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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棲人類的眼睛是極美麗的杏仁眼, 糉色偏金的捲髮一直垂到肩膀上, 五官甚至可以稱得上英俊，如果不是他剛纔撩起頭髮露出耳後腮孔被拍到, 看他的容貌和從容不迫的優雅風度，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兩棲人。

    兩棲人收拾好儀表，跨上摩托車飛離地面, 在河灣上盤旋了兩圈才離開, 前進的方向也是白芷她們離開的方向。

    這樣的兩棲人肯定不只一個。回去報告要怎麼寫？

    小邵苦着臉把他的通訊器從空間手牌拿出來，說：“拜託，這些視頻資料傳給我一份。”

    白芷給他連無線傳資料的時候, 他又開問了：“你用的這套監聽設備看上去很不錯, 是姬氏重工的產品嗎？”

    當然不是。不過姬森那個傢伙肯定很願意擁有飛虎.騎這種的大客戶。

    小山咧開嘴笑：“當然是姬氏重工出品, 你個人想要還是你們飛虎.騎想要？”

    “我想要和飛虎.騎想要沒區別。”小邵很光棍的攤開手，“我窮, 想用點好東西只能蹭公家的。”

    小山上下打量小邵, 邵侯爺顏值隨意但是氣質能打，一看就是有身價的男人。教養所限, 他也不至於當面嘲諷人家窮，就笑笑說：“到巢京我幫你聯繫姬氏的人談交易。”

    小邵拿出來的那一點錢只夠租這間小閣樓一週, 想多住幾天還得想辦法掙點錢。

    好歹大家現在還算合作伙伴，不能都讓小邵一個人操心，白芷和小山商量：“咱們在木蘭星生活的這段時間靠什麼維持生活？先說好, 做裁縫不行！”

    “那我還能做什麼？”小山苦着臉, “我只會做裁縫呀。”

    你一個喪屍王居然說自己只會做裁縫！

    小邵真是很無語, “你殺人放火不是玩的很6”差點脫口而出。

    “珠蘭鎮一共有兩個裁縫店，都是手工縫衣服。咱們只是低調的混幾天房租而已，手工做衣服太傷眼睛了。我們可以做輕鬆一點的工作。”白芷憐愛的揉小山的臉蛋，“等掙到錢，五姐給你買一點木蘭特產的衣料，你給你的小虎做兩件衣服呀。”

    小山立即眉開眼笑，“那我們擺個小食攤吧，天亮了我就出去考察市場。”

    天一亮小山就咬着營養劑的管子出門了。晨曦照亮少年興致勃勃的側臉，面具都擋不住他的快樂和青春洋溢。

    房東全家和那幾位房客也都很勤勞，就比小山晚出門一刻鍾。

    小邵目送最後一位房客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回頭問白芷：“發現小山是你的孩子，還不是人類，你是什麼感受？”

    白芷誠懇的回答他：“撿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人類，我把他當弟弟……”

    “姐弟？”小邵立即從白芷的話裏挑出BUG，：“你憑什麼確定他是你的弟弟？他長得不像你，他像他的父親，他父親是你的兄弟？”

    “邵侯爺，你這樣咄咄逼人會失去朋友的。”白芷扭過頭，“真相太讓人不愉快了，從現在起，我拒絕討論任何類似的話題。”

    “我們唐古帝國有好幾家都保持血婚的傳統，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用介意。”小邵無所謂的聳聳肩，“小寶的父親也是你的同族嗎？”

    “你再提這個我真的翻臉了。”要不是小邵身後是飛虎.騎和唐古帝國，白芷真的想現在就和小邵翻臉。

    “那聊聊你懷孕生的孩子？”小邵笑着舉起雙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應該是非常疼愛孩子的人，你爲什麼離開你的孩子呢？”

    “知道了小寶以後，我就想找到他。顛沛流離又充滿危險的生活不適合帶孩子。”白芷嘆氣，“你爲什麼對我的孩子這樣感興趣？”

    “我需要知道把小山和小寶改造成喪屍王的人還幹了什麼。小山和小寶這樣的存在會對人類的生存造成的危脅比你想到的還要大。你能管得住他倆，可是你管不住和你沒有親子關係的喪屍王！”小邵挪到白芷正面，正視白芷的眼睛，“小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幫助我抓到那個人。歷史我們無法改變……”

    白芷本能的不願意小邵知道任何和“卡”有關的事情，她對小邵笑的溫柔甜美：“我撿到小山的時候他只有五六歲，他才從實驗室逃出來，忍飢挨餓卻極力抵抗吃人。他是一個好孩子，努力在溫柔的對待這個世界，我希望這個世界也能溫柔待他。”

    “你是沒看見過小山殺人……”小邵想到小白和小山談到親戚時的對話，覺得他和小白對“溫柔”的定義肯定不同，理智的閉嘴了。

    白芷知道她沒有說服小邵，聳聳肩，“你查你的。我們找我們的。如果未來我們再遇到又有需要，咱們再交流信息吧。”

    “都查到你頭上了，我就不可能罷手。”小邵很無奈，“與其躲躲閃閃避開我，你真不如把一切都攤開來告訴我。我才五十歲，未來起碼能活三千歲，我有的是時間追查到底。你也不想一輩子都要躲我和飛虎.騎吧。”

    “三千歲只是你的一輩子，不是我的。”白芷不再僞裝溫柔，態度強硬許多，“貴國也沒有在六十大區一家獨大呀……”

    小邵敲一敲閣樓裏唯一的傢俱矮茶几，“你和姬氏關係密切，跑得了你跑不了姬家。姬氏這種龜縮土墟一隅的小家族無力抗拒我唐古帝國，我只要不死，未來就一定會升任飛虎.騎大統領。”

    “獸人不鬧事兒的話，我說不定會被你這話嚇住。”白芷真是一點都沒在怕的，“除了獸人還有蟲人呢，我這兒還有蟲人的戰鬥的視頻，你要不要看看？我覺得很快你們飛虎.騎就要遇上大．麻煩了。”

    “視頻拿來！”小邵坦白身份被白芷無視到徹底，氣的咬牙切齒，就差跳起來了。

    白芷挑出來十幾條她從星網下載的蟲人視頻給小邵。小邵打開第一條視頻，看見女蟲人在幾分鐘內生出數以百計的小蟲人，小蟲人什麼都吃眨眼就長大，越看面色越凝重。

    白芷估計小邵需要獨處整理思路，索性下樓去參觀房東家的廚房。

    房東家的廚房在院子裏，是靠院牆搭的一大間披廈，屋檐下的成捆柴火堆的比人高，屋裏頭是個石頭砌的火塘，火塘上有木製的烤架。靠牆的木架子上還有幾隻撿木鎖的大碗櫃。顯然這個廚房是房東和租客共用的。

    有用的東西估計都在碗櫃裏，廚房裏顯的很乾淨。白芷索性借用一下廚房，把爐子和烤箱拿出來，煮了一鍋八寶粥，先烤了一箱玉米。等玉米烤熟的時候她還拿出來一箱雞翅膀醃製，打算炸盆雞翅安慰一下不能實現職業自由的小山。

    最後一隻包裹着雞蛋液和麪包糠的雞翅滑進油鍋，小山就像一陣風似的“撞”進了廚房。原本在閣樓上揪頭髮寫報告的小邵也像隕石似的，直接從窗口跳進院子衝進廚房。

    “小山，你就不能從衚衕裏走進院子！”小邵被嚇的夠嗆，黑臉都嚇白了。

    “整條衚衕除了咱們仨沒有第四個人。”小山呵呵笑，“邵侯爺，你不會是在擔心我五姐吧？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你比我五姐本事大？我五姐單手就能捏死你你信不信？”

    “小山，”白芷指着廚房角落的水盆，“去洗手！”

    小山乖乖去洗手。

    小邵按住差點過勞死的心臟，和白芷解釋他剛纔爲什麼會失態：“很多九千歲突破無望都會選擇木蘭星這樣自然環境還不錯的地方養老。一般來說他們不會管閒事，但是要是有機會留下幾個出色的子孫後代，有些人無所畏懼。”

    “所以九千歲就可以爲所欲爲是吧？”小山呵呵笑，“人類真虛僞。”

    “只是少數人。人類也有你五姐這樣的……”小邵想擠點詞兒出來誇一誇白芷，結結巴巴的怎麼也說不出來。

    邵侯爺真是直男，想誇獎人都擠不出好聽的詞兒，白芷怪同情未來的侯爺夫人的，笑着說：“多謝誇獎，雞翅都炸透了，來點兒？”

    “好的，謝謝。”小邵默默去洗手。

    小山吃炸雞喜歡配檸檬味汽水，白芷拿出來兩大瓶，也給小邵倒了一大杯。

    小邵估計是頭一回喝甜味兒的炭酸飲料，小心翼翼的嘗一口之後就噸噸噸，整杯幹掉還打了一個一點都不文雅的嗝。

    小山不放過任何一個嘲諷邵侯爺的機會：“我一直以爲只有我這樣的小孩子才喜歡喝汽水。”

    白芷用力把雞翅塞進小山的嘴裏，“你再這麼欠我就要揍你了！”

    這個媽真是親媽，威脅要揍之前還要塞口好吃的！小邵想到他的親媽對他比教官還嚴厲，都覺得香噴噴的炸雞翅不香了。

    白芷不愛吃肉，陪着吃了兩個雞翅改喝粥，還掏出了一小罈子萵筍眼兒佐粥。吃了兩塊萵筍她就止不住的想念特別喜歡吃這道小菜的弭寧和孩子們。

    小山喜歡根據白芷氣味變化猜她的情緒，本來他吃的興高彩烈，感覺白芷想外甥們了，他也情緒低落起來，放下汽水杯，說：“五姐，我也想回家。”

    “過陣回家住幾天唄。”白芷摸摸他的腦袋。

    “嗯。”小山跟小狗似的，多蹭幾下白芷的掌心，拿起汽水杯又變得精神抖擻。

    小邵看着她倆的有愛互動，又是羨慕又是堵的慌，低下頭默默啃雞翅。

    吃過飯，小山提着一袋子垃圾去處理，硬拉着小邵一起去。

    “我還有報告要寫。”小邵是拒絕的，他還有話想避開小山問小白呢。

    “走吧你！”小山提着小邵出院門，比提垃圾還輕鬆，“炸雞翅味道那麼大，需要洗澡的，做爲男士你是不是應該迴避下？”

    “對不起我錯了。”小邵道歉完了就套話，“你們家人不少吧，平時在你們家是不是都是你五姐做飯？”

    “我們家有請阿姨做飯，五姐有空才會下廚。”小山挑眉看小邵，“你想知道什麼你直接問吧，能告訴你的我肯定都告訴你，別玩心眼兒，你不累我還累呢。”

    小邵尷尬的摸摸鼻子，“你們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小山反問：“你是不是想問他們爲什麼能接受我？”

    “是的。”小邵嘆氣，“要不是我足夠瞭解你——你五姐，我做不到和你和平共處。”

    “我的家人對我足夠瞭解。”小山笑起來的樣子十足十的像白芷，“事實上在我們老家，普通居民都能和我和平共處。”

    “聽上去你們老家是個好地方，聊聊你的老家？”小邵現在覺得和小山出來埋垃圾可能收穫更大。

    “我們的老家啊，原來是個畜牧業星球，後來……”小山特別誠懇的講他瞎編的故事。

    小邵聽的特別認真，爲了多一點時間聽小山嘮嗑，他還拉着小山去隔壁蒼蘭鎮轉了一圈，轉到傍晚才回去。

    白芷在房東和租客回家前就做好晚飯收起來了。房東一家回來之後，她下樓到廚房給房東太太幫忙準備晚飯，好聲好氣的打聽在哪兒能找到活幹。

    房東家的晚飯很簡單，就是一口大陶鍋吊在火塘上，燒開一鍋熱水，再把一種看上去很像鐵棍山藥的植物根莖用石刀颳去表皮再切成段扔到水裏煮。石刀刮皮需要不小的力氣，房東太太相當歡迎白芷給她幫忙，說：“社交季已經過了，女人不好找工作，不過你們家男人可以去運木頭，雖然工錢給的不多，但是管早飯和午飯……”

    真不缺吃的，就是缺幾個木蘭星本地的錢！

    白芷立即拒絕，“秋天山上吃的好找，吃飯好辦。我們就是想多掙點錢，交了房租還想添兩件衣服呢。”

    房東太太想想也是，又給白芷出主意：“我們這邊喜歡吃楲慄豆腐，家家秋天都要囤一些。你上山要是遇上了楲慄樹，就多摘點兒，那個好賣！”

    “太感謝您了，您真是……”白芷熱情洋溢的讚美房東太太的好心，手下幹活也很利索。

    小山和小邵回來，聽見白芷花樣百出拍房東太太的馬屁都有點聽不下去。小山從窗戶探出頭喊：“五姐，我們帶吃的回來了，上來吃飯吧。”

    陶鍋裏的湯也差不多要熟了，白芷也就着答應和房東太太告辭，回到閣樓上。

    閣樓隔成了兩個房間，另一間空着還沒有租出去。快到吃飯的時間，白芷估計也不會有人到閣樓來，就把她準備好的蓋澆飯拿出來，招呼他倆吃飯，說：“明天咱們進山找楲慄吧，房東太太說那個好賣。”

    “好的。”小山無所謂，只要他五姐高興，他做什麼都可以。

    “明天進山之後我要去找人辦事，小白，請你把摩托車借我用。”小邵眉頭緊皺，他現在非常擔心蟲人已經混進了六十大區甚至唐古帝國，想早點一離開木蘭星。

    “沒問題。”白芷挺開心的，她早就想甩開小邵了。

    小邵走了好辦事。

    小山滿山轉悠找楲慄兼打獵玩，白芷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架設好設備繼續接收視頻。

    時隔一天，停留在那個河灣裏的監視器都被魚人發現並且損壞了。不過在損壞之前拍到的視頻內容豐富。

    白芷遇到魚人那個河灣再往裏走五十公裏就是魚人部落的一個水下農場。農場養殖一種類似海帶的水草。魚人似乎很重視這個農場，可能有超過三千武裝魚人駐紮在農場附近。三隻一組的小型隊伍日夜不停在外圍巡邏。損壞的那些監視器都是被巡邏人魚發現捏碎的。

    視頻裏還幾次出現魚人和兩棲人類在水下和諧共處的畫面。

    白芷換位思考，如果她是人魚部落的上位者，她不會把幾千手下放在離人類只有不到一百公裏的地方，太容易被人類發現了並且引起種族戰爭了。

    所以農場放在那兒肯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

    是什麼原因白芷其實挺想知道的。說不定過幾天兩棲人就會找上門來送情報，她覺得她現在不用急着回去，可以拿到兩棲人的口供之後再殺個回馬槍。

    留在村寨裏的監視器都還在工作，發送回來的視頻裏出現了那個兩棲人和人聊天的畫面。兩棲人詢問最近有沒有陌生人路過，一個只是看上去智商不高的傢伙收了錢卻把手指指向背離木溪城的方向。

    白芷在心裏祝福兩棲人那輛舊摩托車的能源夠用，千萬別在到木溪城的半路上歇了火。

    小山找到了一棵楲慄樹，用半天時間催生出幾麻袋的楲慄，中間還抓到幾隻跑來叼楲慄的樹鼠。

    天黑前他們帶着三袋楲慄和幾隻肉嘟嘟的活樹鼠回去。房東太太非常高興，主動提出用一個月的房租換一隻樹鼠和一袋楲慄，剩下的樹鼠和楲慄也被聞訊趕過來的鄰居買去了。

    小山拿到幾串貝殼幣，感覺非常新奇，和白芷說：“明天咱們去海邊撿錢玩吧。”

    “可以呀。”白芷正想往海里扔幾個監視器呢。

    於是第二天他倆半夜出門，天不亮就到了海邊。小山撒着歡兒跳進海里撿錢去了。白芷撒出去半箱監視器，和昨天一樣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看視頻。

    昨天傍晚那位兩棲人先生走了回頭路，在給他指錯路的村寨找到了監視器。半夜他找到了第二個監視器，對着鏡頭露出笑臉並且捏碎了兩個監視器。

    就算找到第三個監視器，三個監視器連接起來指向的方向也不是木溪城啊。白芷一邊後悔自己沒有給出明確的線索，一邊發出指令，讓她扔出去的前兩個接收轉發器開啓休眠程序。

    散落到木溪城豪宅的監視器拍攝到很多精妙絕倫的木雕、磚雕和壁畫，大宅門裏的擺設也非常有藝術氣息。白芷看了半小時發現幾戶相鄰的人家都有一個固定的華麗大房間，房間裏有相似主題的雕刻和壁畫，人身魚頭蝦頭的士兵站成兩排，看上去特別威武兇猛的蜥蜴人或者蛇頭人站中間，佩戴華麗飾品手舉權杖的祭司們站在兩者之間。有一家還供奉着一尊祭司雕像。

    白芷把所有的視頻都看完，也只發現這幾家是這樣，她乾脆就發出指令，讓幾隻監視器飛進那幾個房間藏在雕刻精美的房樑縫隙裏。

    小山沒有撿到貝殼幣，他遇到了一羣海女，觀察半天之後他換了個地方撿了一袋海鮮上岸。

    “沒有男性？”白芷皺眉。

    “沒有，這羣可憐的女人除了用繩子綁一塊石頭之外，就只有一個網。對普通人類來說，這種工作又危險又辛苦。五姐，要不然我們幫幫她們？”小山在他的收穫裏挑挑揀揀，挑出一個海膽打開，拿鉗子挑膜。

    “我辦不到。”白芷嘆息，其實木蘭星的自然條件真心不錯的，裝上長安牌傳送陣就可以輸送廉價金屬。太陽能和生物柴油可以保證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和農業生產機械化。但是這些事她沒法做，混亂星帶還有很多宜居星和半宜居星有待開發，開發成本低還特別安全。大老遠的跑到六十大區的腹地搞一個據點完全沒有必要還非常不安全，因爲同情這裏的人卻讓她的人民承受不必要的危險太不負責。想到這兒，她又嘆了一口氣，說：“像你那麼大的時候，我看新聞覺得有些政治家做出的決定太過冷酷無情，現在我好像也成爲那種人了。”

    “並沒有。五姐你要是你就不會嘆氣了。”小山挑了一塊海膽扔進嘴裏，品嚐鮮甜，“我們就弄一個孤立的地盤好不好？只拿出來幾樣對這裏有用的技術比如生物柴油，我們不讓別人知道我們的來歷，也不行嗎？”

    “你想做就去做。”白芷揉揉小山的腦袋，“五姐肯定支持你。”

    “五姐，我們先海鮮炒飯吃吧。”小山開心的撒嬌。

    “好的，你處理海鮮，我來煮飯。”白芷放下設定自動搜索的關鍵詞，讓軟件自動工作，掏出一個大電飯鍋煮飯。

    天黑以後白芷和小山帶着兩袋楲慄回到珠蘭鎮，正好趕上房東家在院子裏剝楲慄殼，磨楲慄漿。幾位鄰居太太都來了，圍坐在一起剝殼，估計也是在等着買楲慄，看見小山背上的兩隻大袋子特別熱情。兩袋楲慄不夠這幾位太太分，她們看白芷隨和好說話，都和白芷套近乎。白芷也很願意和她們閒聊，湊在太太堆裏有一搭沒一搭的閒問。太太們說到秋天要多囤積一些食品，她就問珠蘭鎮除了喜歡囤楲慄豆腐還喜歡囤什麼。

    “能買到什麼就囤什麼！”房東太太笑着說，“我們木溪城出去就是山，到了冬天刮風下雨的，又不是社交季，外地東西很少會運進來，全靠秋天囤吃的。”

    “原來這樣，那明天我們進山再往深山走幾十裏，住一晚後天再回，爭取跑一趟多帶點東西回來。”白芷顯得相當愛財。

    半夜小邵回來一趟，留下十幾串貝錢說他幾天回來又走了。

    “就這點？夠不夠買能源塊的？”小山怪嫌棄小邵的，不過貝錢他還是收起來了，他不只想給小虎做衣服，還想給五姐和外甥們做衣服，不嫌錢多的。

    “整個木蘭星都沒有能源塊賣。”白芷和鄰居太太們聊了好幾個小時，對於木蘭星的情況已經很瞭解了，“小山，你想好怎麼在木蘭星佔地盤了嗎？”

    “我想在熱帶找個地方開荒種地。”小山再想一想，說：“但是這個交通情況，我又覺得離木溪城近點銷路才好。”

    白芷給他出主意，“我把木蘭星的本地種子改良一下，你先從小地主開始幹吧。”

    小山想隱姓埋名在這兒佔塊地盤。白芷也就改變了在這兒過渡一下的想法，開始策劃長時間定居。她把小山的想法寫在聊天板上。

    海風秋第一個說：如果你們在木蘭星和姓邵的失聯，姓孟的肯定就會來木蘭星找你們，所以你們在離開木蘭星之前就保持現狀，別讓姓邵的懷疑你們。

    張天照說：木蘭星既然很不錯，我們就在木蘭星定居一段時間吧，我去設計一座木石結構的城堡。

    藺雲來摩拳擦掌：我要做另一個大佬，讓所有人都誤會我和小山勢不兩立。

    嶽洞庭也湊熱鬧，我要做第三個大佬。我們一套班子搞三套牌子！

    0和1刷出一份“建設木蘭星的第一個五年計劃”。

    一個兩個都這麼閒的，都想着佔領新地盤！白芷嘆着氣打字：你們別忘了木蘭星還有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