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先輩與後輩、栽樹與乘涼

    說回涅斯塔......

    早年的涅斯塔其實很有作爲一名‘位面主角’的自覺，他的身影會出現在共和國的每一項重要、或不重要的事務中，甚至也不管這些事項到底合適不合適由自己來進行，比如作爲最高領袖時曾親自前往敵後展開偵查那般。

    但無論如何，他始終都孜孜不倦的帶動着諸方諸面之進步，過程中雖偶有失誤、也常顯冒進，但好在結果還算不錯，終究是利用着從前世所帶來的些許經驗與見識，在此前的百多年中將自己的新家園與新族羣、成功領上了一條保持超高速前進的成長道路，而自身也成爲了一個時代中毫無疑問的、也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但是，無盡的時間畢竟是在正向的流逝、情況也無時不刻的不在發生着變化，隨着國度與族羣在各方面都日益走上正軌，他腦海中那些來自前世的知識與經驗早已不再是絕對的領先，並逐漸開始走向、或已經成爲了一個個落伍的概念。

    究其本質，是因爲精靈的發展已超越了涅斯塔前世所生活過的那個世界，這種超越不但體現在硬核的技術能力、學術理論、物質獲取等方向，甚至也展現在了政治、想象力、以及‘腦洞’等其餘較‘軟’的區域；

    也即是說，前世的種種已不再適合成爲此方界域後續發展的參照......

    當然，這裏所言之‘落伍’僅是指‘前世的知識與想象力’、而非是在說涅斯塔本身，因爲他同樣在這些年裏不斷的取得着進步，甚至可以說依舊站在‘智慧’的相對最前沿、以及個體力量的絕對最前沿。

    但在今日，情況卻已經是大大的不同......

    在眼下，即便一名個體再強悍、再聰明，可只要其生命本質與思維特性、還沒能與整體種羣拉開質的、能無視數目的差異，就已然沒辦法再像過去那般成爲一個時代內毫無疑問的主角。

    因爲，對前路的開拓是相對比較困難的，但後輩們追趕先輩腳步的速度卻又會容易很多，且之所以會形成這般的狀態，也是由他親手所打下的基礎.....

    以涅斯塔爲首的先輩施法者們在掌握了術法與圖騰的力量後，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沒有走上‘唯我獨尊’與‘唯強者是從’這般看上去很正常、實際上也的確很符合發展規律的道路，反而在之後的研究中將幾乎所有的‘術法能力’、都以‘圖騰工具’的形式進行了普及；

    由此，諸方事務便有了先進技術工具的輔助，且這些工具與應用形式的存在，又讓‘個體間質的差距’在早期時被層層抹平；

    這一點的影響十分深遠，讓個體在暴力等方面的能力於社會整體而言、從沒有佔據過絕對的優勢，從而保持了內部一定意義上的均衡，並抑制了某些思想被孕育的土壤。

    而在‘歷史與政治’方面，共和國雖缺乏了種種源自於自身的歷史教訓，比如由內戰、爭權、奪利、分裂、等等所生的諸般惡果；

    但是，曾經的大陸諸國、現在的附屬城邦、以及如今那林立的教派國度，卻也成爲了一種如鏡面般的外源性借鑑，讓共和國的先輩們得以看到、並記住了一些源自於個體或整體的醜陋與猙獰，甚至親自操線、以研究爲目的藉着它族的舞臺演繹了諸般悲劇；

    並且，精靈們漫長的壽命又讓歷史對他們而言、不再僅只是課本上冰冷的知識，而是成爲了一種可以被回憶起的經驗與教訓；

    即便這些‘經驗’並不源自於自身，即便這些‘教訓’非是共和國過去的經歷，但依舊足以讓先輩們心生忌憚、並主動做出某些規避。

    於是在‘忌憚’、以及由此而生的某種‘嚮往’下，他們在社會與政治方面承襲了涅斯塔那有些過分理想的理念，始終保持了對開放與公平道路的堅持，並將之體現在了知識教育、資質塑造、社會環境、乃至資源分配等等任何一個方面；

    也由此，這200多年來對自然的持續探索與開闢，就理所當然的成爲了後輩們所被賦予的、無與倫比的優異條件，且對它們的培養始終也被放在了最優先的位置。

    在如今，除了精靈之軀本就有的身體與精神力素質外，神經叢髮辮、第二心核、乃至全能細胞.....都成爲了新時代精靈們的出生標配，且尤以‘全能細胞’來的最爲重要......

    在過去，這是需要三階巫醫才能通過修行而生成，亦或者由強大的戰士們通過意志同化來獲得的特殊細胞；

    但在今天，其卻早就在胚胎培育階段就與‘第二心核’相結合，從而成爲了每一名小精靈的‘先天特性’；

    且在他們所被孕育過程中，還通過對生命力場的外源性放大、使‘第二心核’天生就化爲了‘主意識’的一部分，並參與進了主體思維的發生過程；

    也即是說，這心核相當於成爲了小精靈們的第二大腦，不但大大提高了他們本就很強的腦力天賦，另還在修行速度方面也起到了墊高起點、加速過程的作用。

    而與此同時，共和國又利用源自於來茵種的‘雙子互補’概念，再又進行了關於虛境、圖騰銘文、以及‘信仰’方面的昇華後，終於構建出了一種......以小精靈們的潛意識作爲思維載體，以他們的體細胞作爲物質載體的‘伴生獸’技術；

    這‘伴生獸’的本體，是通過基因工程技術加碼而製造的同源性體細胞克隆卵，它們會在宿體降生前選定了道路的那最後一年，被植入至小精靈們的第二心核中；

    而後，‘伴生卵’並不會進行正常的分裂增殖，只會在有限分裂後、因同源性而迅速的被主體同化，並完全的融入至心核細胞羣內；

    它們與主體共享着心核細胞羣所形成的思維，從而成爲一種本質上屬於小精靈自身意識、但性質又介乎於主意識與潛意識之間、同時又能與主意識一起存在的，類似於高階施法者之主體、與細胞分身這般關係的存在。

    而這項技術所達成的目標，則是通過這種互爲一體、又相對獨立的思維存在與運行過程，使之成爲宿體在很多方面的助力.....

    首先，它具有全自動銘文生成器的功能，可以在需要的情況下無間隙的‘化身’爲體圖騰，從而增加宿體的環境適性與戰法多樣性。

    其次，它也是心意相通的良好伴侶，可以用思維投射的方式以虛體形態‘離開’心核，並擁有着在一定範圍內進行獨立行動的能力。

    最後、也相對最爲重要的，則是其所具有的虛境接入功能，它可以讓任意修爲水平、選擇了任何道路的精靈們，都擁有着隨時隨地進入虛境的能力，而不用再去依靠入夢艙等額外設施的輔助......

    且最後這一點的改變，又相輔相成的對很多方面都造成了或大或小的影響....

    比如，以虛境爲翹板能隨時啓用智腦，從而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來加強自身算力，並由此對實驗能力與速度、以及個體實力方面產生顯着的作用；

    再比如，能保持思維在虛境與現實的同時存在後，一種像是遊戲面板的‘思維內界面’取代個體終端，成爲了當下看書、看資料、做交易、乃至分身在虛境內完成授課等諸般事情的輔助；

    更比如，公共權力機關全數被改爲了‘智腦+分身+虛境’的辦公模式，共和國的公職者數目由此進一步銳減、現實辦公地點也被大規模的撤銷。

    而將上述等等綜合來看......

    高超資質的資質、加上開放的知識獲取途徑，再輔以智腦對算力的強化與虛境領域對時間的爭取，還有涵蓋了母星系內好幾個行星與小行星帶的資源獲取能力，以及那遍及整個大陸的‘打工國’與自動化工廠.....

    當這一切都一同發生效用後，便讓後輩們只需十年之功、就能學到此前200餘年來的知識積累，而個體實力方面也會遠比當初的先輩們快上很多；

    於是，才有了此前所言‘追趕比開拓容易很多’之現象的出現。

    而這般概念放到涅斯塔身上也同樣適用，在此種狀況中他也先後渡過了好幾個不同的定位階段，從早期的‘唯一主角’、到後來的‘幾位主角之一’、再到今天的‘衆多引領者之一’，涅斯塔的重要性其實一直都在漸次而又穩步的下降着。

    當然也不只有他，包括粗牙、尖牙等等在內的諸多老牌研究者們，也都在這幾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漸漸被聰明的後輩們追上了背影，且其中最爲奮發的那些甚至還追至了能夠齊平而走的程度。

    所以時至今日，或許才可以真正說一句‘共和國絕無不能被取代的個體’，因爲如今的這個國度缺了誰都能繼續前進下去，但涅斯塔卻也並不因此而感到遺憾或可惜，他甚至認爲這才是一個族羣之朝氣與蓬勃的證明......

    當然，由於他從不弄權、也從不專權，並在自身地位最穩固的時期就選擇了急流勇退，因而在種羣內的精神地位依舊保持了一種崇高，在今日、乃至於久遠的將來中，都會是一個時代的絕對標誌、以及無數後輩們所崇拜的對象；

    但這其中的意義與原因，卻也早已與過去變的截然不同.....

    ~~~~~~~

    紫色的月亮正於深空中旋轉，而其某處區域間、於此時突然開啓了一道艙門，並有一虛一實兩個身影、頂着兩張十分熟悉的面孔，從其內裏緩緩的走出；

    不需要進行太過仔細的分辨、就能認出他們各自的身份，其中之一是如今身掛閒職、且常年埋頭於實驗室或修行室的‘先驅者’、‘烈陽勳’涅斯塔；

    而另一位，則是他的伴侶、身爲共和國大執政官的‘光中之光’艾薩拉女士。

    在當下，他們以一種毫無防護的姿態、十分肆意走在了月亮表面，並在踱步間來到了前方一座眺望平臺處。

    僅僅只以相對位置來說，他們此時毫無疑問是站在了月亮的側面，且只需微微扭頭向左、就能看到‘下’方那顆於深空黑暗、以及源自遠方之日光的映照下閃耀着奪目光彩的美麗星體；

    那便是精靈們的母星，藍、白、黑爲其表面大半區域的主色調，那是壯闊的海洋、是高空的大氣與雲朵、是兩極地區的冰雪荒原、也是日光所照耀不到的黑夜；

    此外，還有那深淺不一的棕色與綠色、以及紫金色，同樣也在其上的某些區域佔據了主流，來源則是大陸、島嶼、山脈高原、以及森林原野與農田.....

    但這兩道身影的目光，卻並未於此刻完全集中在母星所展現出的風光中；

    也沒像過去那般被一處處龐大的精靈城市羣所吸引，即便那裏正煥發着獨屬於文明的、在改天換地中所誕生的魅力。

    此時他們所注視的，是這兩顆天然與後天而成之星體中間處，那正以母星地表爲目標、與自己反向前行的數十艘渺小飛船；

    而也就在他們的矚目下，這些飛船正徐徐朝大氣層的方向飛行着......

    “又是一批小家夥們出生了啊......”

    率先說話的涅斯塔，此時已經擁有了一副接近10米高的壯碩身影，且這並非是‘擬態之軀’、而是完完全全的真實肉身；

    此時，他紫色的眸中似有星辰在閃耀，那一頭順滑的淺紫色長髮又如星河般奪目，渾身上下虯結的筋肉間、還有一道道神祕而玄奇的金色紋路在蔓延；

    它們向上攀至面部、向下又延伸至足底，雖不是百分百的覆蓋率、甚至就面積來說可能連體表的30%都不到，但卻也有着極爲顯着的存在感；

    而也不知是否是這些金色紋路的影響，術法月亮表面的真空與重力異常環境，似乎完全無法對他此時的行動造成任何影響；

    即便是他的聲音，也一如是在普通環境中那般，毫無障礙的傳遞至了身邊、被那身形虛幻的艾薩拉所接收....

    “是啊，今天又有4萬只新生，但我似乎已經有點習慣了~”

    艾薩拉的身高也已有約莫9米出頭的樣子，但比起身邊涅斯塔所表現出的壯碩感，她的體型就來的更爲優美且矯健；

    她並沒有因這事實上的確很龐大的體型、而生出絲毫累贅的意味，反倒是有種格外成熟的魅力被時刻散發着，而身上那同樣爲淺金色、且也佔據了約30%區域的紋路，又爲這份成熟增添了些許神祕的美感。

    “畢竟每天都是如此，過去那種欣喜的感覺也卻是澹了許多.......”

    攬住伴侶的腰肢、從後面將她懷抱在胸前，涅斯塔低頭輕嗅着其淺紫近白的長髮，同時又有些感慨的再次說道，

    “想想還真是神奇，總口數才將將7萬的那個時期就彷彿昨日，但實際上咱們卻已不再爲四萬的新增而激動了。”

    “你怎麼不說‘部落’時期也就在昨日呢？”淺淺翻了個白眼的艾薩拉，此時輕笑着提醒道，“醒醒吧，這位已經兩百五十歲的湖塗蟲爺爺。”

    “知道了，兩百四十歲的老奶奶.....哎，別掐我！”

    此後他們的擁抱又持續了很久，直到那些飛船慢慢變小、並被母星的大氣所遮蔽時，懷中的艾薩拉雖有些不捨得將這份寧靜打斷，但也還是不得不開口詢問道，

    “先前那份計劃你怎麼看？”

    “哪個？”

    “就是製造一艘無載員飛船，從月亮出發向母星系外展開探索。”

    說話間，她那雖爲虛影狀態但似乎能受力、也有氣味的身子，在輕輕翻轉間將雙方的姿態改爲了面對面，而後仰着頭、看着比自己高出了近一米的伴侶提醒道。

    “不怎麼看，就感覺有點既不切實際、也不是時候......”

    “怎麼說？”

    “聚變堆的小型化前路漫漫，即便研究出來了飛船的速度也還是太慢，而且這計劃的不確定性實在是太高了.....”

    微微沉吟着，涅斯塔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前者還好說，最壞的結果也就只相當於我們做了無用功，但後者麼.......”

    “後者又怎麼樣？”

    “雖然概率可能很低，但就怕萬一見鬼的真碰上了外星生命，再被它們以此推測出了我們的技術能力、定位了我們的母星，結果究竟會是‘遠方來客’還是‘來者不善’，可就都不是我們自己所能決定的事情了。”

    “恩，這方面的擔憂也確實出現過，”

    艾薩拉的意見似乎本就與伴侶一致，所以此時並沒有去反駁什麼、而是頷首着表示了贊同，並繼續說道，

    “那就這樣決定？反正母星、母星系內的資源，應該足夠我們在很長時間內的取用了。”

    “我是贊成的，如今咱們有大太陽、又有一顆顆特性各異的星體都還等待着開發與利用，先把母星系折騰明白了再說其它吧.......至於探索外恆星系、尋找新宜居星球什麼的，似乎暫時還沒這個必要。”

    如此說罷之後，涅斯塔似是想起了什麼般再次問道，

    “那個用激光推進的光帆飛船設想.....現在的進度究竟怎麼樣？”

    “理論驗證階段結束了....”

    艾薩拉表現出了些許的不平靜，並用一種帶有期待與興奮的口吻回答說，

    “似乎有希望達到0.7倍光速，如果引力場空洞計劃那邊也有了進展的話........”

    “嗯，母星系外的黑暗將不再是我們的界限。”

    ~~~~~~

    “這只是我們的一小步.......”

    “卻也是共和國與族羣的一大步.......”

    看着‘煉獄星60年建設史特別節目’的沙蒂，此刻正爲了兩句宣言而感到有些激動、並又因隨後的對話而有些無語之時，便有‘叮冬’一聲響從腦海中直接出現.....

    【新消息，請查收】

    ‘沙蒂姐姐我終於出生啦！你在哪裏，方不方便見面呢？’

    在用意念將之打開後，沙蒂便也到接收到了所傳遞的信息，其聲音特徵也異常熟悉......

    “這不是阿蓮娜麼！”

    她有些開心的自言自語着，而後又立即回覆了過去，

    ‘方便的方便的，馬上就給你打過去！’

    但還未待她開始行動、對面的聯絡便已先行抵達.......

    阿蓮娜玩偶娃娃似的漂亮面孔，在下一刻佔據了她整個腦海，並眨巴着眼睛、搖搖晃晃的似是在說‘你快接啊，別讓我久等了~’

    “嘿，真是沒耐心的小姑娘。”

    沙蒂笑着搖頭、並接通了通信，而後腦海中的光幕就被投射在了外界，內裏的頭顱似是化爲了實質，並連同着下方那被勾勒顯形的身軀一起，就這般從光幕內像是一具活生生的實體般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這‘軀體’甫一出現便立刻撲向了沙蒂，並一把將她抱住後才激動的大喊出聲，而被抱着的沙蒂同樣也很開心、因而反手摟住了懷中這似是而非的身影。

    再之後，便如普通的小姑娘們那般擁抱、牽手、尖叫着原地蹦蹦跳跳，也幸好沙蒂的居所、或者說所有的精靈居所都擁有着最好的隔音效果，不然她們倆非得被告個擾民不可。

    許久後，闊別重逢的歡欣才被理智所壓住，而正兒八經的交流也從這時開始.......

    ~~~~~~

    從符文歷150年末開始的煉獄星開發計劃、至此已過去了約莫60年左右，在精靈們的技術與高效的施工進度下，此方地域的風貌早已與過去天差地別；

    而此刻，就有兩名勉強才1米6出頭的半大精靈姑娘，正手牽手的、於這龐大的基地中閒逛着。

    “姐姐，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阿蓮娜不解的問道，雖然煉獄星的一切都顯得很是新奇、且還有種特別的末世感，可比起母星的環境與條件又差了何止是一星半點，因此她對沙蒂的選擇感到很是疑惑。

    “也不是在這裏常駐啊，姐姐我現在可是名卡車司機.....雖然還是實習期吧。”

    “啊？‘卡車司機’.....見鬼的，這又是個什麼職業？”

    “哈哈，是負責跟着‘老師傅’運送煉獄星產出的‘星際卡車司機’，很酷的好不好？”

    “可....可你明明是個優等生......”阿蓮娜有些糾結的說道，“感覺，不應該去做些更重要的事情才對嗎.....”

    “那你說說看，什麼事情又是‘更重要’的呢？”

    “比如....”

    “比如去術法月亮基地學習深造，然後一路成爲合格的巫師、大巫師，並自己建立起自己的實驗室做研究？”

    “對對！就是這樣、這是重要的事情沒錯！”

    “的確很重要沒錯，以後的我也可能會這樣去選擇，但現在麼....”

    輕輕搖了搖頭，沙蒂繼續說道，

    “剛剛離開虛境來到現實世界滿共才兩年不到，我想再用3到5年的時間去親眼看到、親身走過更多的地方，嘗試着用身體與感知真正去體驗一番這個世界，然後再選擇漫長生命於這一階段的目標。”

    “哇.....姐姐你好成熟~”

    眼中冒着奇怪星星的阿蓮娜，這時一臉崇拜的對着沙蒂說道，因爲她自己就從未想過這些事情......

    自降世現實至今已過去了約莫有一週的時間，但十分慚愧的是......別說將來的選擇了，她甚至連自己的居所都沒有決定好，所以依舊處於一個居無定所的‘無業遊民’狀態；

    不過，這倒也並非是房價太高、學區劃分等破爛原因所導致的，而是選擇餘地實在太多的情況下讓她有些亂花迷眼的感覺......

    廣域的範圍內，不同的經緯度有着不同的氣候、不同的城市又存在有不同的風光；

    是要住在熱鬧、且一眼就能體現出先進感的城市，還是前往郊外安寧的小鎮或鄉村去安居，亦或者是選擇那些存在於峭壁與冰原上的特別居所？

    上學期間雖因‘成績好’、‘比賽勝利’等很多原因，讓阿蓮娜收穫了一筆不菲的補貼與獎金，但那也只夠她選擇其中的一處地方住下來、而無法‘全都要’；

    所以，此時在有些無法割捨之下，她似乎是患上了‘選擇困難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