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真會找,找到我舅舅頭上。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王君月字數:2098更新時間:24/08/05 03:20:06
    十二個小時的漫長等待,我抵達國內。

    我沒有給葉晗和寧萌撥去電話,直奔醫院,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去看望嚴譫。

    我的心跳在胸腔裏急促地跳動,帶着幾分期待,幾分忐忑。我祈禱着,希望當我推開病房的門時,林軟並不在那裏。或者,即使她在那裏,也只是因爲厲採曼在我離開後出於對嚴譫的關心,將她叫回來照料。

    我更希望,當我凝視着嚴譫,說:“我不喜歡林軟。”

    而他能看着我,眼神中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迴應我:“那我會讓她離開。”

    到達醫院,我坐上電梯來到他的病房,門口守着兩名黑色西裝的保鏢。

    我走到門口,保鏢將我攔住,其中一名保鏢問我:“什麼人?”

    我說:“我來看望嚴譫。”

    保鏢說:“我們嚴總正在養病休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請你回去。”

    我微微蹙眉,剛想開口,身後便傳來林軟甜美清脆的聲音:“景姝姐?你從國外回來了啊?”

    我回頭看她。

    她手裏拿着兩隻可愛的小奶龍,輕步朝我走來,白淨的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問我:“你是回國看望嚴譫哥哥的嗎?他正在睡覺呢,最近總是許多人來看望他,什麼集團的高管啊,員工啊,股東啊,還有一些想巴結他的人,包括一些記者,吵得他休息不好,所以就讓保鏢在外面攔着呢。”

    雖然知道她在身邊照顧嚴譫,但我心裏還是酸澀。

    她見我不說話,輕盈地走到我面前,俏皮一笑:“不然這樣,我進去看看他醒了沒有?我告訴他,你來看望他了?你在外面等我哦。”

    這話中意思是在暗示我,我只是個外人?

    也對。畢竟,我與嚴譫之間,只差一紙離婚證書。

    我擠出笑容,說:“好。”

    她衝我甜美一笑,朝着病房內走,那兩名保鏢默契地爲她讓開了一條道路,接着,其中一人恭敬地爲她推開了病房的門。

    她進去後,保鏢又將病房門關上,甚至挪動到剛剛的位置,好像生怕我進去一樣。

    她緩緩走進病房,還是那位保鏢將門關上,然後兩個人精準地回到原來的位置,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彷彿生怕我闖進去一樣。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裏面傳來林軟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兩名保鏢讓開,我自己走上前開的病房門。

    我走進了病房,眼前所見的景象,好像一陣刺骨的冷風穿過骨髓,令我整個身子發冷發涼,控制不住的顫抖。

    嚴譫正親暱地擁着林軟,眉宇間盡是溫柔。

    林軟依偎在他胸膛,臉頰上暈開了兩朵紅雲,聲音裏藏着蜜糖般的羞澀:“景姝姐姐來了呢,我們...是不是該稍微分開些?”

    嚴譫卻似未聞,懷抱未曾有絲毫鬆懈,他的目光穿透空氣,直抵我的方向,那眼神冰冷而銳利,如同冬日裏未曾融化的初雪,不帶絲毫溫度地詢問道:“你來幹什麼?”

    彷彿有一把劍刃,精準無誤地穿透了我心中的防線。

    我手指不自覺地用力緊握,將所有的情緒與痛楚強行壓回心底深處。隨後,我以一抹淡然而略顯挑釁的笑意勾勒脣邊,輕聲細語:“怎麼?嚴先生,我們還沒有領離婚證,你就已急不可耐了嗎?”

    他聞言,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鎖定我,面龐上覆着一層薄霜,冷峻得不近人情,說:“明天就去。”

    我笑意不減,反而更添幾分玩味:“何必等明天?乘着你們兩個情濃意密的時候,我們去領證,我想,林小姐會更覺得甜蜜。”

    他深深凝視着我,那雙眸中似有暗流涌動,怒氣與不解交織,最終化作一聲低沉而壓抑的迴應:“我身體不舒服,明天去。”

    提起身體……

    我的眼眶不爭氣地泛起了霧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喉嚨被心底涌動的酸楚緊緊扼住,哽咽着,一句話說不出口。

    我不眠不休地照顧他整整兩個月,幾乎把自己身體熬垮,時不時還要忍受他媽的冷嘲熱諷,此刻的他,卻溫柔地擁抱着林軟。

    看着林軟此時甜蜜幸福地依偎在他懷裏,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刀,無情地割裂了我所有的付出與期盼。

    我想過,林軟會照顧他,我卻沒想到,他會摟住林軟……

    林軟的聲音,帶着她特有的甜膩與純真:“景舒姐姐,你不是在國外照顧……嚴譫哥哥的小舅舅嗎?他手術做了嗎?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啊?不是要留下來照顧他嗎?”

    我清晰地捕捉到嚴譫的面色逐漸陰沉,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凝固了般,緊緊鎖定在我的身上。

    林軟繼續道:“是因爲嚴譫哥哥醒來了,你回來看望他的嗎?我就知道,你心裏多少還是對嚴譫哥哥有點關心的呢。”

    “我需要他看嗎?”

    嚴譫猛然出聲,眼裏閃爍着暴怒的寒光。

    我被吼得一顫,心臟急劇收縮地抽痛着。

    林軟見狀,連忙以她特有的軟糯聲線打圓場:“嚴譫哥哥,你這樣說,景姝姐姐會難過的……”

    他卻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與冷漠:“景小姐,還是繼續去國外照顧厲焱吧,反正,是不是昏迷,是死是活,是不是一輩子不醒來,你可不會念及以前一丁點情分。”

    我輕聲問他:“你什麼意思?”

    他語氣帶着幾分煩悶:“能什麼意思?只是看清了你罷了。”

    看清我?心臟彷彿被重錘了一下,我顫抖着嗓音問:“看清了……我什麼呢?”

    我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情緒,略帶急切地解釋:“我之所以出國去照顧他,是因爲他幫了我很多很忙,你明明都知道的。如今他患心衰晚期,又固執地抗拒心臟移植手術。我要是不去,他恐怕就……”

    我的聲音逐漸哽咽,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他聞言,聲音中夾雜着怒意:“那你又是他什麼人?你以什麼身份去?怎麼?你是他的心藥嗎?你去了他就可以手術成功?”

    他忽然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譏諷:“我真沒想到,還沒離婚呢,就想好了找下家,找得真好,找到我舅舅頭上了,真是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