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緣故

    “咦？竟然破境了，天賦不錯。”

    秦軒聽到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頓時看了過去。

    他發現就是之前彈琴的那位素衣女子，明白了她的身份。原來就是九師叔。

    “弟子拜見師叔。”秦軒恭敬的對着那女子鞠了一躬，餘光卻看向了雲山老人。

    只見他此時臉色神色有些尷尬，似乎難以啓齒。

    “師叔？”那女子輕笑了一聲，隨即語氣變得有些寒冷，道：“誰允許你叫我是師叔了？你師尊是何人，與我有何關係？”

    秦軒神色一僵，不由得看向雲山老人，向他求救。

    “咳咳，這小子是我新收的弟子，天賦還不錯吧？”雲山老人尷尬一笑，卻沒有正面回答後面一個問題。

    “哦，是這樣的嗎？”那素衣女子眉頭輕挑。

    “當然是這樣的，不信你可以親自問他！”雲山老人理直氣壯的說道，說着還朝着秦軒使了一個眼色。

    然而素衣女子臉上的笑容瞬間煙消雲散，覆蓋着一層寒意。

    “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和你很熟？”她口中吐出一道寒冷之音。

    “額……”雲山老人老臉微紅，身爲元府境強者的氣勢在此刻蕩然無存。

    秦軒和火兒驚詫的看着這一幕，面露不解之意。

    師尊和九師叔的關係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秦軒思考了片刻，對着那素衣女子傳音道：“九師叔何苦如此逼迫我師尊，兩人和平相處，豈不更好？”

    只見那素衣女子神色微凝，掃了秦軒一眼，顯然沒料到秦軒會和她傳音，神色卻依舊冷漠。

    沒過多久，她傳音道：“非是師叔故意如此，只是你也看到了，你師尊數十年不與我相見，我所受的苦又找誰人傾訴？”

    秦軒聽着九師叔的話，心中不由得對她生出一抹同情。

    從剛纔的琴聲和劍嘯的合奏來看，師尊是深深愛着她的，不然也不會爲她舞劍。

    但不知爲何始終不肯承認此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一直以爲九師叔承受的痛苦沒有師尊多，但現在看來卻不然。

    心愛之人不承認自己，又豈會好受？

    忽然秦軒靈光一現，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

    “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讓師尊開口，但九師叔恐怕要委屈一下了。”秦軒繼續傳音道。

    “什麼辦法！”素衣女子立即問道，語氣明顯比剛纔要激動了一些。

    若秦軒的辦法真的奏效，那麼些許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呢？

    “相信九師叔那裏應該有暫時讓人進入虛弱狀態的丹藥吧，不妨用一顆試試。”秦軒微笑道。

    那素衣女子聽到秦軒話，先是一愣，隨後頓時明白了，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欣喜之色。

    “此法倒可以一試！”素衣女子心中一動，看向秦軒的眼神中多出一抹欣賞之色。

    正當雲山老人目光看向別處的時候，素衣女子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丹藥，以極快的速度吞了下去。

    連火兒都未曾看見，只有秦軒知道是這是怎麼回事。

    而當雲山老人轉身看向素以女子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神色間盡是難以置信。

    “素影，你怎麼了！”他失聲道。

    只見那素衣女子的氣息正以飛快的速度萎靡下去，看上去極爲的虛弱，臉色蒼白如雪。

    秦軒剛纔聽到雲山老人失口說出的稱呼，這才知道原來九師叔的名字叫做素影。

    這倒是與她的着裝十分搭配，一身素衣淡泊樸素，卻依舊有着不凡的氣質。

    只見素影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我的事，與你有關係嗎？你又是我何人？”

    “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得如此虛弱！”雲山老人身形一閃，呼吸間便來到素影的身邊。

    他正欲上前進一步查看之時，素影卻連忙後退了幾步，臉上盡是驚慌之色。

    “別過來！”素影驚恐的說道，聲音帶着一絲顫動，讓人不由得心中一痛。

    火兒此時滿臉的疑惑，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好好的九師叔，現在竟然受了如此重傷。

    難道是之前的傷病在此時復發了嗎？

    秦軒目光看向火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卻並沒有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避免被雲山老人知曉。

    雲山老人臉上盡是擔憂之色，看着眼前的素影，既想上前替她仔細查看一番，卻又因爲埋藏在心裏的苦衷而止步不前。

    素影看出了他臉上的猶豫之色，心中有些擔憂，但是依舊裝着一副虛弱的模樣。

    秦軒只見她腳步輕移，來到一處小山之上。

    只見她開口道：“雲山，你不要過來，此時我已經重傷了，我不想見到你，你走吧。”

    “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雲山老人再也忍不住了，嘶吼道。

    “若是你仍然不願說，我不會離開的。”他再度開口道，神色間充斥着堅定的神色。

    這時連秦軒心頭微顫，沒想到在他心中，九師叔的地位果然是超然的。

    但到底是因爲什麼，使得他不能和她相戀呢？

    “十年前，當時爲了給你報仇，我四處追殺仇敵，雖然將他們盡數擊殺了，但本身也遭受到了重創。”素影緩緩開口道，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後悔之意。

    “你怎麼這麼傻！”雲山老人嘆息了一聲：“那時我雖然遭到了重創，但並未隕落，之後我一直在蠻荒中恢復，沒想到你竟然……”

    雲山老人的語氣充滿了蒼涼的意味，顯然此時極爲的後悔。

    若是當初他早些出來，或許素影就不會去追殺那些人，也不會遭受重創。

    “哼，我可不像某些人那般無情無義。”素影的臉色蒼白了幾分，但聲音卻依舊寒冷，還在生他的氣。

    突然，雲山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形突然閃爍到素影的身旁。

    “跟我走！”說着，他正欲將素影涌入懷中，卻沒想到她竟然後退了。

    雲山老人和素影對視了一眼，四目相對，情感在蔓延。

    “到現在你還不肯原諒我？”雲山老人雙眼微紅，那神態讓素影的心不禁一軟，彷彿被融化一般。

    沒想到素影此時竟然落下淚來，大聲道：“我想原諒你，但是你爲何一直不肯承認？你告訴我，到底是爲什麼！”

    秦軒和火兒心中都掀起驚濤駭浪，沒想到九師叔積蓄已久的怨恨和感情竟然在此時爆發了。

    她哭得是那麼的悲傷，那麼的哀怨，看向雲山老人的目光愛意與憤怒摻雜在一起。

    “唉。”雲山老人嘆息了一聲，只見他一頭的白髮竟然隨風飄了起來。

    “你自己看看吧。”雲山老人看了一眼素影，隨即閉上了雙眼。

    他身上的氣息陡然間暴漲，瞬息間便是提升到了元府境七八層的境界，渾身充斥着強大的氣息，猶如不敗戰神一般站立在那，虛空都在顫抖。

    “你的實力怎麼會？”素影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有些難以置信。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人震驚不已。

    隨着雲山老人的氣息達到巔峯，他的皮膚，雙手以及頭髮都在飛速的蒼老着。

    秦軒親眼看着他的皮膚從之前的紅潤逐漸的變得乾燥，猶如白紙一般薄弱。

    雙手也沒有之前的那般粗壯有力，原本蒼白的頭髮此時不斷的脫落。

    “這是怎麼回事？”秦軒瞳孔猛地一縮，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這絕對不可能是用丹藥可以僞裝出來的！

    “十年前，那次我被追殺到了無盡深山之中，無意中發現一部功法，可以幫助我恢復到巔峯境界，卻沒想到這功法竟然會吞噬人的生機，當我發現之時已經太晚了。”

    此時的他像是英雄遲暮，不甘就這樣老去，但卻無能爲力。

    素影此時淚流滿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呆呆的看着雲山老人。

    此時她再也不是雲霄宗的高高在上的九長老，元府境強者，而是一位無助的女子。

    “你好傻。”素影苦笑了一聲。

    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雲山老人不肯承認她，原來他是擔心他生機不多，最終會拖累她。

    “爲了你，我只有這樣做。”雲山老人沉聲道，“若是我不修行，當日我就隕落了。”

    一時間，兩人皆是默然，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焚老，您有什麼辦法能夠消除這功法的弊端嗎？”秦軒立即傳音給焚老道。

    如今他唯一能求助的也只有焚老了，以他的見識和經驗，若是都沒有辦法的話，其他人恐怕也無能爲力。

    焚老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吞噬生機的功法有很多種，我也無法一眼看出他修行的是哪種功法，你需要親自詢問他。”

    秦軒眼神中浮現一抹欣喜之色，激動的說道：“是不是知道了師尊修行的功法，您就有辦法消除弊端？”

    “應該沒有多大問題。”焚老自信道，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太好了！”秦軒重重的點了點了頭，興奮的說道：“若是師尊的病被治好了，他與九師叔或許能夠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