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竇姬的白髮

    時間飛逝，眨眼就是兩個多月過去。

    距離除夕，僅差三天！

    一些封疆大臣，已經開始啓程，回帝都述職。

    以往不會有這個夜宴，但這次非比尋常，有心人都知道主角是“西涼方面”。

    “陛下，竇姬太妃病倒了。老奴問過太醫，說是心力憔悴，整個人都消瘦不少。”

    秦雲皺眉。

    這兩個多月他忙着處理財政，以及英雄閣招募一事，已經很久沒去見過她了。

    他想了想還是去一趟千福宮。

    推開硃紅宮門，白雪皚皚，比往日冷清不少。

    竇姬太妃身穿一襲素色宮裝在唸經祈福，那絕美風韻的臉蛋上很是病態白，最讓人嘆息的是，那一頭青絲竟然白髮叢生！

    秦雲動了惻隱之心。

    輕輕道；“太妃，何必折磨自己？”

    竇姬猛然轉身，但又逐漸平靜下來，紅脣掀起苦笑：“陛下終於願意來見哀家了。”

    “朕來見你，不代表會妥協什麼，你也無法讓朕妥協。”秦雲道。

    “那是當然。”竇姬顯得無比平靜，不哭不鬧，玉指輕輕滑過鬢髮，悲涼道：“陛下如此狠心，又怎願理會哀家一介女流。”

    “除夕夜宴快到了，能不能讓哀家見老九最後一面？”

    她滄桑成熟的眸子，再度浮現一絲央求。

    “你想求死？”秦雲蹙眉。

    竇姬搖頭，道：“陛下不準哀家死，哀家何敢？沉浮宮中多年，自然也明白老九活不過這個凜冬，只怕除夕夜宴一過，便會身首異處。”

    “這一個小小的要求，難道陛下都不允許嗎？”

    秦雲搖頭。

    “你如此爲老九，老九未必領情。”

    “他在三省閣的這些日子，可不安分！”

    最後四字，咬的很死。

    竇姬一凜，嬌軀顫抖，一絲淚水悄然從臉頰滑落。

    錯就錯在，自己當初不該支持他走上這條路啊！

    秦雲居高臨下，繼續道：“就在前天，老五老八也開始參與進了老九的密謀，他們自以爲天衣無縫，但朕早就已經洞悉全局。”

    聞言，竇姬徹底慌了。

    那張風韻臉蛋一白，跪着過來抱住秦雲的腿：“陛下，您什麼意思？老五跟老八可是無辜的啊！”

    “他們沒有大才，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你一定咬趕盡殺絕嗎？”

    秦雲輕哼：“自然是老九幹的好事，他不好過，將其他人也變得不好過！”

    “蠱惑人心，妄圖推翻朕！”

    “老五老八雖不是主謀，但這兩個蠢材居然也敢參與！”

    砰！

    竇姬全身冰涼，癱軟在地上，美眸浮現一絲絕望。

    看到她這副模樣，是個男人都會心疼。

    秦雲皺眉道：“你還有兩天的時間，自己好好考慮吧，除夕夜宴不會太平，老九會最後一搏。”

    “如果你願意提前告訴朕，他昔日的勢力和隱藏的軍隊，那麼朕便承諾你，老五老八可以做個閒散王爺。”

    “而你，朕也可不計前嫌。”

    竇姬美眸深處浮現一抹掙扎之色，無論怎麼選，都是往她的心尖上剜肉啊！

    她絕美的臉上，浮現一絲淒涼。

    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就算自己百般討好，也都保不住老九的命。

    她看向秦雲，目光複雜：“你越來越像一位帝王了，深不可測，手腕鐵血，什麼陰謀都鬥不過你。”

    秦雲輕輕一笑：“都是被逼出來的，說起來還要感謝老九。”

    竇姬臉色蒼白，玉指攥緊，擡頭問道：“是不是哀家告訴你了，你就真的會放過老五老八？並且一輩子善待？”

    秦雲點頭：“朕一言九鼎，他二人沒有大錯，可以饒一命。”

    “……”

    彼時，三省閣也緊鑼密鼓的在準備。

    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有喬裝打扮的神祕太監出入。

    秦淵比起前兩月已經憔悴不少，鬍渣遍佈，雙眼之中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殿下，滎陽兩處的兵力和錢糧已經被王敏派人策反，不再聽從您的指揮。”

    一名太監跪地，臉色難看的說道。

    這已經是連續幾天的第四次噩耗了。

    一干勢力，被宮外的王敏撿了大便宜。

    秦淵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有些譏諷：“一步錯，步步錯啊，當初本王就不該留王敏這個禍患，到頭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

    “不過，也無所謂了，除夕夜宴，最後一戰！”

    “成，那麼所有人都要死，司馬徒，王敏，一個也跑不掉！”

    “敗，身死道消，那些錢糧又帶不走！”

    說完，他的雙眼浮現一抹狂熱，幾乎魔怔！

    他失去往日理智，發動所有能動用的資源，策劃了一場兵變，甚至把親兄弟都利用了進來。

    他殊不知自己引以爲傲的手段，都在秦雲的監視下。

    “殿下，還有其他機會，若您可以殺出帝都，不失爲上策？”太監提議。

    秦淵卻投去了一個狠厲的眼神，怒吼道；“狗奴才，你是不是也覺得本王比不上那個廢物皇帝？！”

    “他那裏比本王好了？本王憑什麼鬥不過他！”

    “本王才是天命之子，爲何要逃，爲何要離開帝都，做一隻喪家之犬！！”

    太監惶恐不安，臉色蒼白，顫抖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王敏就是去了西涼，借勢才能報復殿下的。”

    “不如咱們也照用？”

    “帝都還有一萬多兵馬，足夠突圍了！”

    “滾！”秦淵極度自負，瘋狂的自負，嘶吼道：“本王就是要跟狗皇帝決一死戰！”

    “就算本王死了，那些背叛本王的賤人也要付出代價！！”

    太監閉嘴，不敢再做言語。

    這兩月，殿下的變化太大了，沒有往日的智慧，反而剛愎自用。

    其實大勢所趨，秦淵也是被逼的。

    他面臨的不是一個秦雲，更還有王敏的報復，身在監牢，根本無法反抗。時至今日，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秦雲當初的離間，可謂是相當成功。

    許久後。

    秦雲從千福宮離開，祕密召來了顧春棠以及蕭翦等心腹大臣議事。

    御書房裏，極度隱晦。

    相談話題絕密，一直到深夜才解散。

    “陛下，慕容姑娘回來了！”

    秦雲雙眼一亮！

    “在那？”

    “快給朕帶進來！”

    “這麼久沒見她，還真怪想的。她主動回來，只怕是錦衣衛已經脫胎換骨！”

    豐老彎腰笑道：“陛下，還請移步，您會大吃一驚的！”

    “噢？”秦雲笑眯眯，激動的走出御書房，充滿期待。

    終於到了驗收的時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