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返回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嫿悅字數:2159更新時間:24/07/15 11:05:22
我這話說出口,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原本因能夠下山而升起的那份慶幸感,早就煙消雲散了。
我想帶着宋佳逃跑,可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全是他們寨子裏的人。
別說跑了,就算離開白羽的視線範圍,我擔心這些人會敲我一悶棍。
和這條命比起來,限制點人身自由不算什麼,起碼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敢弄到表面上來。
回到寨子的一路上,我和宋佳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白羽倒是和那個村民用苗語聊得火熱。
我更加深刻地感覺到了少數民族語中間的信息壁壘,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也沒必要非得折騰這一趟。
車子很快回到了寨子,穿過外面形似城牆的大門後,我們就看見了停在寨子廣場上的貨車。
整整兩輛廂式貨車上裝滿各式各樣的貨物,隱約還能瞧見裏面有些類似紙紮一樣的東西。
就連一旁的小轎車都塞得滿滿當當。
貨車的司機正是我們之前在蒼蠅館子遇到的那幾個人。
見到這情形,宋佳對我擠眉弄眼道,“冉冉,咱們是不是錯怪他們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無語地看着宋佳。
直覺告訴我,這事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白羽這時解釋道:“火把節在我們寨子裏算是一年一度比較盛大的節日了,在外務工的村民也都會回來,而且這個節日一共有三天,從第一天起,大家就會爲第三日做準備,我們寨子裏的規矩是要上山去找一種青紅色的花,找到了就有好兆頭,寓意着一整年都可以平安順遂。”
我瞭然地點了點頭,“這山上的花那麼多,你們就不擔心有人在這深山老林裏迷路嗎?”
“寨子裏的人打小就在山裏活動,對這一帶也都比較熟悉,更深的林子就不會有人去了。”
白羽說着,對着我和宋佳笑了笑。
“不過這次你們兩個人參加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做嚮導,保證給你倆討個頭彩回來。”
我對白羽的話持懷疑態度,只敷衍的道了聲謝,“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可就在我帶着宋佳回到吊腳樓時,我突然發現門上的鎖好像被人動過。
爲了防止意外發生,臨出門前,我特地將門鎖調整到了一個奇怪的角度,可以剛好和牆上竹子的痕跡組成一個三角形。
可現在三角形被打破了。
我站在門口,捏着鑰匙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進門的人是想偷東西,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我眉頭緊皺着,遲遲沒有開門,身後的宋佳坐不住了。
“冉冉,怎麼還不開門?這破天已經要把我熱死了,咱們進去吹個空調不爽嗎?”宋佳說着話,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可就在他皮膚與我接觸的一剎那,一股刺痛感穿破衣料直襲我的肩膀。
只在一瞬間,我就把宋佳的手甩了出去,捂着肩膀疼得額頭冒出陣陣冷汗。
“你手上是有什麼東西嗎?扎着我了?”我問着。
宋佳翻來覆去地把那隻手檢查了一遍,“我這手上什麼都沒有啊,你現在怎麼這麼敏感了?”
宋佳說着話就要來檢查我的傷口,就在他手指要碰觸我的一剎那,我有本能地閃身躲了出去,警惕地盯着她的手指尖。
“你先別碰我。”我提醒道。
宋佳則是一臉發矇,“什麼情況?你怎麼了?”
我用手扶着腦門,一隻手撐在門板上,“不知道,總之你一靠過來,我就渾身不舒服,你先和我保持距離,有什麼事咱們進去再說。”
我緩了好一會兒,才手忙腳亂地打開了門上的鎖,推門進去後,我發現房間裏並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一切東西都保持在原位。
可我心中的不安,並沒有因此減少。
“先看一下自己的東西有沒有少?”我隨口道。
宋佳表情有些扭曲,“不至於吧?咱們出去的時候不是鎖門了嗎?寨子裏的那些人總不至於來偷東西吧?”
“不怕少了什麼,就怕咱們東西裏突然多了什麼,抓緊時間檢查一遍。”我靠在門口,突然覺得渾身乏力,身體也沉得很,四肢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
我最初感覺這可能是暈車的後遺症,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漸漸地,我的手腳開始不聽使喚,眼前也陣陣發黑,這種感覺和低血糖極爲相似,但又有着顯著區別。
在我倒下去的前一刻,我隱約瞧見一隻蟲子從牀底爬了出來,朝着宋佳所在的方向一路狂奔。
再之後的事情我就沒印象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已經到了晚上。
寨子裏四處都掛上了燈籠,照得外面燈火通明。
我們這座吊腳樓也在其中,半開着的門口有紅光透進來,門廊下掛着一盞大紅色的燈籠,照得宋佳的身形如同鬼魅。
她正歪着頭坐在門口的矮凳上,手上不知道在擺弄什麼,時不時發出的笑聲詭異極了。
我忍不住喚了她一聲,“宋佳?你在幹什麼?”
宋佳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扭過頭,對着我晃了晃手腕,“你看這是你說的那個古婆婆給我畫的苗族傳統紋飾,漂亮吧?回頭我要把這種元素加到我的漫畫裏去。”
宋佳走進房間,隨手拍開燈,一臉嚴肅地對我道:“這次可把我嚇壞了,你怎麼說暈就暈呀?古婆婆說你可能是情緒不佳,外加中暑,這才突然暈倒的,而且你肩膀上是不是被蟲子咬了?我之前怎麼沒看見這個傷?”
我順着宋佳的視線看過去,我肩上赫然有着一片指甲蓋大小的深紫色瘀痕。
那痕跡上遍佈着一毫米左右的紅點,也分辨不清是牙印還是什麼。
想起之前宋佳碰我的那一下,我的眉頭直接打成了死結。
“你確定這不是剛纔你碰我的時候出來的?”我問道。
宋佳立刻擺着手避嫌,“你可別冤枉我,我當時手上可什麼都沒有,你這絕對是出現之後,我碰了你,你才覺着疼的。不過古婆婆已經給你抹了藥膏,說是過兩天就好了。”
我伸手摩挲着那個位置,只覺得那地方涼颼颼的。
“古婆婆說給我用的是什麼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