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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給纏繞排屋的藤條加了點兒能量。藤枝們在夜色中悄悄生長，把門和門框絞在一起，也擋住了屋內的光線漏到外面。

    小掛燈掛起來，破爛的木屋也亮堂了。

    白芷在聊天頻道和張天照海風秋閒聊，爲了讓自己看上去不像是在走神發呆，她拿出一個掌上遊戲機和一堆鬆軟的靠墊，舒舒服服地趴在靠墊堆上玩遊戲。

    小邵忙着翻看祖父的筆記，偶然擡頭，發現白芷展露出和面具容顏相稱的、少女式的無憂無慮和愉快輕盈，感覺不對頭但是具體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他猶豫了會，問：「遊戲就這樣好玩？」

    開心是因爲在和師姐聊天，不過這個話可不能告訴小邵。白芷說話時眼睛仍然盯着屏幕，漫不經心的說：「遊戲當然好玩。」

    任何人成長爲三千歲都不容易，怎麼小白這麼容易被遊戲分心？小邵突然非常想知道小白的成長經歷，現在沒有第三個人，他就直接發問：「你是怎麼突破成爲三千歲的？」

    「星門炸碎的時候，我就正好在附近的行星上。」白芷很肯定孟氏會追着姬氏的腳印去調查她，以她對森和澤的瞭解，姬氏和風氏給出來的答案都只會是星門炸碎。

    星門被暴力摧毀的時候，能源艙的能源塊確實有機率轉換成能量團散逸吸附到極少數幸運兒身上。不過在六十大區沒人敢暴力摧毀星門，傳說九墟偶爾有，不過小邵還沒有好運遇到過。

    小邵對小白的幸運真是很羨慕了，又問：「所以你是出來遊歷尋找第三次突破契機的？」

    白芷點點頭，說實話：「我能感覺到，我進階九千歲的契機很可能是在六十大區的哪個地方。」

    一般來說，在九墟進階的九千歲更願意在九墟定居，在六十大區進階的九千歲數量遠少於在九墟進階的九千歲，小邵非常想爲自己的國家拉攏一位九千歲，立即說：「飛龍騎雖然隨和好相處，但是他們外鬆內緊，想要成爲他們自己人的話，你可能需要花幾百年時間。而我們唐古帝國就不一樣了……」

    白芷完全不想歸順唐古帝國，不過她願意和小邵維繫友誼，她立即表明態度：「如果未來你能成爲飛虎.騎的大統領，我會很期待與你結盟。」

    「我一定會成爲大統領。也就是說，我擁有了一個準九千歲的盟友囉。」小邵高興的伸手要和白芷握一下。

    白芷笑着和小邵握手。

    「盟友，安東尼遺產中的文字記錄和圖像記錄可以複製一份給我嗎？」小邵握住白芷的手稍微用了一點力氣，「回到唐古帝國，我會拿出等價的東西和你交換。」

    「是給你，還是給唐古帝國？」白芷問。小邵爭取安東尼的遺產她並不反感，反正全部遺產都在她手裏，小邵想要什麼必須拿誠意和等價的東西來換，她又吃虧不到哪裏去。

    小邵愕然：「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白芷立即抽回手，「你們唐古帝國給小孟的任務我還沒忘呢。」

    小孟的任務確實是個跨不過去的坎，小邵苦笑着攤手，「安東尼的遺產上交給帝國的話，給你換個伯爵的爵位不成問題。只是我本人獲益，未來我能回報你的只能是私人友誼。可是萬一公事和私交衝突……我不可能選擇私交。」

    「你我三觀相近，私交和公事未必會衝突。即使有衝突，我相信我們都能尊重對方並且接受分歧。」白芷向他伸手，因爲浪花孤兒院，也因爲沙塔星的孤兒們，小邵本人的承諾在她這兒比唐古帝國更有信譽。她繼續說：「貴國的爵位對我來說，必須負擔的責任和義務遠大於我能獲得的益處，不要也罷。我個人覺得你本人成爲九千歲的經驗比直接上交安東尼的遺產對你們帝國更有益處，對你本人和你的家族也更有益處。」

    小邵完全沒辦法否認小白的做法更能把他的利益最大化，最重要安東尼是小白和小山殺死的，東西也是小白搶回來的，他說了不算小白說的才算。他笑着點頭，和白芷握手，「恭敬不如從命。」

    川坨湖邊的丘陵地帶正在下雨，離湖岸不遠的一座小山上，深綠色的藤蔓生長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半邊峭壁。

    小山受不了這種溼答答的天氣，抱怨說：「這鬼地方怎麼天天下雨。」

    「熱帶雨林氣候，不下雨才奇怪。」張天照眯着眼睛給微型監聽器裝僞裝外殼，山洞中唯一一張長桌上擺着十來盒水草和枯枝外形的監聽器外殼，這些小東西是他觀察這一帶的植物形態繪出圖紙，剛剛用三D打印機打印出來的。

    海風秋的眼睛一直盯着分成多格的屏幕，雖然智腦新安裝的軟件會一直監控並且分析圖像，他還是更願意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大腦去分析這些視頻。

    小山擰開一瓶牛奶，先給兩位姐夫都倒了一杯，他端着剩下來的半瓶牛奶坐到張天照邊，說：「姐夫，我替你幹這活兒，你幫我設計一個地面有城堡和莊園、地下有基地的基地圖紙吧。」

    熊孩子閒着就要搞事，張天照揉額頭，「基地的地址都還沒有呢，我畫不出空中樓閣的圖紙。剛纔你五姐還說，叫你沒事就回揚州住幾天。等咱們把這個吃人的部落撥掉，你拉一隊人過來搞勘測也不遲。」

    「現在回去？」小山現在還真的挺想回家的，但是他又想和五姐在同一個星球多待幾天，他給自己找理由：「我和五姐一起搶走了九千歲的遺產，我要是不露臉人家都奔五姐去了，我躲着算什麼男人？」

    「你當着很多人的面拿走全部物品，又有人一直盯着你五姐，可以確定安東尼的遺產不在你五姐身上。你不在木蘭星，甚至不在六十大區。別人確實找不到你，我們再看情況放謠言擾亂別人視線，不就沒你五姐什麼事了嗎？」張天照彈出根菸咬上，摸摸小山的腦袋，「你現在不適合露臉，就回家住幾天吧。外甥們都很想你。」

    「幹嘛一定要回去呀。你們把家搬到積雷山去嘛，五姐走到哪兒積雷山就在哪兒，家就在哪兒，不好嗎？」小山早就想勸五姐搬家了，現在機會正合適。

    「1」和「0」對白芷固然好到沒話說，大家也都很信任這兩位「丈母孃」，但是九千歲的生命仍然有盡頭，電子生命卻無盡頭。白芷死了之後，「1」和「0」還會像對待白芷那樣對待生活在新命名爲「積雷山」的幫會領地裏的人類嗎？

    甚至，「1」和「0」的數據庫補入了那些人類的舊智腦主機的資料，還會對人類仍然友善嗎？人類發現電子生命捲土重來，會不會重燃戰火？那個時候他們又要怎麼辦？

    這些問題不能解決，把家搬到積雷山絕無可能，甚至他們還要悄悄防備「1」和「0」。

    張天照給海風秋一根煙，海風秋彈了個火球點菸，兩個人默默的吞吐菸圈，都不出聲。

    兩位姐夫都反對必定有原因，小山就不再提這個事情了，他把他的空間裝備都拿出來，倒出一地的零碎，說：「我先把給外甥們的禮物挑出來。等會姐夫你送我回去吧。這次回去我先好好學習行政管理的課程，等這事了結了我再過來。」

    周憶東趕到木溪城外的湖邊，只看到尚未完全消融的碎冰和一堆光頭人魚的屍體。

    歐文的定位明晃晃在川坨湖，然而木溪城距離川坨湖有九千多公里。最近幾個小時在木溪城附近只有一輛飛行摩托車出現過，顯然和歐文一起去川坨湖的人裏有人會瞬移。

    追着會瞬移的人跑太蠢了。

    不管是誰，得到九千歲的遺產都不會選擇留在木蘭星。於是周憶東指派了兩個下屬扮成本地

    人去川坨湖方向尋找歐文，他自己乾脆潛伏在碧浪島，放出了幾十個探測監聽設備，專心盯着木氏莊園。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亮碧浪島的夜空，用肉眼還真是很難觀察到三艘飛船同時降落在木氏莊園。

    小邵在監控屏上看清其中一艘飛船上的徽標就摸出來一個通訊器，一邊按開關，一邊和白芷說：「收拾東西，咱們準備走了。」

    「去哪？」白芷把那個徽標截圖保存。

    「去木氏莊園。我母親的飛船來接我們了。」小邵有點兒緊張，他捏緊通訊器，「我母親可能在附近星域，我母親要是想見你，你不會拒絕吧？」

    「拜訪朋友的長輩是份內之事。」白芷客氣答應。從小邵的爲人可知邵氏的行事風格，對待滿門英靈的邵氏多一些尊敬是應該的。

    「呃，如果我母親和你說大道理，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吧，請不要往心裏去。」

    「如果伯母說的道理我不能贊同，我會當成清風拂面的。」白芷指指通訊器上閃爍的綠色提示燈，通話視頻已經接通了。

    「二十七弟？」一個女聲從通訊器中傳出來。

    「九姐！」小邵的反應有點兒受驚，「怎麼是你來？」

    「我怎麼就不能來？」九姐冷哼，「趕緊到木氏莊園來，麻利點！」

    「好的。」小邵才應一聲，通訊就被他的九姐麻利的掛斷了。

    木氏莊園戒備森嚴，六個出入口都有荷槍實彈的成隊保鏢守衛。但是在每個出入口附近都聚集着少則幾千，多則過萬的人羣。激動人羣和守衛對峙，氣氛緊張的好像雷.管擱在火.藥桶上，有粒火星落下就會爆炸。

    小邵和白芷在幾個出入口附近都轉了一圈，確定做不到悄無聲息的通過人羣進莊園，果斷撤回排屋。

    小邵擰着眉，接通通訊勸說：「九姐，我們降落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幾萬人堵在木氏莊園門口，組織行動的人應該早有準備吧。如果我們露頭，他們一起攻擊咱們的飛船怎麼辦？就算咱們沒有人受傷，飛船壞了也走不了。九姐，你們先離開，三十天後再來。我們手頭有飛行摩托車，我在鴿潭城附近再聯繫你。」

    九姐也果斷，回答一聲「好」就掛斷了通訊。

    如果必須要搭這艘小飛船離開，就要暴露瞬移能力。可是白芷有積雷山做後盾，現在除了擔心回混亂星帶會「營養不良」陷入昏迷，還真無所謂在哪兒待着。所以她也就對小邵的安排聽之任之了。

    閃瞎眼的炫幻燈柱中，一艘飛船迅速升空。

    另外兩艘飛船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圍堵木氏莊園的人羣已經非常激動。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動的手，爭執很快上升爲全線暴力衝突。白芷緊急放出去六個監視器。等到監視器拍到的畫面傳回來，守衛莊園的保鏢們已經全線潰敗。憤怒的人羣衝進了莊園，小部分人到處打砸放火，大部分人圍住了尚未升空的兩艘飛船。越來越多的人從水上排屋，從島上的各個地方涌向木氏莊園。

    碧浪島的局勢因爲外來的飛船突然離開失控了。

    小邵因爲自己家的飛船已經安全飛走，對於剩下來的兩艘飛船就有點兒隔岸觀火的幸災樂禍，說：「這兩艘飛船再不走，發動機會被拆下來吧。」

    白芷發送新指令，一隻監視器挨着樹枝飛到一艘飛船的尾部拍攝。傳回來的視頻裏，還真有幾夥人正在暴力拆卸發動機。白芷自己很少動手幹這種活兒，看張天照他們幹活也看出經驗來了，瞅兩眼就很確定，「四個發動機都敲壞了，多大仇！」

    「還好我家九姐走的快。」小邵心有餘悸，「我九姐總覺得天生她才必有用，但是吧，她磕磕巴巴好不容易才成爲異能者就算了，還是個木系。要是把她搞丟了，我下

    個月肯定升級做舅舅！」

    「一般異能者的膽子沒那麼大吧。」白芷覺得小邵太誇張。

    「有點本事的人都不是老實人。」小邵覺得小白還是太天真了，「暴力威脅木系女性的事兒一般是不會有人幹，但是玩一些不上檯面的手段比如下藥之類的，或者乾脆玩一見鍾情，等發現就晚啦。」

    「世界對木系女性真是不友好。」白芷不悅的嘟囔。

    小邵一針見血的更正她：「世界從來都對守護不了自己資源的人不友好。」

    他倆聊天的時間，發動機壞了的那艘飛船艙門被人從外部打開。一羣人歡呼着衝了進去。另一艘飛船勉強升空不到百米，被幾個方向同時砸過來的超級大雷球擊中發動機，倔強地懸停，彈射出十幾個逃生艙。逃生艙像躥天猴一樣躥上天，留下一點點白煙。不少人騎着摩托車奔着白煙追過去了。

    「這個林氏莊園要是不能對降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的飛船起到保護作用，應該也不能從你爺爺那會存在到現在吧。」白芷現在對荒星的頹廢和混亂有了更深入的體會。

    「荒星這種地方，你永遠不會知道本地人下一秒鐘會因爲什麼原因對你撥刀，更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對自己人動刀子。」小邵聳聳肩，「看這個亂勁，明天說不定我們得重新交管理費。」

    第二天早上還真有幾個頭髮染成藍色的小夥子過來收錢。小邵上交兩串貝錢，一個小夥笑嘻嘻的把染血的大砍刀放下，另外在他們家的柱子上系了根藍色繩子。

    最近兩天搬過來的一戶鄰居前天才交過保護費，現在拿不出錢，一家人在幾柄大砍刀的威脅下，哭哭啼啼擠在一艘獨木舟上，划着向外海去了。

    這一天離開的滿載小船絡繹不絕。貧民窟的氣味本來就不好聞，又增添了血腥味，還引來了一些肉食性的兇猛海洋生物，時不時的就有誰家的孩子甚至大人從小船上被拖進海里，於是哭聲也絡繹不絕起來。.net

    小邵在家裏蹲了兩天。第三天才決定去找一起出海打漁的同伴，臨出門還叮囑白芷：「不是大事別使用武力。」

    不使用武力又不是不能辦事兒。隨便灑一點毒藥出來也能藥倒一大片的好吧。白芷沒有壓力的點點頭，裝小朋友送哥哥，「哥你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小邵的小船從前面的水道滑過去，周憶東的小船就從隔壁一條水道滑過來，他的小船上除了他，還有兩個漂亮姑娘。兩個姑娘的模樣都很狼狽，依偎在一起，看人的眼神驚惶未定。

    周憶東把船劃到白芷的家門口，盯牢白芷的臉，等小邵的小船劃出去好遠，才開口說話：「剛纔在那邊聽見小白閣下的說話聲，我沒有認錯人吧？」

    「沒有。」白芷對他笑笑，「你怎麼還在這兒，你們的飛船不會真的壞了吧。」

    「飛船沒壞。我們的飛船要去辦點事兒，但是我們的隊員遇到兩個因爲星門故障意外跑到木蘭星來的家屬，把她們交給別人照顧我不放心。早上聽說這邊有個飛虎.騎帶着妹妹，我就想找飛虎.騎商量一下一起安置家屬。沒想到會遇到您。」周憶東特別顯恭敬，「請您暫時照應我們的兩位家屬幾天，行嗎？」

    「我和飛虎.騎有一點交情，和你們飛鯨騎可沒有交情。」白芷笑着拒絕，「再說這地方是飛虎.騎的，我也只是暫時借住罷了，我連留客的資格都沒有。你還是帶着家屬們先請吧。」

    周憶東苦笑着解釋：「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也不至於……」

    現在管了周憶東的閒事，下一步人家就要提要求分安東尼的遺產了。白芷才不想給自己攬麻煩，把木門關上，乾脆不理人。

    「這位……女士好像脾氣有點……」一個姑娘說。

    「這邊的房子

    都是空的，咱們也在這租間房，小白女士不照顧你們，飛虎.騎也不會在你們遇到麻煩的時候坐視不理的。」周憶東一點兒都不覺得他這樣***不要緊，笑着說：「走，我們找租房的人去。」

    不過是臨時落腳的地方，又不是祖傳的寶地，隨時可以換的好嗎？

    白芷都不帶猶豫的，把屋子裏的東西收拾好，等載着周憶東的小船滑到一里開外，就在附近幾間排屋裏都裝上微型攝像頭，然後回來把屋門又關上了。

    傍晚小邵回來，划着小船先從周憶東家門口路過，看見周憶東撮着牙花子對他笑的熱情洋溢，氣的要死，差點沒把小船上裝乾淨淡水的水桶踹河道去。

    「這人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小邵氣急敗壞啃醬骨頭。

    「聽他說話那意思，你們飛虎.騎在島上的線人同時也是他們的線人。感覺他們做事做人都很不講究。」白芷搖搖頭，沒提她給周憶東住的排屋裝攝像頭的事兒。周憶東真不愧是汪承鵬的備份，半下午就把那兩位別人的家屬同時變成了他自己的家屬，她雖然及時把視頻關掉了，都覺得自己會長針眼呢。

    「飛鯨騎一直這德性！」小邵接過白芷給他倒的青梅酒，開始吐槽飛鯨騎，順便也沒說飛龍騎的好話。

    白芷把小邵的話濾去水份和濾鏡，在聊天頻道說給大家聽：三家實力相當，活動範圍也有一定程度的重疊，哪一家都看另外兩家不順眼是常態。不過飛龍騎願意跟飛虎.騎合作卻從來不搭理飛鯨騎。飛虎.騎總是罵罵咧咧的主動和飛龍騎合作，卻不太願意搭理飛鯨騎。飛鯨騎一廂情願認定他們是飛虎.騎的唯一官方指定合作伙伴，飛虎.騎要是沒有給他們幫忙，他們常駐飛虎.騎總部的人就要哭唧唧。

    從成員的來源來看，飛龍騎的成員是以紫金帝國的大貴族子弟爲主，中等貴族子弟和紫金帝國附庸國貴族子弟爲輔的中等以上貴族自願加入的「宇宙警察」組織。他們的優點是做事做人都很講究還捨得花錢，缺點是行事教條，成員的生活過於奢侈還有自由主義傾向，經常有不聽上級命令的現象發生。飛鯨騎是幾個共和國聯盟組成的「宇宙警察」組織，成員來源複雜，立場和利益也各不相同，行政機構臃腫愛扯皮，所以做事不擇手段只求達到目地的人更容易出頭。飛虎.騎的成員主要來自唐古帝國各大軍校畢業生自願加入，成員服役滿十年隨時可以再申請再分配進帝***隊，所以飛虎.騎的紀律和待遇都和帝國部隊相當，外快基本上很難得才有，一年到頭在外頭跑，工資很不禁花，個個都是窮鬼還格外眼紅飛龍騎有錢。

    看完白芷的總結，嶽洞庭第一個說：唐古帝國這樣做，和把官兵當山賊用有什麼區別？真不要臉！

    雲來迅速贊同：他們要臉能派那個姓孟的糾纏白芷？

    張天照的看點稍有不同：雖然咱們更願意和飛龍騎的紳士打交道，但是從發展角度來看，飛虎.騎會比飛龍騎走的更遠，飛鯨騎可能都比飛龍騎混的好。

    海風秋說：飛虎.騎組織性和紀律性更高，雖然沒有飛龍騎那麼理想主義，但是務實帶來高效，假如咱們也有一隻類似的武裝力量，我覺得最應該學習的對象就是飛虎.騎。白芷你推動小邵成爲九千歲做的很好，後面王制霸他們要來找你，你推給洞庭處理，咱們要是不把安東尼的經驗賣個好價錢會被罵的。

    嶽洞庭回：小七盯着研究所在分析資料呢。咱們的研究員不太夠。三哥本來打算和姬森談合作問題，但是咱們這邊現在獸人和蟲人打的厲害，姬氏打算把姬家搬家到六十大區去，暫時顧不到這上面。

    形勢已經這麼惡劣了？

    白芷問：「風氏和昆吾氏是不是也在搬家？」

    嶽洞庭過了幾分鐘才回答：風氏已經搬了，搬去九墟還是

    六十大區不清楚。上個月舊許前輩在居陶星現身，召集昆吾氏子弟，除了慕白之外，在土城學習生活的昆吾氏都回居陶星了。吳楚東來接人時和三哥長談過。我正在過傳送陣，一會見到三哥我再問他具體情況。

    過了十幾分鍾，嶽洞庭才接着說：舊許前輩在居陶星打開了一個小型星門，居陶星的昆吾氏都遷移到星門那頭去了。吳楚東跟三哥說那頭一共有十來個宜居星，二十來個資源星，叫東明聯邦。

    昨天小邵分享了他智腦裏的資料給白芷。白芷現查發現東明聯邦位於丙子區和丁丑區交界的星域，礦產資源還算豐富，但是早就探明沒有能源礦，距離最近的星門開最快的飛船都要跑一年多，販賣礦產資源只會虧本，東明聯邦成立於三百年前，慘淡經營了一百多年還是破產了，五十年前賣給了一個叫籛鏗的傢伙。因爲那地方沒油水可撈，所以最近幾十年也沒人關心換了主人的東明聯邦怎麼樣了，更具體的資料就沒有。

    現在看來籛鏗是昆吾氏的可能性很大。舊許前輩很看重生物柴油技術也就有了理由。

    沒有能源就沒有未來，蟲人和獸人不大可能大老遠的跑去佔領東明聯邦。就是萬一有獸人和蟲人冒頭，飛虎.騎這類「宇宙警察」肯定不會缺席。貧弱小國只要嚶嚶嚶賣萌喊弱就行，完了因爲太窮也給不出更多的好處。

    不用付出太多，人民生命和財產安全卻很有保障。白芷算過帳都妒嫉吳楚東了，她也想要這麼一塊風水寶地好嗎？

    嶽洞庭突然開始刷屏：姬氏的專使給三哥送來口信，說蟲人艦隊追殺獸人艦隊到了澠池附近。姬氏隨時都會關閉樹城星門，姬森勸說三哥放棄土城跟他走。三哥說迎戰的話肯定就要上機甲部隊，他要聽取大家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