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搬我孃親的嫁妝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鯨玉是條魚字數:2119更新時間:24/07/06 00:50:54
    “慢着。”崔伯爺正激動,把人往裏面讓,就聽見楚懷元出聲阻止道,“既然令夫人不歡迎,孩子們在這裏給你行完禮就可以,不必進去了。”

    崔伯爺的臉色有些尷尬,“這……那婦人頭髮長見識短,父親別和她一般見識。孩子們都到家門口了,哪有不進去的理?再說了,崔家的長子長孫都在,好歹也該進去給祖宗們上柱香磕個頭是不是?父親……”

    “還是算了吧,”楚懷元神情冷淡的很,“孩子們這些年沒指望過誰,也都這麼過來了,這個時候再認什麼長子長孫,沒的讓人笑話。更何況今兒個來也不是爲了敘舊的,已經被堵在門外老半天,時間緊迫,還是把正事先解決了再說吧。”

    崔伯爺還想再堅持,就聽見大門吱呀一聲,付氏從裏面走了出來。

    耷拉着一張臉,活像誰欠了她幾百吊大錢。

    她的身後跟着辛氏和琯娘,還有崔圓圓。

    一出來,她們的目光便緊緊的盯在惠娘和嘉寶兒的身上,恨不得在她們身上剜出個窟窿。

    等了一會,見沒人搭理她們,琯娘先就忍不住了。

    伸手指着惠娘道:“你這個沒有人教的,見了我娘竟然連禮都不行嗎?是誰教你的規矩?”

    啪。

    一顆小石子彈射而出。

    直接打在她伸出來的那根手指上,疼的她嗷一嗓子,嚇得衆人一哆嗦,還以爲哪裏炸了鍋。

    接着便見她捂着手指疼的跳腳,眼淚都出來了。

    “疼,疼,疼,嗚嗚嗚,娘,疼。”

    於嬤嬤趕緊上前,一看那根手指已經開始紅腫,忙哄着道:“姑娘快回去上藥吧,消消腫,不然一會更遭罪。”

    琯娘疼的臉色煞白,剛要離開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太對。

    猛一擡頭瞪着惠娘道:“是你幹的對不對?是你讓人打壞我的手指,是你,肯定是你。”

    衆人的目光看向惠娘。

    就見惠娘氣定神閒的和陳大有說話,理都不理她。一邊說一邊指着東鄉伯府大門,讓陳大有看門上那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

    周圍的讀書人一眼便認出那是楚老的字。

    陽光下,大字端莊,渾厚,大氣。

    琯娘見惠娘不搭理自己,火氣騰騰往上冒,伸出腫成了胡蘿蔔的手指罵道:“你個離家出走的小……”

    她把那兩個難聽的字眼咽了回去,“你離家出走這麼多年,竟然還有臉回來?回來了竟然敢在我娘面前擺譜。你自己在外面不清不楚的,又領回來一幫不清不楚的人,就這樣,還想與我們東鄉伯府攀親戚,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門第,會認你和你這幫來路不明的人嗎?”

    惠娘沒說話,崔之帆站在妹妹前面將她護在身後,冷冷地看着崔伯爺,“崔大人,你們府上的家教也不怎樣啊,大庭廣衆這麼多人都還沒說話,你家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倒先跳出來滿嘴胡言亂語,這又是誰的教養和體面呢?”

    “更何況,我妹妹可從不做那種不清不楚的事,我妹妹當年被刁奴所害推下懸崖,差點葬身野獸之口,幸虧上天垂簾被妹夫所救,二人秉禮成親,有媒人有婚書,正大光明,你們那些無中生有的話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吧,”

    “另外,貴府姑娘恐怕太自以爲是了些,我們可不是來攀什麼親戚的,這東鄉伯府有害我妹妹的仇人,我們還沒到了與仇人和平共處的地步,少來和我們攀交情。”

    衆人面面相覷。

    刁奴,推下懸崖,仇人,就在府裏……

    付氏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接着又不見了。

    都過了這麼多年,當年的事情即使再不嚴密,現在說出來,人家也不會盲目去相信,除非他們能拿出證據。

    但是時日已久,證據早就沒有了。

    當初將崔惠娘推下懸崖的奴才也早就被她打發到遠遠的鄉下去,任憑誰也找不到。

    崔伯爺剛要呵斥琯娘,崔之盛聽着那話不好,也不高興了,“大哥,好歹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就是對爹地和孃親再不滿也不能血口噴人啊。什麼刁奴害人,什麼府裏有仇人,這麼無憑無據不負責任也是能隨便說的嗎?虧得你還是讀了那麼多書的人,我看都讀到狗肚子裏了還差不多。”

    本以爲崔之帆聽到他的話會黑臉,沒想到人家只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接着便對崔伯爺道:“讓人打開大門,我的人要往外搬我娘的嫁妝。”

    ……

    眼看就到午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

    楚懷元坐在椅子上,曬的懶洋洋的。

    小廝從馬車裏拿出他的小茶壺,老爺子喝着茶,手指輕輕點着拍子,看上去優哉遊哉,好不快活。

    他的腳下趴着小金子和小黑子,兩隻崽子比剛來的時候大了許多,身上的絨毛還沒褪乾淨,眼睛裏的獸性卻隱隱有覺醒的跡象。

    多多和少少正無聊的趴在東鄉伯府那幾個氣派的大字上,一邊嗑瓜子一邊閒聊。

    “你說這些人還磨嘰啥?這要是我,直接咔咔一陣亂殺,將反派都弄死,讓好人都留下,多痛快。何至於這麼半天了,什麼都沒做,淨在那打嘴巴官司了。”

    “你不懂,”多多故作深沉道:“這就是人類的通病。總是在幹正事之前先說說話,二話不說就開打,那不叫人,那叫瘋狗。”

    “吼吼。”小金子應景的叫喚了兩聲。

    底下的人聽見兩隻鳥趴在大門上說人話,無不稀奇。

    付氏就站在它們下面,嗑瓜子吐出來的皮落在她的頭髮上,衣服上。她還夠不着,氣得都要抓狂了。

    聽崔之帆說要來搬楚氏的嫁妝,付氏也顧不得抓鳥,跳了腳就對崔之帆叫,“你說什麼?搬嫁妝?搬什麼嫁妝?你娘的嫁妝早就被你們兄妹偷偷倒騰出去了,你說來搬就來搬?你當這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地方嗎?”

    “東鄉伯夫人,”人羣裏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當朝御史,姓毛,另一個竟然是當今大皇子簫景一。

    衆人行禮的空檔,付氏的神色眼見着有些慌亂。

    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只要她在大門口一站,看誰敢動她一個指頭試試。

    可是大皇子來了,她是連堵門的膽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