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覺醒

    從近半年前開始，阿加莎就在不斷的做夢....

    母親的死亡、部族的凋敝、同胞們的絕望、以及自己的無能，一種種負面情緒充斥着她的夢境，讓她的精神、在一段時間內充滿了悲傷。

    但從數月之前邂後了愛侶、並接觸了精靈後，事情似乎就變的有些不同了起來，一種名爲‘希望’的正面情緒、自那時起便出現在了她心中，並日益的紮根壯大着。

    美麗而善良、又有些頑皮的阿拉瑪、和諧而友善的精靈族、以及北方高原那充滿了夢幻的美好生活，這一切就彷若成爲了救贖，深深的植入了她的思緒當中。

    而當她來到精靈本部後，夢境又開始發生變化.....

    幾乎每個夜晚，她都在經歷着一個個與衆不同的世界，其中記憶雖迷濛而模湖不清，但她似乎渡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成長，並隱約接觸到了一種與衆不同的、言說不清的力量。

    雖然，她也爲這些夢境而感到疑惑，但那也總好過對噩夢的重複.....

    於是，她在某種‘事物’的影響下、下意識的認爲，那是自己此時之心緒變化所造成的正向影響，因而更爲珍惜和阿拉瑪在一起的時光。

    參觀本部的日子過得異常輕鬆，路過的精靈們從不會以惡意的、或者憐憫的目光看向她；

    甚至，阿茲拉都沒有在這裏感受到針對外族的束縛，她幾乎可以隨意的前往任何地方、與任何精靈接觸；

    在這其中，她感受到了精靈們的自信、感受到了他們在思想上的活力，並對這一切產生了深切的嚮往。

    但是，與此同時亦有另一種疑惑在她心間誕生......

    即，來此已是數月有餘，除了最開始接受了兩位執政官的召見、並經歷了一番淺談外，自己便再也沒有得到過任何正式的會見，這讓她感到不安；

    一方面，阿茲拉在心中擔心精靈們出爾反爾、不準備接受自己的同胞；

    而另一方面，她又對精靈們產生了種迷之信心，認爲他們絕不會欺騙自己......

    ‘或許，執政官們只是想讓我見的更多些、深思熟慮些後再做決定？’

    阿茲拉如是想着，並彷彿北方正遭受苦難的同胞們不存在那般，理所當然的在精靈本部停留、並享受着和‘伴侶’間的歡愛。

    ~~~~~~

    且時至今日，她已經知道了精靈們的某些規矩.....

    在原則上，他們似乎並不允許同胞們，和外族之間發生特殊的關係，但阿拉瑪卻願意冒着一種名叫‘禁閉’的處罰接納自己。

    因此，每一次的59燈分、對於她而言都彷彿是最後一次那般值得珍惜，然後在一次又一次的‘最後’中，享受着違背規則所帶來的刺激、並爲此而深陷不已。

    ‘關禁閉....想必是種很殘酷的懲罰吧，這就是愛情啊.....’她如此堅信着。

    而在阿茲拉所不知道的地方，一種名叫‘磁場’的玩意兒，正自極爲廣闊、亦極爲狹窄的區域中緊密包裹着她，並與其體內一些未明的、極其細微的銘刻交相輝映着、源源不斷的產生着未知的作用。

    就是在如此的情況中，阿茲拉在阿拉瑪的帶領下，不知享受了多少次‘最後’、不知去看了多少回裝甲角鬥、也不知去旁聽了多少猶如天書般的課程、亦不知道交了多少新朋友；

    而時間，也在此中漸漸流逝着......

    直到數月後的某一天，她終於再次接到了執政府的召喚，執政官、以及一些智者們，似乎正準備和阿茲拉正式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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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尾巴纏繞着自己的腳踝，其上還隱隱能感覺到顫動，阿拉瑪將對方的腰肢摟的更緊了一些、並湊到其耳邊低聲寬慰道，

    “不要緊張，和上一次沒什麼不同的.....你不是很希望能談妥條件、然後帶着同胞來北方高原麼？這次肯定就是機會！”

    “我....明白了。”

    說話間，軌道車穿過了一座座高大的紫金色建築，於沒多久後便來到了城市的核心區域，她們下車向着預定的地點走去，並在臨時開啓的門禁中、順利來到了召見將要進行的區域。

    於後，阿拉瑪留在了外廳、並很快被自己過去的長官叫去說話，而阿茲拉則獨自進入了會議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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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阿茲拉彷若又一次的陷入了夢境當中，周圍那充斥了整座廳堂的迷濛紫光，讓她感受到了深切的壓力、以及直入骨髓的恐懼；

    “賜予你勇氣。”

    “賜予你鬥志。”

    沉悶的重物落地聲、伴隨着一道溫文爾雅的嗓音傳來，在喘息中擡頭的阿茲拉，於此時看到了議會廳的全貌.....

    三面高聳的階梯足有百米之高，其中一側完全空置、另兩側則坐着數百名智慧生命；

    他們看上去絕大多數都是精靈，但亦有數十位特殊的、擁有着明顯木質肌膚的個體，但從相貌上看、又似乎也是精靈無疑。

    這些個體身上正散發着某種並不算耀眼、但絕對醒目的紫色光輝，且每一個都顯得是那麼的強大而睿智；

    精靈們或冷酷、或熱情，或冷漠、或溫和，但全都散發着滿滿的魅力，並有沉重的壓迫感從他們身上傳出，然後依着那源於其自身的紫光、照耀在了議會廳的每一寸角落。

    在階梯的環繞下，是最底部那十四把坐席，其中十三個環於底部兩側，並都有一名精靈已經落座；

    其中有阿茲拉認識的，正是先前曾召見過自己的那兩名執政官，所以她猜測其餘11位應當也是執政官無疑。

    “放鬆些，我親愛的朋友。”

    略顯熟悉的聲音、自底部的席位傳來，已經好了很多的阿茲拉也輕輕舒了一口氣，然後勉強露出笑容、在指定的那處空席落座。

    奇怪的是，她所直面的並非兩側階梯、也不是那環座的十三位執政官，而是正對着門的、那唯一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空處。

    阿茲拉按耐下疑惑、壓制着緊張，在本能間遵循着新學來的禮儀，對着諸方的精靈們致意、並接受他們的回禮。

    隨後，在她的不明所以中，有見一道巨大的金光自天幕降下，並以其爲原點、向四周散佈出了一副陌生的光景，將整座廳堂都納入了範圍當中.....

    四周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議會廳於此時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立體的無盡星空，也是龐大而炙熱的太陽，還有那以浩瀚而神祕之黑色爲背景的巨大座椅；

    在沒有了雲層的遮蔽之後，阿茲拉並沒能認出、這其實就是每夜每日都能見到的景色，此時她只是被一種未知的震撼所包裹着。

    又是片刻後，一雙似乎閃爍着無盡的智慧、與沉甸甸知識的眸出現在了她眼前，並在出現的剎那便奪取了阿茲拉所有的心神.....

    承載着這雙眸的，是同樣爲紫色、但幾乎佔據了整座議會廳的龐大身軀；

    身軀以大日爲陪襯、以無盡的黑暗爲背景，正坐在一張懸浮於宇宙的座椅中，即便此時處於虛幻狀態，但阿茲拉亦能從其身形中、感知到一種名爲‘偉岸’的真實性。

    “敬深空....”

    “敬知識。”

    整齊的見禮從四方傳出，而身影也用一種相當溫和的聲線給予了迴應。

    ‘種族神？’

    很樸素的，她產生了這樣的念頭，並在又一次襲來的緊張中，於匆忙間起身行禮。

    “都坐下吧，‘我們’只是來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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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只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那未名的偉岸精靈也真的於最初開口之後，便默默的旁聽。

    而在會議結束後，阿茲拉來到了其中一名、負責‘屬邦事務’之執政官的辦公室中，並與其商議了更具體的細則。

    “女士，您已經可以動身回返、並開始統合同胞，共和國會給與幫助、並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展開接下來的移民工作，安置地點和安置計劃您剛纔已經看過，如果後續還有什麼疑問也儘管來找我商議。”

    “最後，我們再次歡迎您、以及您的部族加入，蛇靈族將在精靈國度的庇護下，過上遠比過去更好的生活。”

    “謝謝您，執政官先生.....”

    “不用客氣，都是爲了大陸的和平、文明的和諧，這是我們雙方、甚至是所有文明種族所應當共同努力的。”

    “我明白....”

    “您準備什麼時候回返？我們好準備飛行器....”

    “我想再留一段時間，還有....阿茲拉能和我一起回去嗎？”

    “這個麼....其實還是建議您越快越好，最近有極東傳來的消息、說是那邊的諸部聯合立國了，而中北西三強也爲此開始了動員.....大概就這一兩年內吧，這個世界即將迎來一場血腥的大戰啊。”

    “是這樣麼....明白了，那我明天就出發。”

    “可以，可惜阿茲拉的休假結束了，還有其餘任務要參與、這次不能送您回去。”

    “啊？這....好的，我知道了。”

    蛇靈的臉龐閃過了明顯的不捨，但還是點頭應承了下來，並再次說道，

    “再次感謝您、感謝精靈國度。”

    “呵呵，沒事的.....那我送您出去，阿茲拉應該還在外面等您。”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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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靈首領的臨時居所內，兩位種族不同的美麗雌性，在即將離別的不捨中、又一次進行着規則所不允許的活動......

    在不斷的交纏中，阿加莎漸漸產生了有一種‘錯覺’，隨着歡愉的擴散、彷彿自己的思緒與精神也離開了身體，向外散開、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感知場。

    於此間，她感覺到了‘空氣’中正瀰漫着的特殊感覺，它們發散於自己尾部某處正埋首的雌性精靈、也源自於更廣闊的的外界.....

    其中，源自精靈的那部分沉重而凝實、四周遍佈着的其餘絕大多數也同樣如此；

    但是，卻又有極其稀薄的一部分，似乎是自己能夠進行某種利用的......

    夢境中的記憶片段於此時開始甦醒，阿茲拉亦順着某種本能、將這些未名的感知蔓延了出去；

    其後，她的腦海中頓時多出了一種種特殊的思緒，似乎是‘絕望’與‘不滿’、是‘激憤’和‘疲憊’、還有爲數不多的‘歡樂’等等；

    這是種很模湖、很微弱的感覺，但她確實感受到了這等等的情緒；

    其比之雌性精靈的、以及此時正於‘空中’彌散的相似存在，它們似乎要弱小、要稀薄了很多，但其中內容卻是唯獨能被她所‘識別’的。

    本能間收回了感知，而那些情緒也因之開始向她聚攏，並好似進入了她的軀體；

    其後，有一部分好像是被自己所‘吞噬’了、而更多的部分則繼續瀰漫了開去；

    與此同時，蛇靈亦是產生了一種‘我好似變強大了些’的感覺.....

    “你不專心！”

    美妙的聲音中充斥着不滿，蛇靈首領的視線越過起伏、用飽含着抱歉的目光向‘下’望去，並在口中言道，

    “對不起，我只是......感覺到了些不同。”

    “怎麼了？”

    阿拉瑪的嘴脣離開了碰觸，然後爬至上方平行着躺下，用滿滿的好奇問道。

    “不清楚....剛纔突然感覺到了某種‘情緒’，我似乎能夠控制它們....”

    “情緒？快對我試試！”

    “但是....”

    阿茲拉顯然並不太情願，她怕傷到了自己的愛‘人’，但奈何架不住對方的央求，便嘗試着進行了操作。

    而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自己雖不能‘吸收’阿拉瑪的情緒、也不能明確的感知到她情緒中所蘊含着的信息，但卻可以通過某種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手法、對其產生實質性的影響。

    並且，應當是是種心靈的力量......

    於己身，她好似能吸收特定來源的正面、負面情緒，並將之轉化爲自己的力量；

    而於己身之外，她感覺自己應當能引導着‘受法者’產生某種心靈上的效果。

    在此時，阿茲拉在本能間選出‘愛慕’、‘愉悅’之類相對正面的影響，嘗試着對阿拉瑪‘施法’.....

    而在一旁，阿拉瑪頓時感覺到了一種來源未知的、莫名出現的‘愉悅’，雖然痕跡很明顯、也不夠隱蔽，效果也不見得有多強悍，但的的確確是出現了影響。

    這讓她感到疑惑、又產生了一點點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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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軌道之上、近一年之前，巫醫們剛剛送離了巨牙，並針對瀕死者的處置方案作出了商討......

    其間方略議定完畢，但如今也只有一個思路與雛形而已；

    可時間不等精靈，那四十三位瀕死者的壽命，已經來不及再讓軌道之上的巫醫們、繼續深思熟慮下去。

    於是，在與地面進行了溝通後，幾艘搭載着全員瀕死者、及其休眠艙的補給飛船，在接下來的一天內陸續抵達了研究母艦處。

    其後，巫醫們對這些巨魔同胞的肉體與精神進行了檢測，並發現艾薩拉當初所定義的時間並沒有大的錯誤，其中狀況最差的那位，也的確就只剩下了大約兩年壽命。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死駝鹿當活駝鹿醫，在實際操作中來摸索具體的道路、並爭取獲得成功，而如果不幸失敗了，那情況也不會更糟糕。

    精神檢測的過程中，巫醫們發覺深度休眠是沒有思維活動的，此時瀕死者羣體在內面的反饋，便只有‘物質性’、而沒有‘意識性’；

    所以爲了觀測，巫醫們稍稍降低的休眠的深度，讓他們的思維恢復了一定的活性；

    而其後的觀測結果，卻是並不算太好，甚至可以說很差.....

    眼看着同胞們一個個都化身爲精靈，擁有了漫長的壽命、並獲得了新的希望之時，這43名瀕死巨魔卻因‘生不逢時’而在無奈中落伍於時代；

    事實上，他們真的只是生的早了一些、又晚了一些。

    如果再早那麼一點，最多也就像過去歷史上自然而然死去的那些先輩一般，懷着一種普通的心情上路；

    如果再晚一些，那便有可能追上共和國的技術進度，成功變成精靈繼續活下去；

    但他們卻似是正好卡在了中間，的確看到了未來光輝的影子，但那種光輝卻並不屬於自己；

    由此可想而知，其在各自生命最後的那段時光中，究竟是抱有着種什麼樣的心態......

    恐懼、嫉妒、不甘、憤怒、以及那丁點不敢置信的希望，共同匯成了灰暗的主色調。

    “這個狀態是不行的，與我們猜想中的需求完全背道而馳。”

    觀察過後的涅斯塔，於當下如是言道。

    “不是有‘希望’麼？”

    “不夠，情緒的基調太過灰暗，如果以此作爲生命力場的核心、進行對溢散情緒的轉化，那我們所能得到的便是43名絕望之靈。”

    “4至五階臨界點的夢境破階法，應該是可行的吧，既然現有的情緒不夠積極，那就讓他們積極起來，用深度的、足夠真實的夢境，來重新塑造他們的基調。”

    這個方法得到了巫醫們的一致認同，但其中亦有新的問題出現.....

    快要破線的四階巫醫，之所以能夠利用此種方法，是因他們自身那本就強大、且凝實的精神，巫醫們可以藉此、在夢境中維持自身思維的一致性。

    但這些同胞們卻做不到，精神、意志、這兩種維持‘自我’的方式他們全都不合格，所以指不定對夢境進行迴應的、究竟會是哪一部分潛意識。

    如此，事情便更加麻煩了.....解決上一個問題所需用到的鑰匙，居然又變成了新的‘問題’、出現在了巫醫們面前。

    “先喚醒他，然後在內面鎖定主意識，或者乾脆在內面用思維模擬施法？”

    “前半截可以，後一截我們做不到，深度入夢的符文結構太複雜，現在還沒辦法只用思維模擬出來。”

    “那就先試着用前半截吧....可一旦喚醒他，壽命的期限可就是指數級下降的，來的及嗎？”

    “那就找一個替代品進行方案嘗試.....但我們自己的同胞不行，反饋等級高出太多、也不夠安全。”

    “從北方高原的....算了，從大陸諸族中抓來幾個足夠老、足夠弱、心態又相似的個體吧。”

    “認可.....”

    其後，來自軌道的需求被送達了地面，而外界的偵查員們也因此開始了對目標的篩選，並在北方不經意間塑造了‘神隱’傳說的同時，爲軌道送來了數十個似乎符合要求的個體。

    於是，巫醫們在他們的驚恐中開始了實驗......

    實驗內容並不殘酷、也不血腥，只是需要在觀察中、掌握使夢境意識與現實意識相同的方法。

    漸漸的，巫醫們發覺‘單一鎖定’的確能夠做到，但經過喚醒、再入夢的過程後，無法確保下一次夢境的主導必然是主意識；

    甚至，即便好不容易讓主意識入夢，但做夢的中途，也很有可能換上不知從哪兒來的潛意識成爲主導.....

    但解決思路也並非不存在，如果讓同一個個體、在同一段時間中、做無數個同樣的夢境，那便能夠確保其中有主意識的參與。

    但代價，便是施法強度、與耗能的直線上升，因爲夢境的數量是需要起碼以萬來計的；

    並且，爲了確保效果，十萬個夢境同時上演也並非不可能，而爲了確保夢境的效果，其必須和現實極爲相似，所以精細度方面的要求亦會很高。

    如果對象只是一個單獨的個體，那在場的二十餘位巫醫的確可以在聯手中，勉強完成這個量級的操作；

    但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他們所要面對的消耗都會很吃緊，且無法保證夢境的精準度。

    面對這個新問題，巫醫們打算將‘執行方’由自身、轉化爲本部的中樞智腦來解決，他們選擇設立術法與算法結合的邏輯程序，然後再迴歸地面去增加中樞智腦的體量；

    憑藉合體之軀那1納米級的加工製程，只要將智腦的主體規模再疊加上去數次，那至少算力方面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其後，巫醫們將‘設計入夢程序’、‘設計外置組件’的工作交給了地表巫醫們，自身則開始準備嘗試着去進行最核心部分的前期步驟。

    這一次的嘗試，他們需要用意志足夠高、實力足夠強大的個體成爲實驗對象；

    而在對目標的多番選擇中，最終確定了曾經的二等勢力、如今的喪家之犬‘蛇靈族’成爲對象。

    因爲，蛇靈族的平均實力還算強大、但整體數量卻已經相當‘瀕危’，所以它們個體的思維反饋會足夠明顯、而種族整體的反饋卻會相對稀薄；

    同時，他們的近神已經陷入了極度的瀕死狀態，無法給予種族任何回饋。

    於是，地表再次收到了任務.....

    他們需要在已經被選定的種族範圍中，找到一個合適的個體目標，然後上報軌道進行確認.....而當小半月時間過去後，一名叫做‘阿加莎’的蛇靈王族被最終選中。

    此後，巫醫們‘貢獻’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細胞，並讓其變成了一個充滿誘惑力與暗示性的果實，然後派遣了一位癖好怪異....

    好吧，其實在精靈中也不算太怪異的戰士，成爲了‘茫然’的計劃執行者。

    再之後，‘果實’被蛇靈首領吃了下去，其內成分影響了她的思維、改變了她肉體在極細微處的結構；

    然後通過夢境、於潛移默化中，使其不由自主的對精靈產生了整體性的好感，並在一定程度上扭曲其意志，讓她獲得了‘慕強’、‘虛榮’、‘愛慕’、‘愉悅’、‘歡愛’等極致的情緒；

    於此同時，細胞集羣在她體內留下的、那模彷自巨牙之初級版的‘生命力場’，開始對上述的種種情緒進行渲染與轉化吸納。

    過程中，蛇靈開始與精靈接觸，她見識到飛行器與裝甲戰士、參觀了北方高原、結識了阿拉瑪、並拜訪了精靈本部；

    而她在精靈本部的住所、乃至那個特定的扇區中，則佈滿着進行了電磁化改造的、只針對她起效的‘力場放大器’.....

    59個燈分、59個燈分、59個燈分，不斷鑽規則漏洞的感覺、爲她帶去了更激昂的情緒，而被放大後之力場、對情緒的渲染與轉化，也在恰當的場景、恰當的情緒刺激下，起到了更爲顯着的作用。

    及至最後，議會廳中的所見所聞、以及即將臨別的情緒，成爲了那最後一根稻草........

    “最後一次、用最大的功率，鋪墊已經差不多了。”

    “明白，我們這就執行。”

    當如此的對話，於軌道上下間發生、並過去了一段時間後，蛇靈終於完成了那最初的一步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