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愛,讓人奮不顧身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586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司徒君親過許秧秧一次,是額頭。

    許秧秧親過司徒君一次,是臉頰。

    親嘴巴還是第一次。

    哪怕只有一瞬,哪怕一觸即分,蜻蜓點水一般,也是親到了。

    黑夜鴉雀無聲,唯有略重的呼吸,還有怦怦的心跳交錯着,許秧秧一時判斷不出是她的,還是哥哥的。

    “我,我走了。”許秧秧結結巴巴轉身。

    司徒君瞬間反應:“東西留下。”

    “哦。”許秧秧像是被剛剛的一吻下了降頭一樣,乖乖把東西留下,一溜煙衝出屋子去。

    畢竟向來都是東西和人只能留一樣。

    出去時門口的丫鬟早已不見,巡邏的親衛也離得遠遠的,許秧秧大搖大擺出去,大家都裝聾作啞。

    她翻牆出去。

    霜女若榴和雪狼在外面把風,見到主子出來,趕忙迎過去。

    若榴:“郡主,拿到了嗎?”

    許秧秧越走越快:“遇見危險了。”

    兩人一狼在後面疾步跟着。

    “危險?太子府是太子殿下的地盤,對別人來說危險,對郡主來說來去自如才是啊。”

    許秧秧腳步一頓。

    就是哥哥最危險!

    擺明就是知道她會來偷東西,設陷阱等着她呢!

    她氣呼呼回去,把自己埋進被窩裏,雪狼用嘴去扒拉,也沒把被子扒下來一角。

    雪狼去看霜女和若榴。

    主人怎麼了?

    若榴慫一下肩,她也不知道啊。

    一個晚上,兩個人都沒睡着,許秧秧是羞憤的,司徒君是樂的。

    第二日行雲和隨安進去伺候殿下更衣,發現軟塌上的紅布已經多出半個鳥頭,昨天只有這個的一半。

    忽地,隨安脊背一陣發涼。

    他知道,他家殿下肯定在瞪他。

    面前的紅布也被拋來的手帕蓋上。

    他扭頭,殿下的眼神陰森森的。

    隨安縮縮脖子。

    “奴才該死!”他唰地跪下。

    “去外面跪。”

    “是。”

    隨安又被罰跪了,上次記憶猶新的罰跪還是在主子七八歲時。

    “你說你亂看什麼,沒猜錯的話那是太子妃的嫁衣。”行雲拿着點心和茶水來給他。

    隨安大口大口吃着喝着,委屈道:“嫁衣上怎麼繡個鳥……你拿拂塵打我做什麼!”

    “……那是鴛鴦!”行雲都氣到了。

    ……

    許秧秧去鋪子重新挑了一塊最好的紅綢,拿回去充當昨夜偷回來的肚兜布。

    “郡主,你昨夜不是沒拿到嗎?”

    “我只說遇到危險,沒說沒拿到啊,你不要血口噴人。”許秧秧斜她一眼。

    若榴閉嘴。

    拿着紅綢回去,許秧秧一改原先的懶散樣,追着繡娘問怎麼繡。

    反正到時候就穿自己繡的。

    能到宮裏去的繡娘不止繡藝高超,摸布的手感也是常人比不得的,只要一摸就知道手裏拿的是什麼。

    這分明不是原先的紅綢啊。

    許秧秧做嫁衣的綢緞是司徒君送來的,也是皇上賞賜來的,宮裏除去皇上和太后,也就宸妃娘娘有一匹。

    即使雲京城的綢緞莊再厲害,也是拿不到御用之物的。

    “郡主,這……”繡娘正要開口,離親王妃朝她看過來搖了搖頭,是讓她不要說出來的意思。

    繡娘心領神會,笑着開始一針一線地教。

    許秧秧徒手繡不來,她拿來筆墨先在上面勾勒出鴛鴦戲水的圖案,繡娘稱讚着畫。

    許秧秧揚揚下巴。

    論繪畫寫字譜曲彈琴她絲毫不懼,就是刺繡這種活,她是真的幹不來。

    爲了能把肚兜繡出來,許秧秧差點把自己的眼睛熬瞎。

    “你突然這麼拼命做什麼?”容雨棠拿過繃子,讓她休息一會兒。

    當然是爭一口氣了!

    搶在哥哥面前繡好,就可以理直氣壯不用他繡的。

    許秧秧望着拆拆縫縫五六天才繡出一個小角,嘆息道:“真不是人幹的啊。”

    “好了,你陪娘去一趟玉相思。”

    “好。”許秧秧站起來伸着懶腰,“總店還是分店啊?”

    “分店。”母女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像姐妹花一樣,一朵盛開得絢麗,一朵是半開的花骨朵兒。

    雲京城裏只有兩個玉相思,分店自然就是在西街。

    如今的西街有了人流動,也就有了買賣,雖然還不是比不上其他三街的繁華,卻也不再冷清。

    叫賣着小玩意的商販比較多。

    西街多數人都是認得容雨棠的,個個會笑盈盈地喊一聲:“離親王妃,秧秧郡主。”

    分店掌櫃老早出來迎接東家。

    “王妃前來是要查賬還是別的吩咐?”

    “不查賬,你按照這個單子,把東西封好放好。”容雨棠母女到裏間坐下來,遞過一個手寫的單子。

    掌櫃接過,立馬去辦。

    許秧秧瞄了一眼單子,相思酒二十四壇,各種果醬都是二十四罐……像是陪嫁單子一樣。

    “我的嫁妝?”

    “你的嫁妝是整個鋪子。”容雨棠說,“上回二公主不是給我求了平安符,怎麼也要回禮,算是給她的一點不起眼的嫁妝。”

    “去北寒跋山涉水,也就只有這些東西方便帶過去。”她看着女兒,“好在你嫁得不遠,要是嫁得遠……”

    容雨棠鼻子一酸。

    “還不遠啊!一個在北,一個在南,我都覺得遠了!”許秧秧捏着母親的肩膀,逗母親高興,“所以我決定就算嫁過去,也要每天晚上回去吃飯,煩死你和爹!”

    容雨棠笑了,捏捏她的鼻子,“就屬你最貼心,你要是天天往孃家跑,太子殿下生氣怎麼辦?”

    “他敢!”許秧秧話音剛落。

    司徒元鶴和司徒君邁步進來,剛纔的話也聽個正着。

    剛還囂張着說“他敢”的許秧秧扭頭,頗有點慫了。

    “你們怎麼來了?”容雨棠問。

    司徒元鶴來到妻子身邊,柔聲道,“回府沒見着你,問了下人你們在哪就過來了。怎麼不等本王下朝陪你一塊來?”

    容雨棠失笑,“你怎麼看我跟看個小孩一樣。”

    司徒元鶴餘光瞟一眼自己的白髮,垂眸望着坐在自己身側的妻子,墨發紅顏,依舊傾城傾國色。

    兩人的年齡差距越來越明顯。

    走在一塊,不知道的人想必也會誤會。

    “來這兒做什麼?”

    容雨棠把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司徒元鶴卻說:“不是北寒。”

    “什麼?”

    許秧秧也驚訝地望過去,不小心和司徒君的視線撞了一下,對方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看似平靜,實如幽潭般深邃。

    “公主姐姐還是選了向西?”

    “嗯。”司徒元鶴點頭,“今日皇上要在殿上宣佈時,二公主搶在前邊說她要去西邊,滿朝文武和兩國王子使臣都聽得明明白白,很快二公主和親西蠻的事就會昭告天下。”

    宸妃娘娘用計逼二公主就範,二公主面上答應又在百官面前改了口,真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許秧秧怔怔地問:“愛,真的會讓人這麼奮不顧身嗎?”

    司徒君盯着她紅潤的脣,低聲道:“會。”

    容雨棠又驚又嘆:“愛分很多種,但每一種真正的愛都會讓人擁有前所未有的勇氣,而後奮不顧身。”

    一如她對兒女,兒女對她。

    也如元鶴對她。

    她往司徒元鶴的腰上靠去。