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 是人爲，還是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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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部下玄雲子在金城暴露，引起了金城的大批武裝力量追捕，而我就是趁機逃出來的。”

    “梵音知道了我想要彈劾她的事，她殺了赤泊，囚禁了我，我和她已經無法共存，現在大帝病逝，我必須要爲我和我的部下找到一條出路。”耶律燕道。

    秦雲眯眼，打量了他很久，這個理由倒還算說的過去。

    “那你聽說過王敏嗎？”

    耶律燕鬆了一口氣，眼神閃爍：“聽說了，她在金城搞出的動靜不小，大帝就是死於她之手！”

    秦雲眼神冷冽，忽然道：“你和她見過吧？”

    “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你能逃出金城？說！你到底有什麼計劃！”他的聲音到最後陡然拔高，帝王氣息宣泄。

    現場，瞬間劍拔弩張，雙方五十人皆握緊刀柄。

    耶律燕汗水溢出，想起了王敏的交代，卻穩如泰山的回答道：“我耶律家在金城可是首輔家族，將我營救，這算的了什麼？”

    “隨着大帝死去，金城的局面比你想象的亂，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確是來投誠的。”

    話音一落，現場死寂，只有風聲和烈馬呼吸聲。

    秦賜等人眼神變幻，最終沒有太懷疑，的確他說的都是事實，不由紛紛看向秦雲。

    秦雲深吸一口氣，直視耶律燕的雙眸，幽幽道：“那好，交出兵權，朕向你承諾，耶律家將在這場洪流之中得到保全。”

    聞言，衆人一震！

    嘶……

    甚至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陛下這開口屬實有些太獅子大開口了。

    耶律燕部下至少十二萬軍隊，投誠是投誠，交出兵權是交出兵權，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耶律燕的臉也變了：“不可能！”

    “我來找你，只是爲了給你讓道，宣佈臣服，但如果要我交出兵權，誰知道你會不會卸磨殺驢，會不會秋後算賬。”

    秦雲攤手，偉岸的身姿在戰馬上顯得極爲攝人：“那就是沒的談了？”

    耶律燕咬牙，捏拳道：“沒的談！”

    “如果你們要打，那就打，反正你別想比完顏洪烈先入金城，他一旦先入，和梵音匯合，安定了局勢，掃平了異己，你就難了！”

    衆人看向秦雲，的確是這個道理。

    但耶律燕越是這樣說，他就越發不信任，總覺得天上掉餡餅，一切太突然，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手操控着一切，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見沉默，耶律燕繼續道：“只要你接受我的臣服，不奪兵權，不佔土地，我就可以支持你。”

    “莽關的各大要塞齊開，爲你送行，當最終的決戰到來，我可以幫你對抗光復軍和梵音。”

    秦雲深深看了他一眼：“萬一你背後捅朕一刀怎麼辦？”

    “天誅地滅，不得好死！”耶律燕瞪大雙眸，又解釋：“我現在不可能幫你太多，耶律家在金城還有大批的族人。”

    “我只能寄希望於你，率先抵達金城，平定局勢。”

    秦雲和秦賜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跨過莽關。

    “我可以再告訴你一條消息，我接到密報，幹夫要來阻你，你沒有時間了，在莽關耽擱時間，你知道後果的。”耶律燕道，粗獷的臉上很嚴肅。

    話說到這裏，秦雲再疑神疑鬼就顯得太過膽小了，但此刻他的眼神閃過了一絲警惕，這個耶律燕不大對勁，這是他的直覺！

    轉身道：“明日一早，你莽關放行，朕到金城，沒有朕的調令，你全軍不可移動，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耶律燕等五十人皆是一喜，這算是同意了。

    “等等！”他猛的叫住。

    秦雲回首，劍眉微蹙：“還有什麼事？”

    “我還有一個請求，我想要跟他打一場，否則以後沒有機會了！”耶律燕很粗的手指直接指向了秦賜，銅鈴大眼有一股戰意！

    聞言，秦雲挑眉，打一場，這耶律燕有點脾氣。

    秦賜不屑一笑，英武之中不乏皇家威嚴：“找死！”

    “哼，找不找死本將不知道，本將只知道有的人將原形畢露！”耶律燕和他針鋒相對。

    砰！

    秦賜大怒，握住長槍一橫，將地面滾石掃成齏粉，一股煞氣撲面而來。

    “皇兄，臣弟絕不會輸！”他看向秦雲，像是請纓。

    秦雲想了想：“不可傷人性命，去吧。”

    “是！”

    “駕！”

    他雙腿一夾馬腹，烈馬嘶鳴，瞬間衝出，長槍在月光下閃爍着可怕的芒：“耶律蠻子，送你一敗！”

    “狂妄！！”耶律燕大吼，彷彿鬍鬚都在顫抖，作爲女真貴族，他有自己的驕傲。

    他騎馬衝出，踩踏轟鳴，一手長槊耍的極其可怕，顯然也是馬戰多年的老將。

    轟隆！

    二人對衝，兵器碰撞，火花四濺。

    只見月色下，兩騎猛將交接，人影綽綽，稍不注意便要飲恨當場。

    “論當世名將，這個耶律燕根本排不上號，不過作爲女真名副其實的軍方第一將，也算足夠了，至少膽魄不錯。”秦雲觀戰，幽幽說道。

    他忽然發現一個道理，一個朝代的覆滅，似乎都跟君臣不同心有關。

    當年突厥，阿史那元沽被賜死，突厥直接就沒了，原本是還可以撐許久的。

    現在女真，耶律家被迫反了，亦是如此，女真也來到了最後的日薄西山。

    這究竟是人爲，還是氣數？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早已註定，秦雲蹙眉，他想不通，也得不到一個絕對的答案，他只是在這一刻告訴自己，今後的大夏絕不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雙龍互噬，其實跟這也差不多。

    他必定要將其扼殺在搖籃裏，有些順序，必須分清楚！

    談話間，秦賜和耶律燕越戰越狠，雙方都打出了肝火，用盡了畢生所學對戰，都想要爭口氣。

    砰砰砰！！

    長槍連砸，砸的長槊搖曳，耶律燕虎口出血，秦賜進攻猶如連綿小雨，密集而不失凌厲。

    而耶律燕有着異族人獨有的那份狂野，大開大合，一旦被掃中，不死也得斷七八根骨頭。

    “啊！！”他炸吼，抓準時機一手捏住了秦賜的長槍，而後一槊劈砍下去。

    “王爺，小心！”有人下意識的驚呼，人人面色驚懼。

    砰！

    秦賜的手，亦牢牢抓住長槊，二人瞬間僵持，瘋狂用力，導致面色通紅，身下戰馬承受不住，不斷發出哀鳴，隨時都會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