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身世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嫿悅字數:2107更新時間:24/07/15 11:05:22
而宋家這麼一插科打諢,我並沒有注意到,屋內的桌子上有一隻蜘蛛正在緩緩爬行着。
一蜘蛛網幾乎從桌子連到了房頂。
我拖着宋佳出了門,臨走前,特地鎖上了門。
這兩天的寨子裏熱鬧了不少,人也比之前多了起來,可我始終沒有見到那天給我送水的小女孩。
我心裏還揣着別的事,這個念頭在一閃而過後就被我拋到了腦後,我帶着宋佳找到了文姨。
她正在和寨子裏的女人一起扎燈籠,一見我們兩個過來樂呵呵地讓開了位置。
“快過來坐,都累壞了,就別站着了。”
文姨將竹子扎的小板凳遞給了我們兩個。
“小宋佳這晚上又不睡一覺,是折騰到哪去了?古婆婆剛纔還過來和我們抱怨,說你們兩個不聽話呢。”
我尷尬地扯着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又覺得貿然提起洞女這件事容易打草驚蛇,只能先坐在板凳上觀察着寨子裏這些人扎燈籠的手法,順勢撿起了已經劈好的竹條。
“這看上去還蠻有意思的,文姨你教教我唄。”我向來對做手工藝品比較感興趣,沒幾分鐘就學會了扎燈籠的手法。
宋佳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寨子裏的女人們聊起了之前發生的一些趣事,等我扎好燈籠的時候,她已經跟這些人打成一片了,甚至還在說一會兒要去誰家吃午飯。
我驚訝於宋佳的交際能力,又感嘆她的直性子,正琢磨着要怎麼把洞女的問題說出來時,宋佳就直愣愣地開口了。
“說起來也奇怪,你說我怎麼好端端地就會穿着嫁衣跑到山洞裏去呢?而且我穿的衣服和之前那個女孩的一模一樣,那衣服不會是寨子裏頭批發的吧?也算是旅遊紀念品?”
這話一出,原本很熱鬧的一衆人,頓時沉默了,大家彼此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文姨。
而這一次,文姨倒是沒有隱瞞,只是嘆了一口氣。
“說起來,小雅那孩子也是個可憐人,要不是當年的事,她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文姨接下來說的故事就有些老套了。
寨子裏新結婚的年輕父母外出務工,將剛出生幾個月大的孩子留在了寨子裏,交給族裏的長輩照看。
可家裏的長輩年紀畢竟大了,上了年紀的人,總有生老病死,就在小雅五歲大的時候,一直照顧她的外婆去世了。
她的父母急匆匆地趕回,只來得及幫老人處理後事就又被工作叫了回去。
小雅也就因此徹底成了個留守的孩子。
“那丫頭也算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家裏的原因,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古怪,平時也不大愛說話,我們誰家有點什麼吃的東西也都給她送去,但有一年,她突然跑了,臨走前還偷了族長家裏的東西。”文姨又嘆了口氣。
另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也開口道:“等寨子里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就變成這樣了,那段時間正好寨子裏舉辦落花洞女的祈福活動,她瘋瘋癲癲地鬧着坐轎子,幾個人都看不住。”
“那她這樣的症狀有好轉嗎?”我問道。
“倒是有,只要寨子裏沒什麼事,那孩子就挺正常的,雖然還是不愛說話,但起碼不想一出是一出了。”女人回答道。
另一個忍不住隨聲附和,“這小宋佳也是運氣不好,你們兩個剛來就被他給盯上了,這幾年被她拉進水裏,差點丟了姓名的可不在少數,我家閨女就是讓他推下山崖才跛了腳的。”
我頓時愣住了,“那她都這樣了,爲什麼沒送到精神病院去?”
“也不是沒想着送過,之前好幾次她都自己跑了,弄得遍體鱗傷的,後來一聽見有人要把他送進去,或者一看到醫院的車就往山上藏,林子裏那麼大,根本找不到,也就不了了之了。”文姨說完,眼含歉意地看了宋佳一眼。
“上次的事,你別怪姨,主要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要真的鬧出去的話,你們也容易貪官司,好不容易出來玩一回,哪兒能揹着一身官司回家?”
宋佳笑呵呵地,“哪能啊,那件事我早就忘了,再說後來白羽不是給我平反了嗎?我向來對事不對人,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那這落花洞女的傳說到底是什麼呀?”我又問道。
寨子裏的人解釋道,“這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故事了,他們說只要在山洞裏七天不吃不喝,又能平安無事出來的女孩,就是被洞神選中的新娘,就可以受到洞神的庇佑,可以被滿足三個願望。”
我沒有吭聲。
按照寨子裏這些人所說的話,原本的小雅是正常的,就是在她偷了族長家裏的東西後,才突然病發的。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一直幻想自己是洞神的新娘,所以對每一個經過山洞裏的女生都會抱有敵意。
小雅的願望,又是什麼呢?
我緊皺着眉頭,思索着,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很快就將編好的燈籠放到了一旁。
“那在這期間進到山洞裏的其他女孩會受到影響嗎?”我詢問道。
“不會吧?沒聽說呀。”文姨率先開口,“也有女孩好湊熱鬧地進去過,但出來之後也一切正常啊。”
我點了點頭,盯着手裏的竹條出了神。
進去的女孩那麼多,出事的卻只有小雅一個。
看來其中的關鍵還是在族長家丟的那個東西裏。
“那之前族長家丟的東西找到了嗎?”宋佳適時開口。
“這上哪找去呀?”文姨隨口應聲,“這山上那麼大,能把人找回來都不錯了,至於丟的東西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族長家也沒說追究,自然也就沒人在乎這個了。”
寨子裏的人一口咬定小雅發病與山洞裏的東西無關,直說她可能是被山裏的東西影響了。
可一個身世如此可憐的女孩,爲什麼會從這些從小把她照顧到大的村民的手裏偷東西?
她是個白眼狼嗎?
我觀察着寨子裏的人在說起小雅時的反應,可她們除了心疼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情緒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