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睡書房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451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司徒君捧着她的手指,輕輕地捏着,時不時擡眸問她:“可有好些?”

    每次望着如潭水般深邃柔情的眸子,眸中又映着她的模樣,許秧秧也就生不起氣來了。

    她抽回手指,“下次再用力就不許牽了。”

    “沒控制住。”

    “你這兩天都沒控制住,你先學着好好控制吧。”許秧秧提着裙襬走了,走着走着就開始小跑,時不時回頭瞧一眼,深怕人追上來。

    她今晚想安安靜靜休息,不想再來一遍昨晚的“伺候”。

    司徒君望着她嬌俏的背影笑了笑,感覺跟小時候一樣,不過小時候是真怕他,這會想必是又氣又怕。

    不過能跑起來說明恢復得不錯。

    他慢悠悠走着。

    夜裏雪停了,不過映得夜晚很亮堂,用了晚膳以後他去了書房。

    許秧秧自己躺在牀上休息。

    白天睡飽了,夜裏怎麼也睡不着,她怔怔望着紅帳鴛鴦被,又望着處處貼着喜字的寢殿。

    久久回過神來。

    真結婚了啊……

    還是和哥哥。

    有老公了啊……

    還是和太子。

    她裹着被子在牀上翻來翻去,竟然翻到了深夜,若榴聽到動靜在屏風外詢問:“太子妃可要點助眠的香?王妃都給太子妃備好的。”

    “嗯,點吧。”要是不睡,就真的要晝夜顛倒了。

    若榴去嫁妝裏找助眠香,無意間碰到一個木匣,打開一看是把團扇,冰冰涼涼的,用手摸了摸,是冰蠶絲。

    “太子妃,你猜賀蘭世子給您送了什麼做新婚賀禮?”若榴點着香,自問自答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在冬日送人扇子的,還是一把用冰蠶絲製作的團扇,要是放在夏天,扇着肯定舒服,大冬天越扇越冷。”

    “那就等夏天拿來用。”

    “好。”既然聊起了賀蘭世子,若榴又忍不住多說兩句,“賀蘭世子昨兒個似乎很高興,拉着太子殿下敬了一杯又一杯,太子殿下沒醉,自己爛醉如泥,最後還是那個叫玉奴的婢女來接的。”

    “這賀蘭世子是真風流,還沒出府呢,就摟着玉奴的腰,勾着玉奴的下巴親了一下,緊接着就昏睡過去,還得要人和玉奴一塊扶上馬車去。”

    “賀蘭辭喜歡玉奴?”

    “賀蘭世子哪有心,他誰都喜歡,也誰都不喜歡,玉奴是個丫鬟,主子高興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

    許秧秧知道是這麼個禮,雖然她只見過玉奴一次,只有一次說過話,卻也看得出玉奴喜歡賀蘭辭。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還是睡吧。

    若榴給她放下紅帳,吹了蠟燭出去,殿裏靜悄悄的。

    既安靜,又點了助眠的香,許秧秧很快又睡過去。

    本應該睡得安穩才是,她不知爲何做了個噩夢,驚醒後又忘了個乾淨,只是滿頭大汗。

    霜女進來詢問發生了何事。

    許秧秧搖着頭,見外邊還在天黑,問了時辰才知道自己僅僅睡了一個半時辰,仍是深夜。

    “哥哥還沒回來?”

    “殿下怕吵醒太子妃,宿在書房了。”

    她掀開被子下牀,一顆心還在怦怦地跳,雖然記不清夢境,身體卻謹記着噩夢帶來的恐懼。

    好端端,怎麼做起了噩夢。

    霜女見她有出門的意思,拿過厚厚的斗篷披風過去。

    “拿燈籠給我。”

    霜女遞過燈籠,陪着主子一塊去了書房。

    太子府寬敞,寢殿到書房還有一段距離,許秧秧慢慢走着,途經梅樹時,伸手折了一支。

    書房裏的燈亮着,不過很微弱,隨安在書房外的一側靠着睡了,行雲還在守着。

    “太子妃。”

    “哥哥在忙還是?”

    “忙睡着了。”

    “那你們在外面守着,我自己進去就好。”

    “是。”

    霜女也留在書房外守夜。

    許秧秧輕手輕腳進去,就看到案上燃着蠟燭,人在不遠處的軟塌上,手裏還拽着畫卷的一端。

    另一端滾在地上。

    許秧秧拾起,發現上邊畫的正是她們成親時的畫面,看筆墨,是宮中的畫師。

    背新娘,上轎,接親路上,踢轎,跨馬鞍,拜堂……每個畫面都有。

    接親路上的畫面沒有她,但是有一頂八擡大轎,尤其是在轎子前頭的新郎官,身穿紅衣,騎着高頭大馬,脣角是向上彎的。

    還有拜堂的時候,她竟不知哥哥還幾次三番側頭偷看她。

    都讓畫師繪下來了。

    包括送她進洞房時,哥哥側着身子,一直凝着她的方向,賓客們在一旁招呼,感覺這個樣子像是招呼不過去。

    許秧秧沒忍住笑出一點聲來,不知有沒有吵醒哥哥,又擡眸瞧一眼。

    還好沒醒。

    她繼續卷着畫,畫面從哥哥敬酒之後就不太一樣了,根據筆觸畫風來看,還有上邊沒怎麼幹的油墨,是哥哥自己添上去的。

    有挑蓋頭,有喝合巹酒,還有……

    “!!!!”許秧秧看到最後的幾幅畫面,眼睛都瞪圓了。

    怎麼還興把洞房也畫上去的!

    她趕緊把畫卷卷起來,沒忍住動靜鬧得有點大。

    司徒君睜開眼睛。

    許秧秧正好捲到他面前。

    兩人大眼瞪小眼。

    司徒君沒鬆開手上的畫卷,也沒坐起來,就一隻手撐着腦袋,似笑非笑道:“哥哥還沒說什麼呢,妹妹怎麼臉紅成這樣?”

    平常他是不會自稱哥哥的,也不怎麼會喊她妹妹,這是新婚夜才出來的新稱呼。

    一度讓許秧秧臉紅到滴血的稱呼。

    “我還想問你呢,你沒事往上邊亂畫什麼?好好的一冊成親過程圖,讓你給毀了。”

    “哪裏毀了?”司徒君拿過她手裏卷好的,和自己手裏的卷在一塊,“都說了是成親過程圖,洞房是成親的最後一環,不能少,我是錦上添花。”

    他坐了起來,一把將人摟到自己懷裏坐着。

    “怎麼過來了?”

    “睡醒了不見你,來找找看是被哪個姑娘絆住了腳。”

    分明是嘲諷的語氣,司徒君卻聽得很順耳,將人抱得更緊一些。

    “太子妃也會酸啊。”

    “……”

    哪裏聽出來酸了?

    她是在陰陽他不知道回去睡。

    “走吧,回去睡。”司徒君抱着她起身,許秧秧明顯感受到他雙手用力後鼓起來的肌肉。

    就是這雙堅實的手臂,新婚夜將她圈在懷裏不許跑,說什麼伺候她就要伺候到底。

    分明是伺候人的那個,卻蠻橫無理得很。

    “……原來你能聽懂啊。”許秧秧紅着一張臉接他的話。

    “那不回?”司徒君又抱着她坐下。

    站着還好,許秧秧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抹滾燙,一坐下,感受了個結實。

    她側頭,咬牙道:“你能不能控……”

    “控制不了。”司徒君的眼睛裏又起火,“說了它跟我一樣喜歡你。”

    “本來是想用距離來控制,誰想你又把自己送過來。”

    “……”合着還是她的錯。

    許秧秧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