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玉奴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419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你原先是大皇子養在假山底下的姑娘?”許秧秧認出來了。

    賀蘭辭神色緊張。

    他一時高興,忘了提醒玉奴。

    司徒君的臉黑如鍋底,望得賀蘭辭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玉奴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太子妃。”玉奴行跪禮。

    許秧秧盯着她的臉看片刻,點點頭道:“確實和我有些像。”

    “太子妃恕罪。”玉奴磕頭。

    “你有什麼罪?”

    “玉奴平庸之資,不敢與太子妃生得像。”玉奴磕磕巴巴地說着,像是害怕極了。

    許秧秧將人扶起,“我不吃你,只是你這臉,你原本不長這樣吧?”

    “是,是的。”玉奴低眉順眼道,“玉奴原本生得一般,後來遇見主人,主人找來大夫,給我改過一點容貌。”

    這應該就是最早的整容了。許秧秧心道。

    “大皇子讓你叫他主人?”許秧秧的聲音微冷。

    “是。”

    “給你取名玉奴?”

    “是。”

    許秧秧拉過她的手臂,輕輕掀開袖口一看,果然有密密麻麻的疤痕,要麼麻繩捆的,要麼是鞭子抽的。

    “你爲何留她?”她問賀蘭辭。

    賀蘭辭被問住。

    “太子妃恕罪!”玉奴再次跪下來,不停地磕頭,“是玉奴求世子收留的,玉奴知曉自己不該留在京中,只是玉奴孤苦無依,實在沒有去處。

    世子心好,救下玉奴,給玉奴盤纏,只是玉奴只想留下來爲奴爲婢伺候世子,以報世子救命之恩。

    世子若沒有發現玉奴,帶走玉奴,玉奴不知還能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活幾日,主人無事便會命我跪地而爬,手腳皆被粗繩捆住,時不時就是鞭子伺候。”

    玉奴渾身顫抖,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不關世子的事,是玉奴跪下來求世子的,太子妃若怪,怪罪玉奴就是。”

    賀蘭辭有些不忍:“玉奴……”

    “你誤會了。”許秧秧再次把人扶起,“賀蘭辭讓沒讓你叫他主人?有沒有像之前那樣對你?”

    玉奴搖頭,“世子待奴婢很好。”

    “那就行。”許秧秧笑笑,笑眼中迸出一抹殺意,“本郡主可不想有人頂着和我相似的臉被當做狗一樣的奴隸。”

    賀蘭辭鬆口氣。

    幸好秧秧沒有多想。

    “玉奴,你退下吧。”

    “是,世子。”

    玉奴退了下去。

    沒一會,司徒君說:“府中還有事,孤和秧秧先行回去。”

    賀蘭辭將二人送出府。

    他知道太子殿下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不想在他府裏待着。

    秧秧不多想的事,不代表太子殿下不多想。

    出去後,許秧秧也說:“我回府也還有事,改天見。”

    司徒君拉住她的手腕。

    “不要衝動。”

    “哥哥衝動什麼?”許秧秧笑着問。

    司徒君摸一下她的頭,“沒事。回去路上慢點。”

    許秧秧鑽進馬車裏。

    司徒君也上馬車回府,招來暗衛詢問:“皇后和大皇子近日有沒有動靜?”

    暗衛搖頭:“自從三皇子的事後,皇后和大皇子都很安分。皇后娘娘每日不是處理後宮事務,就是在喂鸚鵡,照料小皇女,也鮮少見其他嬪妃。大皇子除政務外,便是陪側妃妾室,哄小皇孫。”

    “相府如何?”

    “也是面上不見動靜。”

    “加派人手盯着。”

    “是。”

    ……

    聽玉奴一番話後,許秧秧渾身不適,必須得做點什麼才行。

    大哥一家三口還沒回來,她拿不到當初治許齡的“斷子絕孫藥”,只好去找三哥拿點別的。

    三哥也是個百寶箱,兜裏不少好東西。

    “你要這玩意做什麼?”

    “防身用,我一個女孩子。”許秧秧就這麼忽悠過去,揣着東西好好繡鴛鴦,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牀上一躺,閉眼。

    夜深人靜,睜眼。

    一襲夜行衣的她避開霜女和若榴,偷偷摸摸開門出去。

    人多目標大,容易打草驚蛇。

    大皇子府可不是太子府,可能和太子府一樣嚴實,但沒有人叮囑那些親兵讓她暢通無阻。

    許秧秧一直知道自己在太子府做賊也能行走自如,都是太子殿下的吩咐。

    一道黑影飛檐走壁。

    沒一會,後面也有一道黑影飛檐走壁。

    還沒到大皇子府就被許秧秧發現了。

    “閣下跟我這麼久,何不出來一見。”

    一個黑衣蒙面人落在她面前。

    只露出一雙眼睛。

    但也夠了。

    許秧秧:“哥哥?”

    司徒君拉下蒙面,說:“讓你不要衝動。”

    “我從那會想到現在還決定這麼做,怎麼能算衝動?”許秧秧反駁他。

    司徒君走過去,問她打算怎麼做?

    “下藥。”許秧秧憤憤道,“他噁心。”

    “是很噁心。”司徒君目光狠厲,拿過她手裏的藥包,“我去,你外邊等。”

    “不行。”她把藥包搶過來,“仇不是自己報,算什麼報仇?你在外邊接應我。”

    “要麼一起,要麼我去。”

    許秧秧不想浪費時間在爭論上,“一起一起。”

    兩道黑影等候時機,飛身進大皇子府。

    許秧秧早就打聽好了,因着許玉歌早產子身子弱,孩子一直跟許玉歌睡,便不能伺候大皇子。

    避免大皇子有別的小狐狸精,許玉歌當然是讓已經進門的妹妹去伺候。

    所以大皇子這段時間都宿在許蔓兒的屋裏。

    但是許蔓兒的屋子在哪裏,就需要找一找。

    司徒君拿出圖紙,指着一個偏房說:“應該是這裏。”

    許玉歌是個嫉妒心強的人,她已經退步讓妹妹服侍自己的夫君,絕不可能讓二人在自己旁邊翻雲覆雨。

    再按照大皇子府裏的妃子姬妾排算,十有八九是這個偏房。

    “你哪來的?”

    “大皇子府也是工部改建。”

    “那也不能這麼清楚吧?”

    “只允許皇后在太子府安插人手?”他當然也有眼線在大皇子府。

    許秧秧豎起大拇指。

    司徒君挑眉,“何意?”

    “誇你。”許秧秧靠近他耳朵小聲說。

    黑夜裏,星光下,司徒君的喉結滾動兩下。

    “你誰都誇。”

    “?”

    “走了。”司徒君催促。

    兩人小心翼翼地房頂行走,到地方後許秧秧趴下身子,掀瓦片。

    熟練得司徒君蹙眉疑惑,又覺得有些好笑。

    跟刨松子的松鼠一樣,可愛得緊。

    “笑什麼?辦正事呢。”許秧秧又從兜裏掏出一個竹筒,裏邊是能讓人昏迷的毒煙。

    還挺齊全。

    毒煙進去,再等一會藥效發作,兩人摸進屋去。

    許秧秧掀開簾帳,牀上竟只有許蔓兒一個,不見大皇子。

    而許蔓兒身側的被子掀開一角,證明確實有人睡在這兒。

    她們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