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奇怪的能量波動

    擊敗拉卡德之後，

    路葉和阿褪回到了火山官邸。

    看到兩人的到來，塔妮絲吃了一驚，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

    “看來是吾王敗下陣來了……”

    “很失望？”

    “不，我很感謝你們，讓我明白了吾王的力量還不足。”塔妮絲的坐姿依舊優雅，“然而戰敗並不是終點，吾王是不死之身，總有一天會復活，變成更強的存在，我會開始爲這一切做準備。”

    “那裏的人……都是被你騙去的？”阿褪問。

    她問的是拉卡德所在位置的那些屍骨。

    “英雄之路就是如此。”塔妮絲說，“有人領悟了這點，有人沒有，你們應該也從貝納爾那裏知道了這點。”

    “原來你知道……”阿褪說。

    “是的。貝納爾總是會勸退新人，這我知道。只不過有些人沒有領悟到他話裏的含義。”塔妮絲說，“叛律者是對黃金樹律法高舉反抗旗幟的戰士，如今黃金樹將褪色者召回交界地，我們就獵殺同類來獲取力量。狩獵委託，就是如此，所以在詢問我之前，你們的內心就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路葉說，“陰謀之夜……拉卡德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很遺憾，那時的吾王，他的行事不是我能瞭解的。”塔妮絲說，“不過他後來的確收到了月之公主的謝禮。”

    “謝禮？”

    “吾王將這份禮物轉交給了他的摯友，也就是貝納爾，再詳細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塔妮絲說，“我就快離開火山官邸了，你也儘快準備離開吧……走在污穢、不潔之路的英雄，總是這麼耀眼，你們真的很吸引人，希望有一天我們的路能夠再度交集。”

    “對了！還有一件事！”阿褪說，“拉卡德說菈雅是她的女兒，這是真的嗎？”

    聞言，塔妮絲沉默了一瞬。

    “沒想到吾王連這個都跟你們說了……抱歉，”塔妮絲的眼神黯淡，“無論如何，我都是養育菈雅的母親。”

    塔妮絲看樣子不肯說出實情。

    阿褪也沒有強求。

    當你問人問題，若那人答非所問，便是已經回答，不必再多問了。

    大盧恩已經到手，沒有再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

    正當兩人準備回到客房，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壁爐邊上的貝納爾叫住了他們。

    “看來你們殺死了拉卡德……弱肉強食是我們的規矩，投身褻瀆的那一刻起，他也應該做好了不得善終的心理準備。但這樣一來，火山官邸就將落幕。”

    貝納爾說，“我狩獵了不少同胞，也搶奪了不少力量，這一切都是爲了對黃金樹舉劍相向，我該履行很久以前許下的約定，但在那之前，我想要問你們一件事情。”

    “什麼？”路葉問。

    “你們想要當上艾爾登之王嗎？”貝爾納低沉的聲音在客房內迴響，“我得告知你們一件事情，黃金樹拒絕着一切，唯有用灰滅火焰燒掉樹，你們才能覲見艾爾登法環。但那得犧牲你們女巫作爲代價，而且不一定成功，你們有這個覺悟麼？”

    “我不在乎。”路葉說，“無上意志已經對我的人造成了差點就無可挽回的傷害，我只想讓祂死。”

    “我……只要這傢伙能夠履行答應給我的諾言，艾爾登之王什麼的無所謂啦。”阿褪也說。

    “是嗎？很好，我相信你們。”貝納爾說，“能從各個聲名大噪的褪色者戰士們那裏借到他們的防具，打敗我的摯友拉卡德，你們應該用得上這個。”

    說着，他拿出了一隻如同利爪般的物品。

    那上面雕刻着複雜的花紋，鑲嵌着紅色的寶石，宛如精美的藝術品。

    “這是當初拉卡德轉交給我的東西。”貝納爾說，“原本以爲我們有機會一起的，但自從他被大蛇吞噬之後，性情就變了。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摯友已經不在了。”

    “所以你才告訴我們狩獵大蛇矛的事情？”

    “事實上，大蛇矛的事情，我也是從格密爾的騎士那裏聽來的，法環破碎後，靈魂的歸樹沒那麼容易，他們的靈魂就在火山官邸徘徊，久久不散。”

    路葉接過了貝納爾遞來的物品。

    【獲得物品：褻瀆獸爪】

    【說明：嵌上死亡盧恩碎片的石片，能撥開黑劍的力量。在陰謀之夜，拉卡德司法官以謝禮的名義，從菈妮手中收下此物。打算在往後的褻瀆時刻，挑戰命定之死的黑獸──“黑劍”瑪利喀斯時，作爲殺手鐗使用。】

    原來如此。

    路葉大概明白了。

    拉卡德之所以幫助菈妮，恐怕就是爲了這個。

    鑲嵌了死亡盧恩碎片的石片，能夠挑戰瑪莉卡的野獸，所以他才會幫助菈妮竊取死亡盧恩。

    “順便這個也交給你，這是之前完成委託時塔妮絲給我的，但我崇尚劍技，用不上這個。”

    【獲得物品：格密爾之怒】

    【說明：格密爾的其中一種熔岩魔法。能從地面引起熔岩噴發，灑向四周。藉由蓄力能延長噴發時間。據說此魔法代表着火山之怒，那麼，意圖施展它的這種想法，可以說是人類的，或是蛇的傲慢。】

    “那你呢？”

    “現在的你們，比我更需要它。”貝納爾說，“我會等待，等待你們成功，或是失敗，如果是後者，我會繼續接手它，向無上意志發起挑戰。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應該被任何一種存在操縱，受其擺佈。”

    ……

    之後，路葉和阿褪離開了火山官邸。

    兩人通過迪可達斯大升降機，成功抵達了亞壇高原。

    他們順着大路一直走，擊敗了沿途巡邏的一些羅德爾騎士，越過陳舊而寬闊的階梯，一路來到了王城的正門前。

    那高達二三十米的巨大、厚重、且恢弘無比的城門緊閉着，拒絕着任何人的進入。

    路葉想爬上去，也被無形的障壁所拒絕。

    阿褪指了指另一個方向，那是賜福點所指引的方向。

    於是兩人穿過枯黃的葉林，在小路上行進。

    然後，他們見到了一道半敞的門，一道通往王城內部的門。

    只不過門口兩名身披黃金重甲的大樹守衛。

    而其中一個路葉居然認識，就是最初在艾蕾教堂附近來回巡邏的傢伙。

    “嘖，他奶奶的，我已經不想幹這行了，”大樹守衛抱怨，“天天守在這裏，也不漲工資，我都不想給雙指和無上意志打工了。以前瑪莉卡女王還在的時候，有空還會來慰問我們這些下屬，穿着顯露身材的窈窕白裙，那屁股晃呀晃的，晃得人眼睛都暈了。現在呢？他娘的兩根大指頭屁用沒有，好歹漲個兩千盧恩，我都能繼續幹下去呢！”

    “嗨，兄弟你別抱怨了，這年頭有工作就不錯了。”路葉認識的那名大樹守衛嘆了口氣，“之前遇到個跟褪色者呆一起的二貨，不怕你笑話，我身上的盧恩全被搶走了，好在現在王城的人手沒有以前那麼足，不然我就被開了，房貸還不上，成了失信人員，會被扔到王城下水道去！那個雞掰雙指還懷疑我身上不乾淨，硬是用黃金基本主義禱告給我全身上下來了個淨化，連迴歸性原理都用上了！那幾天我晚上睡覺都睡不着，因爲全身都在發金光！”

    “嗨，你也不容易啊……”

    兩人無聊的搭着話，絲毫沒有注意到路葉和阿褪的接近。

    路葉和阿褪在察覺到這裏有人的時候，就已經翻身下馬，細細簌簌的從草叢裏遊蕩到了附近的樹林裏。

    “看起來值得一試。”路葉說。

    “我們要跟他們打嗎？”

    “笨。”路葉輕輕敲了一下阿褪的腦袋，“大樹守衛也不是那麼的好對付，而且最關鍵的事情你沒聽到嗎？他們根本沒多少盧恩，何必花力氣跟他們死磕？”

    “那怎麼辦？”

    “量子轉換器冷卻好了，我去試試情況，你先呆在這裏，有什麼情況就支援我。”

    “好嘞！”

    路葉正準備呼叫伊卡洛斯，剛好她就聯絡過來了。

    “主人，妮姆芙那邊好像發現了一些問題。”伊卡洛斯說，“您身邊的能量波動有些奇怪。”

    “什、什麼意思？”

    “通過之前您和薇爾莉特小姐在蓋利德遇到的關於‘無上意志’的事情，妮姆芙最近針對這種情況研究出了一種裝置，通過解析之前在蓋利德殘留的能量，來偵察無上意志對您的發現度。”

    伊卡洛斯的聲音柔軟，詳細講解着妮姆芙這段時間所做出的成果。

    “事實上，所謂的‘無上意志’，也是通過我們的能量波動來偵察您的情況的，祂以黃金樹作爲媒介，發動力量，目前並不知曉是否能夠直接影響交界地。

    但只要將這股能量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祂就無法發現您。”伊卡洛斯說，“妮姆芙就是以此爲靈感，研製出了新的裝置，通過檢測無上意志的能量波動，來推斷您是否受到了祂的監視。”

    “嗯……這個我大概知道，”路葉說，“無上意志肯定不是靠眼睛來辨別的，否則祂早就找上門來了。”

    伊卡洛斯帶來的消息還算不錯。

    也就是說，只要稍微注意能量的幅度，伊卡洛斯還是能夠繼續爲自己提供支援。

    “不過你剛纔說我身邊的能量波動有些奇怪是怎麼回事？”

    “關於這點，還是讓妮姆芙來跟您說吧。”

    短暫的電流聲之後，妮姆芙的聲音響起。

    “喂，路葉嗎？”

    “對，辛苦你了。”

    “辛、辛苦什麼的……哼，當然了，要不是卡奧斯吵吵着大家一起出去玩，我才不會多管閒事呢……阿嚏！！”

    “喂，注意保暖啊，別感冒了。”

    “囉嗦啦，我當然知道了！”妮姆芙沒好氣的說，“只是剛纔有人在背後叨叨我，我才會……阿嚏！！”

    “你們是不是沒帶厚衣服就去了北極？”

    “當、當然不是了，你當我是笨蛋嗎？都怪Δ啦，飛過來的途中硬要搶我的甜甜圈，害得裝衣服的行李掉到海里去了……不過放心吧，我已經讓那個笨蛋去向那些因紐特人借一些衣服了。”

    “爲什麼不讓伊卡洛斯給你們送一些？”路葉好奇，“那樣更快吧？”

    “不……那啥，要是讓α知道過冬的衣服全部掉到海裏面的話……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總之，你就別操心這些了，我們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嗯！一定！差不多！大概吧？”

    爲什麼越來越不確定了啊……路葉吐槽。

    “總之，我們言歸正傳。”妮姆芙說，“你身邊異常的能量波動，跟之前在蓋利德事件中產生的能量很相似，不過它並不屬於無上意志。”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黃金樹勢力的人一直在我們身邊？”

    “不，只是一種能量波動，它對你們無害……只是，我搞不清楚它的來源，但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我會繼續監視這股能量的動向的。”

    “嗯，多謝了。”路葉點點頭。

    之後，跟伊卡洛斯說了一下需求之後，量子轉換器就啓動了。

    路葉變成了一片落葉，越過大樹守衛的頭頂，朝大門飄遙而去。

    看起來很是順利，然而在即將越過門的瞬間，一道三重圓環相互重疊的圖案出現。

    【不得兩枚大盧恩者，不得入內】

    路葉的身體被瞬間彈開，震驚至於量子轉換器也失去了效用。

    兩個大樹守衛看到腳下突然出現了個人影，同時嚇了一跳。

    而認識路葉的那個大樹守衛，更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嗨，你們好嗎？”

    “入侵者！！”

    “等等，老兄別激動！”

    路葉認識的那名大樹守衛攔住了同伴。

    他緊張的看着天空，因爲他知道路葉會一種奇異的能力，能召喚從天而降的物體將你炸的皮開肉綻。

    “等等……我覺得我們不用這麼暴力。”路葉掏出了兩個王之盧恩，“最近經濟挺不景氣的，咱們有話好好說？”

    王之盧恩!！

    兩名大樹守衛眼睛都亮了。

    他們遲疑了一下，緊張兮兮的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四周，然後暫且收起了武器。

    阿褪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積蓄好的魔法該不該放了。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路葉心想。

    之前沒有把盧恩全部用來加點真是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