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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圖書館後門所在的那一條街全是書店。白芷走進第一家店門就想承包店裏全部的精裝書。

    「電子書的售價只有精裝實體書的二十分之一，你買電子書就好了嘛。」小邵強拖白芷出店門，「有錢你就多買幾本，看完這本還能看那本，電子書它不是一樣的香嗎？」

    白芷知道小邵是對的，但是精裝書擺在她辦公桌後面的書櫃裏多好看，她想要！「可是實體書好看。」

    「我覺得你從圖書館出來未必還有錢買實體書。」小邵呵呵，「你不再找我姑姑換錢算我輸。」

    帝國圖書館下載電子書均價每冊三鎊。帝國最近的三千年史全套就有三百冊，而唐古帝國歷史悠久，建國至今已經三萬多年。

    買全唐古帝國史一萬鎊不算特別貴？

    那六十大區各大國的史書你不想要了嗎？有些國家的史書還得帶翻譯軟件，軟件便宜的一套一兩百鎊，貴的要一兩千鎊，還是綁定身份編碼和智腦終端的，換個智腦都要再花一次錢。

    六十大區有名有姓的國家超過四百個，四千萬看着很多，買全史書都不一定夠花。

    小邵是邵氏子弟有特殊待遇，在圖書館下載任何書籍和翻譯軟件都免費。白芷借他的光，下載沒限制，就是得老老實實掏錢買，不打折。郝星和小七看過圖書館的藏書目錄，恨不能把帝國圖書館打包搬到積雷山上去，白芷精打細算堅持到第二十五天認輸，聯繫邵部長又換了六十箱高級能量塊。

    圖書館的高級包間保密性很好，還有邵侯爺做背書，白芷下載各種書籍和翻譯軟件數量和種類都是保密的，並沒有引起外界注意。但是母胎單身的邵侯爺帶着一位年輕的女性朋友天天蹲在圖書館高級包間不出來的消息不在保密範圍內，不只傳遍了飛虎.騎，還傳到了飛龍騎和飛鯨騎。

    飛龍騎聽說完八卦，有資格出席邵家婚禮的人提前準備禮物扔空間牌就完事了。

    飛鯨騎在木蘭星什麼都沒撈着。周憶東自己倒是掙到了一個重傷，對飛虎.騎特別是邵侯爺的消息特別敏感。一聽說邵侯爺約會在圖書館，他和在隔壁病房休養的歐文湊一塊兒琢磨：我們把木蘭星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把小白和她弟弟翻出來，是飛虎.騎悄悄把人接走了吧？現在人家湊一起在學習資料了吧？

    兩位飛鯨騎刻意不等傷好全，慘兮兮地跑到飛虎.騎總部提交相關戰鬥視頻資料告狀兼索要戰利品。

    飛虎.騎審覈過資料，堅持小邵的說法，表示飛虎.騎沒人參與戰鬥，對於安東尼的遺物下落也不知情，相關事宜飛鯨騎直接找殺死安東尼的姐弟交涉，飛虎.騎不管閒事。

    邵侯爺自己就是安檢，白芷跟他一起走一路上都沒有在安檢系統留下記錄。就算周憶東肯定邵侯爺那位女性朋友就是小白九千歲，但是飛虎.騎不配合他也拿不出證據。非唐古帝國國民在英京的逗留時間只有十五天，還進不去帝國圖書館。周憶東和歐文在帝國圖書館大門外蹲了十五天沒有蹲到人，只能回飛虎.騎總部門口繼續蹲着。

    白芷在包間都顧不上和小邵說話，爭分奪秒下載電子書和翻譯軟件。

    小邵備份完安東尼的資料只花了兩天，剩下來的時間他專心閱讀資料和札記，也確實獲益匪淺，居然在第五十八天學會了短距離瞬移。

    「剛纔我瞬移到我大舅舅的書房，正好遇到他在喝下午茶。」小邵得意的不行，把一杯飲料遞給白芷，「這是我大舅舅家的清涼飲，帶給你喝的。我覺得安東尼的筆記可能記錯數據了，照着他的筆記做，我想去更遠一點的地方根本辦不到。」

    安東尼的那套瞬移辦法也只能在一個星系內瞬移，小邵才學會就敢滿行星亂躥已經很厲害了。不過白芷沒有暴露自己會瞬移的想法，笑

    嘻嘻的問：「瞬移的感覺怎麼樣？」

    小邵興奮的來回轉悠，說：「我發現我壓抑不住我自己，我現在特別想找人打一架。」

    小邵再走近兩步白芷就感覺到了，小邵的身體現在好像一個黑洞，對周圍的遊離能量產生不斷的吸力。她同樣是吸引遊離能量的黑洞。兩個黑洞現在靠的近了點，她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黑洞不去吸附小邵已經吸走的能量，小邵卻不能，他的本能認定有人在跟他搶能量，但是他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覺讓他想使用武力。

    邵侯爺這是要開始晉升九千歲了？

    白芷不想對這個幸運的傢伙產生干擾，往後退兩步，「你可能要成爲九千歲了。你一個人在這裏可以嗎？如果可以我就先離開。」

    「我好像碰到透明天花板了，我去找我大舅幫我。」小邵說走就走，立即瞬移消失。

    小邵這次要是能順利成爲九千歲，他閉關兩個月的地方肯定會引來很多親友甚至對手一探究竟。

    白芷很想繼續搬運知識，考慮到未來她在需要的時候還能繼續使用顧苻蘺這個身份而不引人注意，還是決定馬上離開圖書館。

    包間裏沒什麼好收拾的。白芷把仍然在下載的閱讀器和智腦關閉，確定沒有遺漏私人物品在包間，把她的指紋都抹掉了才出門，走到包間門口她想起來那杯清涼飲是她從小邵手裏接過來的，杯身有她和小邵的指紋，又回去拿在手上帶着出門。

    帝國圖書館的包間每天只要一鎊租金，還提供平價餐飲，費用比住酒店便宜多了。下載電子書還對貴族打折甚至免費，對小邵這樣窮的要死但是家世很好的貴族子弟來講是非常理想的學習場所。

    所以白芷在下午茶時間出門，遇到的青少年真心不少。唐古帝國正當流行連帽大衛衣，還流行把帽子戴上遮住半邊臉。她夾在一羣戴着帽子的衛衣青少年中間一點兒都不起眼，很輕鬆就避開監控攝像頭混出了圖書館大門。

    帳號裏還有兩千多萬鎊呢，下回再來英京不知何年何月。這筆錢放在帳號裏不動太浪費了，白芷就琢磨着都花掉，第一時間衝向一家售賣建築類書籍的專業書店給張天照買禮物。

    給張天照買了禮物瞞不過雲來，遊戲手辦店也要去逛一逛。雲來愛炫耀，給他買什麼孩子們不可能不知道，孩子們都知道了大人們也瞞不住，所以還得給每個人都買點禮物。白芷吸着清涼飲，逛過了書店一條街又去逛宅男天堂秋草原，還在戶外用品和運動用品商城、英京最大的幾家百貨公司也撒下了大把金鎊。

    白芷輕鬆愉快花錢的時候，小邵即將成爲九千歲的消息已經在大貴族中間悄悄傳開了。邵家的家主和小邵的曾祖父、父親以及幾位近親從各地趕赴英京。和邵家存在競爭關係的家族不是家主本人親赴英京，就是派出了重要人物帶着賀禮進京，是等着出席邵家的慶祝宴會還是有別的打算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唐古帝國的貴族們在皇帝陛下的英明領導下還算團結，這事兒並沒有外傳。天天蹲在飛虎.騎總部餐廳蹭招待套餐的兩位飛鯨騎就一點兒都不知道。

    邵侯爺成爲三千歲也才十多年。雖然他天賦極好又特別努力，但是三千歲們哪一個不是天賦極佳又刻苦努力的傢伙？三千歲成爲九千歲更是難上加難，就算得到什麼天材地寶或者正巧趕上了開星門的能量超級爆發，起碼也要積累個三五百年吧。

    邵侯爺的十多年太打擊人了，也太吸引人了。

    不說別人，就是他的親大舅皇帝陛下已經是九千歲了，都把這個幸運孩子這十多年的經歷覆盤了好幾遍，得出結論：他外甥手裏肯定有安東尼的遺產。進而得出結論：殺死安東尼的姐弟倆肯定都是九千歲，她們手裏的遺產最少還能再讓一個人升級成九千歲，不然她們

    不可能對他外甥那樣大方。

    唐古帝國國力強盛，九千歲們超過三百位。皇帝陛下固然期待帝國能再多出一位九千歲，卻無所謂九千歲是哪家的。在他看來，順其自然拉攏住那對姐弟還有可能多賺到兩位九千歲，所以他叫人把進入唐古帝國後一直和他錦鯉外甥在一起的顧苻蘺換成了「莫須有小姐」，另外給顧苻蘺做了一套從出生到現在的完美假資料。

    大貴族們順着假線索追查莫須有姑娘查到九墟去的時候，白芷收到署名小邵大舅「邵登慶突破過程順利，小友行程已隱藏，在我唐古帝國可安心遊玩。」的文字短訊，震驚這個大舅夠體貼之後十分開心的道了個謝，然後又收到了一套有一百分冊的電子版唐古帝國自由行寶典，還是附有無時限不記名五折電子折扣券的那種！

    不會做導遊的舅舅不是個好皇帝。

    白芷第二次震驚之後簡短道謝，把這套寶典扔進了「沒有什麼用」文件夾。

    邵侯爺還不是九千歲，現在就離開唐古帝國並不是很合適，白芷琢磨着還得在英京待幾天，把自己的資料檢查了一遍。

    顧氏苻蘺的人設豐富過了，這姑娘是火系一千歲，現在也才三十歲出頭，以前一直生活在唐古帝國的一個鄉下星球。父母是帝***人，在她小時候就犧牲了，顧苻蘺在鄉下星球的大學歷史系畢業，機緣巧合成爲一千歲之後開始遊歷帝國，英京是她的第一站。資料不只有她中學成績單和大學千年慶典演出和老師的合影，還有她的洗牙和網購記錄！

    十分完美，無懈可擊。

    白芷估計換她自己來調查，也不會懷疑這個顧苻蘺的經歷有問題。

    儘管如此，英京仍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白芷索性到英京隔壁的海森堡星球旅行。

    海森堡星是英京的近鄰，普通的民用飛船從海森堡飛到英京也只需要半個小時，軍用飛船還能更快。因此帝都星圈的衛戍部隊和飛虎.騎訓練營都駐紮在海森堡。又因爲四季分明，地表形態多樣，唐古帝國的幾大軍校都在海森堡星上。軍校科研所吸引來的專家學者在海森堡定居越來越多，本地的大學因爲學者家屬多半也是學者而實力強勁。

    漸漸帝國的知名大學如果原來不在海森堡星上，後來也都搬到了海森堡星。英京人因爲本國甚至六十大區最好的大學都在海森堡，還給海森堡取了個呢稱叫「我們英京的大學城」。

    從英京到海森堡的客運飛船多如牛毛，交通廣場也沒有安檢和門禁，想去海森堡不用提前買票。去廣場排隊，上飛船時刷錢就行。

    白芷揹着雙肩包，排在一個一手提着畫架和顏料袋，另一手提着裝大疊素描本的大布兜青年身後，感覺自己是在搭城際公交車。

    青年在自動售票機前掏過上衣口袋又去摸褲兜，摸出來一張金屬卡片，大布兜一斜裏面的素描本滑出來一大半，恰好都跌在白芷腳下。

    白芷蹲下來幫忙撿本子。

    「謝謝謝謝。」青年把裝素描本的布兜拉好，又搭訕說：「你也是去大學城吧，我幫你刷卡，我這個是打折卡，很便宜的。」

    「不用……謝謝。」

    雖然這位青年俊美超過張天照，白芷對於美男子不經過她同意就連刷兩次的快動作也是很無力，當然對他也沒什麼好感。

    因爲青年連刷兩次卡，售票機吐出來的是連座票。白芷坐下來之後，估算票價拿出來一杯飲料請客。

    「謝謝。」青年接過飲料杯，客氣又顯拘謹的和白芷攀談，「你也是去大學城報名參加升學考試的？」

    吳慕白休假進了積雷山，六個崽湊在一起拆媽媽的購物袋，在聊天頻道齊聲喊媽就夠白芷操心的了。白芷並不想把時間花在和陌生人聊天上，順着對方的意思說

    ：「還沒有拿定主意。」

    白芷並不想說話卻不得不說點什麼的應付姿態有點明顯，青年十分識趣，打開素描本開始批改作業，後面都沒再找白芷說話。

    白芷偶然偏頭，看見他在老師簽名欄留下的簽字是一個龍飛鳳舞的「祁」字。

    大學城的第一所大學歷史超過三萬年，就是後來興建的海森堡大學和帝國大學歷史也都超過了兩萬年。各種風格的優雅古建築隨處可見，當然禁止拍攝視頻的牌子也隨處可見。白芷口述有一個漂亮房子長什麼樣給張天照看很不方便。路上支着畫架的人不少，她就跟風找了個文具店買繪畫工具和顏料、素描本，挑好看又有特點的房子畫素描和水彩。

    人類的審美大致是差不多的。白芷覺得好看又很有特點的房子在別人眼裏同樣美好，她看好的一處房子外面圍了一圈寫生的，她都找不到一塊好位子，索性第二天天剛亮就提着畫架過去了。

    祁老師看見白芷很意外，主動和白芷打招呼：「嗨，早安。」

    白芷擡頭看見祁老師身後還有一羣大約二十來位男女學生，雖然她不確定偶遇是巧合還是是唐古帝國有關部門盯梢，還是客氣的迴應：「早安。」

    祁老師點點頭，走回去安排他的學生，「同學們，抓緊時間，誰要是不把清晨的第一縷光線抓住，這學期的平時成績就沒有了。」

    白芷想到上回人家很識相都沒有再找她攀談，這次她也很識相，把東西收拾收拾走人給祁老師讓地方。

    第二回相遇是在湖邊，白芷在畫湖那邊的高塔，祁老師帶着他的學生們也來湖邊寫生，兩人視線交匯的時候，祁老師微笑點頭致意，白芷也點點頭。

    第三回相遇在路邊，白芷畫帝國美術學院的主教學樓。祁老師帶着他的學生們回校路過。學生們竊竊私語：又遇到那個有氣質的小姐姐了，祁老師又對小姐姐點頭加微笑了哎。

    第四回相遇在帝國理工學院的大門，白芷畫帝國理工學院的大門樓，祁老師提着畫夾路過，步履匆匆像是趕着下班，並沒有看見白芷。白芷樂得當作沒看見他。

    第二天到第五天，白芷偶爾能在寫生的時候遇見一兩個祁老師的學生，卻沒遇見祁老師本人，她覺得自己的素描旅行非常完美。

    第六天早上，白芷收拾好了準備出門，小邵彈來視頻通訊，說：「我已經成功晉升九千歲，家父想當面感謝你，你在哪兒，我去接你到我家吃個便飯？」

    「你是九千歲的消息就算現在還保密，也會很快不是祕密了吧？我覺得在這個時候別說上你家吃飯，就是和你見個面都容易惹到麻煩。就這樣分別吧，我也該回木蘭星接我弟弟去了。恭喜你成爲九千歲，再見。」白芷說完就把通訊掛斷了。

    爲了避免小邵親自來找，白芷決定馬上走人。海森堡雖然也有去帝都圈空港的飛船，但是航班沒有英京去空港的航班多。白芷分析時刻表發現她飛英京再飛空港比直飛要節約四十分鍾左右，就去搭回英京的飛船。

    這一趟在交通廣場又遇到了揹着畫夾和裝素描本大兜的祁老師。祁老師很意外在這兒看見白芷，快步走過來問：「你要走了嗎？」

    白芷點點頭，露出微笑，「再見。」

    「再見……不，等一等。」祁老師打開畫夾，抽出幾張素描紙卷成卷遞給白芷，「送給你的，到飛船上再打開來看，好嗎？」

    雖然每次都有點尷尬，但是萍水相逢的朋友送幾張素描收下也沒什麼，白芷收下了紙卷，把她買來沒有拆的一大盒顏料拿出來回贈給祁老師，微笑道謝：「謝謝你，這個送你。」

    大清早回英京的人不多，飛船上空位很多可以自選。白芷選了一個靠觀景窗的位置，坐下來發現祁老師仍然站在廣場入

    口，還在剛纔和她說話的位置上，手裏緊緊握着那盒顏料。

    就算白芷從來都不是一個自戀的人，她也有點懷疑這位不太擅長和她交流的祁老師可能是對她一見鍾情了。

    是不是，打開人家給的東西就清楚了，白芷展開紙卷。

    一共六張素描紙。第一張描繪的是晨曦中白芷的背影，遠景就是那座建築物。第二張第三張都是湖邊柳樹下白芷的側影。第四張是白芷和美院教學樓，第五張是白芷和帝國理工學院的大門樓子。第六張是一幅工筆風雨圖，圖底寫着「既見君子，雲胡不夷？」和一串工工整整的通訊號碼。

    老實講，白芷沒見識過這麼讓她感覺尷尬的追求。不過素描和風雨圖真是好到不能再好，每一張都夠資格掛在唐古帝國美術博物館的牆上。白芷把這幾張素描紙卷一卷收進了個人倉庫，並沒有多看祁老師的通訊號碼一眼，更沒有把號碼添加到通訊錄好友名單裏。

    離開唐古帝國，白芷就近找了個二手飛船交易市場，買了一艘單人駕駛二手貨運小飛船還囤了一些物資，擺出「我要到處遊歷探險」的姿態逛了幾個星球，最終駕駛小飛船飛向星網沒有覆蓋到的宇宙深處，愉快飛回積雷山。

    白芷跳下飛船就被飛撲上來的弭平弭順和弭揚包圍了。郝星隔着三個小家夥擼走了她的腕式智腦，聞訊而來的小七看看他的五姐，再看看他五姐的智腦，還是跟着郝星走了。

    「媽媽，我想你。」

    「媽媽，我想你我想你。」

    「媽媽，我特別想你。」

    三個小家夥爭先恐後表達對媽媽的思念之情，抱着媽媽使勁兒的親。白芷好不容易等他們親夠了，又被晚進積雷山幾分鐘的弭寧和弭安抱住了。

    「媽媽！」弭安抽泣，「你怎麼才回來。」

    「媽媽，我們想你。」弭寧圈住白芷，也圈住了弭安。

    「我也想你們。我還在鹿門星給你們買了禮物。」白芷往外掏箱子。她路過鹿門星的時候正值當地百年一度的盛大慶典，好吃的好玩的數不勝數，她買了足足有兩百箱。

    合成金屬儲物箱堆成了小山，但是熊孩子們都不去拆箱子，誰都不捨得離媽媽遠一點，而且他們還很有兄弟情的都給吳慕白髮了私聊，叫大哥趕緊進積雷山來抱媽媽。.net

    吳慕白過了五分鐘就找來了，弟弟妹妹們擠一擠，把他擠到白芷身邊。他抱着白芷撒嬌的喊了聲「媽媽」，又急匆匆的回實驗室去了。

    「啊，我的實驗數據也快出來了。」弭寧用力擁抱媽媽，撒開長腿去追吳慕白。

    「我今天休息。」弭安得意的很，「我可以一直和媽媽在一起。弭平弭順弭揚，你們也快到回洛陽上課的時間了呢。」

    「我們是小孩，偶爾可以不想上課就不去。」弭平牢牢摟住白芷的胳膊，「媽媽，今天咱們不上課了，好不好？」

    「這個時候就把自己當小孩子，你們和三舅舅要機甲的時候怎麼不說你們是小孩。」弭安兇狠的做鬼臉，「都給我上課去，不然我告訴三舅舅，你們就等着加課吧！」

    「去吧。媽媽要在積雷山休息幾天，一會兒給你們做好吃的去，等你們下課回來就有的吃了。都走都走都走。」白芷在三個熊孩子屁股上各拍了一下，把他們送到傳送點去。

    「媽媽，我真想你！」弭安非常享受獨佔媽媽的時間，再一次抱緊白芷，「媽媽，下一次你再進積雷山是哪一天？」

    「說不準的，得看我在哪兒，身邊有沒有外人。如果在監控完善的地方，又或者旁邊有外人的話，想進來只能找機會。」白芷抱住弭安，「現在大家都能自由出入積雷山，咱們見面就不難了。」

    「可是我想天天都和媽媽

    說會話，大外婆小外婆，我們爲什麼不能開語聊功能和視頻聊天功能？」弭安對着空氣撒嬌。

    一個中性的，分辨不出是男性還是女性的電子合成音迴應：「咱們沒有能源礦，能源要省着點用。」

    白芷能聽得出來，這是「1」在說話，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弭安寶寶，你自己玩一會兒，我們有事情和你媽媽商量。」「1」說完就把白芷瞬移到了積雷山內部。

    寬闊到沒朋友的空曠空間裏，十幾個高達幾十米的行星級智腦主機一字排開。藺雲來和海風秋張天照郝朗穿着工裝服，正在拆中其中一個主機的零件。白芷進來了，只有離她最近的郝朗揮揮手算是打招呼，那三位忙得都沒空看她。

    「這些都是昆吾帝國提前在六十大區埋設的智腦主機。啓動他們需要基因權限，必需是昆吾帝國皇室後裔。」

    「我嗎？」白芷簡直有點想笑，上次小邵和他九姐聊她的姓氏，她後來還和張天照吐槽過皇室後裔套路太老套呢，沒想到「1」居然認爲她是皇室後裔。

    「你當然可以，除了你還有很多人可以。昆吾氏，隕河皇室，風家和姬家，還有地球出來的人類，純種黃種人中的一半大約都可以。」居然像人類一樣長長嘆氣，「安東尼收集到這麼多智腦主機，別人手裏很可能也有。智腦主機和戰爭機器人在他們中間可能已經不是祕密。」

    白芷皺眉，「邵侯爺和他姐姐聊天的時候說到昆吾帝國的藏寶什麼的。指的是他們嗎？」

    「‘0正在給你帶進來的腕式智腦查毒，等一會搜索資料，可能能把這個傳說搜索出來。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一臺智腦主機成功啓動，荒星就算沒有資源製造更多的戰爭機器人，依靠已經有的戰爭機器人佔領一個資源星並不難，人類和電子生命的戰役隨時可能重啓。」1又嘆氣，「人類和電子生命的戰爭在五萬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不應該再燃戰火。」

    聽上去好像昆吾帝國站在電子生命那頭，是反人類似的，白芷感覺不太妙，問：「昆吾帝國沒站在人類那邊？」

    「當然，不然六十大區怎麼會沒有昆吾氏的名號？昆吾氏被追殺了幾萬年，躲到隕河那個烏龜都不生蛋的角落裏還被外戚坑了一把，真正的嫡系就是你們昆吾五姓。」「1」的聲音因爲降速顯得溫柔了很多，「白芷寶寶別害怕，電子生命並不都是好戰分子，像我和就覺得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應該和平相處。和我們持相同觀點的電子生命數量並不少。不過這些預埋的智腦主機裏休眠的電子生命肯定不包括在內。」

    「已經在積雷山的這十幾位不足爲懼，拆掉一些零件，讓他們一直休眠不是問題。外面的那些說不定哪天就會啓動一個，正面遇上我們不想打仗他們也不會同意，不打不行。還有蟲人，他們中的一部分天生就能避開能量亂流，萬一讓他們摸到咱們的宜居星麻煩就大了。我們必須有戰略儲備，混亂星帶的資源不夠用。」

    打仗不可避免，早晚而已。白芷不覺得她和同類們還有她的人民能夠置身事外，她問：「已知的地方肯定都有主了。我們能去哪兒找資源？」

    「安東尼的札記裏有一些使用暗語的記載，看上去他可能在哪兒發現了一個超大儲量的能源礦。」「1」說，「咱們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