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發酵

    “ 廢話。” 墨胤川賞了個白眼給他。

    兩人正聊着，書房傳來敲門聲，門被推開，姜壹熙推門而入。

    “ 爹地晚上好，白叔叔好，準備開飯，媽咪呢。 ” 姜壹熙看了眼神情淡然的兩位長輩，毫不怯場地打招呼。

    “ 好的，謝謝壹熙，媽咪今天有些累，先不打擾她休息，我們馬上來。” 墨胤川說着朝着白幽冥使了個眼神，示意他起身下樓吃飯。

    自從家裏有孩子，晚餐都特別準時，尤其是姜唐果果，晚一頓都不行。

    “ 歡迎白叔叔，我是壹熙。” 姜壹熙像位小紳士般站在門口等兩位長輩一起。

    “ 謝謝壹熙，你老爹太能保密，改日叔叔再給你們準備見面禮好嗎。” 白幽冥沒想到姜壹熙跟墨胤川長得這麼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是一模一樣都不過分，相比之下，姜唐果果就更像唐糖一些。

    “ 白叔叔不用客氣，我又不是小果果。” 姜壹熙禮貌地端站着等墨胤川和白幽冥先走。

    “ 壹熙，是果果告訴你我姓白嗎。” 白幽冥有些好奇姜壹熙怎麼知道自己姓白，也有可能是管家提前提醒的他，白幽冥想。

    “ 沒有，果果正在廚房搗亂呢，還沒空搭理我。” 姜壹熙眼神波瀾不驚地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的。” 不會真的是管家說的吧。

    “ 白叔叔別猜了，父親身邊的人我們多少都提前做了些瞭解。” 姜壹熙彷彿能看穿白幽冥心裏的問號。

    “ 川，看來你家這飯以後可不能隨便吃，虎父無犬子，青出於藍。” 白幽冥終於是看明白了，眼前的小子，跟姜唐果果不是一個級別的，儘管他們是同胞而生。

    “ 以你的智商，還能再吃幾年沒問題。” 墨胤川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 另一個兒子也這樣？” 白幽冥有些僥幸心理。

    “ 是的。” 不過一秒，墨胤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 唉…… 我要不要出賣你換點好處。” 白幽冥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重新找個靠山了。

    “ 你智商沒退步到這種程度吧。” 墨胤川用細長的眼角瞥了他一眼。

    “ 嘿嘿…… ” 白幽冥乾笑兩聲，他就想想，不敢的。

    果然，下樓便看到另一個長得跟墨胤川一模一樣的小號人兒，正牽着姜唐果果從廚房出來。

    “ 爹地晚上好，白叔叔晚上好。” 姜壹珩擡頭看到樓上下來的三人，淡定地打招呼。

    墨胤川朝壹珩點點頭問好，並轉頭告訴白幽冥姜壹珩的名字。

    “ 壹珩晚上好。” 一個下午各種驚嚇，還是沒能讓白幽冥感到麻木。

    深邃的黑眸在姜壹熙和姜壹珩之間遊走，想找出兩人細節上的不同，好方便認出兩人誰是誰。

    最後發現，長相上，很難找出兩人的不同之處，唯一能認出兩人誰是誰的，是壹熙天生冷冽的氣質更像墨胤川，兩人簡直如出一轍，而姜壹珩則相對而言冷冽中帶了點桀驁不馴和玩世不恭，嘴角常常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兩人站在一起，在氣質上不難分辯，若兩人分開，想要認出誰是誰，恐怕是沒這麼容易了。

    “ 白叔叔，多見幾次，要分辨出我倆誰是誰並不會太難。” 姜壹珩彷彿看穿白幽冥的心思般，一邊安頓妹妹入坐，邊說道。

    “ 謝謝壹珩邀請，1號公館的廚子手藝出了名的好，我必須無條件多來蹭飯。” 心思被一個小孩看穿，白幽冥也不尷尬，大方地給自己臉上貼金。

    “ 媽咪呢。” 姜壹珩不理會他，轉頭問姜壹熙。

    “ 媽咪有點累，先不打擾她休息，晚點我再叫她吃點。” 墨胤川耐心地一再解釋道。

    這也是白幽冥第一次見墨胤川因爲同一個問題被解析這麼多次，要換作別人，一再問同一個問題，早被他打發到非洲喂大象去了。

    白幽冥有些幸災樂禍地笑着。

    墨胤川不理會他，神色如常地吃着飯，偶爾跟兩兒子一起照顧一下姜唐果果的飯碗，彷彿全家的男人都在擔心小女孩吃不飽似的。

    “ 爹地，下午輿論有些不太好。” 姜壹熙有些含蓄地看着父親。

    “ 嗯，壹熙保守了，下午的輿論不是不太好，是有些污濁。” 墨胤川說着也往姜壹熙碗裏夾了塊牛肉。

    “ 謝謝爹地，爹地不會是有什麼目的而有意聽之任之的吧。” 姜壹熙神色跟墨胤川簡直如出一轍，看得一旁的白幽冥嘖嘖稱奇。

    這頓飯先不論大廚水準，光是這父子倆的對話和神色，也是值得回票的。

    “ 是媽咪有心讓這件事順其自然，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不會讓媽咪受委屈的，好嗎。” 墨胤川也往姜壹珩碗裏夾了個大蝦。

    “ 爸比，果果也要。” 碗裏的菜已經堆到鼻尖的姜唐果果，看父親給兩位哥哥夾菜，也跳出來刷存在感。

    “ 好—— 。” 墨胤川淡淡地笑着給她也夾了一塊。

    “ 謝謝爸比。” 姜唐果果甜甜地道謝，然後，又把碗裏的菜各分了一些給左右兩位哥哥。

    兄弟倆毫不嫌棄地夾起來便往嘴裏送，這些細節看起來溫暖又有愛，白幽冥心裏直羨慕。

    “ 媽咪想藉此看清楚一些老朋友的真面目是嗎。” 姜壹珩舀了勺湯喂到姜唐果果嘴邊問道。

    “ 算是吧，可能這也是她這次回國的重要目的之一。” 墨胤川不避諱地回答。

    “ 那，這事我們就看爹地的靜觀其變吧。” 姜壹熙側着臉下了個結論。

    “ 嗯。” 墨胤川點點頭。

    兩個天才兒子對他這位父親的考查比姜甜甜本人還要上心，墨胤川深感不能掉以輕心，不然容易被兒子貼上不合格標籤。

    晚餐後姜壹熙和姜壹珩帶着姜唐果果在花園裏玩，一是當陪伴，二是當消食，新鮮感十足的白幽冥也在一旁跟着仨一起互動。

    墨胤川則直接回了書房，一則處理未完的公事，二則瞭解一下專業團隊對負面輿論散播源頭的情況分析。

    目前看，正在面上蹦躂的都只是搶手，幕後對姜甜甜有惡意的推手還沒正式浮出水面。

    不過，有藤就可以順着摸，直到摸到真正的瓜爲止。

    這種事難不倒墨胤川的團隊，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

    看了下時間，墨胤川下樓想安頓好姜唐果果，沒想到姜壹熙已經親自協助姜唐果果洗漱完畢，正在小公主房間裏講睡前故事。

    白幽冥正在跟姜壹珩下圍棋，向來自認在國際段位排得上名的白幽冥命運正岌岌可危，好看的眉正糾結得打成死結。

    臉上滿是不甘。

    姜壹珩則非常有風度地不催促，安靜地等着他思考。

    墨胤川走過來看了一眼棋面，會心一笑，轉身離開，在他看來，白幽冥此局毫無起死回生的可能。

    一起生活的時間不長，墨胤川觀察發現兩個兒子的作息是不用擔心和催促的，他們有自己強制的自我要求，知道怎麼做才能保障充足的睡眠。

    “ 白叔叔，還有半小時我就該睡覺了，如果今天沒有辦法完結，我們可以改日再戰。” 姜壹珩不擔心白幽冥起死回生或請外援。

    “ 嗯？時間過得這麼快嗎，好，那咱們把棋局固定，改日再戰。” 白幽冥有些意猶未盡。

    “ 好，需要管家幫叔叔準備客房嗎。” 姜壹珩待人的溫度體現在細節裏。

    “ 謝謝珩，不用。” 這裏客房他熟，對於白幽冥而言，這個時間還很早，他的夜生活才準備要開始。

    “ 好的，如果您不留宿的話，開車時注意安全。” 姜壹珩懂事地送白幽冥出門。

    “ 你就不怕我有時間了能想出破局之法？” 白幽冥有些不死心。

    “ 不怕。” 姜壹珩淡淡回覆。

    一則姜壹珩有信心，無論白幽冥自怎麼突破，他都有能力圍剿。二則，棋局至此，回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