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254

    電子生命的思考速度比人類快。

    「1」立即說：不建議使用機甲參戰。

    「0」同時說：建議立即把土星基地的研究所和自己人撤回混亂星帶。

    顧氏擁有機甲在姬家不是祕密，不只風氏，恐怕別家都聽說過顧氏有機甲。

    但是顧氏並沒有像姬氏和風氏那樣公開使用機甲，或者說風氏和別人手上沒證據證明顧氏有機甲。在機甲這種事上姬氏和顧氏又是緊密合作的盟友，不可能出賣顧氏。如果顧氏一直不公開使用機甲，將來在六十大區公開露臉不會有大問題。

    只撤回「自己人」就意味着拋棄土星基地佔總人口百分之九十五的居民。這樣做未來向左可以和六十大區的勢力結盟向右也可以和獸人結交，確實可以最大的限度保全顧氏的利益。

    但是戰爭不知道要持續多少年，顧氏的部隊需要練兵。一場侷限在樹城星域的戰爭正合適。

    張天照和海風秋幾乎同時說：咱們有紫芝精油和殺蟲劑，不使用機甲參戰，速戰速決問題不大。

    白芷覺得拋棄土城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固然能使顧氏現在的利益最大化，可是哪怕人類不認爲改造人是同類，她們把自己當人，做人還是要有一點人味的。她選擇不放棄土城的大多數。她說：不使用機甲。任命紀南城爲土城保衛戰的第一指揮官，江陵北爲第二指揮官，保衛土城直到所有人撤離到相應對安全的星域。

    嶽洞庭立即迴應：我同意白芷的決定，我馬上把大家的意見轉告三哥。

    顧天白決定不使用機甲參戰，同時組織安排土城人撤離土城，並且看情況接收樹城人民。

    接下來的一整個晚上對木蘭星上的白芷張天照和海風秋，還有一直在積雷山工作的藺雲來來說都十分漫長且煎熬。

    嶽洞庭大約隔一個時或者兩個小時在聊天頻道報告一下動態。比如：

    江陵北率領第二艦隊狙擊蟲人的偵察艦，共擊毀六艘偵察艦。

    樹城星門已關閉，土城正在接收沒有及時撤走的樹城居民。咱們的研究機構已經有三分之二搬遷到嚴州星，剩下的三分之一也能在一個半小時內轉移。

    紀南城率領的第一艦隊和獸人艦隊聯合在小行星帶伏擊蟲人艦隊，全殲敵方。

    獸人沒有擊毀蟲人艦隊的全部逃生艙，有幾隻逃生艙在樹城附近追丟了。

    獸人王八蛋放棄打掃戰場，脅裹一部分樹城居民跑路了。

    我們的監視器在被蟲人吃掉前傳回來的視頻顯示樹城現在只有飢餓到發狂的小蟲人，樹城陷落。

    我方使用紫芝精油和殺蟲劑，預計六小時內能肅清樹城星域全部蟲人。

    姬氏留下的工程師把樹城星門拆成零件運走了。

    三哥安排的人正在組織土城普通居民搭乘運輸艦隊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倫琴星系，十個小時後我們會放棄土城基地，退守混亂星帶邊緣的長城星。

    我方在土城和嚴州星傳送陣使用紫芝精油噴霧檢查每一件物品，每一個人。

    郝星和郝朗在天亮時通過積雷山回揚州星準備參戰，他倆在揚州星待了不到五分鐘就有「窒息感」，郝朗乾脆到木蘭星來和張天照海風秋匯合。郝星把他的實驗室搬到了積雷山，還把弭寧彌安喊到積雷山來，和「0」、雲來一起開會，打算給積雷山升級一套更好用的操作系統。

    弭安得到權限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沒進積雷山的哥哥和弟弟們開放了即時文字聊天系統，還向「0」申請增開「相親相愛一家人」的不管正事只管閒聊頻道。

    大人們和慕白和弭寧弭安三個大的孩子都很有自制力，可是弭四弭五弭六三個小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在「相親相愛一家人」分頻

    道使勁的拽着白芷聊天。同時白芷還要根據張天照轉述的三人會議記錄做出迴應，還得分析戰況簡報，大家交流一下意見，忙得要死。

    小白大清早起來就手捧遊戲機，連早飯都不願意做了。小邵真是替不懂事的熊孩子犯愁，他蹲在門口用破扇子扇着爐子熬粥，還嘮叨：「你這樣頹廢不行呀，年輕人要積極向上！」

    「我的手指已經夠着那層透明的天花板了。」白芷表現的好像很迷惘，其實在木蘭星生活的這段時間已經讓她搞明白她要怎麼成爲九千歲。

    首先她必須有儘可能種類多的植物幫助她分擔梳理能量，一顆只有植物生存的星球必不可少。這個不難辦到，現成的沒有也不是個事，她有隕石提取液，改造一個星球很方便。問題是除了六個小夥伴肯定會受她影響，森和孫和平也有可能受她影響，所以她至少得攢夠九個人成爲九千歲的能量才能突破。現在她感覺還差一點兒，還需要吸收積累更多的能量。

    這兩個條件都能滿足的時候，帶領夥伴們一起成爲九千歲對她來說輕鬆容易過喝水。

    安東尼的遺物裏肯定有筆記之類的東西可供參考。不過周憶東在隔壁住下就沒挪過窩，明顯就是來盯着小白的。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耳朵特別尖，小邵現在完全不提和安東尼遺產有關的話題，他笑着說：「你可得小心點，突破前千萬別生孩子。萬一有幸生一兩個特別有天份的孩子，說不定你就夠不着天花板了。」

    「多謝你提醒！」白芷沒好氣道謝。

    小邵能耐住性子每天出海當漁夫，周憶東也能耐住性子盯牢白芷。白芷更能耐得住性子把小邵和周憶東拖在碧浪島。

    可是普寧的老師慈悲卻等不了了，他已經活了將近三千年，完全找不到突破的方向，隨時可能自然老死。安東尼的屍體固然蘊含豐富的能量，吃兩塊肉就能讓身體和實力都在走下坡路的三千歲恢復青春感。但是這種力量流失的也特別迅速，歇兩頓不吃慈悲就會恢復垂垂老矣的原樣。

    沒有得到過力量或者說因爲力量帶來的權力就體會不到失去的痛苦。即將走向死亡的恐懼往往讓人陷入瘋狂。

    慈悲現在就既痛苦又瘋狂。他把他能派出去的全部人手都派到木溪城附近尋找用麻袋裝走九千歲遺產的大男孩。他本人則帶着普寧來到碧浪島蹲守，他還通過中間人給碧浪島上的幾大勢力傳遞了有人攜帶九千歲遺產隱藏在碧浪島，企圖離開木蘭星的不完全真實消息。

    包括林氏莊園的主人在內的碧浪島幾大勢力當然都對這份從天而降的大禮包感興趣，暫時聯合起來就有了飛船臨時提前飛走引發的動盪。然而各方勢力藉着動盪的大好良機把碧浪島翻過好幾遍也沒有翻出新線索，大家就很懷疑九千歲遺產是不是真的有了。再說勢力重新洗牌之後要忙的事也挺多，只要飛船來了走不掉，早一點晚一點找到九千歲的遺產都可以，他們表現的就沒那麼着急。

    九千歲的肉再節約着吃也有吃完的那天，慈悲每等待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煎熬，也加倍的瘋狂，他派普寧搬運附屬部落的人魚精銳到碧浪島外圍集結，準備血洗碧浪島把安東尼遺產的下落翻出來。

    張天照散出去的樹葉型微型監視器有幾個有幸成了遠行的人魚服飾的一部分。

    人魚們抵達碧浪島海域的當天，白芷日常檢查她放在外面的幾個監視器，接收到的視頻信號突然多了好幾個，還有兩段視頻拍到了慈悲給人魚分派任務的畫面。她立即把這些信息告訴了小夥伴。

    確定慈悲把人魚部落的精銳都帶走了。海風秋和郝朗張天照都沒喊嶽洞庭和藺雲來幫忙，就是他倆三個人直接摸進了川坨部落。

    就似張天照預料，川坨地下湖底還真有一個面積達到四十平方公里的超級大基地。基地的

    入口就藏在慈悲的臥室浴牀底。

    這個基地的歷史超過十萬年，不只封存着休眠的行星級智腦主機，還封存着滿滿十個超級大倉庫的能量塊，甚至還有整整一萬臺的休眠戰鬥機器人。慈悲是個很稱職的門衛，非但沒有打開過倉庫和主機房的大門，他還在入口的大廳囤積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飛船零部件和木蘭星的特產，比如藝術價值很高的木雕、品質極好的各種珍珠。

    張天照他們仨搬空地下基地和慈悲私庫的過程非常順利，回程時他們還在川坨部落轉了一大圈，安裝了最少十打監視器。

    白芷被周憶東和小邵監視着，暫時不方便進積雷山，對於休眠的戰鬥機器人很好奇又不能看一眼，問「1」：每一位戰鬥機器人都有獨立的意識嗎？

    「1」說：不一定。但是這一批戰鬥機器人裏肯定最少有一個電子生命能被激活。還是老廠質量好啊，過了十萬年小朋友們的外殼塗層都沒劃花。就是設計審美不大行，不過改改還是可以當我們的生產線工人用的。

    「0」說：質量好有什麼用，外殼必須重做，原來的智腦芯片也不能用，還要手動一個一個拆下來保存。哎呦，弭安小寶貝，你不要嘗試激活它，它們的木馬程序很厲害的，你不想被你的智腦拍到洗澡小視頻拿去六十大區賣錢換軍火吧？

    弭安嚇到了：小外婆，電子生命不會幹這麼不要臉的事兒吧？

    「」：臉這個東西大部分電子生命都不稀得要，有些搞政治的電子生命看需要才裝一個。

    「」：有些不是電子生命的傢伙也好不了多少。弭安寶寶乖，長大了找男朋友不管找什麼種族都要找人品好的。

    話題爲什麼會突然拐到弭安寶寶長大了找男朋友上去了？

    雲來立即插話：丈母孃，弭安才幾歲，您不能現在就教她這個！

    張天照也說：郝星，弭安的空閒時間要是比較多，麻煩你給她加一兩節課。

    弭安嚇的沒敢再吱聲。聊天頻道突然陷入全線沉默。

    白芷覺得張天照和藺雲來有點兒過度緊張。女兒長大成少女了，確實應該教一教這個了嘛，不過管教孩子的時候只能有一個聲音，她現在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還是海風秋打破了沉默，他說：從咱們找到的這個基地來看，這個荒星可能是有意荒棄的，是守護基地的一方不想讓人類發現基地還是人類發現這個基地認爲有必要保持隔離都有可能。這樣的基地在六十大區應該不只一個，理論上都在類似的荒星上。

    郝朗補充：咱們在木蘭星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要辦的話，可以去別的荒星看一看，你們覺得呢？

    白芷害怕長針眼都沒有再偷窺過周憶東。再說周憶東到現在爲止都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和蟲***人的戰場迅速擴大比起來，周憶東帶來的威脅就顯得沒那麼大了。她要走隨時可以，就是答應要給小邵的資料還沒有交出去，她不方便偷溜。她想了想，問：「安東尼的資料整理完了？有沒有需要特別保密的部分？」

    「沒有全部整理完，有一些使用的文字和語言我們的資料庫沒有，需要購買六十大區的正版翻譯軟件。六十大區在人工智能方面控制都很嚴格，現在我們還沒有門路買翻譯軟件。和突破有關係的資料目前整理出來大約三分之二。」嶽洞庭回答。

    他們沒有門路買，小邵肯定是能想到辦法的。

    白芷想了又想，說：「把和突破有關係的資料的原件多檢測兩遍，挑一半給我，把需要翻譯軟件的那些資料都摻進去，我拿給小邵，套路他幫我想辦法買翻譯軟件去。」

    很快這一批原件就被挑出來了，既有存放在智腦裏的電子文件也有紙質文件和筆記書籍什麼的，亂七八糟塞滿了兩個姬氏環。張天照回揚

    州星和孩子們一起吃了頓飯，帶着手環和孫和平回木蘭星。

    孫和平混進了碧浪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臨時漁夫小邵打交道的，半天時間他就完成了把姬氏環交給小邵的任務。

    趁着隔壁周憶東沉溺於和隊員家屬的深入交流，小邵趕緊把姬氏環拿出來，小小聲說：

    「你弟弟心真大，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隨隨便便找個路人捎給我。」他把姬氏環交給白芷，「我看過一些，應該對你現在有用。」

    白芷想像了一下孫和平裝神弄鬼的本領，忍着笑說：「我暫時還不需要這個。你自己收好它們吧。」

    「行，回到唐古帝國我給你複製一份。」小邵也不矯情，把這兩個手環纏上一圈麻線和布條，僞裝成漁夫慣用的乞福手環套手腕上，繼續說：「捎東西的傢伙說碧浪島周圍多了很多人魚，估計人魚要搞大事，叫咱們回大陸上去。但是我覺得你在碧浪島生活的這十幾天狀態好像比在大陸上要好一些，在碧浪島多住幾天再走比較好。你覺得呢？」

    並不是在碧浪島生活狀態好，是在六十大區生活讓她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

    白芷搖搖頭，說：「和我在哪裏生活沒有關係。咱們找機會走吧。周憶東那個傢伙寸步不離的盯着我就算了，還……真是太不講究了。」

    老實說隔壁現在動靜真是鬧的挺大，小邵面對白芷也是有點尷尬的。他點頭贊同，「咱們天不亮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白芷這些天的足不出戶麻痹了周憶東，白芷出門的時候周憶東反應不過來，划着小船追上來的時候太匆忙，都沒來得及把他的「隊員家屬」帶上。

    周憶東追上來，特別客氣周道的和白芷說：「白女士，您有什麼急事要辦嗎？請儘管吩咐我，我都能辦好。」

    「麻煩你，離我遠點。」白芷笑眯眯的請周憶東滾。

    小邵笑出聲。

    周憶東不愧是飛鯨騎，對於這種程度的拒絕完全不在意。白芷擺明了不搭理他，他就不說話，只是默默跟隨。

    天色越來越亮。從貧民窟劃出來的幾百艘小船漸漸分散成了七八只、四五只的小團體。因爲小邵帶來了陌生人尾巴，這段時間和他結伴捕魚的幾隻小船默默遠離了他。小邵也沒有去靠近他以前的同伴，獨自划船向外海。

    越往外海走，船越來越大，船也越來越少。像小邵和周憶東划着的這種小船就很醒目了。白芷發現周圍有好幾艘大船沒幹正經事，似乎是在盯她們的梢。

    周憶東意識到小邵是想走人，喊：「你們不會是要回大陸吧？」

    「當然。」小邵看準了前面幾百米有一片礁石，可以找到地方擺放摩托車，就朝那邊劃。

    「你們不打算離開木蘭星？」周憶東驚訝極了，「這鬼地方什麼都沒有，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要是飛□□和飛鯨騎沒有盯上她，白芷還真是很願意在木蘭星長住的，但是她有必要和擺明車馬監視她的周憶東聊這些嗎？她悠閒自在的東張西望，突然發現大約三千米之外，一百米深的海平面下，有大約五百只人魚集結成隊，正朝她們這個方向游過來。

    「有情況！」白芷叫小邵朝那個方向看。

    小邵拿出望遠鏡看了一眼，人魚遊速不慢。而礁石還在幾百米開外，他果斷的說：「周隊長，小船划過來並一起。」

    周憶東立即把小船划過來和小邵的小船並在一起。

    小邵拿出摩托車橫在兩艘船上，先跨騎到駕駛座上。周憶東很紳士的請白芷先選座位。白芷選了車斗，他就跳起來坐到了小邵身後。

    摩托車升空就被攻擊。幾枚火球來自百米外的一艘大船。十幾條水柱來自大海。

    但是白芷開啓

    了小型防禦罩。火球和水柱撞到看不見的能量罩上都沒能讓摩托車搖晃。小邵把車速開到最大，很快就甩脫了那艘攻擊他們的大船。

    小邵開着摩托車狂飆兩分鍾，回頭俯視追兵，那艘海船早就看不見影子了，人魚倒是緊追不捨，可是也越追越遠，明顯已經追不上他們，他說：「小白，把防禦罩關起來吧，應該安全了。」

    「開着吧，今天風挺大。」周憶東開始顯示存在感。

    白芷慢悠悠把頭髮紮起來，關閉防禦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周憶東踹了出去又把防禦罩打開了。

    「哈哈哈。」小邵看着周憶東落進海里開懷大笑，「小白，你查一查姓周的有沒有留定位器。」

    白芷拿出探測器，開關才打開就有蜂嗚報警音，她搜出來一個定位器捏碎，再搜出來一個捏碎，報警音仍然響個不停。

    「這傢伙申請到多少活動經費？」小邵不開心了，他也有帶定位器，不過一直沒舍得拿出來用。

    「飛鯨騎不應該比你們有錢的吧。」白芷說話間又捏碎兩個。

    小邵無奈的嘆氣，「帝國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只能省着用。像我們遇到這種東西，都會先考慮一下能不能改裝自用，一言不合就捏碎的事兒也只有飛龍騎那羣敗家崽才會幹。」

    「這種東西誰會不留個把後門？真不能用別人的。」白芷又捏碎一個，探測器安靜了。她換了個探測器再查一遍沒動靜，放心說話：「姓周的飛船應該就在碧浪島附近，搶他們的飛船走怎麼樣？」

    「和搭他們的飛船走一樣麻煩。」小邵無奈的苦笑，「據我所知，任何利益只要他們能沾上邊，他們都會扒掉你一層皮。」

    「姓周的這不是死皮賴臉要沾邊嘛。」白芷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也挺不要臉的。講道理，打BOSS的時候周憶東也有下場，雖然沒起太大作用，但是連沒動手的小邵都有份，她卻純粹是因爲個人原因完全不分好處給周憶東，比較起來她並不比姓周的好多少。

    「他們肯定不會放棄，你有什麼打算？」小邵問。

    「看他們拿來交換的東西我感不感興趣嘍。」白芷決定拖到天長地久，「要是沒有誠意，拿出來的東西我不感興趣，那就算了。」

    看小白討厭周憶東的那個態度，小邵估計飛鯨騎很有誠意的拿任何東西來交換小白都會認爲飛鯨騎沒有誠意。不過這事兒和他就沒有關係了，該提醒的話他也有提醒過小白。怎麼處理是小白自己的事。他結束了這個話題，說：「咱們找個地方停下來等天黑去大陸吧。」

    「不。」白芷指向三點鐘方向，「飛鯨騎的飛船藏在那邊的海溝裏。我還有帶小潛艇，咱們看看能不能混進他的飛船。咱們今天走的這樣高調，他在碧浪島也留不下來，不得不走。」

    小邵想想也是，真把摩托車懸停在離浪頭只有兩米高的半空。

    長安機械設計所出品的仿生小潛艇客戶定位是少年兒童觀測水系生態，外型都是水生動物。白芷這艘小潛艇的外型是仿真度極高的藍灰色鯨魚，要不是艙門敞開能看見裏面的坐椅，只看其他部分還真和一條大魚差不多。

    白芷輕輕一躍，就坐到了駕駛座上。小邵收起摩托車的同時也跳了進來，他的力氣有點大，潛艇歪了半邊。好在白芷及時關閉艙門，藉着下沉的勢頭就潛下了水。

    「全息視屏開啓，聲納探測開啓。」白芷手按在操作盤上，卻用語音操作。

    潛艇的內壁暗下去又亮起來，彷彿變成了透明的，外界的水流和泡沫，海草和小魚近在身邊，似乎觸手可及。

    「這個隔音嗎？」小邵好奇的戳頭頂和身側，觸手冰涼是金屬質感。

    「隔音的。放心吧，外面既看不見裏

    面，也聽不見裏面的聲音。」白芷撥開了空間卡槽的插口，把裝有空氣循環設備的空間卡和裝有能源艙的空間卡插到卡槽上，「座椅後面還有個小衛生間呢，在海里趴幾天都沒問題。仿生駕駛開啓。」

    潛艇停頓了一會兒，開始像一條真正的大魚那樣遊動起來。白芷還按鍵灑出去一點魚食，很快它的四周就聚集了一大羣大大小小的游魚。

    「好東西啊。」小邵感慨，「姬氏重工應該主打賣這種潛艇。這個賣多少標準能源塊？」

    這種小潛艇一般都是賣給學校或者培訓機構，潛艇本身不算貴，值錢的是各間空間插卡和支持仿生操作系統運行的智腦主機。白芷用巢京商場裏的空間裝備價格和洛陽商場裏的空間裝備價格換算得出結果，說：「差不多要三千塊高級能源，保養和售後服務每年估計還要五百。你想要也不會賣給你的，售後服務跟不上這東西就是個擺設。」

    「別說我個人買不起，就是飛□□要買，帝國議會也不會批准我們的預算申請。」小邵蔫巴了，「小白，如果我們不是朋友，我懷疑我會忍不住打劫你。」

    白芷笑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九墟加上六十大區，打劫我還沒有被我打劫過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