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葉公好龍A字數:3461更新時間:24/07/06 00:38:01
    天氣是個好天氣。

    大家美美的吃過一頓晌午飯,下午繼續去大棚幹活。

    蔬菜大棚也不過佔地兩畝。

    建成大棚後看着佔地很大。

    但架不住人手多,村民哪怕不都是種地能手,種菜這麼簡單的活計,還是很輕鬆就能拿下的。

    兩畝地而已,要不是上午的時候,那些領導要來湊熱鬧,他們早就幹完了。

    下午那些領導去看陳凌摳馬蹄了,他們幹起來很快就把菜種完了。

    接下來就是挖引水溝和溝渠。

    引水溝是灌溉蔬菜的,比較窄。

    溝渠是養魚的,就寬一些。

    陳凌簡單花了圖紙,讓王立獻指揮着鄉親們怎麼挖。

    其實挖溝這個事,具體怎麼挖,本來是陳凌要來守着的。

    沒想到馱馬身上出問題了。

    自家牲口有病,這個肯定不能拖。

    陳凌吃過飯,就提上工具箱牽着馱馬和小青馬去小河邊。

    身後烏央烏央跟着一大幫人,一路上還嘀嘀咕咕的。

    這些人都還沒見過給馬治病,好奇得很。

    陳凌不管這些來湊熱鬧的人。

    只是一邊牽着馬,一邊時不時喊兩句在前邊到處亂跑的睿睿和大頭。

    到了河邊。

    小青馬就很自覺很乖巧的邁着小碎步去坡上吃草。

    當然,乖覺是表面的,仔細看吧,它那一邊低頭吃草一邊眼睛來回亂瞟的架勢,就知道這傢伙還是不安分。

    而馱馬自始至終很老實沉默。

    到了河邊後,靜靜地站在陳凌身邊,只是右後方的那個病腳,蹄尖兒點地,就跟人腳尖點地站着一樣。

    也難怪吳老他們說這馱馬站姿挺淑女的。

    這模樣還真是。

    只不過是因爲蹄子裏邊有病了。

    陳凌先是圍着馱馬轉了一圈,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在馱馬的傷腿的側面,把工具箱放下,撿出來修蹄刀和絞鐵剪子。

    睿睿和大頭兩個見狀覺得稀罕,就咿呀一聲,往陳凌身邊跑。

    吳老離得近,這個老頭子比他們倆小娃子還快。

    「師父,要怎麼弄,我來給你打下手……」

    「打下手啊,也行,你待會兒給我遞工具吧。」

    陳凌衝這個老徒弟樂呵呵一笑,擡頭衝餘啓安和省臺一個小年輕招招手:「啓安、小王,你倆過來,啓安你扯着繮繩,小王你看情況幫着點。」

    兩人走過來,餘啓安奇怪的道:「咋回事,這麼老實的馱馬,你還怕它鬧騰啊?」

    陳凌翻翻眼皮:「這馬蹄子都爛了,我給它挖開它肯定疼啊,疼了誰知道會不會發瘋。」

    吳老是個好徒弟,急忙走過來:「啊?那師父你離馱馬這麼近,它疼了踢你怎麼辦?」

    這也正是好些領導想問的,紛紛面帶好奇的望過來。

    張書記也急忙說道:「是啊,小陳,你離馱馬這麼近,這太危險了……要不還是找個地方,把它蹄子捆住再給它看病吧?」

    說着又走過去對睿睿兩個道:「乖娃娃,你們兩個快過來,來爺爺去那一邊玩。」

    陳凌笑道:「沒事的,這馬尥蹶子是直着往後踢的,要是站在正後方給它修蹄子,那說不準會挨它兩腳,我在它側面就沒事了,它這蹄子不會拐彎踢人。

    要是換成牛的話,就要站在正後方。

    這牛是只會側踢,不會向後踢。」

    衆人恍然:「啊?原來是這樣啊!」

    他們來鄉下少,跟牲口打交道也少

    ,哪裏會知道這些事情。

    港臺的友人更是眼睛一亮,覺得這個區別很有意思。

    陳凌一擺手:「來來來,開始了,吳老你捂着鼻子哈,這馬蹄子挖開可臭得很。」

    吳老也學着陳凌的樣子一擺手:「師父你太小看我了,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吃過苦的,一點臭味算啥。」

    話剛說完,陳凌就已經眼疾手快的抓住馱馬右後方的蹄子,一下將蹄鐵拔了下來……

    "撲哧"一下。

    才僅僅是拔下來蹄鐵,就有紅的膿血噴濺出來。

    然後白色的膿液也跟着順着蹄子邊緣向外淌。

    一股惡臭也隨之撲鼻而來。

    吳老瞬間臉色發綠。

    "嘔"的一聲,捂着鼻子向後踉蹌了好幾步,然後開始劇烈的咳嗽。

    餘啓安也是一聲怪叫:「我去,這蹄子是壞多久了,咋這麼臭。」

    不過他生怕這馬疼了發瘋,手上還緊抓着繮繩不放開。

    「爸爸,臭臭。」

    睿睿也趕緊捂着小鼻子,拉着大頭往張書記他們那邊躲。

    坡上的小青馬一下擡起頭,抽動兩下鼻子,表情似乎極爲震驚。

    陳凌早就撒開馱馬的沾滿膿液的蹄子了,「哈哈哈,我說啥來着,吃飯前我就聞過這蹄子了,我還不知道有多臭嗎?」

    「嘔,師父,嘔,這馬蹄子壞了吧,怎麼比海鮮壞了還臭,嘔……」

    吳老依然臉色發綠,捂着鼻子乾嘔不止。

    老頭子雖然年輕的時候吃過苦,但如今養尊處優多年,哪裏還能受得了這樣的臭味。

    「沒壞,沒壞,才爛掉一半而已。」

    陳凌笑眯眯的說道。

    現在看到馱馬的蹄子上流膿的位置,他一下子放下心來。

    馱馬的蹄子確實是爛了,但只爛掉了一小部分。

    原因很簡單,是釘蹄鐵的時候,傷到了馬蹄子裏邊的皮肉。

    這個皮肉屬於馬的蹄真皮。

    平常的時候有馬蹄保護,馬又經常走路擠壓,這層皮是比較堅韌的。

    但是釘馬蹄鐵的時候,就有可能傷到。

    說白了,就是釘蹄的時候,下釘沒下好,蹄釘向裏傾斜,歪了進去。

    一般要是直接被蹄釘傷到了,釘完蹄鐵,這馬就不能走路了,當場拔出來,蹄子就直接出血。

    最怕的是眼前這匹馱馬這樣的。

    就是釘蹄鐵的時候,蹄釘子要歪不歪的,這種很難搞的是,剛開始沒啥事。

    馬感覺不到疼。

    但是走路越多,裏面就被偏歪斜的釘子搞傷了。

    這傷還不是大傷,也不會很快就惡化。

    可是隨着時間越長,裏面的傷口難以癒合,慢慢擴大,這才一下下變得嚴重起來。

    這也就是陳凌一直沒發現馱馬腳上有病的原因。

    馱馬、馱馬,這馬買回來就是馱運東西的。

    山裏人隔三差五就要牽着出去運貨。

    要是時常走路,身上還有負重,這釘蹄的傷早就發作了。

    馱馬也早就一瘸一拐起來了。

    而來到陳凌家以後,馱馬待的舒服得很。

    每天不用幹活很輕鬆。

    加上本身也皮實,都爛蹄了連跛腳都沒有。

    這才造成眼前這種情況。

    陳凌拽起兩把枯草,把馱馬蹄子上的膿液胡亂擦了擦,拿上修蹄刀,把馬蹄上流膿的小洞一下下的挖開擴大,膿血流完後,裏面已經空掉了。

    「嘖,漏蹄了。」

    吳老捂着鼻子又湊過來:「師父,用消毒嗎?我去村裏藥鋪拿。」

    「不用,工具箱有備用的。」

    陳凌一手抓着馬蹄子,一手伸過去:「針管、碘酒。」

    吳老一聽又吩咐了,整個人很興奮,趕緊去翻工具箱。

    找到碘酒之後,一臉認真的抽到針管裏,然後遞到陳凌手裏:「給,師父。」

    陳凌看他這小學生的姿態,很是覺得搞笑,但現在笑出來有點不禮貌,就忍着笑把粗大的針管拿起,對着馬蹄子開始衝。

    碘酒一碰到傷口。

    剛纔還老實的馱馬,立時被疼得掙扎起來。

    這小公馬就是不一樣。

    仰着脖子,鼻孔噴着粗氣,"唏律律"的一叫。

    用力一甩脖頸,餘啓安手裏的繮繩就被拽了出去,餘啓安自己也跟着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個狗吃屎,旁邊的小王甚至沒反應過來。

    這馱馬就要失控了。

    而且這馬也不愧是短小精悍的傑出代表。

    短小精悍意味着力氣大還靈活。

    這匹黑色的馱馬就是這樣,陳凌還抓着它一個蹄子呢,它一時間掙脫不開,它另一個蹄子竟然就開始踹人了。

    左後邊的腿,肌肉一哆嗦,一蹄子帶着泥土飛起。

    同時整個身體還要用力往前躥,往前衝出去。

    嚇得衆人一陣驚呼,小娃子一陣尖叫。

    吳老在陳凌身後,見狀連忙就要去拉他年輕的師父躲到一邊去。

    沒想到他的手剛伸過去,沒摸到陳凌呢,陳凌就起身上前,抓着一隻馬腿一掀,這突然發瘋的馱馬就被掀翻在地。

    這馱馬其實就是疼的,沒受驚,也沒別的原因。

    被陳凌這麼掀翻在地上,它立馬就又清醒老實了。

    不過……

    馱馬是老實了,周圍的衆人就沒法平靜了。

    剛被這馱馬的反應嚇了一跳。

    緊接着,陳凌突然就把這馬掀翻在地上,更讓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連續受到這麼刺激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雖然以前是有聽說過陳凌一人擒住過山裏的豹子,也看到過他獵殺野豬王,還有單人殺大野豬,新聞也都有。

    但還是比不了這種親眼見到的來的震撼人心。

    這時,睿睿跑過去,小腳丫子對着馱馬的屁股就踹了過去,「爸爸,睿睿打它!」

    遠處的狗羣也跑過來,汪汪叫着就要衝過來給主人助威。

    那叫一個氣勢洶洶。

    陳凌見狀張口就喊:「回去,不要叫了,本來沒事,一會兒把馬嚇得驚了。」

    一羣狗又臊眉耷眼的退了回去。

    這下大夥又被逗樂了。

    餘啓安回過神仰着個大腦袋,對衆人說道:「你們也別驚訝,一個馱馬不算啥,富貴連牛都能放兩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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