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商議

    大黑麥誕生於法師的智慧，這是一種偉大的糧食作物。

    它的基因中被刻錄了各種能量迴路，在初期生長較爲緩慢，可是等能量迴路長成之後，只要在土地內施放富含能量的特製肥料，即可啓動能量迴路，吸收周圍的能量與物質瘋狂生長。

    它不畏懼大多數災害，通常每年可收穫3次，視肥料多少畝產上千到數萬公斤。整個費倫位面近4000億的在籍人口與無數的奴隸，絕大部分都靠着這種魔法植物來養活。

    因爲是魔法植物，所以無論是種子還是其成長所需的魔力肥都必須由職業者製造與提供，大規模的大黑麥種子製造是一個國家收入的來源之一，爲了購買這些種子，每年都會有許多財富從底層人民的手中流走。

    相比起工藝較複雜，制作方法保密度較高的種子，需求量大的魔力肥的製作則十分簡單粗暴，哪怕是剛接觸的施法者都能快速上手，但因爲其中沒有太多的利潤，所以往往只有學徒級的法師才會對此熱衷。

    勞瑞恩說的那些話，西恩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是對西恩有所求，這個老頭根本就不會在意西恩的去向與死活，畢竟從他對村民的態度與各種細節來看，這完全不是一個有善心的人。

    雖然西恩才成爲法師還沒多久，現在的職業者等級只有1級，但是製造一些魔力肥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勞瑞恩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想要暫時留下西恩。

    “這麼說，這個村莊唯一的收入就是出售農產品嗎？我想這應該沒有多少利潤吧……”

    西恩笑了笑，開始試探起情況，想要讓他幫忙當然可以，但是這個忙自然不是白幫的，如果沒有利潤，西恩可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面。

    “嗯……”勞瑞恩眯了眯眼睛，遲疑地說：“偶爾也會有一些家庭比較困難的村民，我會幫他們聯繫奴隸販子，或者直接委託商隊來幫助他們的家庭渡過難關。”

    “呵。”

    西恩笑了一聲，說白了不就是奴隸貿易麼？這老頭肯定在其中抽了不少錢，或許那些所謂的“家庭困難”都是他一手製造的。

    不過這在費倫位面倒也不罕見，奴隸的存在在絕大部分國家都是合法的，西恩所在的瓦格納王國也不例外，這裏的奴隸貿易發達，一個人如果賣身成爲奴隸，想要再恢復爲自由人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廣大的奴隸羣體並不計入總人口當中，不論是活着還是死去都沒有人會在意，在別人看來，他們完全就是一些會走會叫的工具罷了。

    “魔力肥的製作倒不是什麼問題，不過這裏有合適的原料嗎？”

    “當然有的。”勞瑞恩眼睛一亮，“去年留下的麥稈沒有燒掉，還堆積在城外的倉庫裏，應該可以作爲原料吧？”

    西恩點了點頭，魔力肥的原料沒有太大限制，常見的有各種植物殘骸、富含能量的礦物都能製作成魔力肥，只不過效果會有些差異。

    對於施放給大黑麥的魔力肥來說，麥稈已經是相當優質的材料了，畢竟只是促使大黑麥的能量迴路發育完全而已，用不着多高品質的能量。

    “好吧，那報酬問題？”

    “市場價5銀幣一大袋，大人您覺得如何？”

    勞瑞恩也沒想把製作費賴掉，他帶着一臉尊敬的表情，給出了一個十分普通的價格。

    費倫位面資源極爲豐富，因此金銀銅是通用的貨幣，匯率是1金幣=10鍍金幣=100銀幣=1000鍍銀幣=10000銅幣。

    這個匯率永遠不變，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有名爲審判之眼的鍊金造物監視着全世界。

    據說費倫位面是由許多傳奇級職業者所共同創造的，在創造出這個世界後不久，傳奇們的蹤影就消失了，有傳言說偉大並且永恆不死的傳奇強者們找到了通往更高層次的辦法，因此集體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在這之後替傳奇們管理這個世界的，就是偉大的傳奇鍊金造物——審判之眼。

    審判之眼是衆多傳奇合力打造的傳奇構裝體兼鍊金生命，代替了原本衆多傳奇的職能，起到了維持費倫位面穩定的作用。其能力包括但不限於：維持金銀價穩定、維護貨幣體系穩定、保證傳奇以上造物不流落世間、維護種族勢力平衡、提供契約……

    一個普通的勞工，一天所能賺取的金錢也就50銅幣左右，而學徒級職業者一天的進賬則是一個金幣，大約是普通人的200倍！

    這一個金幣的平均收入裏，法師的貢獻是最大的，就如勞瑞恩所說的，5銀幣一大袋的製作費用往往只需要消耗十幾分鍾外加4伏的法力的代價，這甚至還不到一個1級法師總法力的五分之一。

    這樣粗略地算起來，西恩每天只需要花費十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用來冥想與鍊金，就能賺到相當於普通人半年多的全部收入！

    但西恩還不滿足。

    目前沒有別的法師能夠來到這裏，對於西恩與勞瑞恩來說，這完全就是賣方市場，如果西恩拒絕幫忙，那麼勞瑞恩就會有相當大的損失。

    “15銀幣一袋，我認爲這個價格比較合理。”

    西恩思索了一會兒，帶着和善的笑容，面不改色地說道。

    這是一種常見的談判技巧，西恩先出一個高價，這樣的出價可以帶動對方的節奏，從對方的回答中通常可以大致上摸清楚對方的底線與期望價格等等。

    “大人，別開玩笑了。”

    勞瑞恩的老臉一抽，笑容逐漸變得勉強起來。

    一般來說，請法師製作魔力肥的代價都是5銀幣一袋，就算他平時從商隊裏購買，那價格也才8個銀幣，而現在西恩給出的價格則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範圍。

    說實話，如果不是職業者的威名與實力震懾，爲了達到一些目的，勞瑞恩早就用出一些不太好的手段了。

    很可惜西恩並不是任人宰割的綿羊，勞瑞恩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十分警惕並且冷漠的人，對於這樣的人，勞瑞恩奉行的原則是要麼就得罪到底，要麼就一點都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