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戰事吃緊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503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賀蘭棋領兵在陣前,柏青隨軍,爲他出謀劃策。

    說是兩國之戰,倒不如說是柏青和司徒君的師生之戰。

    司徒君是柏青一手教大的學生,他對司徒君十分瞭解,這些年在太子府暗中藏身也沒閒着,對於北境大軍的將領們也有所熟悉,何況還和他們在戰場朝夕相處大半年,性子拿捏了,出兵的路數也就能琢磨出來。

    不過凡事皆有兩面性。

    柏青瞭解司徒君,司徒君當然也瞭解自己的這位老師。

    當然如何出兵北寒也不可能完全聽從於他,賀蘭棋也是個十分有想法的人。

    兩軍打得焦灼。

    姜還是老的辣,北寒勝的不多,但在柏青的謀劃下,每一次都能重創大雲。

    容大將軍好幾次氣得原地打轉。

    贏了又如何?

    損失慘重。

    這和輸有什麼區別。

    北寒兵力不如他們,卻能把他們打成這樣,人人都覺得棘手啊。

    容大將軍他們隱瞞了我方軍師到了敵方的事,但經過這幾次交手,有人隱隱約約看出來了。

    “怎麼這麼像趙先生的路數?”下邊的將領看向太子。

    趙先生可是太子的人。

    司徒君的脣緊抿成一條線,他的心裏不僅裝着戰事,還有秧秧在北寒的情況。

    他知道北寒困着秧秧的目的,北寒肯定不會爲難秧秧,但是人不在他身邊,他的心就靜不下來。

    對手又是他的老師。

    老師不惜一切要父皇付出代價,這件事他已經不再彆扭,他是太子,要以大雲將士百姓和疆土爲先。

    自然是不能退讓北寒一分,也不能在北寒面前露怯。

    但他也有私心。

    或許老師的事有必要讓父皇知道,人,總是要爲自己的錯事付出代價,尤其是爲面子而拒不承認錯誤之人。

    司徒君轉身出了營帳。

    雪狼跟在他身後,走在風雪中。

    一人一狼找了個小土丘坐下,凝着四寒城的方向。

    沒一會,身後傳來動靜。

    “太子。”

    “岳父。”

    自從他和秧秧成親以後,司徒君很少叫司徒元鶴爲皇叔,多爲岳父,私下偶爾也會叫一聲爹,前提是要避着外人。

    司徒元鶴坐到他身旁。

    “沒信心?”

    “不是。”司徒君說,“秧秧還在四寒城,孤的心不靜。秧秧答應孤的事也沒做到。”

    “嗯?”

    “秧秧根本沒有辦法逃回來。”司徒君的語氣聽着沉靜,實則在極力壓制。

    司徒元鶴擡手拍拍他的肩,“要相信秧秧,她不是困在閨閣裏的女子,北境也是她的家,北境一帶她比誰都熟悉,霜女若榴也潛入北寒去了。”

    “她在四寒城,四寒城如銅牆鐵壁。”

    “那就早些攻到四寒城去。”

    司徒君目光一沉:“早晚的事。”

    風雪大了,兩人重新回到營帳,裏面站着容大將軍和毓秀姑姑。

    毓秀姑姑是剛來的。

    她從懷裏拿出一卷小小的字條,解釋來歷:“隨着一支箭射進王府來的。”

    司徒君伸手接過,緩緩打開字條。

    ……

    四寒城。

    玉奴低着頭匆匆穿過院子,進屋把房門關上,她立馬擡頭,一臉高興道:“太子妃!近兩戰都是我們贏了!”

    許秧秧莞爾。

    “不過,損失慘重。”玉奴一臉難過。

    “兩方交戰死傷在所難免。”許秧秧也沒有多大的反應,繼續低頭繡東西。

    繡的什麼玉奴看不懂。

    瞧着就是用一針一針扎的,扎得密密麻麻,線用的也是粗線。

    總之。

    醜。

    還梆硬。

    “太子妃,您繡這個用來做什麼?”

    “你猜。”

    “做衣裳?”玉奴眉頭一蹙,“做衣裳太硬了,盔甲一般怎麼穿得?”

    太子妃意味深長地瞧她一眼。

    玉奴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許秧秧問她:“納過鞋墊嗎?”

    玉奴點頭。

    “我娘給我爹做的鞋子,鞋墊都是自己納的,這樣的鞋子才耐穿。”

    “可納鞋墊的是粗麻線。”玉奴覺得這個不靠譜,她張了張脣,“太子妃,若真到那時候,讓玉奴替你去吧!世子身旁有一人善易容,玉奴的身形本就和太子妃有些像。”

    許秧秧側頭望她:“終於再次聽你提起賀蘭辭了,下着雪,他天天在外邊放風箏給你看,你還是不肯見他?”

    玉奴垂眸。

    “太子妃誤會了,那風箏不是放給玉奴的,玉奴一個賤婢而已。”

    “不是放給你,是放給誰?”

    玉奴欲言又止。

    太子妃,那是放給你的。

    這話她不好說,世子要捂着這事,她得幫世子一塊捂着,有的事若是挑明,關係可能就僵了。

    門外有人敲門。

    玉奴轉身出去,是負責看守她們的士兵,士兵給她們帶來一句話。

    “賀蘭世子今日就要前往陣前,你們有什麼缺的,我與你們傳話。”

    “世子要出征了?”玉奴神情緊張,這種時候叫世子去,怕不是要世子去打頭陣,去送命?!

    她急得不行,說了句稍等,回到屋裏把這事告知太子妃。

    許秧秧眯了眯眼眸,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出去。

    “麻煩你告訴世子,我們想和他見一面。”

    “不行。”士兵拒絕,“柏先生已經吩咐你們不得和賀蘭世子見面。”

    許秧秧不語。

    趙伯伯防得真嚴實。

    “麻煩轉告世子,我想要一幅溪上芍藥花開的畫。”

    士兵皺眉,對她不客氣道:“休要耍什麼花招。”

    轉身去傳話了。

    賀蘭辭聽到後,當着衆人的面畫了一幅簡易的溪上芍藥花開,讓他們檢查一翻後帶進去。

    確實是一幅平淡無奇的畫。

    但是秧秧不會平白無故要這樣一幅畫。

    賀蘭辭一時也沒想明白,直到他騎着馬領着原本鎮守在四寒城的一隊大軍去前線時,經過一個不起眼的小城。

    城中有一個小酒樓。

    酒樓的牌匾下方,雕刻着一幅熟悉的畫。

    溪上芍藥花開。

    賀蘭辭叫停隊伍,藉口下去打壺酒,去到掌櫃面前,他四處打量一番,人少,瞧着生意慘淡的樣子。

    “將軍?”掌櫃看他身穿盔甲,前方有戰事,便猜測是將軍。

    賀蘭辭點一下頭,遞酒壺過去:“打滿。”

    “將軍要咱們北寒的燒刀子,還是有自己想喝的美酒?”掌櫃的問他。

    賀蘭辭眼珠子一轉:“有沒有能叫人相思的酒?”

    掌櫃意味深長看他一眼:“相思酒?”

    “嗯。”賀蘭辭點頭,“對了,我瞧你家牌匾左下角的那幅畫倒是好看,不過這溪流之上怎會開出芍藥花呢?”

    掌櫃凝他片刻,忽地一笑:“將軍,我這就叫人給你打上叫人相思的酒,這酒並不能相思,相思的是人,我這兒替人打酒的姑娘個個叫人相思。”

    簾後出來一人,身着北寒女子的布衣服飾。

    擡眸間,兩人對視。

    打酒的女子是若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