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物歸原主,賈道獻策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煮小酒字數:1778更新時間:24/07/15 11:35:18
    “重逢之日,比我所想來的更早啊!”

    剛走入帳門,周徹便忍不住大笑起來。

    許破奴兄弟聽到動靜,趕忙轉身行禮:“慚愧!背離故主之人,還望周幫主收留。”

    “欸!二位說這話就見外了!”

    周徹立即將兩人扶起,又命人將吞吳取來,交還許破奴:“物歸原主。”

    許破奴激動接過,單膝跪地:“日後持此鋒刃,爲主公掃盡諸敵!”

    大笑畢,周徹眼神落到賈道身上:“想必這位便是智絕河東的賈公了?”

    賈道身材乾瘦,不高不矮,貌不驚人。

    要是解去他的袍服冠帶,換上短衣短褲草鞋,往田頭一丟,基本上跟鄉間農夫沒有任何區別。

    可就是這麼一個老農模樣的人,卻能輔佐郭鎮嶽威震河東、對抗朝廷,屬實人不可貌相!

    “賈道區區匹夫,不敢當!”賈道俯身行禮,眼中閃着精明的光:“不知我該稱呼您爲周幫主,還是殿下呢?”

    “嗯!?”

    周徹看了沈信一眼,後者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曾透露。

    許破奴兄弟更是摸不着頭腦。

    周徹面帶笑意,問道:“先生何以如此瞭解我?”

    “我對殿下知之甚少。”賈道搖頭,繼而道:“不過,我對張伯玉此人瞭解頗多。”

    “張伯玉雖被迫落草,但其志尤在,堅定認爲河東非久亂之地,或早或晚,都會重新回到朝廷掌控當中。”

    “故而,此人在面對朝廷時歷來極有分寸,又因此盡力交好李氏,以求將來之路。”

    “試問這樣一個人,又怎會因爲投靠新寇,而去攻擊李氏塢堡呢?”

    “唯一的答案,便是這所謂‘新寇’,在朝廷擁有不輸李氏的能量!”

    “再加上,沈公與甄氏交好、甄氏與殿下是姻親盟友、而殿下昔日邙山之戰時英勇異常,今在箕關外卻按兵不動……”

    “如此種種,我心中便有答案了。”

    帳中一片寂靜,衆人皆折服於賈道的判斷。

    周角即是周徹,別說是依靠推斷,便是事實擺出來,也沒有幾個人敢相信。

    畢竟……

    “這怎麼可能!?”

    許破奴的智商就主打一個配合,此刻兩眼瞪得像銅鈴:“六皇子是天家子嗣,天生貴胄,哪會做這種不要命的勾當?”

    許逐寇默默踩了他一腳,讓弟弟注意言辭。

    “正因如此,方成奇功,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啊。”賈道且驚且嘆,眼中滿是敬意。

    “賈公名不虛傳。”周徹點頭笑了,認同了對方的回答。

    此刻,便是許家兄弟再震驚,也不得不接受,慌忙跟着賈道重新見禮。

    “無須多禮!”

    客套一番後,周徹開門見山:“賈公來投,使我勝率更添。”

    “當前,西邊形勢如何?我又該何時出擊呢?”

    賈道斬釘截鐵:“現在!”

    “現在!?”

    他這話一出,帳中幾人悉數起身。

    包括後來的霍洗憂和張伯玉。

    尤其是前者,第一時間提出質疑:“如今後方盡在我手,郭鎮嶽輜重已斷,越拖糧草越少、兵馬越散、士氣越低,何以求急戰?”

    “若是之前,霍公子這話是沒有問題的。”賈道笑着搖頭:“可現在,情況大不同了!”

    “我走之時推動了一營朝廷降軍造反,且已告知唐繼業存糧與降軍屯地。”

    “郭公軍勢減弱,而唐繼業一心求生,鬥志昂揚,雙方勢必陷入焦灼死戰。”

    “賈公好手筆!”霍洗憂先誇了一句,接着又道:“如此,我們不是更應該拖麼?坐山且觀虎,再收漁翁利。”

    “可惜,漁翁不止我們一人。”賈道嘆氣:“郭公已差人手向胡奴求援,而唐繼業一定會聯絡河對岸的二皇子。”

    “胡奴入關,尚需時日;可二皇子渡河,可要不了太久。”

    “拖得久了,這漁利只怕要落入他人之手!”

    張伯玉聞言愕然,繼而搖頭嘆道:“郭鎮嶽已失底線。”

    周徹目光微縮:“那依先生的意思呢?”

    “二皇子在距離上佔了大便宜,催動大軍是一定來不及的。”

    “殿下可驅輕騎急馳,先取唐繼業,以皇嗣身份奪得兵權。”

    “如此,殿下便擁有兩路大軍,勝局已定!”

    “鎮北關方向,可差一將速往,在胡奴抵達前封死關門便是。”

    這一切,顯然是賈道早已謀劃好了得。

    “太冒險了!”

    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歷來不怎麼發表意見的霍平章開口了,且滿臉嚴肅:“此行風險太大,唐繼業已投敵在先,關鍵時刻,難保他不做出極端之事。”

    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保證周徹這名皇嗣的安全更要緊得事了。

    此中風險,除了唐繼業之外,還有一種可能……賈道在詐降!

    詐降一波,直接將周徹騙去,郭鎮嶽豈不是反敗爲勝?

    至此,計劃已全部道出。

    賈道不在多語,而是拱手聽言。

    作爲聰明人,他知道新投的自己身上一定嫌疑未消。

    作爲謀士,他更知道自己只管拿主意,決斷永遠是人主自己的事情,干擾不得。

    片刻,只片刻!

    “如先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