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道無窮盡，可爲師的前面，已經沒路了……

    “我啊……”

    林書呢喃着，雙眼逐漸迷離起來。

    該給自己編造個什麼境界呢？

    大帝？至尊？真神？主宰？

    這些名頭都很響亮，可是，總覺得缺了點意思……

    思考良久，林書心中突然生出一計！

    既然任何稱呼都缺了點意思，那他何不去掉那些稱呼？

    站在世界之巔的人，還需要一個名號、一個境界，去襯托他的強大嗎？

    “長青，你可曾記得，爲師跟你說過的一句話，武道，無巔峯、無止境、無終點……”

    霍長青點了點頭。

    “徒兒記得，只是……這句話跟師父的境界，有什麼關聯嗎？”

    林書淡淡一笑，眼神之中盡是蕭索。

    “武道一途無窮盡，可爲師的前面，已經沒路了……”

    “武道之初，如同長夜，前行者便是明燈！”

    “那些後來者，之所以能一往無前、奮不顧身，那是因爲有前行者，爲他們指明方向！”

    “雖然經過萬萬年的發展，武道點亮了萬千燈火，可爲師的身前，依舊是一片混沌。”

    “那片混沌，只能由爲師一人來開闢……”

    清風徐來，拂過林書的面頰。

    孤獨、蕭索之感，瞬間涌上心頭。

    霍長青心頭駭然！

    武道之初，如同長夜，前行者便是明燈……師父的身後是萬千燈火，師父的身前卻是一片混沌……

    原來……

    師父是從武道之初，一直活到現在的人！

    師父見證了武道，從無到有，從有到強的整個過程！

    並且，一直走在武道的最前端！

    對於師父來說，武道沒有盡頭。

    可對於其他人來說，他的師父走到哪裏，哪裏便是武道的盡頭！

    “武祖……”

    霍長青呢喃着。

    整個天下，恐怕也只有他的師父，能擔得上這個稱呼了吧！

    這一天，霍長青的心極不平靜！

    師父隨意的幾句話，讓他窺探到了百萬年前的武道一角，也讓他明白了，師父所在的高度！

    霍長青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萬萬年的時間流逝，其中強者、天才，猶如過江之鯽，數之不盡！”

    “能入得師父眼睛的，不說天賦曠古爍今，那所行之事，最少也能流芳百世！”

    “那些天才和強者的光芒，猶如皓月，而我的光芒，卻似螢火，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這時候，霍長青也明白了。

    師父之所以收他爲徒，看的從來不是那幾千兩銀票，更不是那寶劍、香囊和護身符！

    而是他的向武之心、求學之心！

    其中，甚至還包含了很大的運氣成分！

    不然，像骨魔那樣的強者，早就成爲師父的徒弟了。

    畢竟，他的向武之心要遠超自己，還走出了一條前無古人的道路，其骨魔之名，更是流芳百世！

    “師父說了，武道一途，除了天賦外，毅力、機緣、氣運，缺一不可！”

    “而碰見師父，就是我最大的機緣、最大的氣運！”

    “有了師父指路，我的未來，必定能超越那位骨魔！！”

    林書不知道霍長青在想些什麼。

    震撼、迷茫、堅定，各種情緒在霍長青的眼中流轉，沒有半刻鐘怕是緩不過神來……

    “咳咳！”

    林書咳嗽了一下。

    再讓霍長青這樣恍惚下去，午飯怕都要涼了。

    “長青，先吃飯，有什麼事情，稍後再想，吃飯時間，那就安心吃飯。”

    “是，師父！”

    霍長青的眼神逐漸清明，不再去思考那些他遙不可及的問題。

    低下腦袋，整理碗筷，靜靜的吃起了午飯。

    他心中暗想。

    “師父說的對，吃飯的時候，那就安心吃飯！”

    “一心只做一件事，心無旁騖，如此，才能感悟大道！”

    “吃飯的時候，安心吃飯，修煉的時候，就安心修煉，不可心生雜念！”

    飯後。

    林書編造了鍛骨階段需要注意的事宜，霍長青聽得很真切。

    林書拍了拍霍長青的肩膀。

    “長青，修煉非一朝一夕之功，要耐得住寂寞！”

    “你要有向武之心，登臨絕巔之意念，但也切莫好高騖遠，一步一個腳印！”

    “古有天才，一日煉髒，一日易筋，但也有強者，修行十餘載，寸功未進！”

    “每個人的修煉都有所不同，你不應該跟那些人相比，而是跟自己相比！”

    “若你天資卓絕，超越了天下人，那你也很難成爲強者，但你若是天資愚鈍，卻可以超越自己，那未來的強者，必有你一席之地！”

    “最後告誡你一句，每個人對修煉的理解，都是不一樣的，修煉，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遵循本心即可！”

    說罷，林書便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擺着一張搖椅，是他前些時間做出來的，躺在上面，格外的愜意。

    “等這半年結束，我就拿着霍長青給我的財物，前往大梁以外的國家，當個富家翁！”

    “按照霍長青的智商，想要反應過來，肯定要花些時日，等他反應過來了，我早就離開大梁了！”

    “就算他與大梁天子關係匪淺，也不至於跑到別國去抓我吧？”

    “我的生命安全，還是有所保障的！”

    “雖然修煉無門，但逍遙快活一生也不錯！”

    林書這樣想着。

    門外，看着林書那返璞歸真的模樣，霍長青心中羨慕不已。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師父這樣的境界……”

    霍長青呢喃着，突然又狠狠搖了搖頭。

    “不對，我終其一生，恐怕都達不到師父這樣的境界，畢竟師父已經站在了武道的最前端！”

    “我只要能跟上師父的腳步，看到師父的背影，就可以無敵於天下了！”

    院子裏。

    霍長青盤膝而坐，開始靜心修煉！

    林書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的腦海中迴盪！

    他不斷感悟着那話中的玄外之意，感悟着武道的奧義！

    氣血在他的體內翻涌，不斷衝擊着大筋！

    血色的力量，慢慢滲出體表，形成點點光暈，在陽光的反射下，格外的好看！

    時間，緩緩流逝……

    霍長青開始呢喃起來。

    “筋，力之始也……”

    “氣血，可取之於外，也可用之於外……”

    霍長青的內心，稍稍有了一絲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