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條狗,可真是該死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王君月字數:2248更新時間:24/07/06 00:23:07
    這男人身高起碼在一米八五以上,骨相卓絕、輪廓立體深邃、面部線條剛硬利落、五官猶如大師筆下的畫作,帶有一些異域時尚的特質。

    最吸引人的就是那雙深窩眼,深邃有神,看一眼感覺就要被吸進去了。

    而他正是嚴譫的小舅舅厲焱,同時,明明才見第二次面,我總覺得他有種熟悉感。

    他目光短暫地在我臉上停留,不做過多的打量,倒顯得禮貌,磁性質感的音色,低沉不失清涼,很悅耳:“這麼巧?上車。”

    我想,我已經要跟嚴譫離婚了,關於他的一切和有關係的人,我都不想接觸。

    我剛想拒絕。

    厲焱已經走在我左側,率先擡步,說:“等下還有暴雨,不好叫車。”

    拒絕的話在口中沒說出來,我莫名其妙地跟上他的腳步,明顯那雨傘朝着我這邊越來越傾斜,而他因爲腿太長,似乎刻意放小步子。

    來到車邊。

    他一隻手繼續給我撐傘,一隻手打開車門,我彎腰進去,坐在裏側靠窗邊,坐姿端正,拘謹,緊張。

    畢竟這個男人身上擁有金錢、權利、地位,在燕京市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想想都讓人又敬畏又害怕。

    很快他收了雨傘也坐進來,跟我保持距離。

    他的壓迫感太強,加上我跟他又不熟,一時間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就恭敬溫和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他嗯了一聲,沒有跟我繼續交流的意思,而是拿着平板電腦放在交疊的雙腿上,瀏覽着股市情況和財經新聞。

    我鬆了一口氣,就怕他啥也不做,氣氛尷尬,我還得找話題。

    外面確實下起了暴雨,大雨如注。

    偏偏這樣的天氣,讓我更加感到沉悶和壓抑,想來也可笑,心心念念的結婚紀念日,我竟然掛彩了。

    突然,他開口問我:“是回家嗎?”

    我愣了愣,笑道:“我去我閨蜜家一趟,好久沒見她了……在南陽大道,一橋旁邊的桂圓小區。”

    我並不想讓他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

    他不語。

    倒是前面開車的司機,和藹地開口:“好的,景小姐。”

    整個車廂裏開始靜謐起來,司機估計也覺得太安靜,特意放了首歌,結果,是一首《甜蜜蜜》。

    他還哼唱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似乎也不在意自己有沒有跑調,感嘆:“哎,現在的歌都聒噪了,還是以前的歌好聽,厲總,你說是不是啊?”

    這歌是老歌,我小時候就愛聽。

    我偷偷看向我旁邊深沉嚴肅,少言寡語的大總裁,總覺得他聽這首歌是不是有點滑稽?

    他捕捉到我的偷視,擡起眼睛看過來,我立馬窘得低下頭。

    他重新把視線放在平板上,像是隨口一問:“頭怎麼回事?”

    我故作無所謂的語氣:“就是不小心被狗撞倒,摔傷的。”

    這時,他突然啪的一下合上平板電腦,我嚇得一顫,當看向他那張精美絕倫的臉,卻又看不出任何情緒,就連語氣也平靜得沒有起伏:“那條狗,可真是該死。”

    不知爲何,我莫名感覺毛骨悚然。

    而旁邊的男人又漫不經心地斂了斂長目,後仰靠在座椅的頸枕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叩着平板。

    整個人閒適又隨意。

    好在車到了葉晗的小區,我禮貌地跟他和司機道謝,快速下車,突然,他出聲:“等一下。”

    我轉身,衝他彎脣一笑:“怎麼了?”

    他把那把黑色的雨傘拿出來,遞給我:“拿着,還在下雨。”

    說實話我挺感動的,這個小舅舅,紳士又細心,倒也不像別人傳的刻薄寡思。

    我看向他,他的面色沉斂而平靜,眼神也沒什麼起伏,卻又好像能穿透我的心一樣。

    總覺得他好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他好像在任由我打量,眉目不動,眼神涼涼地瞧着我。

    我倉促轉開視線,沒有接他的雨傘,而是溫婉一笑:“謝謝你,現在下小了,我幾步就到我閨蜜家了。”

    “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事都可以找我。”

    我正準備轉身的時候,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從我跟嚴譫認識到現在,我就見過一次面,連正面打招呼都沒有,所以,我們的關係幾乎可以說是陌生人。

    我一直以爲他跟嚴家的關係非常一般,畢竟兩家很少走動,厲採曼曾經無數次在我面前說厲焱母親米映薇的壞話,說她是十八線女演員,說她不知廉恥爬上厲振鴻的牀,說她跟我一樣貪慕虛榮。

    可是,如果不是厲焱,以前的厲家只能算是個富商,而在厲採曼嫁給嚴譫父親之前,更只算個小商人,而那個時候的米映薇已經小紅,完全配得上厲振鴻。

    令我意外的是,嚴譫結婚的時候,厲焱竟然闊綽地拿出十億的投資當禮錢,不但拯救了嚴譫的集團,還把他送上了總裁的位子。

    我想,畢竟是舅舅,他其實還是對嚴家有親情的吧?

    我如今要跟嚴譫離婚,以後根本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就算真有事,我也不會厚着臉皮去找他。

    不過出於感激和禮貌,我淺淺微笑:“謝謝小舅舅。”

    他的眉頭好像皺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又及時補充一句:“那我先進去了,拜拜。”

    說完,我轉身,小跑進了小區,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輛車還停在小區門口。

    來到閨蜜葉晗的家,沒提前通知,葉晗驚訝了幾秒,便開心道:“景姝,你怎麼突然來了?”

    一年前我嫁給嚴譫的時候,她激動地哭,一直緊緊抱着我說:“景姝,你終於可以永遠幸福了。”

    我也以爲,我終於可以永遠幸福了。

    我跟她小學,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

    沒出這事之前,嚴譫、葉晗、奶奶,還有一個已故的大哥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如今,嚴譫已經被踢出去了。

    她一眼看出我額頭受傷,着急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如實告訴她,露出故作輕鬆的笑意:“離婚啦,我就更自由咯。”

    善良的人更容易掉眼淚,眼淚在葉晗的眼眶中打轉,她爲我憤憤不平:“憑什麼他要這樣對你?當初明明是他瘋狂追的你,也是他求的婚,也是他承諾要一生一世寵着你,現在竟然背叛你,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你嫁給他,在家裏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他媽嫌貧愛富,一直瞧不起你,總是欺負你,你任勞任怨地伺候他們,他到底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