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荒唐事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725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容驚春趕忙問:“魚沒烤熟?”

    司徒君:“熟了。”

    容泊呈:“熟了。”

    那兩條魚分別是他們烤的,自然清楚熟沒熟,故而異口同聲。

    許秧秧和司徒含煙一個吃了,一個還沒吃,卻都有嘔吐的反應。

    更加證明不是魚的問題。

    “那秧秧和長公主怎麼回事?”容驚春問,“你們還吃什麼了?這魚腥味也不重啊。”

    兩人搖頭。

    司徒含煙道:“可能是太油膩了。”

    許秧秧點頭,也覺得是這樣。

    兩人放下手中的烤魚,進木屋裏去吃點心。

    今晚這魚她們是吃不上了,聞到就想吐。

    木屋裏掛着燈籠,四周的紗幔放下。

    阿端一邊吃一邊往木屋裏探頭,扭頭和夫君說:“師兄,秧秧會不會是懷孕了?”

    容城竹看向她,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不對不對,長公主也吐了。”阿端看着手裏的魚,“確實有些油膩,所以,師兄,能麻煩給我一杯水嗎?”

    “能。”容城竹拿出水囊,打開遞到她面前。

    圍着火堆有些熱,烤魚吃得差不多大家都回木屋裏去。

    晚風吹來滿是舒爽。

    一夥人說說笑笑,免不了提及賀蘭辭要娶玉曦的事。

    許秧秧:“聘禮都帶來了,看來是早早做的準備。”

    賀蘭辭只是笑。

    阿端:“玉曦是遠嫁,也是北寒王自己求娶的,可不能苛待她,也不能讓其他人欺負了去。”

    賀蘭辭:“自然。”

    侍女們倒了酒,一行人舉杯慶賀。

    容泊呈低聲道:“長公主少喝些。”

    司徒含煙抿抿脣,嗯一聲,喝到嘴裏的酒一點沒少。

    她不少喝,只能容泊呈少喝。

    雲京裏是有人看見長公主隨太子妃等人出城的,出行的隊伍中還有其他男子,一個曾經的賀蘭世子,一個容家四公子,一個聞家的公子。

    長公主鐵定不能夜不歸宿。

    若是喝醉,一路上得有人照顧。

    司徒含煙擡手時,露出手腕上的一根編織紅繩,編織的手法獨特。

    像一尾紅色的錦鯉。

    賀蘭辭盯着看了一會兒,忽覺一道眼神盯向自己。

    容泊呈:“北寒王瞧什麼?”

    賀蘭辭扇指紅繩:“這樣的錦鯉紅繩我見過。長公主,這紅繩何處得來?”

    司徒含煙還沒醉,伸手撫着上邊的魚兒,香姨給她編的。

    “一位長輩編的,取的是錦鯉傍身,如願以償之意。”

    “原來這般。”賀蘭辭又看一眼,收回目光。

    容泊呈凝了賀蘭辭片刻。

    酒過三巡,許秧秧窩在司徒君懷裏熟睡,阿端靠着容城竹,小孩有侍女們照料,困的也都困了。

    都抱着宿在寬敞的馬車上。

    賀蘭辭也顛顛撞撞往自己的馬車上去,容泊呈起身去扶人。

    賀蘭辭說不用,容泊呈沒鬆手,也任由他。

    到馬車旁,容泊呈問:“北寒王,長公主腕上的紅繩有何出處?”

    “也算不得什麼出處,那像是我們北寒的東西。”

    “北寒?”

    “對,我有個素未蒙面的姑姑,就很喜歡編這個,我爹孃手腕上都戴有。”酒氣上頭,不問別人問,賀蘭辭就自己說個不停,“我這個姑姑早逝,我並沒有見過,叫,叫賀蘭芸,芸……”

    “北寒王好好歇息。”容泊呈扶他進馬車,轉身回去。

    賀蘭辭仰躺在馬車上,打一個酒嗝後念出一個字:“……香。”

    “賀蘭,芸香。”

    容泊呈回來時,火堆旁的容驚春抱着酒罈,聞季冬怎麼都掰不開,無奈一句:“容嬌嬌。”

    容泊呈眉心一跳。

    他家四弟最厭這個稱呼。

    又是喝醉,他都怕四弟揮手給聞季冬一巴掌,或是擡腿一腳。

    結果他家小霸王發出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幹嘛。”

    容泊呈:“?”

    “鬆手,容嬌嬌。”

    “哦。”

    鬆了。

    酒罈滾啊滾,正好滾到容泊呈的腳邊,他伸手撿起放好。

    聞季冬道:“侯爺,我先帶春哥去歇息。”

    “嗯。”容泊呈看着聞季冬攙扶他四弟的背影,總覺得有些詭異。

    兄弟間攙扶沒什麼不對,但這個事放在驚春和季冬身上,他就覺得不對勁。

    另一邊,司徒含煙暈暈乎乎起身,瑤池在一旁扶着。

    “侯爺,本宮先,先回府了。”

    “瑤池,叫喬侍衛駕馬車過來,本宮,本宮走不了。”

    “好好,長公主先坐着。”瑤池看向定西侯,“麻煩侯爺看着點我家長公主。”

    “嗯。”容泊呈點頭,看着司徒含煙緋紅的臉頰,匆匆側頭。

    沒一會,又回過頭來盯着她,怕人又不小心栽下去。

    這次不是水,是火堆。

    栽進去就麻煩了。

    喬侍衛駕着馬車過來,瑤池下去扶人,也不知是不是喝醉的人都不願意挪地,瑤池怎麼扶也扶不起。

    瑤池只好去喊喬侍衛。

    喬侍衛過來,容泊呈快他一步,已經將人打橫抱起,還輕輕地掂了一下。

    隨着這麼一掂,司徒含煙睜開的雙眸如清波瀲灩。

    火光映照在一側的臉上,更是泛紅,滾燙。

    “侯爺……”瑤池欲言又止。

    容泊呈:“拉開車簾。”

    瑤池:“是。”

    他就抱着人上馬車,躬身進去,正要把人放下時,衣襟被一雙粉白的手指緊緊拽住。

    “長公主。”

    “侯爺……”司徒含煙迷迷濛濛地問,“侯爺這是做什麼?”

    “長公主醉了,臣扶您上馬回去而已。”

    “哦。”她呆呆地應一聲,手卻半點沒鬆開,“侯爺突然對我這麼好,摸魚,烤魚,扶我上馬車,是因爲……”

    “因爲那晚的事,覺得有所虧欠嗎?”

    容泊呈沉默。

    “不怨你。”她輕輕地說着,口中噴灑出濃郁的酒氣,腦袋重得厲害,下意識便往旁邊倒。

    容泊呈輕輕放下她的腦袋,讓她靠着,由於衣襟還被拽着,他也只得俯首。

    兩人的距離愈發近。

    酒氣環繞,他也要醉了。

    “不怨侯爺,說到底是我們皇家的錯,父皇年邁不再選妃,太子一心只有秧秧,也不選妃,秀女不甘只做宮女,自然也就千方百計地找王公貴族。”

    “侯爺聲名顯赫,年輕,俊俏,撲上來的女子少才有怪。”

    “權當,權當本宮給皇家贖罪,只是侯爺不要嫌本宮是不潔之身。”她什麼都知道,知道有人議論她不潔之身歸國。

    容泊呈不知如何安慰,良久才道:“我從未有這樣的想法,也望長公主不要這般想。”

    “您爲民和親,爲國獻計,您是尊貴的長公主,萬人敬仰的長公主,任何人不得議論褻瀆。”

    司徒含煙輕輕笑着,醉後姿態猶如出水芙蓉。

    “都說侯爺不善言辭,侯爺這會倒是很會說。”她鬆了手。

    馬車外的瑤池遲遲不見定西侯出來,緊張地喊一聲:“長公主可還好?”

    聽聞聲音的司徒含煙緩緩鬆了手,微閉上眼睛。

    “侯爺,荒唐之事便忘了吧。”

    容泊呈許久才吐出一個字:“好。”

    轉身下了馬車。

    瑤池立馬鑽進去伺候,“長公主?長公主怎麼哭了?可是侯爺說了什麼?”

    司徒含煙只搖頭,說:“瑤池,我只是想母妃罷了。”

    “香夫人不是說您想母妃便往天上瞧一瞧嗎?那天上星裏就有長公主的母妃。”

    “不過是哄人的說辭罷了。”

    “有人哄不好嗎?沒人哄才不好呢。”瑤池說着,拿衣裳給她蓋上。

    司徒含煙推開:“熱。”

    “不熱,夜裏涼的。”瑤池又給她蓋好。

    司徒含煙嘴裏說着“煩人”,卻也沒再掀開,就這麼趴着睡去。

    容泊呈騎着馬護在一側,主僕二人的對話皆落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