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結束的航程

    幾道接天連地的光束，裹挾着各自內裏那高20米高、直徑50米的盤狀物正緩緩降落，這是一種從軌道至地表的便利交通方式，沙蒂此時便坐於其中、朝基地所在的方向而去；

    於此間，她一邊瀏覽着心中閃過的諸多資料、一邊則看着舷窗外的景色，並將這二者進行一一的對應.......

    過程中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下方遙遠處那由大片白色、並夾雜着少量棕色所共同構成的地表環境，且時不時還有沖天的白柱自遠方隱約可見；

    這些白柱的正體自然就是液態水，四衛三的極端低溫環境雖讓這些來源未知的水化爲了足有50公里厚的冰殼，並將之地表絕大多數的區域都完全覆蓋，只有少量山體與浮島似的岩石結構能從中顯露而出、在其地表形成着縱橫交錯的條紋結構。

    但那來自不同方向上的重力牽引、與軌道共振，又轉化爲了星體內部的熱與能量、在那近乎永凍的厚重冰殼下方，形成了深達百多公裏的鹹水海洋，並讓四衛三擁有了一個未能完全冷卻的金屬性核心；

    且於此般構造中，冰殼、海洋、地幔間又產生了一種上快下慢的分層自轉模式，上方的冰殼會在潮汐引力的作用下被撕裂、從而形成了一道道深邃的裂縫，其內部的海洋則從中噴發、直至200餘公裏左右的空域時，才會再次回落至地表處。

    這些被噴出的水，所能形成的可不僅只有壯觀景色......

    在帶電粒子的撞擊、以及紫外線的照射下，它們會被分解爲一部分一號與八號元素；

    且其中，有絕大多數的一號元素都會逃逸至宇宙空間當中，但八號元素卻因原子量較高而得以沉積於星體表面，從而讓四衛三擁有了以生命氣體爲主要成分的極稀薄大氣.....

    而這種有冰殼、有液態水、又有大氣層的環境，不但爲此刻的精靈們提供了些許便利，且在此前所經歷的上億年演化中、同樣也爲這個極寒的星體，提供了某種道路上的可能性......

    ~~~~~~~~

    此刻，這盤狀物徐徐來到了冰面之上方，而見其落點處那些充斥着銘文的冰層，則在其下端不斷分開、又於其通過後在上端完成了閉合；

    而沙蒂所在的艙體，便也於此間過程中、毫不停止的持續着自身降落的趨勢.....

    一公里....三公里.....七公里......

    直到深入了約莫十公里左右後，沙蒂才終於看到了基地所在的區域，且盤狀艙也正和另幾道光束一起、分別降在了不同方向上的外圍交通樞紐處。

    於是，剛剛在心中瀏覽完了四衛三的大致狀況、並看着風景一路至此的沙蒂，也於此刻緩緩起身跟着同行大小精靈們，朝着被開啓的艙門方向徐徐前行。

    之後，便有與母星截然不同的、也沒有被舷窗調整過的光，在經過冰殼銘文的層層聚光與折射後，才終於順着那被開啓的艙門照入精靈們眼中，而這種略帶些淺澹幽藍色彩的半自然光，也帶給了沙蒂一種彷彿正身處於魚缸內的錯覺。

    ‘或許也沒感覺錯？這不就是個沒有魚、也沒有水的魚缸麼？’

    離開通勤艙真正踏入至基地內部時，最直觀顯現於心中的便是此般感受......

    這方總體爲半球狀、且呈現着冰藍色的區域，便是四衛三基地無疑；

    其表面直徑約莫有7公里上下、高度也有約莫3.5公里左右，內裏則鋪設着一層藍金色的血肉金屬複合材料，其上則爲一座座同樣呈藍金色的，並圍繞着中心處那幾座能源核心而立的稀疏建築羣。

    此時，有來自母星萬靈的思緒自超時空信仰通道內憑空出現，而後從中心與四方那幾座紫金色的‘血肉金屬終端’間被生出，並於基地最外層糾合着、形成了一道幽藍色的虛影狀護罩隔膜；

    這道隔膜不但爲此處提供了廣域的穩定重力與氣體環境，同時也與周邊冰殼一起、生成了對內恆溫對外隔熱等諸般作用，是基地之現狀得以被維持的主要原因之一。

    與此同時，在幾乎緊貼於護罩的外層冰殼間，還能見到一個個深邃的冰藍色甬道，且即便它們似已離開了防護範圍、也依舊能看到一艘艘飛行器，正從其間不斷的進進出出。

    其中，絕大多數飛行器都是要離開基地、前往真正的地表區域，因爲那裏有很多被建設於冰殼浮島中的生產基地，且時不時就會生出各種補給與運輸任務；

    而其餘者，則是飛向周遭的幾座冰底分基地，乃至那位於冰層下方的鹹水海洋當中.......

    ~~~~~

    在經過了自己與基地智腦的雙重檢查後，確認了體銘文防護預啓動措施無礙的沙蒂終於被放行，並真正行走在了基地當中、開始了她這爲期約莫兩個母星日的參觀之旅。

    而在這個過程中，上至地表生產中心、中至冰層內的大小各色基地、下至於深海懸浮或沉底的生產站點、以及分別位於其間各處的科考觀測站，這幾乎所有的區域都被她所一一踏足；

    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走馬觀花般路過，只有共和國位於此方最重要的一處研究基地——極寒生物研究所，是被沙蒂單獨抽出了近半個母星日的時間，認真且大約完整的參觀與深入瞭解了一遍；

    該研究所的研究對象，自然便是四衛三所特有的生物類羣，且沙蒂也確實見到了很多特殊生物，其中既有源自四衛三的、還有來自於母星的。

    而說道‘四衛三特色生物’，就不得不提它們與母星一致的生命基底，還有那有些不同的宏觀成型原理；

    其中前者表現出了與母星幾乎別無二致的基底結構，並因此讓精靈們生出‘雙方實爲同源’的懷疑，且提出了兩項暫時沒辦法取捨的猜想；

    其一，認爲生命之源頭只在於精靈母星，並在極其罕見的偶然間、以某種未知的形式降臨此處，並逐漸演化爲了現有的模樣；

    其二，四衛三的生命的確與母星同源，但雙方俱都來自於外界、是隨着同一批隕石意外抵達的深空來客。

    雖不知其真相究竟爲何，但這花開同源的兩者卻因各自所具備之截然不同的環境、走上了差異甚大的演化道路，從而生成了此前所言‘不同的宏觀成型原理’並在今日成爲了精靈們的重要研究對象......

    其中，既有生命形式極爲簡單的各種微生物類羣，它們有的生活在海底熱泉區域、也有的生存於各深度的冷鹹水內部；

    海中還發現了小至毫米級、大至分米級的流線型‘軟體多足生物’，它們雖絕大多數都以微生物爲食，但同時也被觀測到了大吃小、小吃更小、並在死亡後被微生物分解的現象，並於此推測出了一段十分簡單的食物鏈條。

    如果只是這樣其實也還好，寒冷卻並不算極寒的鹹水海洋、地底熱泉、以及各自對富氧或缺氧環境的需求，畢竟讓這些生命缺乏了某種對比於母星而言的‘特異性’；

    也即是說，它們的存在除了能讓共和國感慨生命的不孤單外，似乎就無法再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

    但基地研究者們後續，在永凍冰層內部、冰殼上的岩基浮島間、以及部分裸露的冰上山體中，所陸續發現的更複雜生物類羣，卻是爲那暫時熄滅、且有些失望的生物學研究，提供了一條別緻的進化圖景.....

    或許在無數年前，因爲地底熱泉的間歇噴發屬性，導致一部分微生物漸漸有了某種適應性；

    它們或是演化出了在極寒進行休眠、並等待下個週期到來的能力，亦或者用孕育耐寒卵的方式進行了基因層面的求存；

    而在後續不知數百、上千萬年的生命迭代歷程中，更有一部分擁有了適應冷水的能力、並離開了養育它們的原初之所，真正踏上了演化的新征途....

    此後，它們在冰冷的鹹水中生存，或許又因某種意外來到了冰殼縫隙處，而後被沖天而起的噴泉送上了高空；

    但在落下時，又於意外中來到了冰殼上部、以及那些岩基浮島當中，然後在死去與圖存的不斷循環往復中、在經歷了數之不盡的死亡後，屬於生命的奇蹟終於再次出現、讓一部分生物成功在更惡劣的地表存活了下來。

    而在今天，這部分頑強的幸運兒便在冰殼與岩基裸露處生活着，並已然演化出了十分豐富的生物類羣.....

    那是頑強的極寒苔蘚類植物、是寄生型僞植物，是小至毫米級、大至分米級的冰蟲，也是最長能有米許、且更爲複雜的掠食型類冰生命體；

    它們的外形彷彿就是一簇冰晶叢、或者是一塊沒什麼區別的寒冰，甚至就連精靈們都很難憑肉眼在第一時間完成辨認。

    且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與寒冰完全交融而生的生物類型，它們或以冰爲骨架、甲殼、乃至臟腑、肌肉、以及血液等複雜的功能結構，並輔以大量天然成型的圖騰結構，完成對自身生命的維繫與運行；

    更有甚者，可能連這些結構都沒有成型，整個軀體都是由冰與天然銘文、以及極其細微的細胞節所構成。

    但無論這種銘文化的程度是深是淺，都可以說它們是實打實的、以冰爲軀的魔化生物類型，絕大多數都依靠天然圖騰的作用、才得以於此般極寒中維持着生存。

    而精靈們亦是順利的在這些‘魔化植物’、‘魔化蟲’、‘魔化動物’中，汲取到了很多不同於母星固有的知識，並讓寒冰類、耐寒類的術法與圖騰技術，因此而得以被接連的更新。

    不過，這些靠着天然圖騰陣列才存活的動植物體，卻也絕非是共和國此刻所重點關注對象，因爲它們爲精靈族羣帶來的依舊是一種知識與應用層面上的量變，而非是能帶動整個族裔進化的某種拼圖。

    但是，其中兩類可以說在此方世界都算得上十分弱勢的生物種羣，卻意外讓精靈研究者們看到了能稱之爲‘關鍵拼圖’的要素。

    其一，爲此前所言的‘極寒苔蘚’，其內外各處幾乎不見有分毫天然銘文存在的痕跡，卻能在極寒中維持住自身的生命特性；

    其二，是一種蠕蟲狀的生命體，同樣也具備有不依靠天然銘文陣列而生存的能力.....

    無論是蠕蟲還是苔蘚，都是此間少有的、保持了很高純粹生物性的生命體；

    前者擁有着半透明狀的軀體，內裏骨骼與臟腑結構、以及冰藍色的血液俱都清晰可見，且自身只有輕微的魔化、也並非爲此間常見的‘天然銘文之軀’。

    有些反常的，這類蠕蟲們演化出了血肉之軀、並具有十分初級的類腦中樞，且研究者們在其中找到了‘銘文核心體’，並發現這是種很原始的類魔晶結構、還有着能釋放類法術的能力。

    其類法術效果雖不值一提，但關鍵是它只介入到了攻擊與防禦行爲當中，但對蠕蟲本體在極寒的生存能力、卻沒有形成任何的增幅。

    而無獨有偶的是，寒冰苔蘚也具備着近乎相同的屬性，且正是雙方這看似很不起眼的一點、才爲精靈們真正注視着的地方.....

    要知道，即便是強大如高階戰士與施法者，也沒辦法在不依靠裝備與體銘文防護的情況下，在四衛三地表這最低55絕對度、最高也就才110絕對度的極端低溫環境中生存下去，但這兩類弱小且還很原始的生命、卻做到了這般近乎不可能的壯舉.....

    這是毫無疑問的生命奇蹟、也是能擴寬精靈生存適性的重要拼圖，所以對它們之具體成因的摸索與分析，便是此方基地的一項重要使命，且此刻已然取得了中短期的成效......

    研究者們在苔蘚與蠕蟲身上，分別提取出了一種細胞分泌物，並在相關動植物實驗中觀察到了可觀的極寒抗性賜予，又分析着其各自的化學成分、完成了分泌物於實驗室環境中的合成；

    而最爲關鍵的，則是要篩選、並定位能夠生成這種分泌物的遺傳片段，並將之插入到實驗生物們的遺傳因子中，尋求生物體自產的途徑，也因此在基地內圈養着很多來自母星的實驗生物。

    而這項研究的最終目的，實則有二....

    其一，將之以新器官的形式顯化於精靈體內，就一如現在的‘神經叢髮辮’與‘第二心核’那般，並以此讓族羣獲得極端低溫抗性、從而拓寬整體的內源性生存適性；

    其二，在已有的術法植物中插入源自苔蘚的耐寒能力，亦或者乾脆以苔蘚爲基培養新的植物序列......

    而此兩者合一之下，共和國對母恆系外圍、那些冰凍且黑暗區域的開發與拓荒，便能節省在很多方面的各種煩惱。

    並且，在四衛三上所發現的這些魔化植物、冰苔蘚、亦或者是爲寄生體所控制的‘僞植物’，也一同在植物養分需求與光需求等很多方面、成功拓寬了研究者們的思路；

    讓精靈們意識到母星上的環境也並非是一種必須，像是四衛三這般貧瘠的岩基與極端低溫環境、還有更複雜的‘氣態巨行星’環境、以及煉獄星的極熱無水環境，完全可以嘗試着通過改造來讓植物們獲得特化、甚至全面的生存適性；

    乃至於，或許還能賦予它們指向性的環境改造能力，從而通過將之種植於目標星體、培養出共和國所需要的環境類型。

    與此同時，四衛三上存在有生命的現象、以及它們對精靈所起到的可觀幫助，讓榮耀議會（二百年訓政結束符文議會改組）產生了一種設想、進而又推動了一項立法；

    即，以‘無威脅性’、‘非敵對性’、‘獨特性’爲基準進行審慎判斷，以‘不接觸’、‘不干涉’、‘不介入’、‘屏蔽信號’等原則爲行爲標準，旨在於保護‘有生命之原始星球’的環境狀況、生命獨立演化、文明自主發展的，一系列針對精靈自身之行事準則進行約束的法規。

    而其目的，則在於保護宇宙中生命形態、文明模式、與技術道路的多樣性，從而讓共和國自體在觀測中能有機會再次獲得新的意外‘拼圖’......

    當然，對於暫時連母恆星系都還沒能走出的精靈們而言，這似乎有想的太遠、且自視甚高的嫌疑，但在進行了連續的磋商與推演後、榮耀議會最終還是通過了這一系列相關的指導性法規。

    而其第一步，便是在完成了極寒抗性項目後立刻撤離四衛三總基地，並搬遷到隔壁的四衛一、或四衛三等其餘無有生命的天然衛星中；

    同時，還要徹底消除共和國在四衛三直接或間接的存在痕跡與影響，並在此後不進行任何除必要之科研所需外的接觸......

    其原因在於，四衛三是一處具有繼續演化潛力的星體，雖可能要經過一個十分漫長且往復的時間跨度、甚至極有可能在中途就夭折而亡；

    但即便如此，也遠好於在精靈插手下的非自然消亡.....

    那針對特殊環境而演化出來的極端適性，其表現力雖然顯得相當的強大、卻也存在着適性狹窄等缺點，所以即便是精靈們在失誤中、於不經意間所促成的些許環境改變，也極有可能導致一場生命大滅絕的發生；

    而如此結局，卻似乎是有些遺憾存在的.....預期中多種多樣的生命形態，獨特的文明與技術演化道路都將因此消失。

    ~~~~~~~~

    在遍及冰層上下、以及深海的參觀中，沙蒂不斷的在汲取着相關、或進一步延伸的各類知識，並深感此行的收穫滿滿；

    而所預定的兩個母星日後，運輸隊首領也終於發佈了最新通知，言說此行所需各項要件已全部達成、船隊將於三個燈時後啓程回返，因而讓軌道上下隸屬船隊的成員們立即歸來。

    雖心中還有着少許未盡全功的遺憾，但沙蒂也依舊儘快踏上了交通艙、於空間站的中轉後，回到了自己來時所乘的飛船當中。

    而當她回到船內時，巨大且壯碩的老師傅也剛完成對貨物的清點，正對着面前的光幕做着最後的離崗檢查......

    沙蒂還從老師傅臉上看到了一道未及清除的黑色吻痕，且從其大小、深淺、顏色中進一步判斷出，應來自一名六米多高、實力遠遠強於自己、並喜歡神祕風格裝扮的實體精靈女士。

    ‘會是誰呢，12號船的那個大姐姐、還是21號船的那位姐姐，她們和大叔的關係似乎都挺曖昧......’

    就在她此般聯想之時，己方船隊、以及停靠於空間站上的大半飛船，都在此刻裝載着滿滿的元素類貨物、基地的廢棄燃料棒，在更新了航道資料、並更換船隻燃料棒、以及補充了相應的推進工質後，同樣也紛紛啓航離開。

    剎那間，那原本看上去十分熱鬧的四衛三軌道，居然產生了些許蕭索的感覺.....

    其後的返程道路始終迎着太陽，在那最中心處的光亮正越來越大的同時，飛船穿過了小行星帶、越過了沒有死星的第三軌道後，就徑直朝着母星所在的方位而去。

    且於這次的沿途中，沙蒂雖因軌道速度問題而錯過了死星基地，但卻在小行星帶內有幸見到了礦區飛船......

    那是一艘附着於散碎星體表面的採礦船，有無數根‘鍊金觸手’從其腹部延伸入下方地面，並對相應的目標富礦進行着分割與粗煉；

    其後，等公轉速度更快的死星再次抵近時，就會有其它運輸型飛船循着信號飛臨此處，並將那些已被粗加工過的珍稀礦物、全數帶回至死星冶煉基地完成精煉加工。

    而正當沙蒂於飛船視角中遠遠眺望粗煉飛船之時，老師傅卻是突然說道......

    “你這孩子有點倒黴啊，居然又錯過了一項十分重要的開端.....”

    “啊，我怎麼了呀？”

    “外太陽系探索基地、也就是第二月亮的建設已經立項了，幾乎我們離開後沒幾天，先驅者、大執政官、以及榮耀議會的元老席成員們，就會投影到四衛三基地開始選址。”

    “可惜咱們不能再多留幾天，不然你就有機會近距離看到先驅者閣下他們嘍~”

    “啊？大叔你怎麼不早說呢！”

    “嘿，早說又能有什麼用，這飛船又不能把你投影過去、你也總不至於再臨走前逃跑吧？”

    “也對，唉....”

    在這般淺澹的遺憾中，飛船用約莫45個母星日左右的時間走完了從四軌星至母星的整個航程，且最終停泊在了紫色的月亮基地、並卸下了隨船的衆多貨物。

    比如，聚變燃料、再比如廢棄的裂變燃料棒.....

    前者的用途自不必去多提，但它們暫時只會被送入至軌道儲備艙中，於太陽能電力的供能下完成高壓保存；

    而後者中，除了有極少部分爲飛船本身所消耗的以外，絕大多數則是四衛三基地、以及那邊衆多飛船共同的積累耗用，之所以要千里迢迢的將這些污染源運回至母星，則是因爲它們對於如今的共和國與精靈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很有用的修煉原料......

    其中那源源不斷的衰變輻射，對於生命力場而言是算一種相當高效的同化源，也因此有了越來越多的‘空間輻射修煉場’建設需求；

    同時，小精靈培育中心也需要有這些廢棄燃料棒來充當輻射源，其目的自然也與‘修煉場’大同小異。

    對這些貨物的裝卸基本都是自動完成的，但這次沙蒂也沒將所有的檢查工作交給老師傅自己，而是留下來選擇了幫忙與過程熟悉.....

    在忙碌完畢、並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息與等待後，煉獄星的航道窗口期也終於來臨，而船隊也因此再次起航、載着滿滿的補給，飛向了第一軌道之所在。

    於這個過程中，共和國迎來了新一批小精靈的誕生、裏面就有阿蓮娜與蕾娜這兩小只，其中前者的領域投影與沙蒂的見面，便也會於不久後在煉獄星基地中發生、結束，並各自走上自己的成長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