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塞壬呆呆的爬起身來，她看着自己的雙手，手背上長滿了鱗片，但手心處還是人類的肉體。
不同於002深潛者的鱗片，塞壬的鱗片閃亮，反射出藍紫色的光芒。
她想站起身來，但身後的魚尾無法支撐着她站起來，只能匍匐在地說。
魚尾？
塞壬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看向陳燁，就見陳燁不知從哪拽來一個椅子正蹺着腿打量着她。
“雖然是失敗品，但也不能放着不管，來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能力，看看能不能站起來。”
塞壬聞言試着爬起身來，但無論怎樣她都站不起來。
陳燁見此搖了搖頭，他剛要出手，可就在這時，塞壬的身上忽然蒸發出一團熱氣。
滾滾白煙上升，待白煙消散後，塞壬竟變回了人類的外形。
這是？
塞壬似乎和陳燁一樣疑惑，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自己的雙腿。
“變回來了？”
“我就是……想象了一下雙腿，就變回來了。”
嗯……
這個比002深潛者那個好控制啊。
感覺可以從007塞壬的身上抽點血給002，沒準就能開發出完全可控的魚人藥劑了。
嘛，那這一次倒也不算是完全失敗了。
“站起來。”
陳燁話落，塞壬不容置疑的站了起來。
她的身體，自己動了……
“你……您到底是，什麼人？”
塞壬突然感覺眼前的男人身形變得格外高大，宛如一座大山的陰影將她籠罩。
好可怕……
陳燁聞言面具下的雙眼一閃，其瞳孔瞬間分裂成十八個。
“你相信命運嗎？”
“我……”
少女看着陳燁分裂的瞳孔心跳猛然加快起來。
因爲隔着一張面具，導致她無法看清陳燁的臉。
而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感到恐懼。
她不知道那張面具後的臉是不是人臉，看着那分裂的瞳孔，塞壬只能想到一個怪物的臉龐。
未知，是恐怖的。
“……我，相信。”
陳燁揮手拉出一條絲線，“但有時候，這個世上又不存在所謂命運，假設一個人可以決定另一個人的生死，請問這是誰的命運？”
“是死者的命運，還是賜死者的命運，如果這是死者的命運，那麼賜死者的命運，又掌握在誰的手中？”
“由此可見，大多數人所謂的命運，都不過是人爲的結果。”
“可有時候，我又會覺得，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着命運。”
“你我的相遇是一次偶然嗎，我並不這麼覺得，就像這條絲線，儘管你看不到，但它卻在無形中鏈接着你我。”
說罷，陳燁手指上挑，塞壬的手臂突然跟着擡了起來。
但塞壬並沒有行動，她在這一刻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而這一舉動，無疑是再次加深了塞壬心中的恐懼。
“我雖然不知道我的命運爲誰所掌控，但我知道，你的命運，現在爲我掌控。”
“當然，不止是你，我掌控着許多人的命運，他們或因我的出現而在人生的道路上劈開一條岔口，走向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或循規蹈矩想要回到本來的路，卻發現自己走上了怪物的道路，在無法回頭。”
“所以對他們來說，我是織命者。”
陳燁收回絲線，塞壬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她試着去理解陳燁的話，可在恐懼的作用下，她僅僅只讀懂了一句話。
我即是命運。
塞壬平復了一下心情，她順着這句話向下想了很多。
嚴格意義上來說，如果今日墜落死亡是她原本的命運，那陳燁的出現便改名了命運。
原本的她已經死了，是陳燁強行在命運的終點撕開了一條岔路，並將她引入。
自這開始，陳燁便成爲了她的命運。
再或者，可能她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被陳燁所操控着。
從她失聲到自殺，從高處墜入谷底，從死亡到新生，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而是那位大人一手策劃出來的。
編織命運，改變命運，決定命運，這就是織命者嗎？
想到這，塞壬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隻提線木偶。
早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就已經被人提着絲線拽上了舞臺。
當然，這個舞臺上的人肯定遠不止她一個人。
她們都是舞臺上的木偶，而那提線的人，不用多想便能明白，祂只能是陳燁。
看着少女一副肅然起敬的模樣，陳燁眉頭一挑。
她不能是誤會了什麼吧？
算了，管它呢。
塞壬突然彎下腰來，“請問，命運將我的下一步指向何方？”
“隨意。”
隨意？
陳燁的答覆確實很隨意，但塞壬想，這所謂的隨意，一定不是字面意思。
難道說！
塞壬突然眼前一亮，她才反應過來！
自己的嗓音竟然恢復了！
那隨意不就是說，她可以繼續回去當她的歌手了嗎？
這定然是，命運的恩賜！
“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祕密。”
“還有，適應完新的身體後每天給我寫一份報告，把你身體上的變化和能力發給我。”
因爲不是主要目標，所以陳燁懶得自己觀察了。
就讓007自己觀察自己吧。
“是。”
得到塞壬的答覆後，陳燁一步踏出瞬間消失在了在她的面前。
要說他怎麼消失的，蜘蛛俠看過嗎？
接下來，陳燁要繼續在四處轉轉，沒準還能撿到幾個實驗素材。
1號試劑失敗了，2號試劑也得試試，如果也失敗了的話，那就只能回去重做了。
……
在陳燁走後，塞壬一個人回到了樓上。
期間她在樓道裏發現了一隻橘貓，這只橘貓她知道，是她對門鄰居家的。
塞壬平時總是喂它火腿腸，今天她心情很好，準備如往常一樣順手擼一把橘貓。
可橘貓看到她卻一下炸了毛！
它一邊亮出爪子一邊開始發出兇狠的叫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順。
塞壬被它的爪子抓傷，一時間有些愣神。
她不知道的是，在橘貓的視野中，她早已沒有了人的樣子。
那是一個全身長滿觸手的和粘稠液體的怪物。
之後，隔壁的鄰居聽到動靜連忙走了出來。
鄰居看着被抓傷的塞壬連忙道了歉，然後直接抱走了橘貓，可橘貓在被抱走的時候仍舊呲着牙瞪着塞壬。
“看來，還是有些不一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