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娘們,這個社會,要麼你比別人兇,要麼你比別人狠,別人才會怕你!如果都沒有,那你就只有乖乖的認命,既不願意認命,又沒有本事的人,比躺在大街上要飯的人都不如!起碼他們還知道認命,這也算是一種活法!陳六合道。
王金戈似乎已經哭夠了,她擡起了臉,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蠢貨!既反抗不了喬家,也無法鐵石心腸到對王家冷漠,這就是我的命!
她拿下了墨鏡,用紙巾擦拭着臉上的淚痕,這一刻,陳六合終於看到,在墨鏡遮蓋下的左邊眼角,有一塊發黑的淤青,並且她整個左眼都是一片浮腫。
在那張完美精緻的臉蛋上,是那般的刺目,就像是損壞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讓人感覺不可饒恕!
陳六合下意識的眯了一下眼睛,裏面似有寒芒閃過,王金戈轉過頭,不加掩飾的讓淤青的左眼被陳六合看的更清楚,她自嘲道:好看嗎?又想說什麼傷我自尊的話嗎?
誰幹的?陳六合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的看着車窗外。
王金戈冷笑的發動車子:誰幹的重要嗎?我一直不都是這麼無足輕重嗎?在王家,我狗都不如,充其量只是一件可以換取籌碼的商品。在喬家,我仍然什麼都不是,只能低眉順眼的任由他們擺佈,高興了給你一個笑臉,不高興了就敲打敲打,這很稀奇嗎?
陳六合不動聲色的呼出了一口氣,像是對這件事情渾不在意,他說道:還是說說今天晚上的事情吧!
黑蛟幫已經找上門來了,不交出王金龍,就要殺姓王的全家,老的小的一個都不放過,王金彪的幫派首當其衝。
王金戈說道:王金彪已經帶着王金龍去黑蛟幫的堂口 交人了,對於他來說,死王金龍一個,總比死光王家人來的要好。
陳六合接茬道:然後王添財就找到你,讓你求我出面來保王金龍?
兒子終歸是兒子,對於王添財來說,白髮人送黑髮人也是人生悲事,爲了一個兒子,再犧牲犧牲我這個潑出去的女兒,有何不可?估計在他心中也算是廢物利用吧。王金戈冷笑道。
那你就這麼聽話?陳六合問道。
不聽話還能怎麼樣?他以前不這樣,只是門庭敗落了以後才變成這樣,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他也會把我扛在肩上讓我騎馬。王金戈抽着鼻子。
輕笑一聲,陳六合說道:你們怎麼就知道求我一定有用?那可是黑蛟幫,你們眼中杭城最強大的黑勢力之一,無惡不作凶神惡煞的老舊幫派!
你連喬家都不怕,你會怕黑蛟幫嗎?你要是怕了黑蛟幫,你上次就不會對喪狗動手了,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你不能,你覺得現在我們還能求誰?除了你,誰還能給王金龍一線生機?王金戈如實說道。
如果我救了王金龍,你剛纔說的話都算數?陳六合戲虐的問道。
放心,我不會反悔,這麼多年,我累了,不想再掙扎了。王金戈慘笑一聲。
.......
黑蛟幫做爲一個杭城的老牌黑勢力,存在了幾十年,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不說杭城數一數二,也絕對是杭城數得上名號的。
幫衆加起來,估摸着至少有上千之多,旗下的堂口也有不少,當然,現代社會就連這樣的黑幫都商業化了,堂口無非就是一些酒吧、酒店、KTV之類的場所。
黑蛟迪廳就是黑蛟幫內一個比較大型的產業,這裏生意一直很好,很受青少年的喜愛,但今天,這裏卻很冷清,門口掛着停止營業的牌子。
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而來,王金彪從後備箱中把被困成糉子一樣的王金龍拖了出來,扛在肩上,就那麼大大方方的走進了迪廳。
迪廳內燈火通明,人很多,黑壓壓一片散亂四座,粗略一看,至少都有一百來個,而且一個個的臉上都帶着敵意。
面對這樣的陣仗,王金彪沒見害怕,環視了一圈,隨後直接奔着最前方的雅座方向而去。
七爺,狗哥,人我給你們帶來了!王金彪面無表情的把跟死狗沒什麼兩樣的王金龍丟在了地下,對着雅座內的人恭聲道。
雅座內,只有兩人,一位正是當初差點沒砍死王金龍的喪狗,另一個,則是一名穿着唐裝的老頭,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樣子,頭髮蒼白,身形矮小消瘦,但他卻有着一雙能讓人不敢直視的三角眼,很是凌厲。
這個老者,就是杭城赫赫有名的黑蛟幫大佬,馮奇,人稱七爺!
他也算得上是杭城內一個出名的狠角色了,做事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發起狠來,連喬家的面子都可以不給!
狗子,是這個混球嗎?馮奇沒有去看王金彪,而是對一旁的喪狗問道。
喪狗一臉怒氣的瞪着地上的王金龍,道:七爺,就是這個王八蛋!
嗯。馮奇這才擡起頭,看向王金彪:王金彪,你膽子不小,敢一個人來送人,這一點我很欣賞,你也夠狠,能親手把自己的親弟弟送來。
七爺,我不想死全家,就只有死弟弟了。王金彪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錯,你很誠實,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馮奇說道:不過你同樣也很不上道,王金龍得罪了狗子,本來一個禮拜前就該死了,你卻讓他活到了現在。
頓了頓,馮奇輕聲道:這筆賬又怎麼算?
七爺說了算!王金彪沉聲說道,臉上仍然沒多少表情。
馮奇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對喪狗擺了擺手,示意他來處理。
喪狗頓時露出了一個獰笑,操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直接向王金彪的腦門上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啤酒瓶支離破碎,裏面的酒水灑了王金彪一臉,參雜着猩紅的血液,從額頭淌下,染紅了王金彪的臉龐。
斷更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