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牽着不走，打着過來

    一邊罵，唐頓一邊拎起酒杯，直接將杯子甩到法爾科內身上。

    看着濺落在衣襟上的酒漬，法爾科內無辜的攤了攤手，笑道。

    “三十年前的哥譚黑幫，我們意大利家族有自己的規矩。

    那時還只是小弟的我，每天都要給我的老大擦皮鞋，不只要把鞋子擦的錚亮，我更要親吻老大的鞋尖才行。

    在你已經幹掉雷霄古之後，我可不會在你面前輕易動怒，好給你繼續幹掉我的機會。

    如果你指望這樣就讓我惱羞成怒，那不如擡起你的腳，讓我來爲你也擦一擦皮鞋吧，亡魂。”

    話音落下，法爾科內脫下西裝，接着稍微整理了自己的襯衫。

    一邊整理，他一邊繼續說道。

    “雖然只認識你兩天，但我知道你不是純粹的惡，而你也不至於傷害愛你和仰慕你的人。

    就比如我，我就非常敬愛你呀，亡魂！

    曾經的雷霄古一直都是凌駕在我頭頂的大麻煩，我於凡間掌握的一切，都不如他從超凡世界裏點燃的火焰。

    那種火焰一經燃燒，便能將我付之一炬。

    可現在，你遠遠超越了他，而我也早已學會了……向遠比強大還要更強的存在妥協。”

    “關鍵是你不妥協也沒有用啊，夥計！”

    唐頓好笑的打斷了法爾科內的話。

    “你看啊，老卡，一方面你無法處理我，另一方面你無法限制我，既然如此，你可不就只剩下跑路這一條道了？

    所以，別把註定的失敗美化成暫時的戰略轉進，更別想用退出來對我進行道德綁架，老登！”

    唐頓沒好氣的打斷了法爾科內的話，只見他一邊說，一邊對身旁略顯震驚的塞琳娜說道。

    “這老登剛剛問我究竟抱着怎樣的目的，才想要推倒韋恩塔這座哥譚最堅固的建築？

    開什麼玩笑，我還需要目的麼？

    我他媽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想去哪就去哪！

    你以爲我想要挑戰韋恩，甚至想要挑戰哥譚和全世界。

    可實際上，是我正端坐於哥譚等待着全世界的挑戰！

    和我相比，他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取悅於我，我享受他們的挑戰，他們就是我選擇的樂趣與生活，夥計！”

    說到這，唐頓大笑着咀嚼兩口牛排，接着從沙發上站起身。

    “和你說了這麼多，我覺得已經夠了，你還有一晚的時間滾出哥譚。

    從明天日出時起，我會如約摧毀你留在哥譚的所有一切。

    走吧，塞琳娜，陪我在哥譚城裏逛逛，讓這老登自己好好想想！”

    話音落下，唐頓一邊走向包廂門口，一邊對塞琳娜招了招手。

    看着唐頓招手的動作，塞琳娜微微一愣。

    “我爲什麼要陪你逛逛？”

    “不想來就他媽給我滾遠點，最好別讓我在看見你，蠢貨！”

    唐頓不客氣的大罵一聲，接着猛的甩開包廂大門。

    看着驟然閉合的門扉，塞琳娜驚愕的瞪大雙眼，接着趕緊朝唐頓追了過去。

    等塞琳娜也離開包間之後，法爾科內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他身旁，維克多則思索着對他說道。

    “老大，亡魂說的會是真的麼，如果是，需要我召集人手麼？”

    “不需要，但他說的不會有假。”

    法爾科內迴應一聲，接着拍了拍維克多的手臂，繼續說道。

    “如果他只是個藏頭露尾的異裝癖，那我說什麼也要和他比劃兩下。

    就算他真的無法被殺死，我起碼也要試試各種迷幻藥劑，又或者催眠之類的手段。

    因爲當他選擇隱藏自己的面目和身份時，就代表他還有渴望保護的東西，那同樣代表他有弱點。

    你看，有弱點就不會是真正的神！

    但你瞧瞧他說的吧，他是真把整個世界都當成了玩物，在整個世界面前，我區區一個法爾科內又算得了什麼？”

    話音落下，法爾科內憂鬱的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只可惜，我給他準備的禮物算是用不到了，我還以爲我至少能和他合作一段時間，可我明天就將成爲他的目標，呵呵。

    幸運的薩維奇局長似乎得救了，因爲我沒時間選出下一個警察局長來給我傳遞消息。

    告訴馬羅尼，讓他放開薩維奇並陪他喝兩杯吧。

    除此之外，馬羅尼，菲什和奧茲瓦爾德等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哥譚的，我也不打算帶上他們。

    至於你，你就跟在唐頓身邊吧，我看你們挺有默契。”

    “那您呢，老大？”

    維克多嚇了一跳，他趕緊沉着臉對法爾科內問到。

    迎着維克多的問題，法爾科內咧嘴一笑。

    “我？我當然要帶着我的女兒回意大利。

    雖然比想象的要快很多，但她已經得到了家族目前最需要的東西，而我也該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養養病了。

    你知道我的情況，維克多，我檢查出癌症已經兩個半月了，我還能有幾年？

    三年？五年？

    原本我還在擔心，即便我有意退出，馬羅尼之類的蠢貨也不會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可是現在，亡魂會替我料理他們，你難道沒聽出亡魂話裏的意思麼？”

    話音落下，法爾科內站起身，大踏步走出包廂。

    看着此刻的法爾科內，維克多總覺得老大連腳步都變得輕鬆很多，就像卸去一副重擔似的。

    而法爾科內離去同時，哥譚的街道上。

    身披大衣的塞琳娜擡手擋在頭頂，只見她頂着大雨跟在唐頓身後，亦步亦趨的問道。

    “今天的雨也太大了，你確定我們不需要打把傘麼？”

    “哈哈，哥譚的雨只會傷害到不屬於哥譚的人，而你我都將是哥譚的寵兒。

    所以怕個球啊，跟緊我，帶我去韋恩塔附近，我要爬上去看一看整個哥譚！

    未來幾天，我恐怕會忙的要死，在我徹底點燃這座城之前，我怎麼也該記住它原本的樣子才行！”

    說完，唐頓大笑着衝到一排摩托車旁，頂着一大羣飛車黨驚怒的眼神，硬生生將他們中的一個踹飛出去！

    伴着第一個飛車黨的哀嚎，數不清的大漢將唐頓牢牢包圍。

    一旁，塞琳娜的眼睛眯了起來，興奮感涌上了她的心頭。

    “這就是你喜歡放肆的理由麼，亡魂？”

    只見她一邊問，一邊笑着靠近飛車黨。

    下一刻，想要伸手摸她柰子的飛車黨就被她從半道擒住手臂，接着狠狠地摔翻在地！

    看見塞琳娜利索的動作，唐頓咧嘴一笑，接着擡手攥住一個飛車黨的脖子。

    一邊將手裏的脖子捏成肉沫，唐頓一邊迴應一聲。

    “我喜歡放肆，不是因爲我享受殺死人渣的滋味兒，而是我格外清楚一點。

    每當我幹掉一個人渣，就會有更多過去的我過上相對更好的日子！

    過去的我曾仇恨大多數天生比我擁有更多的人，又深深鄙夷自己內心中偶爾閃過的絕望和無助。

    就像現在的我同樣會對主動選擇成爲弱者的人，投去格外鄙夷的目光一樣。

    可我即便鄙視他們，我也知道他們最需要，又最渴望什麼。

    因爲那都是我曾經的渴望和需求。

    至於他們的牽掛和忌憚……

    既然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軟弱，那我天生就該站出來給更多過去的自己帶一帶路！

    我或許不配引領他們。

    又或許我的做法未必真能讓他們過的更好。

    但我起碼會讓他們清楚的看見，當他們像我一樣徹底放棄軟弱時……

    他們眼裏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又究竟會有多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