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家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葉公好龍A字數:6373更新時間:24/07/06 00:38:01
    “這就是兩口寨,俺們這兒最大的寨子,住着兩千多戶人家哩。”

    一行人到了兩口寨後,王慶忠就介紹道。

    兩口寨處在一處山谷之間,水塘與樹木,農田與房屋錯落分佈着,一條條蜿蜒上下的小路橫穿其間,只有南北兩個山口可以進出。

    站在南面的山口前一眼望過去,紅日初升,山間像是籠罩着一層輕紗似的薄霧。

    薄霧之下,是晨間的炊煙與狗叫。

    讓這裏顯得幽遠而寧靜。

    “從這裏去甜水寨很近麼?”

    韓寧貴問。

    “對,從北山口出去,走一截子山路,上了棧道,很快就能到甜水寨……”

    王慶忠對這裏很熟悉,一路帶着他們經過山口,再從田埂走進寨子,又七拐八拐的走出去。

    目的是甜水寨。

    他們東西多,速度快不起來。

    加上韓寧貴還時不時拿出之前那只草豹子的毛髮、血跡等東西,讓小金它們來按照氣味尋找,試試能不能找到其它雲豹。

    遇上村民,也會請王慶忠上前打聽。

    所以等走出兩口寨的時候,都快到十點鐘了,花費了兩個多小時。

    不過依然沒什麼收穫。

    其實昨天王慶忠帶着韓寧貴等人已經把附近能轉的地方都轉過了。

    需要補拍的照片也大部分完成了補拍。

    進山的任務實則已經完成大半。

    但由於附近出現了朱䴉。

    出於對朱䴉的保護,近些年來,對周圍方圓千里的山林,考察也非常有限。

    生怕一個不慎,影響到它們生存,畢竟全世界就這麼幾隻了。

    現在朱䴉羣體漸漸壯大起來,對於它們的習性也慢慢摸清楚了,才逐步放寬,允許深入考察。

    所以他們這次過來,也就是想做些簡單的調查,記錄一下,先探探路。

    不料在鎮上遇到了陳凌一家子,得知了這片山裏有金絲猴和雲豹的事,那他們自然不想錯過。

    肯定是要仔細的尋找一番的。

    雖說到現在,還是沒能發現其它雲豹的蹤跡。

    “總不能整座鹿頭山裏就這一隻吧?”

    花費大半個上午,四條狗也都在找,還是沒什麼收穫,韓寧貴也不禁有些懷疑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雲豹這東西既然有母的出現,附近必然就有公的。”

    “再說了,這季節正是它們發情的時候,氣味啥的也最明顯了。”

    雲豹普遍是冬季發情,春夏產崽。

    平時獨來獨往的,這時候要交配了,公的和母的只要聞到了對方的氣味,就會自行找上門來。

    “……”

    陳凌微微搖頭:“明顯歸明顯,但鹿頭山這邊的山澗河流比較多,氣味容易中斷,再說現在山裏的雲豹越來越少,想通過氣味來找同類,那難度可是不小。”

    風雷鎮周圍的山脈叫鹿頭山,倒不是山像鹿頭,而是以前這片大山裏鹿比較多。

    山民進山,走不了幾步遠,就會遇到各種野鹿冒頭,因此得名。

    如陳凌所說。

    這處大山裏水流較多,且相當的繁複。

    如果一兩條山溪河流還好,以小金的能耐根本不算啥。

    以前追蹤扒狗子,就是隔着河追過去的。

    水流太多就不行了。

    氣味容易被衝散、阻斷,再靈的狗也找不到。

    “你說的有道理,這就跟大海撈針一樣,確實不容易。”

    韓寧貴擠出一抹笑容,“要是今天還沒什麼收穫,咱們就不找了。”

    由於王慶忠對山裏熟悉,對比着原來的相片,找點啥也快。

    原本的任務進展比較迅速。

    除此之外,還和野生的金絲猴種羣和睦的相處了兩天。

    收穫已經很大了。

    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裏反而很沉重。

    讓幾條好獵狗來找都難找到。

    這證明雲豹真的越來越少了。

    好獵狗的厲害之處不需贅述。

    就如同用狼血訓狗,進山就對狼的氣味敏感一樣。

    好獵狗知道雲豹的氣味後,去找同類也是很容易的。

    “韓叔,其實土豹子這東西有時候是藏得太深了。我們村上次進山打獵的時候,好像就遇到過一隻,還有我們附近的金門村,好多獵戶也說他們那邊山裏今年又鬧土豹子呢。”

    “以前也少見得很,今年好多都跑出來了。”

    陳凌注意到韓寧貴的神色,知道這是位真的把瀕危動植物放在心上的人,便安慰道。

    韓寧貴聽後精神一振,連忙追問。

    等聽到陳凌講述完整經過之後,他才高興起來:“雖然不屬於一個山脈,但都在一個縣,又都是秦嶺南面,那就應該是同一種雲豹。”

    “如果這裏真的收穫不大,明年我就叫上幾個老友,去你們那兒的山裏走一趟。”

    他要出的書,內容還沒完全整理好,今年肯定是不行了。

    ……

    一路說着話,出了北山口,過了河後,小金和黑娃突然有了反應,在棧道前搖着尾巴叫起來。

    “果然受河流影響比較大。”

    韓寧貴看向陳凌,“這應該是聞到了咱們手裏這只雲豹的氣味。”

    陳凌點點頭。

    在鎮上,那幾個鷂子客告訴他們,草豹子是甜水寨的藥農撿的,確實沒說假話。

    這個甜水寨不大,名聲不小,出名的是這個寨子有一口山泉,清冽甘甜,冬天也不結冰,全年有水,且上百年了,沒什麼乾涸的跡象。

    由於能夠直接飲用,是行商與鷂子客這種跑江湖的喜歡歇腳的地方。

    走過棧道,到了甜水寨。

    本想去找寨子裏那個藥農打聽的。

    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鷂子客。

    是兩個年歲不大的青年,牽着馱馬停在寨子口,婆娘和娃娃圍了一堆。

    兩個鷂子客,照樣是每人扛着一根長長的放鷂杆,肩膀上各自站着一隻鷂子。

    小書亭

    “放鷂子,快放鷂子,快放……”

    小娃娃們嘰嘰喳喳的喊着。

    兩個鷂子客在催促下也不慌不忙,先是把馱馬拴到一旁的樹上,而後才握着放鷂杆過來。

    這放鷂杆大概兩米多長,杆子的另一頭是鏟子。

    兩人分開站立,相隔十來步遠,用鐵鏟子在地上鏟一塊土,用力甩進寨子外的樹林中。

    林中的鳥雀受了驚,便都譁啦啦的飛出來。

    這時,只見兩個鷂子客肩上站的鷂子一個振翅,凌空而起,交錯着飛過人們頭頂,瞄準一隻鳥雀兒,嗖的一聲如響箭般穿飛而去,肉眼只能看到兩道影子在天上的鳥羣中劃過,隨之而來就有兩隻鳥雀兒從空中擊落,打着旋兒摔下來。

    小娃娃們振奮的瞪大眼睛,然後跳着腳拍着小手叫起來:“再逮一隻,再逮一隻啊。”

    竟是還覺得不過癮。

    而兩隻鷂子飛出一次後,就施施然的飛回放鷂杆上,鷹眼桀驁的四處望着,昂然而立,看上去神氣極了。

    兩個鷂子客也微微一笑,把他們馱馬上載的貨物解下來,擺在跟前。

    想看繼續看表演,就得先過來看他們賣的東西。

    是些衣帽靴子,以大衣爲主,頗爲好看。

    能用糧食、皮子等物交換,也能用錢來買。

    陳凌上次知道了鷂子客是幹嘛的,還沒見識過他們怎麼做生意。

    何況是這種奇怪的方式。

    就率先走上前,瞧了一會,這些大衣的質量竟然真的不錯。

    多數是犛牛皮與狼皮製作而成。

    便忍不住問:“你們是青藏過來的?”

    “是。”

    兩個鷂子客一高一矮,都挺瘦的,詫異的看了他們幾人一眼後,咧嘴笑着點頭。

    “你們也是商隊?怎麼光帶着狗,沒馬呢?”

    “不是商隊,入冬了,來山裏打打獵,玩幾天。”

    陳凌笑着蹲下,伸手摸了摸他們擺出來的大衣:“這狼皮大衣怎麼賣?”

    “一百五十塊。”

    “要是用狼皮跟你們換呢?”

    “九張狼皮換一件大衣。”

    “九張?你這大衣有九張狼皮麼?”

    “沒,六張。”

    這兩個鷂子客倒比前兩天在鎮上見到的實誠些,搖搖頭後,就在一件大衣上比劃着,“這是一張,這是一張……一共六張。”

    “一件大衣,男的穿六七張,女的穿,四五張,大狼小狼不一樣。男大衣收你九張,是狼皮子難鞣呢。”

    聽着帶有濃厚青藏味的口音,陳凌笑了,起身道:“我手上有六張狼皮,換你一件大衣,要補多少錢?”

    “六十塊錢。”

    周圍甜水寨的人,本來看到鷂子客擺出東西賣,就要散去的。

    他們向來是帶着娃看鷂子表演雜技行,花錢買東西還是算了。

    不過這時看到陳凌他們過來,卻又不急着走了。

    行頭打扮不像山裏人,還帶着狗,挺奇怪的。

    也有認識王慶忠的,已經湊上來問東問西了。

    這時又看陳凌和鷂子客聊起來,想買大衣,就越發好奇。繼續看熱鬧。

    然而當陳凌把狼皮拿出來後,兩個鷂子客愣住了,互相對視一眼,有些爲難道:“這,你這狼皮不能當成六張換呢。”

    “啊?”

    陳凌也愣了一下。

    那矮個子的鷂子客就指着狼皮給他看,“剝得不乾淨。”

    陳凌頓時老臉一紅,也不好意思起來,“那能當成幾張換?”

    “四張吧,你再加一百塊錢,我們送你個狼皮帽子。”

    “行。”

    陳凌痛快的點頭,把狼皮放下後,又掏錢付給他們。

    一件柔軟厚實的狼皮大衣到手,入手沉甸甸的,還搭配着一頂狼皮帽子。

    “你們買不買?”

    “不買,我家裏有,我爹還有件虎皮大衣呢,別人送他的,都一百多年了,啥時候去市裏我給你看看。”

    山貓笑道。

    “你們是專門打獵的獵人嗎?”

    這時,高個子的鷂子客問道。

    “不是專門打獵的,就是過來隨便耍耍。”

    韓寧貴接過話茬,把死去的草豹子取出來,給他們看,“兩位小兄弟見過這東西嗎?”

    “山彪子嘛,見過大的。”

    “真見過?”

    “是啊,真見過,好幾次呢。”

    “在哪兒見的,離這邊遠不遠?”

    兩個鷂子客看着這個突然有些激動的老頭,對着一個方向指了指。

    “山彪子夜裏出來,一直在樹上,你們抓不到的。”

    “不抓。”

    韓寧貴解釋道:“我們不抓,就是想知道這東西現在多不多,生活在哪一片山上,也不用看見,找到它們的腳印,拉的糞便就行。”

    畢竟雲豹與金絲猴不同,金絲猴就算不親近人,也還能看得見,雲豹要是想躲着,藏在樹上不動彈,就算狗知道樹上有,人也不一定能發現得了。

    所以也就是對它們生活環境,與種羣數量的考察。

    “那得去長谷縣,在長谷縣多,夜裏跑出來找吃的,山路上能碰到,馬跟鷂子都害怕它們。”

    高個的鷂子客說道。

    “長谷縣?這有點遠啊……”

    韓寧貴聽到具體的地點,皺起眉頭。

    長谷縣,要跨過隔壁的竹果縣才能到,竹果縣還分爲東竹果和西竹果,路極其難走,可以說是越往西閉塞,開車很難進去的。

    而這樣的環境,更多的雲豹選擇在那裏安家,倒也正常。

    “在長谷縣那邊,這東西很多嗎?”

    山貓也問。

    “嗯,挺多的,我們在長谷住了兩個晚上,夜裏叫起來,跟鬼娃子哭一樣,嚇人呢。”

    矮個子的鷂子客說着,不好意思的笑笑:“聽人說是山彪子在造娃娃,跟貓一樣,比貓勁頭足呢,造完娃娃屁股下面都能壓出來大坑。”

    “哈哈哈,是這樣的……”

    韓寧貴笑起來:“不過那不是造娃娃壓得坑,是挖出來的,嚇唬其他公豹子的。”

    坑裏拉屎撒尿標記上氣味,交配的氣味當然也有,代表着住在這裏的母豹子已經和我交配,誰都不許再來。

    “公豹子?你們這邊怎麼都叫豹子,我聽那邊的人說,山彪子是小老虎。”

    鷂子客不解。

    山彪,就是虎生三子,必有一彪的那個彪。

    意識是很兇勐小老虎。

    風雷鎮周圍很多地方這樣叫。

    王慶忠也說道:“是,我們這都叫土豹子,往東長樂鄉那邊也有叫老獁虎,麻老虎的。長谷還有竹果往北往南都叫山彪,苗寨也這麼叫……這東西叫法可多哩。”

    “嗯,阿忠說得不錯。”

    韓寧貴點點頭:“雲豹叫法挺多,其實這東西不是豹子,也不是老虎。”

    “其實老獁虎這個叫法不錯,這個獁字,非常準確,你們看它的牙。”

    說着掰開草豹子的嘴,露出長長的獠牙,“這東西和劍齒虎是一個路子。”

    “不過麻老虎就不一樣了,麻老虎跟老獁虎可不是一種東西……”

    他剛說到這,身後看熱鬧的一個男娃娃突然叫道:“這個我知道,麻老虎是黑的,我奶奶說麻老虎會噴黑煙,眼珠子像燈籠,一口能吃下去一百小娃娃。”

    大人們頓時笑成一片。

    韓寧貴也哭笑不得,“你說得對,麻老虎是黑的,眼珠子也小燈籠,就是不會噴黑煙。”

    老獁虎是土豹子的一種叫法。

    而麻老虎是一種名爲“霸王猇”的黑虎,性兇勐,好吃人,比普通老虎要兇得多。

    在老百姓口中,常常與老獁虎混爲一談,嚇唬小娃子。

    歷史上存在過,現在早就沒這種東西了。

    說着,見旁邊的人都有些發懵,便笑道:“你們當成故事聽就行。”

    甜水寨的人就跟着笑。

    隨後越說越熱鬧。

    韓寧貴就趁這個機會,拉着王慶忠一塊打聽了下雲豹的相關消息。

    又找這個寨子的獵戶和藥農問了問。

    得到的答桉和兩口寨差不多,也和王存業說得差不多,就是近來沒怎麼見過這東西。

    那個撿到草豹子的藥農也說,三四年了,才碰見這一次,還是只死的。

    “看來這裏的雲豹很可能遷移到長谷縣了,倒是值得過去一趟。”

    韓寧貴回來後,和山貓四人商量過後,做了決定。

    長谷與竹果兩個縣,也是屬於鹿頭山。

    鹿頭山是三省界山,比較廣大,處於秦嶺以南,所以這裏的雲豹種羣有研究價值。

    然後看向王慶忠和陳凌說道:“之前還說怕耽誤你們自己的事情,要是找不到雲豹,就要早點回去呢。”

    “現在正好,雲豹的大本營在長谷縣,咱們今天下午就能返回。”

    “啊?這裏的不找了?”

    王慶忠有些不解。

    “不找了,估計是你們這裏這幾年過路的商隊越來越多,雲豹都跑到那邊去了。”

    韓寧貴猜測道。

    “你們這邊的山裏,就算還有,很可能不超過十隻。”

    王慶忠聽不大明白。

    陳凌卻清楚,韓寧貴這個猜測八成是對的。

    往後十幾年,高速公路與鐵路全部修建起來後,別說土豹子了,狼都見不着。

    ……決定不再找下去後,他們也就沒再特意在甜水寨逗留,中午跟着王慶忠,去熟人家用狼肉換了幾個饅頭和幾張玉米餅子,又到山泉處淘了點水,就在寨子外生起火,烤狼肉,煮野菜湯。

    烤完的狼肉就用饅頭和玉米餅子夾着吃,就着熱湯下肚,全身也跟着暖和起來。

    那兩個年輕的鷂子客是鷂子客中難得的實在人,又賣出去兩頂皮帽子後,就蹲過來一塊吃,分給他們一些硬邦邦的肉乾,換了兩串狼肉。

    然後又讓鷂子去抓了幾隻鳥,也串起來烤。

    陳凌見此情景,就詢問起他們訓鷂子的方法。

    他們也並未藏私,步驟與訓鷹大致一樣。

    聽到最後,陳凌搖搖頭,太折磨鳥,也太折磨人,他做不來。

    “也能從小養呢,你看我手。”

    高個子的鷂子客把手伸過來,只見黑紅膚色的手背上,有密密麻麻的白點,像是起了一個個白色小水泡,細看卻不是,而是一個個小傷疤。

    “全是鷂子啄的?”

    陳凌驚訝。

    “嗯,小鳥咬的,大的小的都難養,最後還是要訓,吃生肉的都兇,難養熟。”

    他笑道。

    陳凌默默點頭。

    這也在理,狗要是不訓的話,吃生肉和不吃生肉是完全不一樣。

    見過一次血腥,就性情大變的狗再常見不過。

    用過午飯,就與兩個鷂子客一塊出發。

    只是他們兩個到了兩口寨就停下不走了,繼續像之前那樣,放鷂子,吸引人,再擺攤賣東西。

    “青竹寨北邊崖上有老鷹洞,鷂子不好訓的話,明天春天,我帶你掏鷹崽子去。”

    王慶忠見離開的時候妹夫還盯着鷂子客看,就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還有老鷹洞啊,行啊,我一定來。”

    陳凌也笑起來。

    他倒不是想訓鷂子,而是越看鷂子客越覺得跟耍猴的挺像。

    不過耍猴就是純賣藝求個賞錢,他們則是賣貨,看上去比耍猴的要稍好些。

    “算我一個,富貴來的時候叫上我。”

    山貓也連忙出聲道。

    “行,我啥時候過來,就去縣城給你撥電話。”

    如果說陳凌是有點興趣的話。

    山貓對這些東西就是真的熱愛了。

    獵狗、鷹、狼、魚和龜,啥都玩,肯下功夫,肯花錢,也肯吃苦。

    爲一條狗能跑大老遠,爲了有好的獵狗苗子,大夏天冒着毒蟲蚊子去山裏抓狼配種。

    陳凌以前很不理解。

    現在熟悉之後,反而覺得這樣的人比別的人更好相處。

    也更容易處成好朋友。

    一行人回到藥王寨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

    在家坐了會兒,韓寧貴等人就趁天黑前下山去了。

    而陳凌小兩口也不再多待,王素素在孃家住了快一週了,準備明天一早就回家。

    王真真要繼續回去上學,家裏也有不少事情要管,比如和趙大海說好的,入了農曆十一月,農莊要開建的事,都要提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