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賊心沒賊膽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忙忙加油字數:2265更新時間:24/07/06 00:50:03
    宋酥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娶他?

    誰?

    謝卿淮一向是南城內年輕一代的傳奇,從小就展現出驚人的金融天賦和超高智商。

    成年後不久迅速接手華東科技向外拓展商業版圖,手中財權滔天無人能敵,更是帶領謝氏牢牢坐穩南城頂層座椅。

    這樣一個天才,性格冷清孤傲,從不沾花惹草。

    現如今卻在她跟前,玩世不恭地勾起脣角,滿含威脅:“我記得前年你定了未婚夫,是那個沈讓吧?”

    平地一聲雷。

    宋酥酥腦中瞬間空白,指着謝卿淮哆嗦兩下。

    他,他知道這件事。

    也知道自己將他當替身。

    觸及到那深冷目光,她一激靈,慫慫將手縮回去,緊貼裙邊,試圖掙扎:“我可以解釋。”

    “宋酥酥。”

    謝卿淮將她掃了眼,笑得意味深長,“這世上敢利用我的人不多,上一個已經快兩歲了。”

    “……”

    掙扎失敗。

    宋酥酥可憐兮兮地將眼淚憋回去,討好地朝他露出個笑,“什麼時候領證?”

    能不願意嗎?

    總歸是自己衝動在先,怪不得別人。

    她實在委屈得緊,瑩白小臉皺皺巴巴,像只剛出爐的包子,微溼額發貼在兩側,漂亮中又有兩分惹人憐的落魄。

    謝卿淮掃她一眼,喉嚨發緊,挪開視線:“等通知吧。”

    公事公辦得好像她是什麼員工。

    宋酥酥如獲大赦,多待一分鐘都覺得小命不保,兩腿微顫地朝門邊挪去。

    捏上鎖釦瞬間,外頭有人快一步按下門把手。

    門鎖着。

    沒能打開。

    宋酥酥心底咯噔一下。

    屋外傳來道女人擔憂的聲音:“酥酥?卿淮?你們在裏面嗎?這倆孩子,跑哪去了。”

    是謝伯母!

    兩人待在一個空間本不是什麼稀罕事,偏偏她滿身曖昧旖旎,頭髮散亂。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假裝沒人也是不可能的,謝家沒有鎖門的習慣,更別說在沒人的情況下。

    她臉色微白,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背脊僵硬。

    自父母死後,宋家倒臺,多的是上門追債的親戚。

    謝伯母憐惜她是故人之子,擔心她被欺負,就一直將她留在謝家住。

    被抓包的心虛感強烈上浮,陳溫瑤還在堅持敲門,甚至打算讓管家來開鎖。

    “宋酥酥。”

    身後半米遠,音調微涼。

    謝卿淮將她拎至身側,面無表情地輕掐了下她的臉,“有賊心沒賊膽,滾去躲起來。”

    書架很高,後頭有足夠空間,但間隔處放着不少古董,總有空隙。

    宋酥酥團團轉地在書房裏溜了一圈,最後鑽進書桌底下。

    見她藏好,謝卿淮脣邊輕哂,按開書房落地燈,開門。

    管家正急匆匆送鑰匙來,懷裏還抱着個醫療箱,顯然是怕書房裏出了什麼事。

    門猛地打開,將兩人都嚇一跳,陳溫瑤上下打量他一番,驚魂未定道:“卿淮?你沒事吧?怎麼在這待着,大家都等你呢。”

    他頭髮微亂,雖仍穿着那身白襯衫,卻總覺得哪裏變了。

    陳溫瑤一怔,目光落在他脖頸處的淡粉印記上,眉頭稍擰:“你脖子上這是……”

    書桌下本就緊繃的宋酥酥渾身一僵,雙手合十。

    謝卿淮這樣的高材生,糊弄一下謝伯母應該不難……

    下一秒,就聽對方聲音散漫:“看不出來嗎?這是草莓。”

    宋酥酥:“?”

    陳溫瑤:“?”

    她猝不及防被兒子塞了口大瓜,愕然道:“你,你……”

    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她艱難壓低聲音問:“男的種的還是女的?”

    “女孩。”

    得到想聽的回答,陳溫瑤鬆口氣:“哪家姑娘?今年多大了?”

    宋酥酥再次繃緊,心快跳到嗓子眼,生怕這位久未謀面的謝總再次語出驚人,將她隨口供出。

    好在這次他極自然地忽視第一個問題:“二十了。”

    陳溫瑤若有所思地開口:“二十?倒是跟酥酥一個年紀,小了點,你也下得去手。”

    “冤枉。”

    他似是心情不錯,意有所指地點上一句,“我才是被下手的那個。”

    宋酥酥:“……”

    陳溫瑤只當他在胡說。

    這世上能對她兒子下手的人還不存在,若真有,那也必然是謝卿淮縱容所致。

    她猛地想起此行目的,沒再專注這個話題,又朝書房裏探探頭:“對了,酥酥在你這裏沒有?沈讓和她表姐到處找她。”

    不等她瞧清書房內情況,謝卿淮不動聲色橫跨半步,擋住她視線,邊往外走邊將門關上:“不在。”

    …

    等人走遠,宋酥酥才磨磨蹭蹭從書桌下爬出來溜回自己房間。

    所幸宴會廳在一樓,離得遠,傭人也都被支去接待,一路有驚無險。

    她鎖好房門鑽進浴室。

    雕花落地鏡映出滿身狼藉。

    嘶——

    好狠。

    這一晚上經歷得太多,又被欺負得慘,她泡進浴缸裏好一會兒,腦中才緩慢浮現宴會剛開始時撞見的場面。

    那時沈讓求她搭線,希望能跟謝卿淮喝兩杯,生意上多多來往,但謝卿淮身邊圍的人太多,別說是她搭不上話,就是謝伯父伯母都未必能把兒子從交際場上拖走。

    她只得去尋人,哪知花園拐角處,男人聲線溫和寵溺:“別鬧,我娶宋酥酥是家裏要求,她天天纏着我,我沒辦法。”

    “你難道一點都不喜歡她嗎?”

    女聲醋意濃濃,卻很耳熟,是她一向交好的表姐夏晚眠,“我剛還看見你送了她一條項鍊,那款式很貴吧?”

    “你呀。”

    她聽見自己的未婚夫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開口,“那條項鍊我不是送給過你,你不要,還不許我送給別人?”

    他頓了下,又狀似不在意地道:“喜歡她?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煩。”

    煩……

    她煩?

    她渾身血液瞬間冰冷,只覺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懵。

    若是嫌她煩,那爲什麼在知曉婚約那一日就上門拉着她的手說自己很開心,又爲什麼逢年過節都給她買禮物,說自己很想跟她有個家。

    她於是日日期待憧憬這一天的到來。

    但希望破滅在項鍊掙斷的那一刻。

    她對上兩人視線,看見沈讓的第一反應是將夏晚眠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