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護林員抄家,山林的繁榮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葉公好龍A字數:5029更新時間:24/07/06 00:38:01
    “那羣鱉孫子記着仇嘞,俺那時候抱着噴子在火堆跟前守夜,那大牙豬趁着天黑,對着火堆就勐衝上來了……”

    在陳大志家,陳大志半躺在炕上講起這件事,還心有餘季。

    說起這件事的起因,那也算得上陳王莊的村民們與山中野豬的一系列愛恨情仇了。

    從入了秋後,玉米長成,野豬就聞風下山開始。

    到村民發現野豬禍害莊稼,組織人手圍追堵截打野豬。

    持續數日對下山的幾個野豬羣造成不小傷亡,將它們趕回山裏。

    這些野豬雖然狼狽回山,但對山下的村民除了畏懼之外,那也是有仇恨的。

    《諸世大羅》

    都說豬笨。

    但野豬這東西它確確實實會記仇。

    這次,王立獻和陳大志帶人進山。

    可算讓它們逮到機會了。

    野豬眼睛不好,但是嗅覺極爲厲害,聞到山下仇人的氣味,就憋着勁找機會報復呢。

    而守夜的陳大志就倒黴了。

    “大志叔,你看見野豬了咋也不跑。”

    陳大志牀前坐了一圈人,有來往的都來看望他了,這時有人就問道。

    “跑?說得輕巧,當時俺們是三個人一塊守夜,半夜裏火快滅了,倆人就去抱柴,俺在那兒攏火,那大牙豬突然一下跳上坡,哪還來得及跑……”

    老話講是不打迎頭豬。

    迎面衝撞而來的豬最兇勐,沒法打,只能躲。

    要是有不知其中厲害的人拿鋼叉,或者大鋤刀去面對面打這種豬。

    鋼叉和刀都能給你衝得撅斷了。

    要是大牙豬,不僅能把鋼叉啥的撅斷,還能把人撞死,挑飛起來。

    陳大志說是沒來及跑,但肯定也躲避了啊。

    不過沒能躲開就是了,讓那頭大牙豬拱傷了腿。

    要不是帶的幾隻狗衝上前擋了一下,就不是傷到腿那麼簡單了。

    除了一塊進山的,很多人沒親眼看到什麼情況。

    可去年陳寶栓讓野豬在溝裏拱的時候他們都見到了。

    那叫一個兇殘啊。

    鐵鍬拍在人身上能一鐵鍬把人拍暈,但拍在那野豬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

    而且遇到了迎頭豬,也來不及開槍打。

    “以後去山裏別往深處走了,咱們今年打野豬也打得不少。聽大志哥這麼說,這羣傢伙可記着仇嘞,見人就拱,狗都給拱死了。”

    今年陳王莊靠打野豬發財的人家也不在少數。

    打豬多了,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是有氣味還是咋回事,反正山裏的野豬是能辨認出來的。

    王立獻聽了就說:“其實也不用像害怕豹子那樣害怕野豬,現在沒莊稼了,它們基本不往外走,就算往外走也是在半夜裏。

    去年俺們去攆山,金門村那老獵戶就是半夜痾屎遭了野豬報仇,養的虎頭黃都讓當場頂死,腦袋頂的稀碎。

    這都是半夜裏的事,白天該上山就上山,富貴都把豹子給治掉了,別的不用害怕。”

    這樣講大家明顯鬆了口氣。

    陳凌便說:“好好養養吧大志哥,再過倆月,我給你們挑幾只好狗崽子,不比虎頭黃差勁。”

    “沒事的富貴,俺家和立獻家的是咱們村爲數不多的老獵狗了,現在打獵少了,在村裏混吃等死的也沒勁,能死在山裏才是它們的福氣。”

    這話倒也不假,獵狗一旦訓出來了,就會嚮往大山。

    以前的老獵狗死在山林是榮耀,如老將能夠在戰場上馬革裹屍。

    聊了一陣兒。

    王立獻就問:“富貴你確定這次要跟着俺們進山嗎?”

    “嗯,這幾天除了等着收葵花沒別的事,我想去一趟……”

    “好,你能跟着去,俺們就放心了。”

    陳大志是讓大牙豬傷到了不假。

    但這並沒有打消大家進山的積極性。

    韓教授他們給的多,剛纔過來給陳大志的傷藥費那也是不菲的一筆。

    很讓人眼紅。

    這給錢不少,給得還挺痛快,大家就覺得,還是值得冒險去一趟的。

    這時候普通人不靠種地,打工一個月一二百塊錢算多的了。

    建築隊上的老人,像王立獻這樣的才四百塊錢左右呢。

    而且也不是一年都有活幹。

    現在光是帶隊進山有經驗就給一百五二百,小年輕就算沒啥山裏經驗,能打槍的起碼也給五十,可不是都願意去嗎?

    這對別人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對於陳凌那就又不一樣了。

    王立獻覺得陳凌犯不着爲這點錢冒險,還以爲他會像之前兩次不肯去呢。

    他卻不知道,陳凌一是衝野豬去的,這不假。

    他之前就有進山打豬的準備,畢竟野豬氾濫不管的話以後他也受影響。

    就是一直以來沒合適的機會。

    二是剛纔韓寧貴等人在這邊時,聽到他們講山裏又發現了豹子蹤跡。

    他正準備找一隻母豹子給洞天裏那只配對呢,可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陳澤幾個聽他這話也高興的說:“有你帶着狗,俺們和獻哥下午再去金門村喊上廣利叔,咱們一塊進山,這次就啥都不怕了。”

    ……

    野豬這玩意兒絕對屬於超生大戶。

    平日裏在山林之中流竄躲藏不起眼,等真正發覺野豬多起來的時候,這時的野豬其實早已泛濫成災。

    要是給山裏野獸實行計劃剩餘,那不管哪個野豬家庭都得痛哭流涕,被罰的傾家蕩產。

    “今天我這個護林員就要當一當計生委員了。”

    陳凌揹着槍挎着刀,架着鷹,帶着兩條黑黃大狗,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隊伍前列,口中不斷嚷嚷着:“哪個敢破壞山林,就抄哪個的家。”

    一路上驚得山中鳥雀與小獸亂飛亂跳。

    看到陳凌有點放飛自我,韓寧貴就笑話道:“你這不像是護林員啊富貴,像是鬼子進村,看把這些小東西嚇得。”

    說着撿起來一隻瑟瑟發抖,摔落在地的小松鼠,給它放回樹上。

    “還別說,有富貴帶着狗跟過來,就是覺得有底氣。”

    陳澤看了眼跑在他們身旁的狗羣,“這些狗有黑娃兩個帶着,精氣神也不一樣哈。”

    這些狗羣之中,有從村裏帶過來的狗,也有金門村幾個獵戶的狗。

    不論是哪兒的狗,見了黑娃小金就當場俯首。

    “這兩條大狗一年不見,這氣勢越來越唬人咧。”金門村的老獵戶看了眼前方跟隨陳凌的兩條大狗,頗爲感慨,也頗爲眼饞。

    他們養的這些也是好獵狗。

    但遇到黑娃小金,就自動認人家爲頭狗。

    頭狗在前,衆狗淪爲幫狗不敢輕易上前。

    “富貴你別走那麼快,讓狗在前頭就行,你過來跟俺們講講你是咋擒豹子的……”劉廣利喊道。

    “這沒啥可講的啊廣利叔,你見多識廣,豹子有啥稀罕的。”

    陳凌向後擺擺手,帶着兩隻狗在前方邁着大步走得賊快。

    “哈哈哈,別叫他了,富貴有娃之後就沒好好來山裏逛過,可是把他給憋壞了。”

    韓寧貴笑道。

    “這小子,我說呢……”劉廣利搖搖頭,心想到底是年輕小子。

    “韓叔啊,你們有啥發現,還要再來一趟,不是說沒找到芭蕉葉的那啥玩意兒嗎?”

    陳凌在前面走了一陣,有一道山溝,秋後水流變小,顯得溝深。

    就在此把鷹放飛,駐足停留,等着他們跟過來。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順便也是讓你帶着狗帶着鷹再給我們找找那種植物。”

    韓寧貴說這話的時候還沒走到跟前,突然一愣,指了指陳凌身後。

    陳凌轉身一看,只見一大羣飛鶴從遠處的天空飛來,白的、灰的、黑白相間的,足有數百只之多。

    它們在天上邊飛邊叫,很快從衆人頭頂斜斜飛過去,只留下一串嘎嘎嘎的叫聲。

    “看到沒,看到沒,國內八種鶴,今年你們這兒佔了六種,想想你們附近那個縣的朱䴉,我們可不得在這兒好好看看嘛。”韓寧貴激動的說道。

    “六種鶴,這麼多啊,不過它們咋還混在一塊飛呢?”

    陳凌仰着頭看了看,他也分辨不出來太多,只認得丹頂鶴和白鶴。

    “山裏有塊挺大的溼地,沒有人打擾,它們在那邊兒住着。”

    韓寧貴說着,走過來指着給陳凌講了講,說是除了丹頂鶴,剩下的能概括爲三白兩頸灰沙丘。

    三白是白鶴、白枕鶴、白頭鶴。

    兩頸是黑頸鶴、赤頸鶴。

    灰沙丘是灰鶴、沙丘鶴。

    現在他們這邊,丹頂鶴有,灰鶴、白枕鶴、白頭鶴、灰鶴、沙丘鶴。

    也就是除了黑頸鶴、赤頸鶴,別的他們這兒現在都有。

    “這麼多鶴也分不清啊。”陳凌望着天空喃喃說道。

    兩隻狗也跟着他仰頭看着天上的鶴羣,口中還不斷低聲嗚嗚叫着,它們對這些會飛還會叨人的傢伙觀感可是不太好。

    “它們天黑會飛回溼地,到時候帶你去看看,認一認,你就知道這些鶴多漂亮了,可不比丹頂鶴差。”

    馮義這時候笑着說道。

    “我和老韓剛看到丹頂鶴在你們這兒,還以爲是一對兒迷鳥呢,沒想到進山沒多長時間就在溼地附近發現了這麼大的雁羣,而且種類這麼齊全,這是非常罕見的。”

    所謂迷鳥就是在旅途之中迷路的鳥。

    迷路、受傷,是候鳥遷徙中最常見的情況,不怎麼令人驚奇。

    但本地這種顯然不是以上這兩種情況。

    雖說那丹頂鶴也受傷來着。

    一路談論着剛纔的鶴羣,劉廣利也說:“這麼些年,他們常見進山的,這邊是從沒見過丹頂鶴,除了白鶴青莊之外,別的鶴沒怎麼見過。”

    陳凌這時看了些拍的鶴類照片,越看越覺得分不清。

    就還給韓寧貴,繼續在前面帶路。

    實際上他也是不斷在讓兩隻狗探尋附近的野獸分佈情況。

    只要不叫不豎尾巴,就沒什麼情況。

    現在通過黑娃兩個的反應看來,包括在狼叼巖在內的附近範圍沒什麼值得注意的野獸。

    不過隨着進山的時間越長,野東西是越發的多,山禽小獸到處亂跑亂跳,這種生機盎然的感覺,明顯比去年情況要好。

    山林繁榮起來,讓陳凌的內心深處也是有些小小的驕傲。

    “咯嘎嘎……”

    忽的一聲雞叫,一隻羽毛豔麗的野雞從竹林下方狂奔而出,狂奔着跑出一段時間才驚慌的飛起來,逃離而去。

    “我去,韓叔你快看,這是什麼野雞啊,尾巴這麼老長。”

    野雞是沒啥值得好奇的,但是這只野雞羽毛非常漂亮,而且身後的尾巴恐怕一米多將近兩米長,太顯眼了。

    “這是紅冠長尾雉,秦嶺大山裏特有的雉雞。”

    韓寧貴隨口說了句,笑道:“你看黑娃小金都不奇怪,你這今年還是進山少了啊。”

    好吧,他今年確實是沒咋來大山深處走,採藥的時候也是大半天就回返,根本算不得深入。

    “這兩年打獵跑山的人是少了很多,山裏土豹子、豹子啥的接連往外蹦,這雞啊鶴啊,老輩人也沒見過的,也都往外跳。”

    劉廣利說着,問陳凌:“富貴你說,待會兒到地方了,先攆山打野豬一個措手不及,還是先探探那些豬的糞路。”

    “先探糞路吧,摸清楚那個豬羣的大小。”陳凌想也不想的說道。

    找出野豬常走的獸道,制伏他們的方法多得很。

    不過還沒走到韓寧貴他們昨天紮營,也就是陳大志被野豬傷到的地方。

    黑娃小金就開聲了,陳凌朝前看了看,兩隻狗已經汪汪叫着跑遠,看不到身影了。

    “這是發現野豬了?”韓寧貴問。

    劉廣利搖頭:“肯定不是野豬,要是有情況,好獵狗不會這麼輕易開聲的,這是有別的東西。”

    陳凌在前方走着,也沒聽到他們說啥,這時候就向後邊打了個手勢,跟着兩隻狗的方向快步跟過去。

    這邊又是一道山溝,但是比之前的溝淺,在溝旁兩隻狗正守在一隻奇形怪狀的獵物前對着他搖頭擺尾,邀功請賞。

    等劉廣利和王立獻衆人從後邊趕過來,一看之下,頓時叫道:“好傢伙,這是頭箭豬啊。”

    箭豬,也就是豪豬。

    像個大號的刺蝟似的,有一米來長,背上佈滿黑白相間的尖銳棘刺,最粗的刺足有快子那麼粗,最長的能有幾十公分。

    不過和刺蝟不同的是,它們身體前半段的棘刺比較稀少,只在背上保留了一層刺毛,一隻延伸到腦袋後邊。

    這東西長着一個像是大老鼠一樣的腦袋,鼓鼓的兩個腮幫子,粗短的四肢,身軀肥肥的,還有一個肥尾巴。

    看着挺憨態可掬,但遇上箭豬也不能大意。

    這玩意兒遇到危險,會譁啦啦的搖動身上的棘刺,那快子粗的長刺還會射人。

    王存業曾經就吃過苦頭。

    腿上被箭豬連射三箭,三箭全射在大腿上,疼得老頭差點回不了家。

    “這豪豬刺這麼多,你家狗從哪兒下的嘴啊。”

    韓寧貴他們隊伍中有人奇怪道。

    陳凌就小心地將箭豬反過來,指着那似是大老鼠一樣的腦袋下邊,這是腦袋和身體的連接部位,有一個血口子。

    “這傢伙肥的沒脖子了,咬在這裏,一口斃命。”

    箭豬不算太常見,刺蝟多見,黑娃小金兩個有對付刺蝟的經驗,尤其黑娃,它不怕扎,以前小的時候,除了趴在院子裏啃樹葉,就是喜歡叼着刺蝟跑來跑去。

    這些隊員上前圍觀了一陣,便讚道:“厲害,接下來打野豬的時候,可得見識見識你家兩隻狗發威。”

    陳凌渾不在意,擺擺手:“那個待會再說,現在先把這箭豬處理好吧,這就是咱們的晌午飯了。”

    打野豬是次要的。

    填飽肚子,他還得找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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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一章是今天的加更,感謝“一條江上”,“餘暉Q”,“先升”,“烤雞翅膀我喜歡吃”,“澹茶杯香”,“匿名道家”等幾位兄弟的衆籌盟主打賞。

    以及各種附加月票,還有75章。

    我的運營官“澹茶杯香”老說我沒有特別感謝他,其實是一直想把他放到後邊壓軸感謝,連着來加更幾天。

    因爲要給他加更的章節是最多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