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變化,散財童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黑環字數:2620更新時間:24/07/15 11:05:41
    坡下,大杏樹。

    季明已佈置好鴉屍,飛來於此,震顫薄飛翼,落在樹上,快速的以節足固定身體。

    “真懷念啊!”

    陽光之下,季明視線掃過坡上,曾經他在這裏同羣鼠度過一段美妙時光。

    微風過處,草坡上的草葉輕輕搖曳,偶爾可以看到成羣的小昆蟲忙碌穿梭着,它們這樣忙碌,可終其一生都無法開通靈智,更別說煉形得道。

    季明看了一會兒草中忙碌小蟲,而後回想着在附近某一位社鼠的土窩。

    同樣是在這裏,他曾命令一隻社鼠監視着落在大杏樹上的蝠鴞二怪,這裏真是充滿回憶。

    如今故地重新,別有一種體會。

    在見圖公子之前,季明得問一下如今狐社內的情況。

    他的觸角已經捕捉到了土洞內的社鼠氣味,還有一些...根莖菌類的味道。

    “根莖菌類?”

    社鼠的胃口,早被社中狐生們的殘羹冷茶養刁,後又有季明供應過一段時間崖蜜土蜜,何時肯吃這些東西。

    季明幻變出長臂伸到土洞中,輕輕那麼一抓,那社鼠便被抓出。

    “吱吱吱~”

    被突然抓握住,又見到三尺左右的黑巨蜈,近在咫尺的彎曲毒鉤,這社鼠怪叫兩聲立馬昏死過去。

    待社鼠悠悠轉醒,季明已盤在樹上,隱在枝椏後,稍稍遮擋一下自身。

    “你是...哪位大王?”

    這一次社鼠沒再暈厥,顫顫巍巍的問道。

    “我問,你答,可否?”

    “可,當然可。”

    無膽的社鼠應道。

    這一類鼠精還是一如既往的骨頭軟,季明開始詢問起狐社中的情況。

    從這社鼠洞中的食物氣味,季明心中隱隱覺得那狐社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社鼠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這個猜測。

    “回大王,老太爺走了。

    聽狐生們講,西邊北邊來了羣賊道,要在這裏做下好大的禍事,老爺去外地省親,並準備搬過去避一避禍。

    社中狐生,還有我們這些社鼠都被遣散,待禍事結束,狐社重辦,再被召回。”

    說着社鼠便哭泣起來,淚水直掉,似在爲現在,乃至於未來顛背流離的生活而感到悲傷。

    “賊道?

    避禍?”

    季明不關心這個,問起了胡圖公子近況。

    “公子還在社中,等老爺省親回來,估計...也要搬走了。”

    “那他的考試呢?”

    狐院考試一年一度,就在太山神真聖誕日六月二十這一天,現在可是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社鼠不知季明如何知道這一事情,道:“公子對這一次狐院考試一直患得患失的,還執意留在這裏。”

    “他是不是還在找那飛怪?”

    “你知道先生?!”

    社鼠一連數驚,眼前這猙獰可怖的黑巨蜈好似對狐社的事情如數家珍一般,讓鼠心畏懼不已。

    “沒錯,公子一直在找他,找得快瘋魔一般。”

    季明心裏有了底氣,那胡圖兒早前說過欲通過「傀儡戲」這百藝之一,被狐院破格錄入。

    現在看來,只一個連珠弩,並不能讓其有十全的把握,所以才在這般着急的尋找他。

    “你可是先生的朋友?”那社鼠忐忑問道。

    季明在樹上盤動身子,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

    “不錯,我與烏松子正是至交好友。”季明眼中閃過追憶之色,一本正經的胡說着,“早年我倆常在黎嶺內修行...”

    “黎嶺!”

    社鼠打斷季明的話,並瞅着西南方向,道:“可是那羣山聳峙,瘴雲密佈,毒蟲蟄伏,盤岵傳道的黎嶺。”

    多聊了幾句,這社鼠逐漸放開,話也密了一些,於是季明有意引導的攀談起來。

    “這是你從狐社聽來的?”

    “是,太爺平日會同狐生講一講周邊情況,好使其安心在山中修行。”

    社鼠逐漸鎮定下來,現在再看那樹上盤着的巨蜈,好像也沒那麼...恐怖驚悚了,好吧,還是有很多。

    季明看着社鼠,認真的說道:“我這好友常同我驅鳥而傳遞口信,因而知道此間許多事情。

    尤其是對那胡圖公子,常有稱讚,言他在假於物之術上已得精髓。”

    “那你一定能同我家公子投緣,他會好多的鳥語,就是不會驅使信鳥,只能說一說話。”

    “是啊!”

    季明有些不耐了。

    他都提示得這般明顯了,這社鼠要是靈醒些,早該去通報那胡圖兒,討要恩賞了。

    在季明同社鼠攀談許久之後,這社鼠終於意識到一點,這黑巨蜈或許知道烏松子的下落。

    “您且稍待,您且稍待,我去去就來。”

    社鼠立馬向狐社那邊跑去。

    季明感嘆這社鼠總算靈光了一下,這也沒法子,精怪得道之前,總是多癡愚,智慧短淺。

    其多讀書,多明理,在山中熬煉心性,也是爲了更聰明,更有靈性一點。

    在季明看來,整個橫山之中,智慧心性同人相當的,甚至超常人一籌的,只那太爺一個。

    他是季明在山中,唯一忌憚和敬畏的。

    有馬蹄聲響起,那圖公子在馬背上遠遠的望來,在他的身邊有兩三個精怪隨侍着。

    季明仰起脖子,激動的同馬上的“散財童子”對視一下,只聽得對方尖叫一聲,栽倒馬下。

    “好大的蜈蚣怪!”

    胡圖兒喊了一聲。

    周圍執杖舉旗的精怪們瞧見了季明,那慌張模樣比胡圖兒還誇張,幾乎是抱頭鼠竄一般。

    “太爺呦!

    這般大的蜈蚣精,少說修行百年往上。”

    有精怪喊道。

    其中一獐怪使勁抽了社鼠一巴掌,邊打邊哭的道:“好個賊鼠,竟將爺爺引到的死路上。”

    “快跑,老蟲多邪異,最喜虐殺爲樂。”

    有飛怪矇頭高飛的道。

    栽落馬上的胡圖兒大爲懊悔,剛纔社鼠通報的時候也沒細問,只當是個剛通舌竅的蜈蚣精。

    畢竟那烏松子本就道淺,拜月法還是他所贈予,蜈蚣精同他爲友的,又能強到何處。

    他帶來三五精怪,就是準備談不攏的時候,好使用暴力逼迫這蜈蚣精就犯,道出烏松子下落。

    “別慌!”

    胡圖強自鎮定,穩定隊伍,上前問候。

    “烏松子自來社中,好茶供應,精米不減,未曾薄待。

    小子雖偶有乖張冒犯之舉,但從未有害先生之心,幾番尋他也只是想要學習假於物之術。”

    “你怕我?”

    季明對於自己的實力,仍未有一個準確的定位,只是模糊的感覺厲害了許多,起碼殼身扛得住揍。

    “小子只有尊敬!”

    胡圖拱手,討喜一般的道:“大王蟲身破除桎梏,長至這般境地,必有百年的精修,且有飛蜈血脈在身,定是家學淵源。”

    “你都已煉形有成,人身齊備,還怕我?”季明繼續試探的問道。

    “煉形未必代表實力。”

    胡圖不知對方何意,只得耐心解釋的道:“在精怪中,最難成的,便是蟲豸草木一類的,凡有所成,必然厲害非常。

    我雖有個人樣,可只是沾了狐性有靈的光而已。”

    “原來我已算有點道行了。”

    季明心道。

    胡圖兒雖有些懼意,但還是忍不住打探起來,道:“您來此地,可有烏松子的下落,我一直在找他。”

    眼看終於步入正題,季明直接說道:“他死了!”

    “死了!

    死在哪裏?可留下什麼遺物,尤其是紙稿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