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處罰始末之初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東阿狸字數:4629更新時間:24/07/15 11:54:56
所備衣物是以光明蛛絲爲主,再輔以少量黃昏蛛絲、極少的豔美蛛絲混紡而成,是神域聯盟市場內實打實的高端織品面料之一;
純以財力論,即便是聯盟各方勢力中的那些權貴也罷,大多也只能買些混紡線用來裝點其餘面料;
而全然由此而成的衣物,則基本就只有精靈們才算穿得起
即便精靈衣物多以用料極少著稱,但除了常見的裹胸、短褲、超短裙外,國度內喜好穿長衣、長褲、長裙者實則也爲數不少。
其間,更喜歡那種筆挺服飾質感的個體們,自然會去選擇由各階魔獸毛呢皮絨而制的品類;
而若喜輕風吹拂中飄飄蕩的感覺,那各式各樣的絲織面料便是當中上上之選.
其中前者,無疑屬於另一個賽道品類,所以相關諸事於此時便不去贅述;
而當中後者,通常來說精靈們會選用珍品級的最高端面料,再輔以最好的設計師與最好的神恩裁剪者,幾相配合下織就出各種風格的各式着裝;
以此前動輒數十米的體型來論,即便所需只是件極端單薄的透視紗裙也罷,對絲料的耗用也不屬於‘極少’行列。
所以每年相當有限的珍品產出,幾乎處於被國度完全包圓的狀態,甚少有面料流出給其餘求購者的情況發生。
且在其產量有限的情況下,即便對於精靈來說珍品料及其成品也非是想買就有,從預約至入手的時間跨度可能長達數年之久,許多討厭等待的精靈便也因此而卻步。
但情況卻在此前發生了點變化,因爲精靈們日常維繫之體型的普遍縮減,此類高端面料在其總體產量不變的前提下,驟然出現了個短暫的貨源充裕期,許多先前因種種原因而卻步的精靈們,在這期間便紛紛選擇了下單購買.
此舉雖導致充裕期很快結束,但如辛西婭這般討厭‘求着買貨’討厭等待者,也趁勢入手了百數十米長的面料,並於其後將之交由美神教會代爲設計處理。
她此時所着,便是當中款式較爲簡潔的一件.
三層混紡絲面疊合成薄紗,單就本身材質來說幾乎無法阻擋視線的侵襲,但其上所散發的光輝卻多少達成了效果。
這光實則並不算耀眼,一如想象中正該由天使所散發的柔光般,是種稍顯淡薄的同時,卻又不容忽視的鮮明存在感。
其色,如正午耀陽被落日所暈染之輝,又好似天邊白底紅韻之霞光;
只此一點,幾乎便能俘虜所有智慧生命的視線…
即便在精靈眼中依舊稍顯透明,但於隔着光輝入目時卻也會帶上些朦朧感,雖然遠談不上起到了完全遮蔽的作用,可實則也無誰會去真的在意這點;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身上能多層薄紗掩蓋少許角落,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算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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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紗衣上首環頸,正前正背處俱以指寬爲始呈梯形而降,前蓋頂弧於晶石配重下又垂半掌方止,向後則於覆及中背時便止步不前;
弧峯前半坡,近雙頂平行處有繩結連於側肋以張紗面,它部則皆只順其自然而再無多餘管制。
於下,讓過中海之眼南北處的大片格田丘巒,便見距海眼之南掌寬處有白昏之霞始垂;
霞面上起胯頂,下及股山之末再延掌餘,首尾計有三繩於側相銜爲固。
象牙玉柱交抵間恍若霞行,那昏白光暈時而能遮全山時而卻露側巒,光暈下既有弧山微顛、又有末峯錯落開合不斷.
會客廳,訪客所坐沙發直面處有道門扉被緩緩開啓,巨牙他們也紛紛面露笑容擡頭朝那裏望去;
果然,便見有預想中的身影從那裏款款出現,並於行至稍近前時擡臂於胸前正身道,
“指揮官閣下,辛西婭向您問好。”
巨牙延續着習慣先行回禮,而後大步上前大笑着說道,
“哈哈!都不知道啥時候能再被徵召入役,在這裏咱們就不搞這一套了!”
張臂輕擁着互相拍打背脊,後又與隨之而至的另幾名相熟者分別致意擁抱,經過一番與久別重逢相適配的熱情問候後,主家與訪客便圍坐於長短沙發中開始了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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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婭到來前,智能管家並未懈怠對訪客的照顧,雖說它並沒有現實意義上的身體可言,但只要賦予了相應權限便能掌控相關區域;
會客廳自然處於此時的權限範圍,像音樂欣賞飲料遞送等等都處於其可執行範圍
一行訪客雖不是什麼多事者,但當管家投射出選項後也曾隨意點過飲品,所以此刻於桌案上便擺放着他們各自的杯子。
巨牙從中端起一個,將當中那略有澄澈感的黃色透明液體一飲而盡,使之在胃囊所自帶有的高壓中遇明火而被點燃,並帶來了獨屬於精靈的‘喝飲料’之感。
隨即,他長舒出口氣將手中杯子置放於桌案上,一邊不經意的看着那靈活的飛行器爲之續杯,一邊還帶着些感慨的對着辛西婭感說道,
“轄境擴大的同時,咱們相隔的也越來越遠了,老朋友們又個個窩在不同的角落裏忙碌着,想實打實見一面可真是不容易的很。”
“誰說不是呢~”
夜牙光腳盤腿倚靠着沙發而坐,一邊順手翻動着手中的閒書,一邊應着巨牙的話擡眸對辛西婭道,
“咱們有至少十數年沒見過了吧?我是說在現實中本體相見的情況。”
辛西婭聞言點點頭,回憶着說道,
“對即便在虛境也罷,最近一次碰面那也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了,巨牙和你還有寒牙都在.但似乎沒能來得及多說幾句,大家就都開始忙碌起來了。”
“五年前是和現役軍進行虛擬演習的那會兒?哦哦想起來了,那回確實有碰到你.”
並不需要靠智腦數據庫輔助,作爲當時非現役方參演者最高指揮官的巨牙,明確記得自己在虛境指揮室曾和辛西婭交流過,雖大多都是與演習任務相關聯的內容,但多少也能算是交談了吧.
“不過,那好像是你最後一次參與演習?至少後來我負責指揮的幾次虛境或投影演習中,好像沒能再見到過你”
“一樣的,我負責的那幾次也沒見到她。”
旁側的寒牙冷不丁接口如是道,也算是多少印證了巨牙猜測。
“嗯,再往後一段時間警備部不是突然成立了麼,所以把主要精力放到自身修行與新任務上了;”
泛着些熒光的深紫色肌膚,於兩腿交疊間產生了些微短暫的摩挲,辛西婭有些無奈也有些認真的迴應道,
“除了這個原因外,說實話是對見不到真章的反覆演習感到有些煩了。”
“見真章啊.我心裏其實也是挺矛盾的,既希望能站在檯面上來場不管不顧的大遠征,和那些強大的勢力或個體真刀真槍比一比;”
說着,巨牙端起杯子再次一飲而盡,於放下後有些遺憾的繼續說道,
“但即便咱們也並非是不會死的,‘見真章’可能會很爽利刺激但也可能會導致不必要的犧牲出現,讓許多小家夥或老朋友們死在戰場上;現在這樣雖然感覺有些憋屈,但起碼有充足的時間在隱蔽中掌握更多情況,也好在萬一時做出恰當的應對。”
在旁邊,身着筆挺黑衣的寒牙摩挲着下巴接口道,
“說實在的,幾百年來咱們也沒勢均力敵的打過幾場,黑森林內戰時期是如此最初和聖山三部有過場較驚險的戰事,後來就走和平演變道路完成了統一;
“打地窟狼能算一次,當時的巫醫們還在地下對付那頭真狼王,地面上我們也確實和狼羣硬拼了一場.
“至於說再多還真就想不出來.此後的羣體戰就都是碾壓局了吧?和魔獸的個體遭遇戰雖然有挺多,但那是另外一回事兒。”
“怎麼着,那不也是因爲咱們發展的又好又快麼?還非得在勢均力敵甚至弱小時莽上去才算?”
木牙對此有些不以爲然,顯然覺得國度歷來的做法沒什麼問題,想要熱血、想要勢均力敵那就自己找對手打架去,沒必要爲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思去冒險,畢竟那少有的幾場勢均力敵戰事牙部可沒少付出代價,木牙並不覺得那是種值得去追求的事物與記憶.
“道理或許是這麼個道理,但新生代中也確實有挺多不同的聲音,覺着犧牲和鮮血才能塑造種羣意志.”
對此,寒牙不置可否的如此迴應道。
“呵呵,我覺着咱們的種羣意志已經挺好了,沒必要再去經受莫名其妙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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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牙與木牙交流時,巨牙、辛西婭、夜牙這邊也沒被堵住嘴,依舊於旁者豎起的耳朵中順延着先前話題
“也不是什麼非參加不可的強制性任務,只是和現役軍間展開的對抗性演習而已,國度最不缺的就是非現役老兵、老軍官;感覺到厭煩的話,其實將精力放到其餘方面也無可厚非,那也都是些正事兒不是麼”
收起未名而起的感慨,巨牙一邊分神聽着另兩位間的交談.就如同他們也正在做的那般,一邊又繼續對着辛西婭言道,
“不過,你這回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聽說犯錯被罰了?”
“老大,你怎麼一張口就提這種東西?”
旁邊,在同時聽取4面對話的夜牙,此刻輕拍着腦門搖頭說道。
倒是辛西婭似乎並不太在意,聞言後只是笑着表示道,
“沒關係,不是什麼必須得隱瞞的事情,感興趣的話我倒是能談談。”
“就是麼,當年都是在一個火堆裏烤腳的戰友,又何必遮遮掩掩搞那麼客氣呢?”
“行行行是我夜牙太矯情好吧?”
“哈哈,你這傢伙就是容易想太多。”
於是,辛西婭談起了‘受罰’的前後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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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名來自許多種族的奴隸、罪犯,被投放至了河系邊角處的某顆人工生態星當中,於其表面某處被集成有複雜環境的區域內,進行着場以存活爲目的之逃殺遊戲。
在遊戲展開前,舉辦方給他們提供了許多分門別類的承諾,像是入圍第幾第幾名就給予自由、達成何種成就便能獲得豐厚獎金、亦或是承諾幫其或某個親密者治療絕症.
對於這般空口無憑的承諾,有許多深諳此間黑暗者是不以爲然的,但亦有相當多傢伙出於種種來自現實的不得已,只能視之爲救命稻草似的臂助並寄予期望。
而在這般遊戲中,只要有部分受承諾影響者決定去認真對待的話,餘衆若非爲那種能無視生命的求死之徒,往往就會在裹挾中爲了求存而不得不奮鬥。
再者,時不時從天上掉落的除武器、食物、防具、等等物資外,還有一臺臺血腥掃蕩者機械體、又有一頭頭收集自河系各方的狂暴兇獸;
其中前者受到舉辦方操控,會負責驅動被判定爲‘消極’的避戰派,將之趕至積極派的視野範圍當中;
於是,前者既可能作爲一個被擊殺數字、成爲後者身上的積分,也可能上演出一場場獵人與獵物之間的翻轉戲碼;
當然,亦可能如誘餌般勾動區域內積極派間的相互獵殺,從而製造出更爲精彩的一幕幕場景。
兇獸則並不完全受控,它們就好似是魚池中的鮎魚般攪動着場中整個局勢,在爲這場遊戲帶去一份份意外而至的刺激與活力之同時,又爲觀衆與賭徒們帶來由此而生的一次次歡呼或氣急敗壞。
遊戲有開始便也會有結束,當數萬名參與者中僅只剩下了數百名活口時,這些眼裏蘊含着疲憊、興奮、彷徨、乃至於希冀的勝利者,終於等到了遊戲結束的通知、等到了前來迎接他們的醫療飛行器。
其後,他們經歷了一系列細緻而又精準的傷勢治療流程,無論是缺胳膊少腿還是別的什麼情況,都在短至不到1小時區間內得到完全醫治。
這給予了一分希望,就連當中對承諾不以爲然或半信半疑者,都覺着舉辦方不該憑白無故的治療或許,真會有好運在等待着他們?
儘管這好運可能立於數萬屍體之上,但僅就他們自身而言又能在當中決定些什麼呢,強權下本就只有生或死兩條路可供選擇罷了;
所以,對於亡者的憐憫或許有、同情或許有、負罪感或許有,但絕不會有誰願意放棄生機選擇成爲屍體;
即便真有,那也早就該死在先前的獵殺遊戲中.
因而在事已至此的當下,他們自是渴望着承諾能夠被兌現,渴望能完全脫離這好似地獄的遊戲場,像個真正的智慧種般有希望的活着;
於內心中,他們就這般殷切的如是祈盼着
但結果是失望甚至悲慘的,在經過用心的治療使軀體恢復至健康狀態後,所面對者非爲即將而至的自由、也並非是那豐厚的獎金,自然也絕非其餘種種承諾的兌現;
等待着他們的,是一張張有急救功能的桌案、是道道於黑霧中矗立的身影;
黑色的枝杈蔓延間,霧氣內裏所存究竟爲何物雖並不可見,但枝杈先端所銜的一個個工具卻是清晰;
那是餐具,是用來吃肉嚼骨的餐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