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巨牙的特化修行已持續了數年有餘，時至今日也總算是初見成效......

    在此時，近乎實質化的電漿、從不斷進行着自我震顫的第二核心處源源不斷的生成着，它們先是流入包裹着植入體的那雙附肺，然後在其有如增壓變流器般的作用下，通過循環系統進入主肺臟、主心臟，再由富含金屬離子的、近乎於導線般的血液帶至全身，刺激着那些已經特化過的細胞羣、從而生成了一系列的戰鬥效果。

    而於這樣的加持中，巨牙不單是獲得了反應速度、攻擊力、防護效果、能量持久性等方面的增強，還連帶着具備了短暫的浮空能力、攻擊附帶的麻痹性、以及超豪華的視覺特效。

    在某種意義上而言，突破所帶來的‘屬性’提升、其實僅僅只有兩倍左右，但直接運用本體進行作戰所產生的掌控度優勢，卻是在‘戰力表現’上，讓他具備了對抗5倍增幅場地裝甲的能力。

    因此，於接下來所進行的‘認真一戰’中，巨牙憑藉着更高的能量利用率、更強的靈活性，以絕對弱於對方的‘紙面數據’、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而一直都未曾停下過的歡呼，也於此時在場內外響起的更爲熱烈......

    其實，即便是對於銘刻密度、材料成分、以及供能與操控模式有着頗多限制的場地裝甲而言，這也還遠遠稱不上是一場‘巔峯對決’；

    賽事內包含有8米/12米/15米三類、以體積與銘刻面積進行區分的固定級別，它們能在駕駛員的操控與供能極限下、於同樣的銘刻密度中，分別獲得5-20倍的增幅效果。

    而在這些已經成熟的、被固定的三個賽事級別外，更還有實驗性的17米、19米級純體能、純意識場地裝甲的存在；

    它們雖然有着消耗巨大、操控要求極高、戰力維持時間短暫等弱點，但就瞬時作戰強度而言卻是真正的武鬥巔峯。

    更何況，如果不侷限於限制頗多的場地武鬥派，轉而將視線移至實用派......

    那麼，在拋棄了一切基於‘武鬥尊嚴’而生的限制後，在‘智腦輔助操控’、‘光轉化供能’、‘動力爐’、‘高能武器’、‘納米級銘刻’等等技術的支撐下，能以更小的體型、承載更強增幅、還帶有額外養分儲備的戰場裝甲，才是於作戰強度而言的真正巔峯；

    在這些戰場怪物面前，所謂17米、19米級的‘場地武鬥巔峯’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力，被瞬間拆解才是它們所要面對的命運。

    因此單就強度論，先前巨牙與對手的戰鬥，甚至可以說更像是一場菜雞互啄。

    但即便如此，巨牙那純粹而強悍的身體、以及華麗的視覺特效，卻還是征服了所有觀衆的眼睛，讓大家不由自主的產生了嚮往、並爲這並不算‘巔峯’的戰鬥而歡呼、而雀躍。

    於是，當這場戰鬥通過視訊平臺流入了千家萬戶時，本部內那一直以來都在持續降溫的修行欲，在知識開放的政策中、在領域智腦與英靈側面的輔助下，得以再次煥發生機、並開啓了新時代初端的修行熱潮。

    如此便也就足夠了，因爲這場戰鬥的目的，本就是展現修行方面之新的突破，並引導民衆們走上新的道路.....

    雖然於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而言，裝甲作戰依舊會是戰場、甚至賽事中的主流，但戰士們自身的修行、卻也還是需要被普及的；

    這既是爲了尋求生命本質的突破，亦是爲了能讓他們具備更高的‘駕駛適性’，從而可以駕駛更強大的裝甲、並堆疊出更高端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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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本部因巨牙的戰鬥，而陷入了新的修行熱潮之時，針對‘蛇神’的夢境驗證計劃也在同步的進行着.....

    因爲對於最終的那幾個真正目標而言，共和國基本沒有抵近施法、亦或者將之塞入夢境艙的機會，所以整個過程中所追求的、必然是於無接觸狀況下的遠程執行。

    因此，如何通過夢境領域完成整個步驟，便成爲了需要被解決的第一個問題.....

    雖因直接發生終端的缺失，而產生了效率與‘能耗’等方面的弱化，但術士、智腦、以及領域的結合的確達到了執行要求；

    在先期試驗中，精靈們成功於沒有入夢終端的情況下，分別完成了對普通客體、以及高等魔獸個體的最高七重夢境封鎖，當然在進行最後幾重的過程中，也少不了作爲領域延伸中介的五階巫醫們之參與。

    隨即，便輪到‘蛇神’成爲受體.....

    由於一直都處於瀕死休眠狀態，因而當領域被刻意的收攏於其所在之處時，本就在‘睡覺’的大蛇、被很順利的拖入了第一重夢境當中；

    在此重夢境內、它的傷勢卻是得到了保留，但這並非是什麼好消息，反而代表着蛇神的自我認知，於此刻尚還處於一個十分清晰的狀態之中。

    因此，領域並未在這一重中玩兒什麼花活兒，只是在忠誠的復現了其休眠場景的同時、試探性的進行了對之後夢境的鋪墊。

    於其後，在對第二重、第三重夢境的深入引導過程當中，蛇神內心的某種祈願雖一點點的被放大着，但依舊未能壓過它對現狀的認知，因而那些傷勢還是出現在了它的軀體上......

    直至抵達第四重時，大蛇主意識在夢境中雖傷勢猶存，但其程度卻已經得到了減緩、且體現出了身軀的可活動性；

    而與此同時，它亦是開始了對自身祭族的迴應，表達了自身對更大祭祀活動的需求....

    這意味着，大蛇此時已受到了自身‘期待’、與夢境領域的雙重引導，在意識層面中出現了認知性的動搖與鬆懈；

    也因爲如此，它‘自我’的凝實程度也表現出了少許鬆動，因而在領域的影響下、分化出了數道潛意識分身，而這些‘分身’對於精靈們而言，卻是一種十分關鍵的存在.....

    它們能夠被當做是單獨的入夢客體，很多在主意識上出於忌憚而無法動的手腳，卻能以其爲對象進行展開；

    並且，意識本身是具備有彼此間之天然連接的，所以在對其進行入夢與甦醒的過程中，可以將精靈們的某些需求、間接的映射入主意識當中，從而達成對後者的影響；

    隨着這般‘間接影響’的進行，蛇靈之自我亦在不斷的加深着其鬆動程度，並因此又被剝離出了更多的潛意識分身；

    而這些新的分身，則會被再次投入到夢境當中，從而製造出更深入的‘間接影響’；

    於是，惡性循環便自第四重夢境開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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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消息，但在針對潛意識的行動展開之時、主意識那邊對於祭族的自發迴應，卻也着實讓精靈們費了一些功夫。

    大蛇的迴應，自然是夢境中的自我欺騙、是虛幻的存在，它在現實中的蛇靈祭族們絕不會因此而得到任何的反饋；

    但是，它本身所接收到的信仰，卻的確是真實存在的......

    因爲現實中蛇靈們的‘思緒’，真的毫無阻礙的深入到了夢境當中，並被大蛇的主意識所接收到。

    這是一種很麻煩的現象，也還好精靈們早就將之觀測到，並及時作出了應對.....

    在夢境中，精靈們製造出一個大約有口三十餘萬的蛇靈聚落，然後將那些無法被屏蔽的‘思念’、從大蛇的認知層面嫁接到了這些假蛇靈身上，使它們被僞裝成了信仰的發生源頭；

    如此，再加之前幾層的事先鋪墊、以及已經開始被進行的潛意識影響，這才在主意識這頭勉強將之給湖弄了過去.....

    但這種湖弄，在第四重夢境中卻還並不算保險，此時所具備的意識緩衝空間、還不足以完全去混淆大蛇對‘信仰來源’的認知；

    也即是說，如果它的主意識繼續停留在第四重夢境當中、遲遲不被拖入更深層次，那就很有可能在某個時刻識破真相、然後以此爲源頭而驚醒。

    因此，領域開始加大投入、並加速對潛意識的夢境循環，通過不斷爲它們施加嗜睡、滿足等等的情緒，來盡可能減少主意識的‘停留’時間。

    漸漸的，在領域背後之主導者們的期盼與影響下，大蛇對現狀感到了滿意、且再次伏低身子閉上了眼睛，並在領域的影響下開始向着第五重夢境進發。

    而在第五重，情況則發生了較爲明顯變化....

    首先，潛意識分身的數量變的更多；

    由此，領域得到了更充足的‘窗口’、得以更大幅度的施加影響；

    這些分身在一重重的夢境中，被加固着某些觀念、並將之源源不斷的送至主意識當中，從而促使了更多潛意識的被剝離、被投入惡性循環。

    其次，大蛇對自身實力的認知恢復到了鼎盛期；

    與先前相同，這等同於它在認知層面上的進一步混淆，也意味着更容易被領域所影響。

    最後，對‘思念’源頭的嫁接更深入蛇心了；

    這同樣是混淆程度上升的表徵，也是緩衝空間漸漸開始充足的明證。

    於是在此番的變化中，將它拖入到第六重夢境的過程，也因之而變的相對簡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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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重.....

    略過更多被剝離、並投入了惡性循環的潛意識分身不去提，夢境領域對於大蛇的影響，在此時亦是達到了一個可觀的程度；

    而其明證，便是它那已經縮水了數圈的體型....

    要知道，大蛇是十分‘嬌氣’的，像這般並不符合它真實期待的變化，絕不會在影響力抵至達標前‘自發’的形成；

    如果通過領域直接對主意識施加影響，固然能強行獲得這樣的效果，但此般手段亦會使其生出強烈的牴觸心，從而促使它最終脫離夢境。

    因此，在觀測到這樣的現象後，領域並未加速深入、而是讓主意識在第六重中又多停留了一段時間，並於此間提前鋪墊了更多的影響。

    其後，夢境便開始繼續深入，並終於進入了現有技術的終點、也即是第七重夢境當中.....

    此時，蛇神的身長已被大幅度的縮減至百米上下，而實力表現也被降至到高等魔獸的程度，且在三十餘萬祭族的供養下、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美好生活......

    如果做出樂觀的估算，那這樣的狀態不但會持續下去，且其後還會不斷的被深化，從而讓大蛇更加的深信不疑；

    但領域投射於它的影響了極限，暫時性的卻也就到此爲止了.......

    對比來看，高等魔獸在一、二重就開始受到影響，在第三重時會初步迷失，及至第五重時便已沉迷於虛幻而不可自拔，這也是‘囚籠’真正生效的標誌；

    而繼續深入至第七重的話，更是會在只保留了‘成王經歷’與‘種族身份’的淺薄前提下，可以被肆意的玩弄於劇情之間。

    但對於‘蛇神’而言，真正的影響、卻是自第四重時才開始漸漸起效的，且即便到了第七重也罷，夢境領域也未能將其自我認知從‘超高等生物’上降落；

    在主意識所在的夢境中，它必須是‘神’、必須擁有祭族、且其餘方面的‘期待’也十分頑固，夢境不能產生背離它意志太多的場景，幾乎所有的‘劇情’都必須順着它的心意來發展；

    也即是說，像是引動地窟狼‘自殺傾向’那般的pua過程，在蛇神身上是不適用的.....

    因爲，它的夢境必須順利而美好，才能夠被持續下去。

    另外，三十餘萬蛇靈族的‘原始信仰’，更是如附骨之疽般無法被剔除、無法被屏蔽，始終堅定的連接着它的意識；

    這意味着，無論領域怎麼去掩蓋、怎麼去欺騙，它與現實間的紐帶卻也依舊存在着......

    同樣的，如果將目標定爲北方活躍的近神們，那這個問題便也需要被考慮，而巫醫們現在初步的想法，便是在夢境中想辦法維持、並模擬虛僞信仰的同時，從現實中着手削減它真實的信仰。

    當然，這是之後要考慮的事情....

    而將視線轉回中短期、轉回現在，那針對近神之夢境囚籠的塑造，其實也能算是獲得了初步的成功；

    如果將先前的一切都反過來進行分析，便也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即，只要在夢境中爲它們製造出一個符合心意的環境，並模擬出‘原始信仰’的虛假出發點、再輔以潛意識層面的不斷深化影響，那七重夢境就已經足夠被用來囚禁意識；

    至少在對現狀的觀察中，蛇神並沒有察覺到差異、也沒生成甦醒的衝動，反而正因這更符合它期待的‘現狀’、而安心享受着囚禁。

    當然，在讓主意識陷於享樂的背後，是它那數萬道潛意識分身、在劇情中被不斷灌輸的‘滿足’與‘安心’；

    並且，由三位五階巫醫所分出的複數道意識分身，也因此停留在了從第五重到第七重的夢境當中，成爲了領域滲透後半段的中間介質；

    於是，他們在現實中的身體自然也爲了連接的進行，而陷入了至少五重夢境的沉眠內，此時正處於一個完全無法行動的狀態。

    此外，夢境術士與夢境智腦的出力也是頗多....

    其中前者，由於如今只需要負責‘應變’部分就好，因此在夢境穩定後就已經撤出了大部分的精力；

    但後者卻需要‘維持’，因此在當下被佔用了可觀的一部分算力，且只要夢境還要繼續下去便無法被抽出。

    但無論如何，至此爲止的、驗證之第一部也算是順利完成，且其結果也很符合預期.....

    而接下來的第二部，便是要重點去關注‘集中祭祀’對於紐帶、對於近神自身的呼喚與影響，並找出跨越這種‘影響’、混淆這種‘呼喚’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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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本部已將散居大陸各處避禍的蛇靈族、全數搬遷至了北方高原轄地當中，從而讓蛇靈城邦一躍成爲了坐擁三十餘萬口的大城。

    首領阿茲拉對此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她一邊更用心的去‘侍奉’休假中的阿拉瑪，一邊用心的籌備起了精靈們所要求的祭祀....

    其後時間在漸漸流轉，當城邦新居民被安置完畢之時，第一次舉族參加的、對如今的蛇靈而言已算是‘大型’的祭祀活動，亦在此間被即將開啓。

    爲此，共和國專門派出了一名執政官、一名議員、以及幾隊護衛戰士，以作爲明面上的代表、來到了祭祀現場。

    而在更爲遙遠的黑森林本部，卻是有數種準備在這段時間內被陸續的完成.....

    首先，夢境領域被有意識的向着蛇靈城邦所在方向收攏，在維持着‘蛇神’之夢境的同時，於此處製造出了一片肉眼不可見的密集觀測區域；

    其次，本部內幾乎全部的總中樞型智腦，也於此刻將自身的算力加持在了夢境智腦之上，從而使之能力得到了臨時的、指數級的提升；

    再次，大部分巫醫也都陷入了集體沉睡當中，並在夢境內進行着跟進式的精神力貢獻準備；

    其後，夢境術士們將自身在專職範疇內、顯得更爲敏感的感知融入智腦領域當中，並預備着遠程接駁英靈側面、接管巫醫精神力，準備用這些‘放大器’強化自身的能力範圍與強度；

    最後，天空上的軌道飛船被一分爲二，有半數五階巫醫適時的調整了自身方位、來到了蛇靈城邦的正上方，準備進行特殊‘視界’下的全局性觀測；

    而另半數，則依舊停留在了蛇神‘休憩地’的上空，準備從‘終點’進行觀測。

    此外，一名名已經出生、亦或者尚未出生的精靈個體，也在各自的入夢艙、培養艙中進行待機，隨時準備進入夢境、用自身的實時觀想來強化對‘蛇神’的囚禁；

    在信仰紐帶發生變化之時，這些等待中的精靈們、便會分批次的投入自身之影響力，以保持意識囚牢的效用；

    並且，蛇靈的祭祀活動是經過本部所規劃的，其參與者與祭祀強度會在安排中逐次的提升，而本部則需要在這樣的提升中，漸漸摸索出‘紐帶’的變化規律；

    其目的，便是測算在不同的祭祀規模下，維持意識囚牢所需要進行的觀想投入，並以此估測出將來面對北方近神們時，可能會出現的狀況......

    於是在此時，蛇靈祭祀也終於按照規劃被啓動，在宏大而又莊重的禱告聲中，有無數具象化的思念生成、並被夢境領域所實時的觀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