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明天準備手術吧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王君月字數:2075更新時間:24/08/05 03:20:06
    我迅速返回家中,簡單而迅速地整理了衣物,將各種證件一一收入行囊。沒有過多的猶豫和拖延,我跟隨陳詞,坐上了私人飛機。

    途中用了12個小時,才抵達了亞國。

    亞國的空氣帶着異國的氣息,我緊跟着陳詞的步伐,步入了一家頂級高端的私人醫院。

    厲焱的病房位於醫院的頂層,彷彿與世隔絕的淨土。那是一間寬敞的大平層病房,佈置得既舒適又奢華。

    我輕輕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厲焱那略顯憔悴的身影。他身着寬鬆的病服,半倚在牀上,身旁是連綿不斷的氧氣流和緩緩滴落的液體,各種精密的機械儀器堆在一旁,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曾是那麼的高大挺拔,此刻卻顯得如此瘦弱無力。面頰上的顴骨因消瘦而微顯,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淡淡地望向窗戶。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擺放着幾盆蘭草花的窗臺上,

    我輕步靠近,目光落在他青紫的臉上,最後落到他幾乎水腫的雙腿上,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感涌到心頭。

    兩個月前,他是那樣的俊逸非凡。然而,此刻的他,卻如同被秋風凋零的落葉,破碎不堪。

    他依舊凝視着窗前那盆蘭花,那花兒也似他一般,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花瓣低垂,顯得無精打采。

    他輕咳了幾聲,虛弱地開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她……現在應該還在嚴譫的身邊吧,細心地照料着他,爲他翻身、按摩,講述着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祈禱着他能早日醒來……”

    他彷彿在自言自語:“你說,如果嚴譫真的醒來了,她是不是就會……放棄離婚的念頭?”

    我一直對他是感激,可是,此時此刻看到他的病態,聽到他這樣說,驟然間,胸口一陣奇異的尖銳疼痛,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下來。

    他繼續說:“陳詞,請蔡律師過來下,還有,我的情況不允許告訴景姝,也不允許告訴我媽。”

    說完,他捂住胸口,開始氣喘。

    我哽咽着,呼喊他的名字:“厲焱……”

    他消瘦的肩膀顫了顫,目光怔住了。

    我輕步走到病牀邊,控制不住不讓自己哭,用溫軟的聲音說:“我來看你了,我陪着你一起做心臟移植手術……”

    他緩緩轉頭看向我,那雙深窩眼裏面有細碎的淚光,蒼白的脣蠕動着,語氣帶着驚訝:“你……你……怎麼來了……”

    我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驚喜吧,意外吧?”

    他沉默不語。

    我便解釋道:“是陳詞回國,喊我來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先天性心臟病,我也不知道,你心衰晚期……我更不知道……”

    我的聲音漸漸哽咽,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我不知道,你因爲我,放棄了最佳治療的機會,也不知道,我一次次傷害了你,害得你心衰晚期……”

    他看着我的眼神帶着心疼,轉而,漫不經心的一笑:“倒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

    他又劇烈咳嗽了幾聲,而後,姿態懶散,嘴角掛笑:“別擔心,我死不了的,心臟出了一點小問題而已。”

    我凝視着他,心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來。他的每一聲咳嗽,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牽動着我的神經。他越是表現得如此淡定,我心中的疼痛便越是難以忍受。我輕聲說道:“你不是從來不會把自己……受傷的一面,展現給我……看啊……”

    說完,淚水從眼眶緩緩滑落。

    他忽然伸出手,那手指修長而消瘦,輕輕觸碰了我眼角的淚珠。他轉而笑了,那笑容帶着一絲玩味:“怎麼?看我這般模樣,就心疼地哭了?難道,你愛上我了?”

    我心頭一顫,慌亂地避開他的目光,不自然地辯解道:“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呢。”

    他凝視我,眉眼之間似乎藏着淡淡的笑意,卻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護士緩步走了進來。她的手中託着一個精緻的瓷盤,上面擺放着一杯溫熱的清水和一堆五顏六色的藥丸。

    護士輕聲細語,語氣中帶着幾分苦口婆心的勸誡:“厲先生,您一定要按時服用這些藥物。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可不能這麼作踐自己。想想您的朋友和親人,他們都在爲您擔心……”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他已經毫不猶豫地拿起幾顆藥丸,毫不遲疑地放入口中。他迅速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又撿起更多的藥丸繼續服用。

    護士看着他一口氣吞下這麼多藥丸,先是愣了愣,但隨即她的臉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來您還是很聽勸的嘛,吃藥就對了,這對您的身體恢復有很大的幫助。”

    最後,護士又給他換了幾瓶點滴,臨走前,瞄了我好幾眼,笑着說:“這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呢,怪不得你突然這麼聽話,果然,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我很尷尬。

    反而是厲焱,卻意味深長的薄脣輕抿着。

    他忽然開口:“陳詞呢?他這張嘴,真是長啊……”

    我急忙說:“不怪他,是我,是對不起你,你幫了我那麼多那麼多,你病重,我理應來看望你。”

    “僅僅是因爲我爲你做了許多嗎?”

    他的聲音突然低沉,像是從深邃的井底傳來。

    我怔在原地,一時間,心中的話語如被凍結的溪流,難以流淌。

    他繼續追問“嚴譫……他是醒來看嗎?”

    我迴應:“還沒有,但在我離開之前,我看到了他即將醒來的跡象。”

    他微微頷首,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又問:“那醒來後呢?我記得你好像答應過他,不離婚……”

    我抿嘴一笑:“那個時候他性命危在旦夕,我肯定會答應他的,其實,即使他醒來,我們也不會再回到從前了。”

    他看着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彷彿是在探尋我話語背後的真實。

    我坦坦蕩蕩地給他看,說:“等他康復好,我會跟他領證的。”

    這時,幾名醫生走進來對嚴譫進行檢查,有名爲首的醫生,用英語跟他交流,問他確定不進行心臟移植手術,還勸他不能再耽誤了。

    他用英文回道:“明天準備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