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嚴格的等級歧視

    未成年雌性班的課程真的很無聊，這是姜南連續泡了五天圖書館後總結出的經驗。

    老師們在課堂上提及的那些知識點和注意事項，她早在兩天前就已經自己看書研讀完，學會了。

    只是遲遲沒有實踐。

    聽說今天下午有一堂實踐課，學校會特地邀請一批軍區退役的低級哨兵來讓大家練練手。

    姜南算着時間，出了圖書館。

    因爲有樑子期和許從意這一層關係在，李慧對她這幾天的翹課也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提出每月一次的精神力考覈不能掛科的要求。

    “姜南。”身後有人叫她。

    姜南回過頭去才發現，居然是宿舍裏平常話最少的黃巧。

    “黃巧學姐。”

    說來也真是奇怪，她來到這個學校快一週了，身邊卻是連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也沒交上。

    黃巧懷中抱着幾本書，快步向她走來，“你也是要去參加實踐課嗎？”

    姜南點頭說：“是啊。”周圍也有不少剛從圖書館出來的雌性，但一看見姜南，大家居然都紛紛繞道避開了。

    怎麼會這樣？自己的性格還沒這麼差吧？

    黃巧看她一臉沮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還沒有覺醒精神力之前是這樣的，我從前只有C級的時候，也沒有人搭理我，習慣就好。”

    原來是因爲這個。

    姜南嘆了聲氣，“精神力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難道沒有精神力的人，就不配擁有正常生活嗎？”

    黃巧聽後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沉重道：“精神力的確很重要，現在是和平時期，外星球的蟲獸和外族入侵剛被平復，所以你還感覺不到什麼，但你必須知道，對於我們雌性來說，沒有精神力，那和廢人近乎沒有什麼兩樣。”

    “我看你這幾天也看了許多書，應該能明白我所說的‘廢人’的含義。”

    姜南霎時明白了黃巧爲什麼會主動向她搭訕。

    原來是把她當成了，刻苦努力，拼命想要上進的同類？

    可惜她壓根不是這種人。

    但鑑於黃巧也算是這個學校中第一個向她示好的人，姜南決定還是好好珍惜一下這份來之不易的“情誼”。

    “我知道了，黃巧學姐，我會努力向你學習的！”

    黃巧“噗嗤”笑出聲來，加快了腳步走在前頭，“你覺得我會信嗎？你一看就知道不是這種人。”

    她連忙追了上去，不服氣問：“怎麼不是？”

    黃巧認認真真的，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她幾眼，“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姜南：“什麼？”

    “你的精神力檢測是在雌性保護中心做的嗎？爲什麼我感覺這麼不靠譜？”

    她沒太聽懂這話的意思。

    黃巧又說：“你不會還沒看到《雌性起源》這本書吧？”

    她問：“這書講的什麼？我晚上就去看。”

    “一般來說，雌性的精神力等級和她的外貌身材都是成正比的，我看你顏值和身材都不差，所以實在不應該……”剩下的話，黃巧沒有再說。

    兩人很快來到了同一間教室門外。

    姜南這才反應過來，“我們在一起上？”

    “對啊，所有實踐課都是成年班和未成年班一起上，不僅不分班級，更不論等級，我差點忘了你是剛轉進來的新生，應該還沒有上過實踐課是吧？也難怪了你會說出精神力不重要這種話。”

    “走吧，正好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精神力之差，免得下次再對其他人說出這麼蠢的話。”

    說着，黃巧強勢地攬住她的肩，一把推開了教室大門。

    這是一個類似於現代籃球場大小的訓練場地。

    兩人的一同到來，頓時引來了不少注視。

    一個是學校裏引以爲傲的“努力王”，爲無數低級雌性開創了跨級的艱難之路。

    另一個則是來到學校第一天就接連引起轟動的無精神力“弱者”。

    這兩個人能玩到一塊去？

    怎麼看都很奇怪！

    “各位同學，實踐課即將開始，接下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來自S38軍區的優秀哨兵戰士們入場。”

    “啪啪啪——”四周迴盪着震耳欲聾的鼓掌聲。

    王校長身後跟隨着七八名正裝以待的女老師，一行人正滿面笑容地走來，李慧也在其中。

    緊接着，廣播裏歡快熱烈的音樂聲漸漸被機械式的實踐課規則所取代。

    “所有哨兵優先A級雌性進行選擇，其次是B，以此類推。”

    “發生意外時，所有人的逃生順序需嚴格按照等級執行，如有破壞規則者，取消本學期所有實踐課資格。”

    “……”

    光聽見這兩條，姜南都已經深深感受到了黃巧剛纔話中的未盡之意，這哪裏是什麼精神力之差啊，簡直就是等級歧視不是嗎？

    很快，訓練場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在哨兵入場之前，校方聯繫的醫療救助隊率先進入，爲首的那人雙手懶懶揣在白大褂的口袋中，目光環視了一圈，準確無語的找到角落裏的小可憐姜南。

    嘴角蕩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跟在許從意身後的助手小明見狀，湊上前來問道：“許醫生，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誒？”

    許從意沒有吭聲，但瞭解他脾性的小明知道，這是代表默認了。

    哨兵入場。

    高大強壯的軍人們往訓練場一站，立刻襯得這裏擁擠又狹小。

    王校長指揮着所有學生自動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劃分成四列，空留出中央一片正方形的巡視區，方便老師，醫護人員的及時監督和救助。

    黃巧想到姜南是第一次參加，所以乾脆拒絕了陶芝芝和曹穎兩人的隊列邀請，趁着整隊的功夫，擠到了她的身旁。

    “黃巧學姐！你怎麼會來我們這裏？不是說這邊是低級區嗎？”一個眼尖的雌性看到黃巧後，激動地喊道。

    姜南轉過身來，也很詫異。

    她一進門，就被人一路擠來擠去，最終擠到了這個小小角落。

    沒想到黃巧居然還能找到她。

    黃巧友好地衝那名尖叫的雌性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着拉着姜南擠到了北隊的最前列。

    “低級哨兵之所以被稱之爲低級，就是因爲他們的戰鬥力普遍不高，但卻極其容易獸化，稍有不慎就會進入狂暴模式。”

    她在書上看到過，所謂狂暴模式，其實就是哨兵們獸化嚴重後，失去了人類的意識，開始進行無差別攻擊。

    在這個狀態下的哨兵們，必須使用感知力將其意識喚醒，再進行安撫。

    而感知力的使用，則是每一位雌性，覺醒精神力之後，要學習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