，至少在目前，可能只有三個人知道。

    秦軒他自己，天機老人，還有他。

    似乎看出了莫山心中的憂慮，天機老人繼續道：“相信你也應該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他如今面臨着各方面的危險，爲了確保他萬無一失，我完全可以將你抹殺，但我想九域因此損失一位聖人，相信他也不希望看到此事發生。”

    天機老人並沒有指出他是誰，但莫山卻清楚無比，是秦軒。

    莫山看着天機老人的眼睛，在那眼神中，他彷彿看到了一絲堅定之色。

    他心中生出一絲強烈的預感，如果他執意不答應的話，天機老人真有可能將他殺了。

    即便放過他一命，天機老人也必定會在他身上施加一些其他的手段，讓他無法將消息泄露出去。

    以天機老人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在你心中，他比一位聖人更有價值嗎？”莫山目光看着天機老人，沉聲問道，語氣中似透着一絲質問的意味。

    “想聽真話嗎？”天機老人反問道。

    “當然。”

    “在我眼中，他的價值從來都不是一位聖人能夠比擬的，他的未來，極可能不會止步於聖！”

    天機老人緩緩迴應道，莫山心頭再度顫抖了下，不會止步於聖嗎？

    天機老人對他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

    莫山與天機老人都邁入聖道之境，而且，都是神宮之人，因此他們接觸到的祕辛比尋常人要多得多。

    他們都知道，聖，從來都不是武道的盡頭。

    在遙遠的上古時期，聖人只是一位戰將而已，被許多更爲強大的人物統領着。

    但如今，九域整體的武道文明都沒落了。

    不僅是九域，外界也是如此，不再有聖人以上的人物誕生，而聖人，便是這個位面的巔峯存在。

    而剛纔天機老人卻稱秦軒的未來不會止步於聖，對他的期許未免也太高了吧。

    縱然秦軒天賦絕頂，但那也只是在皇者境界而已，皇之上還有帝、聖，這其中有多少艱辛，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險阻，誰能保證一直風華絕代下去？

    若真有這樣的人物，九域爲何會沒落至今日的地步？

    難道就他秦軒一人最特殊，氣運逆天，超越了古往今來所有風流人物？

    怕是不見得吧。

    這些話莫山雖然沒有當着天機老人的面說出來，但天機老人只看到他的眼神，便已經知曉了一切。

    “你既然不信他，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就賭他的未來，如何？”天機老人笑着提議道。

    他知道無論怎麼說，都不會改變莫山的想法，畢竟聖人都是固執而驕傲的，每一位聖人曾經都是極具風流的人物，否則，也不會邁入聖道之境。

    莫山眼眸凝了下，開口道：“未來太久，賭這個沒意義。”

    “非也。”天機老人搖了搖頭，道：“早則三五年，遲則七八年，他必將震驚整個天玄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信嗎？”

    莫山眼神中掠過一道光華，緊緊的盯着天機老人，他不知道天機老人爲何對秦軒如此有自信。

    “好，我便和你賭！”莫山點頭：“我答應我不將此事告知任何人，但如果被人發現他還活着，便不能算在我頭上。”

    “這是自然，我只希望你暫時保守這個祕密，不出一兩年，這個祕密便也不攻自破了。”天機老人道。

    “我會遵守承諾。”莫山道。

    天機老人微微頷首，他願意和莫山打這個賭，自然是對莫山的爲人很信任，既然答應了，那便一定會做到。

    “今日我便帶他離開，你便當做從未看到過我們。”

    天機老人朝着莫山吐出一道聲音，這一剎那空間彷彿凝固在這一刻，茶樓中的所有人手中都保持着前一刻的動作，天機老人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隨後身形憑空消失不見。

    而當天機老人離開之後，茶樓再度變得喧譁熱鬧起來，所有人繼續着剛纔的事情，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秦府外，秦軒已經出來了，只見天機老人從空間中走出，直接走到他面前。

    “我們走吧。”天機老人看着秦軒開口道。

    “前輩，我是否已經暴露了？”秦軒看向天機老人問道，他原本還沒意識到，直到看到天機老人出現在面前，才想到這個問題。

    既然天機老人能夠守護他，雁青韻身爲落雁仙宮的小公主，不遠千萬裏從聖雁域來到天羽國，如此漫長的距離，她身邊會沒有強者守護嗎？

    這怎麼可能。

    他怕是早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你只需安心修行即可，其他事情，我自會爲你安排。”天機老人拍了拍秦軒的肩膀道，目光中透着一絲欣慰之色。

    “多謝前輩。”秦軒頗爲感激的道，與天機老人接觸了這麼多次，他彷彿更瞭解這位老者了，也更加信任了。

    隨後，秦軒便和天機老人一同悄悄離開了天羽國。

    自始至終，秦軒都沒有現身見過父母一面，並非他不願見，而是，不能見。

    包括整個秦府之人，沒有一人知道，那位被他們一直視若信仰的絕代妖孽，已經回來過了。

    秦軒走後的第三日，雁青韻也向秦雷和穆水心告辭，離開了秦府。

    她與雁水柔有過約定，十日之內必須趕回去，如今已經過了八日，她必須得回去了！

    而莫山也遵守了與天機老人的約定，沒有告訴雁青韻秦軒還活着的真相。

    事實上，即便天機老人不求他，他也不會說出去。

    如果小公主得知秦軒還活着，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他，這意味着可能會面對更多的危險，他和宮主，都不希望看到她置身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