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未來無法定義你（3）

    他想好好學習了，但是他實在落下了太多課程，上語文課他還能聽一聽，上數學課和英語課，就像遇見天敵一樣，哪怕他站起來，都能睡着。

    看得我們五個齊齊搖頭。

    [距離高考還有七十天。]

    張三又逃課了，林老師很失望，張三的父母也很失望，我們五個……在意料之中。

    他戒了網，改喝酒了，神色有些希冀地問：“你既然是從未來來的，那……”

    “什麼？”

    “你知不知道什麼彩票中獎的號碼，或者高考答案什麼的？”

    “……沒有，我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自然什麼都不記得。”

    “那你爲什麼找上我，我就是一坨爛泥！不值得你這麼關注。”他有些醉了，黃毛亂蓬蓬的，如同雞窩，眼眶紅紅的，暗處裏看不清神色，不知道哭了還是沒哭。

    “因爲，我是未來的你。”

    我有些震驚，隨後又覺得邏輯通順。對我來說，這像是在看一場我所參與的電影，雖然我的隊友有些雲裏霧裏。

    “你個騙子！”張三不相信，打碎了啤酒瓶，拿起玻璃渣子就往自己手上劃。

    我聽見男聲“嘶”了一聲說：“你可真狠。”

    他像是看到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一樣，說：“你真的是我？”

    男聲沒說話，但是我想張三已經明白了答案的真實性。

    “你都不努力，憑什麼來讓我努力！”他有些崩潰。

    未來嗤笑一聲：“你不平衡什麼？你努力什麼了，努力讓我成爲廢物，然後籍籍無名的死了嗎？”

    張三沉默了，這一點他無法反駁，現在決定未來。

    “我怎麼死了？”他問。

    “不知道。”男聲可能是真不知道，也可能是懶得告訴他。

    我的隊友已經不淡定了，記筆記的記筆記，剖析案例的還在比對，最後白澤明拿出柳青巖記錄的張三“自言自語”分析道：“這次的NPC我們看不見，根據張三本人的話可以看出來，覺醒的NPC應該是未來的張三。”

    “他是來拯救他自己的。”柳青巖說。

    駱淼擰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距離高考還有六十七天。]

    張三不願意上課，也不願意寫作業，自從他知道那是他的未來後，以自我傷害經常威逼未來給他寫作業。

    開始未來還幫他寫，後來未來撂挑子說：“愛咋咋地，老子不幹了。”

    “我學了知識又不進你腦子裏。”

    張三再一次崩潰了，未來這次沒有安慰他，只說了一句：“廢物。”

    “我就是廢物，要你管！”

    陳川不見了，不知道被白澤明派去幹什麼了。

    我們已經是第三次見證他崩潰了，時長一次比一次短。

    任務完全變成張三觀察日記。

    未來不安慰他，有人安慰他，是班上的一個女孩子周許生。周許生給了他一顆糖，然後害羞地跑開了。

    未來笑得莫名：“感動嗎？”

    “她家裏開公司的，大學可以在自家公司實習，妥妥的白富美，你倆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別想了。”

    張三抿着脣，憋出來一句：“人不行別怪路不平，莫欺少年窮。”

    未來輕嗤：“我想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你罵起自己真是毫不嘴軟。”

    “謝謝，你也是。”

    我笑點大概比較低，莫名覺得好笑。

    [距離高考還有六十天。]

    本月第三次見證張三努力上進，還是因爲他和未來存着一股氣。

    這次堅持的時間比較長，本來林老師給他記得處分也變成了掃地，跟着各組打掃教室一個月。

    每次跟周許生一組的時候，他就格外殷勤，什麼活都搶着幹，搞得人家小姑娘又害羞了。

    臉頰緋紅，眼裏像盛着星星。

    我輕嘆一聲，一切都向好的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