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竊取之前的準備

    晚飯後，其他人都回了房間。

    路葉被託莉娜叫了出來，兩人坐在聖樹城牆上面，眺望冰冷的月亮與大海。

    “找我出來還有事情麼？”路葉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託莉娜鼓起一側的腮幫子，“不過確實是有時找你啦，剛纔在飯桌上忘記說了。”

    “忘記了？”路葉望向漆黑的海色，“我還以爲是那種必須兩人單獨相處才方便講的事。”

    “你在妄想些什麼，雖然身體是女孩子，但我的內在可是男孩喲，沒看出來你跟蒙格是同類……”託莉娜作勢雙手護胸，月色照耀的小臉上泛起了些許紅暈。

    “誰特麼跟男桐是同類？”路葉鼻子都氣歪了，“還有你爲什麼假定我會向你表白？”

    “什麼啊，原來你不是以爲我要向你示愛哦？”

    “……”

    路葉沉默的盯着託莉娜，一言不發。

    很快託莉娜就在這沉默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咳咳，好吧，我們來說正事。”託莉娜說，“之前我有說過，我跟妹妹以前和‘黑劍’瑪利喀斯的關係不錯吧？他發現了神皮使徒和神皮貴族的弱點，從而得以一對一的打敗宵色女王，而我也有他的弱點。”

    “‘黑劍’瑪利喀斯的弱點……？”路葉立刻就來了精神。

    是啊，這是理所當然的。

    就跟菈妮知道拉塔恩的軟肋是他的小馬一樣，託莉娜從小就在王城長大，自然對跟母親——也就是永恆女王瑪莉卡以姐弟相稱的瑪利喀斯有所瞭解。

    “作爲無上意志送到母親身邊監視她的野獸，瑪利喀斯的實力自不必說。”託莉娜說道，“但它也有弱點，那就是它的視力其實一直都不怎麼好，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當了這麼多年野獸也該老花眼了。不過先別急着高興，雖然視力不行，可作爲野獸，他的嗅覺絕對的出色，比龍還要靈敏。”

    “比亞基爾和史瑪拉格的嗅覺都要厲害……”路葉沉思了一下。

    這就有點棘手了。

    亞基爾都不用刻意湊近路葉，只要站在他身邊甚至能夠搞清楚路葉身邊分泌出的荷爾蒙激素……

    比龍類更強的嗅覺感官，也就意味着量子轉換器的作用會大打折扣。

    畢竟不管變成什麼東西，那也終歸是路葉自身，會殘留身上的一些“痕跡”，只不過這些“痕跡”大多數情況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路葉曾經化成風潛入史東薇兒城，但在瑪利喀斯的面前這招就不管用了，化成風的路葉掠過的剎那，它或許就能頃刻間覺察到，並藉此機會將計就計進行反擊。

    “不過別擔心的。”託莉娜說，“過猶不及，嗅覺過於靈敏也不是什麼好事，瑪利喀斯會過度依賴它，從我小時候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它認我和妹妹會習慣性的聞味道。此外，陌生且強烈的氣味也會對它的嗅覺造成強烈的衝擊，但這種衝擊會隨着時間減弱，母親曾經給我們講過這個故事，她剛成爲女王認識瑪利喀斯的時候，瑪利喀斯還並不大，第一次上戰場殺死敵人，聞到鮮血於內臟的味道之後連續吐了好幾天，飯都吃不下，直到漸漸習慣這些氣味。”

    “原來如此，說起來黑刀他們在典儀鎮上用的粉末，就干擾了亞基爾與史瑪拉格的嗅覺。”

    路葉想起了之前典儀鎮發生的事情。

    黑刀、神皮使徒……

    值得一提的是黑刀們並沒有跟來聖樹，而是立刻去尋找失蹤的姐妹了，狄希說等路葉辦完手中的事情之後再來找他。

    “黑刀們的目的，是重現羣星與黑夜，反抗黃金樹，那種奇怪的粉末應該就是她們對付瑪利喀斯的依仗。”託莉娜說，“黑刀刺客的鎧甲有着隱身的能力，只要干擾了瑪利喀斯的嗅覺，那她們就能再次重現陰謀之夜……即便對象只是雙指派來的野獸。”

    “狄希之後會來找我，或許我可以找她們要一點？”路葉說，“畢竟大家目的相同。”

    “不要過於依賴了。”託莉娜嘆了口氣，“瑪利喀斯的適應能力很強，適應了之後也能從衆多氣味中分辨出不同的‘雜質’……這個話題就先到這裏吧，找不到人的話再怎麼準備都是白搭，所以我還有個情報要給你。”

    “託莉娜小姐請講。”路葉畢恭畢敬的說。

    “自從陰謀之夜後，在母親砸碎法環，王城和交界地開始亂套，死誕者出現之後，瑪利喀斯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託莉娜說，“那時候我的眼線還留在王城……也就是尊腐騎士的前身，他們曾是羅德爾的精銳騎士，據說那是瑪利喀斯的口中日夜都唸叨着母親瑪莉卡的名字，而且說什麼死誕者的誕生都怪他……後來當我從蒙格那裏逃出來，四處搜尋情報的時候，我察覺到交界地死誕者數量比起之前並沒有增多多少，這是不可能的，畢竟碎片戰爭爆發之後，交界地不可能太平。所以我有一個猜想……”

    “死根。”路葉看向託莉娜，“死根是催生死誕者的根源之一，如果死誕者的數量沒有增多，那麼一定是死根變少了！”

    路葉想起來了。

    有關於死根的物品描述。

    “在陰謀之夜，當被偷走的死亡盧恩促成半神最初的死亡之後，便化爲死根，透過地底的大樹根，在交界地各處萌生。”

    “而在東方盡頭的野獸神殿裏，其中的野獸祭司在收集、吞噬此物。”

    那個神祕的祭祀古蘭格……原來就是“黑劍”瑪利喀斯！！

    路葉瞬間瞭然。

    爲什麼野獸神殿裏那個披着破布佝僂着身形的大塊頭爲什麼渴求死根，以及……瑪莉卡的彩色手辦！！

    “怎麼，有眉目了？”託莉娜察覺到了路葉的神色異常。

    “不確定，但可以試試。”路葉說着就轉身，“我要回去休息了，得保證充足的體力。”

    “哦，好的，雖然之前說過了一次，不過還是要重複一下，魅惑樹枝對於強大的敵人收效甚微。”託莉娜說，“你得好好斟酌一下它的用法。”

    “嗯。”

    路葉正準備繼續走，但是看着託莉娜的樣子，路葉突然生出了一個疑問。

    “對了，你的這副身體……是你自己做的嗎，”路葉說，“菈妮的肉身沒了，現在靈魂還呆在人偶身體裏呢。”

    “自己做的？不，這就是我的樣子啊。”託莉娜攤開手，“米凱拉和託莉娜，可以切換成兩個不同的身體，男性的身體已經沒了，但女性的身體還在……說來也奇怪，半神會繼承父母的一些特質，例如瑪蓮利亞的紅髮與武力，我的金髮和魅惑，至於猩紅腐敗和我長不大的身體，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詛咒。但男女身合二爲一，也能隨時分離的特質，可不像是詛咒。”

    “怎麼說？”

    “我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在經歷了被蒙格擄走的事情之後，我更是覺察到了我可以將‘男人’和‘女人’的身體分別剝離開來……相同的特質也在瑪蓮利亞身上出現，你注意到了吧，瑪蓮利亞誕生出的意志，其實是她自己的一部分，她也有着能夠剝離自己身體的能力，雖然五姐妹都是女性，但瑪蓮利亞其實是有着作爲男性的一些特徵的……”

    “嗯，這麼說的話確實是這樣。”

    路葉想起了幾天前看到的瑪蓮利亞的身體。

    那是力量與美的結合，不過她的體型寬大，有種男性的特質，但身體的特徵仍舊是女性。

    “我們倆的這種特質是怎麼來的，我不知道。”託莉娜搖搖頭說，“不過應該不是從父母那裏繼承下來的，所以我也很疑惑，你很好奇這點嗎？”

    “差不多吧，我在想如果有你這樣的能力，菈妮就不用住人偶的身體了。”

    “哦？”託莉娜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神色，“費勁打聽這個，原來是爲了心心念念其他女人啊……”

    “這有什麼，”路葉說，“只是之前聽伊吉偶爾談起過罷了，成爲人偶之後的菈妮連溫度都感覺不到……再說了，只是幫忙問一下而已，或許菈妮很喜歡她自己的人偶身體呢？”

    “是嗎。”

    託莉娜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

    ……

    次日。

    從聖樹出來之後，路葉和阿褪在典儀鎮上遇到了黑刀狄希。

    “幾天不見，你們怎麼樣？”

    “很好，你的同伴呢？”

    “已經回來了，鎧甲也回到了她們身上……”狄希說，“我們直接說正事吧，我們黑刀會幫你們解決‘黑劍’瑪利喀斯，但這之後我們也需要你們的幫助。”

    “原來你們知道瑪利喀斯的藏身地點……”路葉驚了。

    “當然，那條野狗再怎麼躲也躲不過我們的眼線，門口擺那麼大個石像劍鬼還成天嚷嚷着要吃死根，呵呵。”狄希的聲音裏少有的帶了些冷嘲的色彩。

    “可是爲什麼是我們？”阿褪問。

    “因爲我們目標一致，”狄希說，“而且，這件事也只有你們才能做到的。我就直說吧，我的母親，黑刀刺客的首領亞勒託現在被封印在月光祭壇附近，要抵達那裏，只有你們才能做到，因爲菈妮將那個跟她一摸一樣的人偶交給了你們，這代表着對你們的信任。”

    “嬌小菈妮？”

    “是的，去往月光祭壇的路只有你們知道，那是你們陪伴菈妮未曾走完的旅程。”狄希的語氣鄭重。

    只有自己和阿褪知道的路……

    這麼說來，菈妮帶領自己走的那條路確實相當隱祕，可謂是地下世界中的地下世界。

    路葉拿出來小型的菈妮人偶。

    記得布萊澤之前也說過，這個絕對不要弄丟。

    其中的緣由或許不止“信任”這一個吧？

    “和我們黑刀聯手沒有壞處，王城的情報、以及對付強大的敵人，我們都可以搭手。”狄希說，“但我們需要首領回來，如果我們的請求你並不放在心上，那麼至少請看在菈妮的份上。”

    “看在菈妮的份上讓我幫你們嗎？”阿褪說道。

    “不，是看在同伴的份上，幫助菈妮。”狄希說道，“她把人偶留給了你們，事實上不只是對你們的信任……因爲想要達成羣星時代，還需要一個條件……”

    就在這時，一名黑刀在狄希身旁出現，手中拿着一個沾有血跡的長條狀物體。

    看到同伴來了之後，狄希深吸一口氣，說道：“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們得搶在神皮使徒與神皮貴族之前動手，再竊取一次命定之死。”

    “等等，神皮使徒們找到了瑪利喀斯的位置？”梅琳娜這時候出現了，“之前我在蓋利德也探查過，根本沒有他們活動的蹤跡，應該是一直躲在神授塔裏。”

    “不一樣，因爲無上意志在紅獅子城降臨的緣故，蓋利德空氣中的猩紅腐敗濃度下降了不少，在你們離開蓋利德之後的這段時間，神皮使徒和黑煙習修武士已經快把那塊地方翻遍了，就剩下野獸神殿了。”狄希說。

    “我有問題，就不能等神皮使徒和瑪利喀斯打成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麼？”阿褪難得問了個好問題。

    “很難，神皮使徒們在宵色女王死後又發展了一批勢力，他們深入各個區域，包括火山官邸這種狗都不住的地方……聚集起來也是一堆難纏的噁心貨，最關鍵的是……”

    狄希拿過了旁邊黑刀手中的長條物品，解開了上面帶血的白布，露出了其真容。

    那是一把造型怪異的大劍，劍身從中段就開始扭曲，像是不斷交錯的螺旋，直到劍的頂端。

    “狩獵神祇大劍。”狄希說道，“之前被抓的姐妹們在逃離的過程中記住了蓋利德神授塔裏面的地形、要道、以及裏面守衛的一些狀況，所以我們就把它竊走了。”

    “厲害啊，不過等等，既然對付瑪利喀斯的殺器沒了，他們不是應該更慫點嗎？”阿褪問。

    “不對，”這時候梅琳娜幽幽的說，“正是因爲這把劍沒了，他們才只有孤注一擲。”

    狄希點點頭，表示正解。

    路葉伸手接過狩獵神祇大劍的一剎那，物品說明彈了出來。

    【獲得武器：狩獵神祇大劍】

    【過去率領神皮使徒們，最後敗給瑪利喀斯的宵色眼眸女王的聖劍，使徒們操控的黑焰由此劍而來。】

    【專屬戰技-女王黑焰】

    【在劍身點燃狩獵神祇的黑焰，使出斬擊的戰技。再次發動能使出追擊。黑焰會在一定時間內，讓血量持續減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