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276

    季鳳嶺嗑嗑巴巴請求白芷幫助他的同學兼朋友。

    白芷正愁怎麼接近姜景元呢，就沒想到季鳳嶺這麼「貼心」，雙手把人給她送過來了，欣慰微笑，「先不說姜同學在未來的十多年和你還有安安會成爲朝夕相處的同學和夥伴就值得我答應你。又誰會拒絕一個向未來的科學家示好的機會呢？只要他願意接受我的幫助，我就會幫助他。」

    程遇安演老實人，從進莊園大門起就一言不發。

    姜媛見禮畢說她想回滎陽老家把父母的遺物拿來變賣給孩子交學費，但是孩子今天在家居然也能遇到意外，她很擔心自己走了孩子一個人更不安全，向九千歲求助，懇請九千歲暫時收留她的兒子。

    姜景元挽緊姜媛的胳膊，打斷她說話：「媽媽，你不要去。也許有人願意和我籤資助協議呢？沒有也沒有關係，我去普通大學有獎學金，足以完成學業。」

    「小元。如果媽媽確實沒有別的辦法，有人找你籤協議媽媽不會反對。但是你的外祖父母留給咱們的財產供得起，你不用籤賣身協議也可以上帝國理工的啊。」姜媛含着淚哀求程遇安，「程哥，你幫我勸勸這個傻孩子。」

    程遇安嘆着氣把姜景元架開並抱住，說：「姜姐你要走就快走，喬娜女士，讓這個孩子在您這裏暫住幾天吧。」

    「我可以讓你的孩子一直住到你回來。」白芷對姜媛說：「滎陽在打仗，此去還是要以安全爲重。就算不能在報道日前趕回來也不要着急，我會幫你墊付孩子的學費的。」

    「喬女士，謝謝您！」姜媛對白芷行大禮，回身在姜景元額頭落下一吻，說：「小元，就留在這兒，乖乖等媽媽回來。」然後她抓緊手袋大步跑出去了。

    能這麼乾脆的把孩子扔給陌生人，只能是明確知道陌生人和唐古帝國關係莫逆的唐古帝國臥底。

    姜媛這一走，不是「死於意外」就會「下落不明」。姜景元恐怕只有未來成爲千歲科學家才能和親媽再見面了。

    當媽的是心裏有底走的放心，可憐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這事幹的，白芷都沒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狗皇帝的手下辦事都狗。她溫柔的拍拍姜景元的小腦瓜，「不要太擔心，我現在就拜託在滎陽的朋友關照你母親。」

    姜景元感動的眼淚汪汪，抽泣着說：「謝謝您。」

    季鳳嶺也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學習慕白和白芷撒嬌的樣子，笨拙的挽住白芷的胳膊，說：「師傅，您真好。」

    哎喲，這孩子是出息了還是被九千歲女士徹底收買成功了？

    程遇安驚訝到演技差點碎掉。

    白芷也是沒想到，差點走和慕白的相處流程把「買買買」說出口。

    靜靜見不得對她來說還是陌生人的鳳嶺抱着師傅撒嬌，從江陵北懷裏伸出手夠白芷，喊：「師傅，我的，抱！媽媽，抱我！」

    「一着急就喊媽的毛病是改不掉了。」江陵北把靜靜往白芷裏懷裏塞，「我去和姬森說一聲吧。」

    白芷抱着靜靜，叮囑金髮美少年，「你先帶景元去把傷口處理下，我和你們程叔叔聊聊。」

    「好的，師傅。」季鳳嶺活力十足拉姜景元走。

    姜景元卻可憐巴巴的看向書房方向。

    書房的門敞開着，江陵北才打開視頻呢，發現兩孩子都在看他，他美滋滋衝姜景元招手，「過來，讓姬叔叔瞅瞅我家的家庭新成員。」

    姬森沒好氣，「那是你家嗎？姓周的，你能不能要點臉！」

    「我不要臉我在這兒，你要臉你在那兒。」江陵北呵呵。

    姬森想發作，顧及到季鳳嶺和姜景元還是換出長輩慈愛臉，「景元同學，安心在你喬嬸嬸家待着。我會

    安排人去接應姜媛女士。鳳嶺，先帶景元去把傷口處理一下。」

    「好的，姬叔叔。」季鳳嶺拉姜景元的胳膊。

    姜景元有點羞澀，還是飽含感激之情說：「謝謝姬叔叔。」

    「謝什麼。澄溪今天溫度高，傷口不消毒恐怕要發炎，快點去。」姬森還要說話，他身邊的屏幕牆突然亮了，機甲和獸人的激烈戰鬥畫面即時出現，他就揮揮手，關掉了視頻通訊。

    白芷等季鳳嶺把姜景元帶遠了，把靜靜擱到客廳的爬行毯上，請程遇安進書房。江陵北對程遇安笑笑，出去從外面把房門掩上。

    白芷開門見山，說道：「再給我塞孩子就不像話了，到此爲止。」

    「好的。」程遇安沉穩應答，「您有什麼事情要辦又不方便出面的，儘管吩咐。」

    「何議員……」

    程遇安特別坦白，而且沒有廢話，「自己人。」

    你不說我也知道何議員必然是你們自己人。可是你和我說自己人幾個意思？我和你們唐古帝國又不是自己人！

    白芷都氣笑了，「我會撫養姜景元，別的事我不管。你可以走了。」

    程遇安不但沒有走，還站近半步，說：「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靜靜的舅舅，親的。您，能讓我抱抱靜靜嗎？」

    程遇安有一雙眼尾微挑的漂亮眼睛和挺直的高鼻樑，靜靜也有。

    想必靜靜的姐姐也有這麼漂亮的眼睛和挺直好看鼻樑。白芷心軟了，「如果靜靜願意讓你抱的話。」

    程遇安把脖子上花裏胡哨的繫帶解下來，袖釦什麼的都摘下來和繫帶一起揣進上衣口袋，然後他急切地推門，大步走向他的外甥。

    江陵北看程遇安的目標是靜靜，扭頭看白芷。

    白芷低聲說：「親人。」

    「合着淨給他們家看孩子了！」江陵北啞然失笑，「以後我在外面生三五十個孩子我也要抱回來找你給我養。」

    白芷回敬他：「你敢生我就敢幫你養。」

    「玩笑話你別當真。帶孩子多累呀，咱倆有一個就夠了。」江陵北還要演一下恩愛，偏頭飛快的在白芷耳邊吹了一下氣，「晚上等孩子們都睡了，咱們去花園喝酒。」

    孫和平一來就把溫室和花園都改造成了菜園，去個鬼的花園。

    白芷翻個白眼給戲精，走近全心全意逗靜靜，根本沒有分出精力看她和江陵北演戲的程遇安。

    靜靜的警惕性很高，笑嘻嘻的看着程遇安，可是就是不肯讓他抱。

    「靜靜，這是程叔叔。咱們讓程叔叔抱一抱，好不好？白芷把靜靜抱起來，和靜靜商量，「就抱一下。」

    「好吧。」靜靜向程遇安伸手。

    程遇安把靜靜抱在懷裏，動作笨拙又僵硬，「靜靜可以親叔叔一下嗎？」

    「好吧。」靜靜親了程遇安左臉一下，又去親他的右臉，親完了還要走流程親額頭。程遇安手忙腳亂低頭。

    靜靜在他額頭上叭一下，又朝白芷伸手，「師傅。」

    程遇安不捨得鬆手。白芷也不忍心伸手。

    靜靜着急了，大聲喊：「媽，媽！要抱！」

    程遇安主動把靜靜交還給白芷。白芷指洗手間給他看，他快步進洗手間。

    聽見靜靜大聲喊的動靜，湊一堆在廚房後門邊和羅清薇視頻的安安明櫻小枝先跑回客廳。弭平弭順弭揚也從地下室訓練場跑上來，大大小小把靜靜圍在中間，關切的詢問。

    「靜靜怎麼了？」

    「妹妹，我們都在家，不要害怕。」

    「靜靜不怕，小枝姐姐親親。」

    「妹妹，我們陪你去外面玩。」

    姐姐哥哥們七嘴八舌把靜靜帶到外面池塘邊玩耍去了。

    程遇安洗了把臉從洗手間出來，說道：「雖然冒昧，但是我還是要問。爲什麼我的外甥是交給您而不是別人撫養？」

    「靜靜似乎有一些木系天賦，她的祖父原本打算拜託贏氏撫養她，但是她的姐姐上前線之前請求她的叔叔找一位不在意木系天賦的人暫時撫養她。」白芷微笑，「靜靜其實是雷系，我等着她姐姐來接她回去呢。」

    白芷的話沒有說明白，但是程遇安的祖母是木系千歲，他很懂爲什麼大外甥不願意小外甥成長爲木系千歲，他向白芷深鞠躬行大禮，再二，再三，說道：「感謝您。」

    把靜靜從木系變成雷系確實很費勁，白芷坦然受禮，「沒事可以常來，有事聯繫孫和。」

    程遇安幾個深呼吸就恢復了常態，說話坦誠到可惡，「孫先生連千歲都不是，我能直接聯繫周先生嗎？」

    周先生中間要換人的啊，哪能讓你聯繫他！

    白芷只好掀一點底牌給這人看，「如果我出遠門，我能放心的把孩子們都託付給孫和。我認爲你能夠像我信任他一樣信任他。」

    程遇安遲疑片刻點頭，又擡起手腕劃開顯示屏，向白芷展示他的工資收入的其中一項——有關部門給他發的兼職工作津貼，他說：「我覺得，您需要我這樣的人爲您效勞。」

    唐古帝國這是有多想把仁周幹掉啊。不過這種雙重臥底的工作還是很帶勁的，和雙重臥底程遇安公開來往，乾點什麼事既不用事後向仁周解釋，也不用向唐古解釋，倒是很方便。

    白芷點點頭，「好說。」

    姜景元就這樣在陶氏莊園住了下來。

    白芷留心觀察孩子們相處，發現孩子們，除了靜靜之外都對季鳳嶺稍微隨意一些，對姜景元略微熱情一些。就是小枝還小，有時候做的不太到位。

    季鳳嶺在實驗室裏絕對是慕白和弭寧最聽話的小弟。他在生活中對弭安隨意一些，面對明櫻和小枝就有點兒拘謹，是那種沒有親姐妹，又不怎麼擅長和人打交道的少年正常面對小姑娘的狀態。

    姜景元對慕白弭寧和對大小三個姑娘的態度都一樣，溫和客氣，倒是照顧弭平弭順弭揚和靜靜蠻主動。

    總的來說，兩個少年家教都很好，也看不出有別的心思。弭安現在明確自己不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卻對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沒想法。明櫻已經踩住了千歲的門檻，現在全部心思都用在琢磨使用和隱藏異能的技巧上，對於男孩子同樣沒有想法。

    姬森派人送來三輛飛車賀三個孩子升學。順便捎給白芷的禮物又多又雜，隨手塗的小素描或者隨時收集到的小零食啦小玩意兒，都附有手寫的只語片言，熱烈或深沉的表達相思。當然還有誠意滿滿論箱裝的姬氏糖果廠的各種產品。

    甭管什麼樣的禮物，白芷收下就收下了，沒有任何表態。孩子們也見慣不怪。

    倒是在過星門時檢查這些物品的有關部門工作人員十分感慨，都說只憑這份用心，姬森必能正式迎娶喬娜爲妻，永結秦晉之好。

    姜媛搭乘的飛船飛出滎陽星門就遇到獸人戰艦的遠距離炮擊，她的名字在失蹤人員名單裏。

    姜景元收到通知，躲在臥室大哭一場之後異常沉默。

    程遇安從仁裏趕來勸慰姜景元，交給白芷幾盒珍稀藥材，說：「景元媽媽的朋友託我轉交給您的，還要勞煩您變賣，支付景元的學費和生活費肯定不夠，他還會再想辦法。」

    親爹給孩子出學費生活費天經地義，白芷沒推辭，收下藥材就叫孫和平拿去找王桔估價，拜託王桔幫忙購買足夠兩個人使用的普通人調理身體進階千歲的藥劑。

    喬娜九千

    歲擺出了花錢把徒弟和憑空落到她手裏的姜景元堆成千歲科學家的姿態。

    鳳嶺回季氏探望曾祖父和祖父時的狀態就很不錯。和從小就被堆資源的季鳳鳴比是比不了，但是千歲們有點眼力都能看出來，只要持續不斷的堆資源下去，五十年以內這孩子就能跨過千歲門檻。

    季氏家大業大一共有四位九千歲，哪位九千歲都多子多孫兒孫滿堂。有出息的兒孫們畢竟少數，再說有出息的兒孫們目標更遠大需要的資源更多，和沒出息的兒孫一樣指望着九千歲給的。

    九千歲不是特別偏愛哪個子孫，給的也沒那麼大方的。

    季佑康從小最得他家祖父寵愛，自己被堆成三千歲已經是多吃多佔，眼看長子有望被堆成千歲，運氣就有那麼好貼上了女性九千歲又能把次子堆成千歲。

    堆成一個混日子傳宗接代的千歲都沒那麼招人恨，偏偏他兩個兒子都考上了帝國理工，一個讀的是新能源，另一個讀的是機甲設計，妥妥的兩個熱門千歲科學家！

    同族羨慕嫉妒季佑康，不管私底下會不會有小動作，當面祝賀恭喜氣氛友好熱烈。但是季佑康家裏的那三位就演不出友好熱烈了。

    真愛覺得季佑康是把她兒子的光明未來拱手送給了別人，又怨又氣又恨得找出口。

    兩位好朋友覺得季佑康太過偏心，明明自己的兒女更有出息，爲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一而再的都不給她們，又怨又氣又恨同樣要找出口。

    季夫人輕易不回季家老宅，好朋友們的手伸不到研究所去，她們仨就相互掐上了。

    季鳳鳴比他的兄弟們更受打擊。

    他從小就是父親唯一寵愛的兒子，曾祖父和祖父也都偏愛他，考上帝國理工更是季氏榮光。可是季鳳嶺現在樣樣都不比他差，同等條件婚生子優先繼承父親爵位就算了，季鳳嶺還和他真心喜歡的女孩子成爲師兄妹，未來十多年都會生活在同一個屋頂下！

    委屈，失落，憤怒，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再加上本來就有的野心和外來的挑撥，季鳳鳴成長迅速，他在季氏爲季鳳嶺舉辦的升學慶祝酒會上，和季氏親友相談甚歡，看不出半點異樣。

    孩子們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這幾天，紀南城撿了一套郝朗的人設和面具，從巢京帶過來一個運輸船隊給姬森送補給，也給白芷送來數量巨大的各種物資。爲了郝朗以後不至於演不好自己，紀南城在澄溪星只住了一晚就回九墟去了。

    白芷並沒有辦升學慶祝宴。一來姜景元的失母之痛需要撫慰，二來前兩次弭寧和慕白考上都沒辦宴會，她家沒有這個傳統也就無所謂儀式感了。不過白芷給三個孩子的老師都準備了謝禮，江陵北去季家赴宴之後就把季鳳嶺帶回來了，帶着三個孩子挨個拜訪老師表達感謝。

    九千歲家的謝師禮特別實在，哈密公司出品的高端營養液兩大箱共計三千管，哈密公司新上線的新鮮蔬果兩大箱，可以長期存放的肉制品和奶製品還有各兩大箱。

    這八箱禮物在戒嚴前不值多少錢。但是在營養液仍然限量實名購買，物價仍然在漲的現在，又貴又難搞到手，老師們真是收的非常愉快。

    有關部分並不願意看見外來九千歲自由傳達「我的人我從頭到尾都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信號，更不願意喬娜和姬森聯手到仁周來搶已經分配到各家盤子裏的蛋糕。

    任命周陵南爲帝國滎陽行省「利維坦」艦隊隊長的任命書立即送達陶氏莊園。

    江陵北捏着任命書，開開心心去滎陽給姬森添堵兼上任去了。

    滎陽前線的戰事一直激烈。

    姬森的機甲軍團攻勢強勁，但是獸人漸漸適應和機甲作戰，守住了自己家星門和星門附近的星域，滲透到仁周帝國各地的獸人絡繹

    不絕。仁周的大部分地區戒嚴都沒有取消。

    位於大後方的帝都星圈生活着仁周三分之一的九千歲和一半以上的三千歲，可以說是整個仁周最安全的星域。散居各地的貴族和有錢人意識到三五年之內都可能不能把獸人趕出仁周，都開始遷居帝都星圈。

    不過帝都星圈的房價也沒有上漲多少。貴族在帝都星圈沒有祖產也有有祖產在帝都星圈的親友可以投靠，有錢人有了錢也喜歡在帝都星圈投資。這會兒能把家搬到帝都星圈來的人一部分本來就有住所，另一部分沒有住所，以前就置辦不起住所現在當然更置辦不起，投靠親友或者到物價水平相對較低的星球租一套公寓，吃吃限價的營養液，日子不好過但也過得下去。

    在這種連中小貴族們都消費降級的大環境中，政客們只要不傻都表現出了與帝國人民同甘共苦的姿態，自己和家屬不管在家裏吃的啥在外面都是要吃營養劑，出行能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就不會自己開車。

    哈密公司的運輸船隊每週給滎陽的姬森送去生活物資，再從仁周運走姬氏重工的民用工業產品。姬氏則成立了一個新公司代理哈密公司的產品和九墟特產，每週開到帝都星圈的貨船也會給白芷送給養。

    家裏的吃穿用有來處且來歷清楚，白芷想要的是仁周的一部分而不是成爲仁周的一部分，當然不至於去掙政治表現分給孩子們在學校吃營養液。

    機甲設計和製造系的三十三名學生裏起碼有一半是大貴族家的孩子，見多識廣看得出九千歲家給季鳳嶺和姜景元帶的便當裏全是蘊含豐富能量的好貨，照這種頓頓吃的吃法，季鳳嶺和姜景元三十年內妥妥變千歲。

    九千歲女士自己的親閨女都沒有這樣吃，要說出了名愛女心切的九千歲女士刻意栽培他倆似乎也不太可能，那麼肯定是九千歲女士受人所託嘍。

    風言風語傳的再熱烈，季鳳鳴言行都和一年前差不多。

    何景宏做事比季鳳鳴還漂亮，對待姜景元和對待其他同學完全看不出區別，似乎完全不知道姜景元和他是異母兄弟似的。

    對手看上去越正常，幹出來的事兒可能就會越瘋狂。

    考慮到少年們的自尊心，白芷換了個說法，說她不希望安安被人騷擾，請季鳳嶺和姜景元在學校儘量和安安走的近一些，不要讓安安離開他們的視線。出了校門就不用考慮這倆孩子的安全問題了，他倆進了實驗樓根本就不捨得出來。

    季鳳嶺和姜景元之外，也只有羅清薇可以出入陶家莊園的實驗樓。

    姜景元出了校門並不去別的地方。季鳳嶺就是去老宅那邊探望長輩嘴巴也很緊。

    唯有羅清薇和父母還有祖父母的感情都很好。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再機敏謹慎，和感情很好的親人聊天總是會漏出一點半點。羅太太兩口子嘴巴很緊，但是當祖父母的要讓家庭成員知道羅家對羅清薇的投資會有回報，不免會和別的兒女說一點。

    漸漸的大家就都知道了，九千歲家的實驗樓不只有能和帝國理工比肩的實驗設備，有帝國理工還沒有搞到手的多款機甲，還有姬氏重工無私分享的各種資料，甚至還有風氏和一些不知道來源的機甲的研發資料。

    機甲是最近十年才出現的新生事物，別看帝國理工學院招生的門檻有那麼高，其實任教的教授們接觸機甲瞭解機甲的時間並沒有多久，絕大部分教授都處在「才拿到實物，摸索自學的同時在教學」這樣的初級階段。

    喬女士家的私人實驗室比帝國理工的實驗室還要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帝國有關部門的催促下，帝國理工的工學院院長梅林和妻子一起，帶着一束自家院子裏剪的薔薇登門拜訪喬女士。

    「梅林先生，我對這些一竅不通。這些資料是不是有

    用我不知道的，能不能分享給學校我也不知道的。我不能答應您任何事。」白芷笑的活像個傻白甜，「建這個實驗樓呢，也不只是爲了方便孩子們學習，主要是我丈夫對機械相關的研究很感興趣，他老早就想要個實驗室啦。自己家孩子學習需要用一用實驗室沒有問題的，分享他的實驗室給學校使用我要徵求他的意見，等他來了咱們再商量，好嗎？」

    「您的丈夫，他什麼時候回來？」梅林急切詢問。

    「九墟現在很亂，什麼時間能到巢京說不準的。到巢京過來就快了。」白芷託腮，「孩子們在學習上遇到了很多困難呢。我又不懂不能給予指導，我想他早點過來。」

    梅林院長連實驗樓的邊都沒挨着，被九千歲喂了一肚子的恩愛狗糧，帶着九千歲熱情贈送的蔬菜水果和九千歲丈夫疑似機甲專家的重要情報回去了。

    仁周有關部門的情報專家們認爲憑九千歲以前的行事風格來判斷，她說丈夫只是對機械相關的研究很感興趣應該是謙辭，陶先生有很大可能曾經參加過姬氏機甲的研發。

    不受姬氏控制，又對姬氏重工十分瞭解的機甲專家！

    不管是不是千歲，最少也能用他個三五十年，把這個榜樣豎起來還能叫姬氏和風氏的研究員們看見效忠仁周能獲得多大回報，從而吸引更多的專家投奔仁周。

    有關部門展望美好的未來，激動死了，簡直比白芷還盼着陶先生到仁周來。

    邵侯爺收到消息就覺得小白這步棋走的很妙。

    在仁周急缺機甲專家的時候扔出來一個專家，仁周不可能放着現成的專家不用，仁周的自制機甲有什麼缺陷小白就很清楚了，以她的脾氣，百分之一百會在仁周的自制機甲上留後門。

    未來兵戎相見，仁周有機甲就不是優勢是劣勢，唐古帝國幹掉仁周的難度會降低呢。

    雖然他是很饞小白手裏的機甲技術，但是越是重要的技術越得自己獨立研究。等到基礎研發完成之後，仁周也散了架，再和小白還有姬森談技術合作完全來得及還更有優勢，他現在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紫金帝國和信失之交臂，只有幾十架從黑市上淘來的過時機甲。眼看着仁周吃下姬氏的機甲部隊，唐古帝國兼收姬氏和風氏的機甲技術，從零開始建設自己的機甲部隊，他們想要得到機甲專家的心格外迫切。

    化名喬娜的小白九千歲丈夫是機甲專家的消息傳到紫金帝國。最先和白芷接觸過，並且關係處得很好的王制霸就接到了新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