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慘死的大師兄,蘇錦瑤楚凌嶽臉色一白,眼神震驚。
縱然已經消除了命門,縱然是以傷換傷的打法,但能夠一擊擊敗大師兄,這也不是煉氣後期能夠做到的吧?莫非……
兩人心中驚駭:他已經是煉氣巔峯了?
這時候,楚路收回腳,他的臉色陡然一白,身形也有些站不穩,顯然之前那一擊還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但是楚路默默運轉《六氣破宮法》,那有着極強治療效果的金行法力在周身流轉,臉色迅速恢復了過來。
那兩人看着這一幕,頓時又是一驚。
七玄門雖然也是以治療出名,有着《滴露訣》這門清風鎮最好的療傷功法,但這樣肉眼可見的療傷效果,卻是《滴露訣》做不到的。
哪怕讓築基期的前任掌門復活拼盡全力也達不到這一半的效果。
兩人心裏立刻明白。
要麼楚路用的不是《滴露訣》,而是某種更厲害的功法,要麼楚路的天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而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楚路絕不是尋常人物。
蘇錦瑤楚凌嶽頓時在心裏苦笑,他們之前還嘲諷楚路莽撞愚蠢,是過不了秋的螞蚱,以爲能夠輕易拿捏,但沒想到蠢的是自己。
他們心道:難怪楚路敢直接下手,原來是早有依仗啊。
這時楚路調理好內息,扭頭看向那兩人。
兩人悚然一驚,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
蘇錦瑤求饒道:“掌門饒命!瑤兒是被大師兄蠱惑,才一時糊塗的。”
楚凌嶽也說道:“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已經服了。掌門我已經徹底服了。今後我就是你門下走狗,爲您鞍前馬後。無論您要我做什麼,我都絕不推辭。”
楚路看着這兩人,沒有遲疑,毫不留情地連出兩掌,將其斃命。
看着兩具軟倒的屍體,要說楚路心裏沒有一點遺憾,那是不可能的。
當掌門最大的好處是什麼?除了能拿到更多的資源,自然就是可以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覺。出了什麼事情,只要張張嘴,就有人主動去做。那感覺多好。
可是如今幾個有能力的弟子全被他殺了,以後如果出了事,楚路就得親力親爲了。
但這兩人頭生反骨,不殺不行。
就算大師兄死了,他們會安分一段時間,可過了段日子,要是他們也突破了,亦或是有外部勢力動手,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跳反。
所以還是殺了省事。
不過殺完這三人之後,楚路心中的擔憂反而越發濃郁。
因爲他很清楚凌逸風說的沒錯,如今七玄門正是最虛弱的時刻,其他門派隨時有可能出手吞併他們。
“力量,關鍵還是力量。”楚路匆匆往外走,“必須儘快升到築基期。嗯。接下來幾天什麼都別做,就一直閉關修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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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鎮,鐵拳門。
那是一座簡單樸實卻又不失莊重的四合院。四合院的大門由厚重的實木打造,門上鑲嵌着一對鐵拳形狀的銅環。
走進大門,是一個寬敞的前院,地面由青石板鋪就,乾淨整潔。前院兩側種着幾棵蒼勁的青松,爲整個院落增添了幾分生機與古樸。
而後院是一處練武場,面積廣闊,場中擺放着各種石鎖、木樁等練功器具。一羣打着赤膊的年輕人正揮汗如雨地練習拳法。
鐵拳門門主鐵戰雄滿意地看着這一幕,爲門派的欣欣向榮而欣慰。
這時候,有一個人突然湊過來,在他耳旁低語了幾聲,鐵戰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帶他去正廳!”
鐵拳門的正廳高大寬敞,內部佈置簡潔而大氣。牆壁上掛着歷代掌門的畫像以及門派的光輝事蹟。
鐵戰雄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的野狗道人問道:“幫主今天怎麼突然有空來找我?”
野狗道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不是幫主了。野狗幫主如今另有其人。”
“哦?是誰?”
“影無痕!”
“啊?”鐵戰雄微微一愣,“你們野狗幫何時勾搭上了這種人物?”
野狗道人搖搖頭說:“是幫主主動找上了我們。”
“哦?”鐵戰雄微微詫異。
“而且除了我們以外,幫主也看上了你們。”野狗道人說。
“嗯?”鐵戰雄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今日我前來,便是爲幫主託一句話。”野狗道人說道:“請鐵門主也歸順於幫主。”
鐵戰雄臉色陡然黑了下來:“那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麼今晚幫主便會親自拜訪。”
“哈!”鐵戰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好啊!那就讓她來!那肥女人莫不是真以爲我們鐵拳門和你們野狗幫一樣下賤,不給自己找個主子就渾身難受。我就不信了,都是築基期,她又能比我強到哪裏去!”
野狗道人沒有發怒,而是緩緩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請鐵門主靜候幫主的到來。”
“滾吧!”
野狗道人轉身離去。
而這時候,鐵戰雄收起了那猙獰的笑容,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忌憚。
在外人面前,自然可以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如果真以爲影無痕不過如此,那鐵戰雄也就不配當鐵拳門門主了。
“洪兒!”他喚來自己大兒子。
“爹爹,怎麼了?”
“去把爲父的金剛拳套和玄鐵重甲都拿出來。”
大兒子神情詫異。
這兩樣東西,可是只有在拼命的時候,鐵戰雄才會拿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
但大兒子沒有多問,默默退了下去
深夜。
鐵戰雄獨自一人坐在練武場的長椅上,他全副武裝,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鐵罐子。
而在四合院外,野狗道人與影無痕已經抵達。
“乖狗狗,你在這等着。媽媽去去就回。”影無痕笑眯眯地摸了摸野狗道人的頭,然後踏入了四合院。
野狗道人也就真像一頭狗一般乖乖在原地等候。
片刻後,影無痕便回來了,她身上沒有任何變化,彷彿是走了一圈就回來了,而不是和一名出了名的築基強者交手過。
“好了。回去吧。”影無痕慢悠悠地往回走。
野狗道人本該跟上去,但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翻牆而過,朝着練武場望去。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鐵戰雄。
他跌坐在地上,彷彿一座被推倒的鐵塔,有一種莫名的滄桑與蕭瑟。
野狗道人不由心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