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督軍公子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道芝道字數:1981更新時間:24/07/15 11:42:44
    陸德全在寧陽安頓之後,便又開始爲陸青浦上學之事張羅。寧州不比豐平,寧陽的學校不知陸青浦的惡名,副督軍的公子入學,自然是不敢怠慢。

    進了學校後,陸德全對陸青浦再生告誡,若還敢胡作非爲,非打斷他的腿。陸青浦嘴裏應着是,卻深諳他是陸家獨苗,他父親哪裏捨得打他,因而心裏不以爲意。

    寧州是南邊著名的繁華之都,十里洋場,樂子極多,真是個*的天堂,陸青浦平日裏紈絝慣了,又被這裏的繁花似錦迷了眼,哪裏還肯好好讀書,不消幾日就結交了一羣狐朋狗友,日日翻了牆逃學出去逍遙。

    這日,他們一行人剛從酒館子出來,陸青浦從家裏遣了汽車,載着他們滿街瞎逛。汽車開過聖蘭女校時,恰好到了放學時間,一時間人聲鼎沸,只見一個個水蔥似的妙齡女學生,三三五五地扎堆走出來。

    這一行人便看直了眼,索性命司機停了下來,對着這些女學生品頭論足,一面竟還吹起了口哨,極不像樣。學校保衛隊的人見了,便來趕他們。陸青浦因前不久的事情,剛被他老爹痛罵了一頓,還不敢太張揚,只是小聲咒罵了幾句,先命司機將車假意開走,在離學校不遠的拐角處又停了下來。

    恰逢中湄和班裏幾個女學生結伴回家,經過這拐角處。忽見一旁的汽車上跳下幾個人,攔住了她們的路。正是陸青浦一行人。

    中湄和這幾個同學,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其中有個叫季淑嫺的,是班裏出了名的漂亮,就算中湄,也是極其水靈可愛的,因而陸青浦他們見了,便像蒼蠅盯了血似的。

    陸青浦笑嘻嘻地上前,便往那季淑嫺臉上一摸,嚷道:“喲,你是哪家的小姑娘,長得這樣標緻。”

    季淑嫺嚇得慌慌張張地往牆邊躲去,叫道:“你誰呀,幹什麼!”

    “你躲什麼呀?我不過想與你認識認識。”陸青浦還想上前,忽然“哎呦”一聲痛喊,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人扭到了身後去。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面如滿月的女孩子怒目瞪着自己,她那緊緊咬着的粉色嘴脣如一瓣柔軟的桃花,可臉上卻透着一股英挺的殺氣。

    陸青浦一愣,忽然惡狠狠地叫道:“小丫頭,還不放手,待會兒挨了我的打,可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中湄聽了,手往裏一擰,更是加重了幾分力道,陸青浦感到胳膊一陣劇痛,好似要被扭斷了,慌忙向他的同伴求助:“喂喂喂,你們幾個還不快上來把她拉開!”

    他的幾個同伴便跑上前,一人的手掌剛要抓住中湄,中湄卻利索地躲開了,抓起那個人的肩膀便往前一摔,那人便飛出幾丈遠,“咚”地一聲落地。

    陸青浦雖藉機脫了身,卻看得目瞪口呆,不想一個看着楚楚可憐的女學生,打起架來竟這般厲害!

    陸青浦自言自語道:“我就不信了,我還奈何不了一個小丫頭!”他說着,便衝上前,和中湄扭打起來,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之際,忽然聽見一陣哨聲,原是同行的幾個女學生,趁亂跑回學校叫了保衛隊人員過來。

    看着前方跑來的保衛人員,陸青浦雖然臉上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想着“好漢不吃眼前虧”,又想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因而也顧不得面子了,跳上汽車風馳而去。

    中湄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裏,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校服都被扯破了,季淑嫺抓着她只是哭:“中湄,中湄,你沒事吧……”

    中湄摸了摸臉,將手指往鼻下一擦,豪氣道:“沒事兒,小傷而已。”話音剛落,她又“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季淑嫺便馬上問道:“怎麼啦?是不是哪裏疼了?”

    中湄晃着腦袋道:“不是,只是我這樣子回去,我媽肯定又要罵我了!”

    季淑嫺哭笑不得:“你還擔心這個,我看趕緊和我回校醫務室看看,傷要不要緊。”

    “行吧,不過淑嫺,你待會兒可得陪我一起回去。我媽問起來,你就說我和你去學校後山上摘花,我不小心摔了下來,衣服是被荊棘勾破的,臉上是被山石撞的,你說的話,我媽還可能會信的。”

    季淑嫺奇怪地問道:“你怎麼這樣害怕你媽知道呀?今天這事,本就錯不在你,你是爲了維護我,況且你還那樣英勇。”

    中湄哭喪着臉道:“淑嫺你是不知道呀,我父母一直想讓我學做個淑女,要是讓他們知道我跟別人打架了,才不管我是不是英勇呢,非罵死我不可!”

    陸青浦在寧陽城裏遊冶一陣子後,起初的新鮮感早已退去,漸漸覺得索然無味起來。這日,他那幾個朋友要拉他去舞場玩樂,陸青浦不耐煩地道:“不去不去,那個黛麗近來纏人的很,我可不想碰着她。”

    其中一人便笑道:“咱陸少喜新厭舊的速度可真真兒的快,那黛麗小姐攀上您這個金主才幾天呀,你就厭煩人家了。”

    另一人道:“咱們陸少什麼眼界,那個黛麗,咋一看是漂亮,可看時間久了,也覺得不過如此,要不然,也不會淪落來做二等的腰貨女郎。”

    “說起來,近來那仙樂門舞廳的冷霜霜風頭盛的很,多少達官顯貴想約她跳舞,都吃了閉門羹呢。”

    陸青浦道:“你這話說得誇張了,再怎麼風光,也不過一介舞女,達官顯貴真要與她跳舞,她還敢不從?”

    “陸少,她在我們眼裏雖不過是個腰貨娘,可人家自有人家的架子,這頭牌的舞女,都是舞廳的皇后,咱們去了人家的場子,自然得守人家的規矩;而且這個冷霜霜,脾氣怪得很,她陪人跳舞,全憑心情喜好,不是你送的花籃越多、給的賞錢越多,她就肯出臺陪你,她要是高興了,窮酸學生也陪,她要是不高興了,師長局長也不理;偏偏這樣的脾性,還能引得無數走馬王孫爲她神魂顛倒、一擲千金。”

    陸青浦聽得,忽然來了興趣:“哦?真有這麼玄乎,本少爺倒想見識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